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悠悠
第58章
“哥, 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好狼狈啊。”闻凤洲咬着祝秉脖子上的一块皮肤笑。
祝秉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脖子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长久融入本能的危险防御机制让他不受控的捏紧了闻凤洲的后颈。
闻凤洲只是轻哼了一声,更不管不顾的咬向了祝秉的喉结。
他感受到了祝秉肌肉的紧绷, 呼吸更是出现了混乱。
“哥, 你说话嘛。”
祝秉几乎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能压制自己的反击, 他慢慢吐了一口气, 才有些粗重地开口, “还好吧,狼狈吗?”
闻凤洲开心地点头, “对啊,你那时候好瘦,还在吃垃圾。”
“我习惯了,还有比我更惨的,至少我还能找到可以吃的垃圾。”祝秉一只手用了一些力道圈紧闻凤洲。
闻凤洲的体温和他那种时刻冲击他的危险感, 两种东西杂糅, 总是让他花费更大的力气去克服一些本能。
这比闻震霆对他那些非人的训练还要考验他的意志。
闻凤洲来了兴趣, “不公平, 我都记得第一次见到哥哥时候的样子, 哥哥肯定忘记了。”
祝秉眼里估计只有他的小白狗。
祝秉皱了皱眉, “没有,我记得。”
闻凤洲总是这样,自顾自认定一些东西。他的解释有时候会听,有时候就不听,再解释大概率会翻脸。
祝秉吃过几次苦头,后来就明白最多解释两遍就可以了。闻凤洲不听不信的话,那就当确实是自己的错, 这样还能少吃一些苦。
“我记得,你那时候穿着男士礼服,脖子上还戴了黑色的蝴蝶结,胸口还有一枚星星胸针......”祝秉认真回忆那天的闻凤洲,几乎都要讲清楚闻凤洲的头发发型。
那时候闻震霆还能管住他,所以他还不是现在总是把自己剪得短短的模样。
闻凤洲的兴趣一阵一阵。
十五六岁的时候,闻凤洲也不热衷于剪短发,而是喜欢把头发染成蓝色、灰色或者粉色。
祝秉让自己尽量回忆起更多细节,然后嘴唇上又传来一阵刺痛。
闻凤洲在刚刚的伤口上继续咬,然后不高兴地反驳他,“哥哥别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有过记忆训练的,不仅很难用药物让你昏迷或者吐露真话,训练也会让你的记忆变得极好,不会出现遗忘或者被他人更改这种情况。就算你不记得了,都早就通过后天训练把小时候的事都想起来了,这不算。”
祝秉无话可说。
只能点头应他,“嗯,不算。”
闻凤洲满意,又不是很满意。
“哥,你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要同意爸爸带你回去吗?”
祝秉从没纠结过这个问题,不管最初的原因是什么,只要现在的结果他尚且满意就好。
不过闻凤洲问,他就知道他该怎么做。
“为什么?”
闻凤洲在他嘴上亲了下笑道:“因为你看我的狗,那种要吃了它的眼神,我不喜欢。我得让我爸把你带回去,然后报复你。”
“哦。”祝秉有点恍然大悟。
他被闻震霆带回去后,当天就被洗刷干净,然后找医生给他查看身体,再让他去吃饭。
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他被带到闻凤洲面前。
闻震霆说:“你先陪着小凤玩。”
闻震霆的训练很非人,但他也不至于把身体还没恢复好的祝秉就丢去训练,那直接是送死。
再则,也要让闻凤洲和他相处一段时间看看。
看看祝秉的秉性,也看看闻凤洲能不能和他融洽。如果前者不行,后者不喜,也就没必要在他身上投入精力和财力。
祝秉记得闻震霆说完就走了,闻凤洲则在客厅画画。
他坐在画板面前,一脸认真地沾着颜料。
祝秉一直以来都有一股求生的草莽一般的狠劲,他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活下去,任何环境都可以。
他当时没有任何的力量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
所以他老实地站着,一直到闻凤洲画好,然后把目光投向他。
闻凤洲确实和他看过的小孩都截然不同,柔软贴到耳根的头发软软的搭在额头上,眼睛是浅色瞳孔的褐色,整个人像是一块柔软的小蛋糕。
因为祝秉在他身上闻到了香气。
祝秉当时模糊觉得,他应该比那只小白狗还好吃。
街区上有的人饿得狠了,可能会做这种事,不过他从不吃人。
“爸爸说你叫祝秉,就不给你改名字了。”
祝秉点了点头。
闻凤洲就招手,让在沙发上睡觉的小白狗过来。
那只小白狗是卷毛,也被养得油光发亮,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和它主人一样。
天真又傲气。
小白狗跑到了闻凤洲脚边,闻凤洲轻轻摸了摸它,然后指向祝秉,“去咬他。”
小白狗应该没咬过人,所以歪着脑袋看了看闻凤洲,继续撒娇。
“你个笨蛋,去咬人,这样咬。”闻凤洲抱起狗,当着它的面张开嘴咬了几下空气,“看到了吗,这样咬人。”
小白狗大概懂了,在闻凤洲放开口,呜呜呜叫着就跑了过去。
它第一次咬人,不知道力道。
但和闻凤洲一样,被保护得太好,无知无畏。
祝秉感觉到了小腿传来的疼痛,小白狗的牙齿嵌入皮肤,血液不断顺着刚刚穿上的新裤子流出来,然后在脚下汇聚成一小团。
祝秉握紧了拳头。
不是因为疼痛无法忍耐,他对疼痛的阈值早就变得很高。他在忍耐的是面对这种弱小生物的威胁,竭尽全力压制着自己不去反抗。
“好了好了,回来。”
祝秉以为闻凤洲大概是要小白狗咬掉他的一条腿,这样才会善罢甘休。
这已经是他想象中最好的结果。
他见过远比这更残酷的事,也习以为常。
结果也不过是咬掉一点肉,流了一点血,闻凤洲就让小白狗回去了。
这点损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祝秉依旧站在原地,他敏锐注意到身后的楼梯上传来的视线,应该是闻震霆。他只是打量地看着,没有任何制止的意思。
祝秉也没指望闻震霆出声。
他有懵懂意识起,就从没指望过任何人帮他或者为他做什么。
他只信任自己。
闻凤洲抱回了小白狗,然后不开心地擦着他嘴边的血渍,“喂喂,你怎么没反应?”
祝秉皱了皱眉,回他,“还好。”
后来他的小腿上留下了两道浅色的疤痕,也不怎么明显。不过等他差不多十八九岁的时候,那时候的闻凤洲刚好是年少精力旺盛时,也是对欲望与身体最好奇的时候。
他没选别人,而是在他身上折腾。
祝秉没反驳没拒绝,只是依照闻凤洲的要求,给全身来了一个祛疤医疗服务,腿上的浅色疤痕至此才消失无踪。
祝秉回忆往事,最后才冷静开口,“所以才让小白狗咬我吗?”
其实那时候他确实不知道闻凤洲为什么要让狗咬他,他也不好奇,所以从没问过。
“对啊对啊。”闻凤洲眨着眼点头,“哥,你现在知道了,会讨厌我吗?”
祝秉摇了摇头,“我没有这种情绪。”
“老板说过,明显的情绪会影响判断。”
他说的老板就是闻震霆,陪着闻凤洲玩的那一年还叫过叔叔。一年后,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就开始正式训练,他和闻震霆就变成了上下级关系。
“我不信。”闻凤洲摇头,“你肯定讨厌我。”
祝秉沉默。
他说什么都没用。
“那你讨厌我,你也是我的。”
“你是我哥哥,知道吗?”
祝秉点点头。
“你想反抗吗?”闻凤洲不开心地问他,“我爸说你眼里有欲望,那种不惜一切想要得到更多权势的野心。”
祝秉皱眉,“你想听到什么回答?”
又去揉闻凤洲眉心,让他蹙着的眉心舒展开。
“放心。”
闻凤洲哼了一声,“好多人都说我不如你哦。”
现在这个世界武力和能力之上,即便从闻震霆的父亲的父亲起就掌管编号三十二的二等区。但事实就是这样,只有一直强盛才能保持着现有的地位。
一旦出现任何颓势,这片二等区就会立即被吞并成为别人的养分。
本来受到如同祝秉那样严苛非人训练的人应该是闻凤洲,闻震霆自己就是从这样的训练中走过来。
但闻震霆终究败在了自己的私人情绪上。
当他的妻子离世时,唯一的愿望是闻凤洲好好的幸福地活着时,闻震霆就不再忍心让闻凤洲和他走同样的道路。
他把闻凤洲保护得太好,傲气无畏只是因为不知险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么自然有人将目光投向祝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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