作者:叶悠悠
祝秉敏锐地觉察到了闻凤洲的情绪,“又闻到了?”
对此他也无可奈何。
其实别人都没闻到过,就闻凤洲老说他身上有血腥味。祝秉已经很注意清洁卫生,每次找闻凤洲都会洗一遍澡,但他还是时不时闻到。
而且他分不清闻凤洲真实的想法。
有时候闻凤洲说难闻,他就自觉距离他远一点。
但闻凤洲又会闹脾气。
距离他近一点,也好像不行。
总之一切要看他心情。
祝秉也只能归类于闻凤洲迟来的叛逆期到了。
“上车吧。”拖着闻凤洲走到外面,祝秉就把他往车里塞。
“哥哥,一起坐。”
闻凤洲坐到后面后,略微仰起头看着他。
祝秉觉得自己还是别和他坐同一辆车比较好,不然肯定出幺蛾子,“你不是说我身上有血腥味,你不喜欢吗?”
“有吗?”闻凤洲摇摇头。
祝秉就知道他打算装傻充愣。
“好吧。”祝秉只能把自己也塞进车后座。
车的空间是足够的,只是他身材高大,肩宽、腰窄,肌肉不算夸张,但都是在实战中磨炼出来的结实。
他坐在那儿,就充满了一种压迫式的存在感。
车一开动,闻凤洲就扑了过去,单手直接压住了祝秉的肩膀,另一只手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了祝秉的脖子。
“哥哥,我说我刺进去的话,你会死吗?”
祝秉的目光透过面罩传出来。
危险,凶悍,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压抑着。
“哥哥。”闻凤洲凑近了去看,他想看清楚,“你的本能是杀戮,是什么让你刚刚一瞬间没反击?”
“是想要得到更多吗?”闻凤洲自问自答,“比如我爸的位置?”
祝秉的呼吸急促起来。
闻凤洲的匕首刺进去一点,有一丝鲜血从他皮肤中渗透出来。顺着细微的刺破的伤口,匕首不断往上,挑起了祝秉的面罩。
“好烦,哥哥,现在可以拿掉了吧?”
祝秉半闭上了眼睛。
闻凤洲整个人都几乎塞进了祝秉怀里,直接把他面罩都挑了下来。
“哥,看着我。”
祝秉慢慢吸了口气,“看什么,闹够了吗?”他的嗓音变得沙哑而模糊。
闻凤洲盯着他眉宇间浮现出的几分焦躁,满意地笑了起来,而后咬住了祝秉的下唇,又感兴趣似的舔了舔。
“哥。”
“哥。”
他的声音变得黏黏糊糊,像是一头小羊羔在熟悉的人身边乱蹭,手臂的匕首也被他扔到了一边。
祝秉又叹了一口气。
他放松自己,双手握住闻凤洲的腰把他往自己腿上提了一下,让他坐好别掉下去。
“哥,你理我一下。”
祝秉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你要我怎么理你?”
“你说呢?”闻凤洲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有些尖锐的虎牙在祝秉嘴唇上用力咬下去,都见血了,祝秉却连眉目都没有皱一下。
祝秉盯着他,“我不知道。”
闻凤洲哼哼唧唧地在他嘴上乱亲,“你明明知道。”
“哦。”祝秉的手从后腰部往上,在他后背抚摸了几下后直接掐住了他的后颈,也在同时,他强势的撬开闻凤洲的唇舌回吻过去。
闻凤洲感觉舌尖都有些发麻的时候,才又轻轻咬了一下祝秉的嘴唇。
祝秉慢慢停下,而后转为安抚的轻吻。
“哥,你说我爸知道我们这样厮混在一起,他会做什么?”
祝秉很认真地想了下,“杀了我。”
“那哥怎么想?”
祝秉和闻凤洲对视,“这取决于你。”
他已经帮闻震霆做了足够的事,如果说闻震霆把他从街区垃圾堆捡回来是恩情,这恩情也早回报得差不多了。
闻凤洲只是笑了声,然后靠在祝秉的肩膀上,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喉结。
他还记得第一次遇见祝秉的时候。
那时候他刚刚十岁,闻震霆为了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庆祝他的生日。那天闻凤洲穿着一身精致的小礼服,被闻震霆牵着手从车上下来。
但他养的小白狗从车上跑了下去。
闻凤洲下意识追了出去,然后就看到了躲在垃圾桶旁边的祝秉。
他那时极瘦,就这样蜷缩在垃圾堆中,手里死死拽着一块肉还是什么东西的食物在往嘴里塞。
小白狗朝他吠叫。
祝秉就凶恶地瞪着狗,也瞪着追来的闻凤洲等人。
闻凤洲眨了眨眼,纯真地问他,“你怎么吃垃圾,你爸爸妈妈呢?”
闻震霆把闻凤洲保护得太好,自从妻子死后,几乎在家为他打造了一座孩童乐园。
闻凤洲并不知道街区绝大部分人的生活并不算好。
自从两百多年前,一座庞大的几乎遮天蔽日的一艘‘活’着的战舰在这颗星球短暂停留后,这颗星球就受到了‘污染’。
科学家说是基因污染。
巨大的活性基因改变了星球大部分的生物,动植物包括人类大片大片死去,活下来的人重新定义了社会秩序。
至于动植物,大部分也都变异无法再食用,只有少部分没变异还能继续食用的被称为洁净食物。
大部分生物在新的制度下求存。
但闻凤洲是幸运的,闻震霆的庇护让他没有经历任何苦难,所以当时他惊愕怎么有祝秉这样的人。
祝秉那时也没回答闻凤洲,只是吃完了手里的食物后,眼神有些放光地盯着小白狗。
难得没有基因突变的动物,可以食用。
“你要干嘛。”当时闻凤洲就感觉到了威胁,他把小白狗抢着抱回怀里。
祝秉的视线跟着小白狗移动。
闻震霆却被祝秉眼神中的那种凶狠打动,这个年纪这样活着的孩子,没有惊惧和胆怯,反而有股狠劲儿。
“小凤,我们把他带回去怎么样?”闻震霆问闻凤洲。
就看祝秉的机遇了。
如果闻凤洲不排斥,那么这也许就是祝秉改变自己唯一的机会。
闻震霆想。
闻凤洲沉默了会儿,然后开心地点了头。
闻震霆就问祝秉,“你有名字吗?”
祝秉说他有,他是被爸爸妈妈扔掉的。但给他起好了名字,就叫祝秉,写着名字的纸条塞在他的襁褓之中。祝秉只知道自己的名字,然后稀里糊涂的乱七八糟东一口饭西一口饭的长大了。
祝秉就这样被闻震霆带了回去。
此刻,闻凤洲忽然把脑袋凑到了祝秉的脖子处,然后压着声音笑了起来。
祝秉拍着他的背任由他胡闹。
闻凤洲去解他的作战服扣子,最上面两颗解开后,闻凤洲去看祝秉。
“看什么?”祝秉皱眉问他。
闻凤洲企图在祝秉的神色间看到愤怒、屈辱之类的情绪。
但他看不出来,祝秉总是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太好。
闻震霆不止一次和他说过,祝秉是一头不安分的狼,他内心有着野望,未来必然不会安分。
他现在活着还能震慑一些。
但是以后呢,他总会老去。
虽然祝秉是最好用的刀,也是他培养训练出来最成功的兵器。但兵器是不该有自己思想的,不称职的兵器,虽然毁了有点可惜,可总比反噬主人要好。
闻凤洲想祝秉刚刚说错了。
闻震霆不知道他们厮混在一起,他也想杀了祝秉。
但闻凤洲不同意。
闻震霆有些生气,他说祝秉狼子野心,并不是闻凤洲能够驾驭的。
闻凤洲却不管这些。
他倒坐在椅子上晃着腿,手里的苹果被他扔上扔下,“爸,你不许碰哥哥,他是我的。”
闻震霆苦口婆心,“我给你找个更听话的。”
“不要,他们都没哥哥厉害。”
闻凤洲又认真起来,“哥哥不听话的话,我会杀了他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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