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河不喜
田小七半信半疑地跟我一起蹲下来:“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从这个方向过来?”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不知道,只是我刚才看你画的图,感觉有些熟悉,就这么赌一下,希望被我赌对了吧。”
装备有限,我们掉下来的时候就只背了各自应该带的装备,我们把绳子上的爪给拆了卡在上端的石缝里当挂钩,然后把绳子全部打成结弄成一张网,顶端挂在爪钩上,最后往网里填装了大量的石块,但这样一来,就必须有人进去力将这么一个“大石锤”荡起来。
裂缝最深的地方我的体型进不去,田小七自告奋勇,但我不太想让她进去,我说:“我们要分头行动,如果你留在裂缝,意味着你就要对抗没有被我引开的几个人,他们人数少,但必定是最难对付的几个,你一个人,有点太险了。”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自打见过路小素卡在裂缝里的尸体之后,我就对这种裂缝有阴影,因为如果蹲在裂缝里偷袭的时候出了问题,本来用来藏身的裂缝可能会变成人的葬身之所。
田小七却已经在往裂缝里钻了:“这里就你和我两个人,想救人都必须得单独行动引开这些人,这裂缝你又钻不进去,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再犹豫一会儿他们就过来了。”
我看她已经钻进去,还挑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就拎上包:“那你自己当心点儿,如果出了岔子,不用救人,先保自己。”
“那当然!”田小七冲我挥挥手。
我背上包往远处的转弯跑去,找到一块高耸合适的石头,双手并用扒着那些波浪纹爬上去,然后坐到凸起的一块岩石上,稍作准备。
和我预想的方向没有错,我才坐到石头上不过一会儿,那些人的手电就已经晃晃悠悠地移动过来了,我连忙身体往后靠,尽量不让他们看到我。
我侧躺在石头上斜视着他们,就见他们在快要经过路口时忽然停下了,领头人说:“前面开始空旷了,都提高警惕,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是的老大!”
我半趴在石头上,缓慢地拔出腰带上卡着的马首刀,在这种程度的黑暗里,这空中的东西我看的不是特别清晰,但现在顾不得看清晰了,只将刀往前一甩,弯刀向前飞了几十米,先碰到了岩石,发出清脆一响,瞬间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力。
他们的手电齐齐朝我照过来,我从岩石上站起来,紧接着马首刀转回来,也不知道割断了空中的什么东西,哗哗啦啦地掉了一地,我瞬间接住刀,从石头上跳下去,落了地我就撒丫子往那些人的反方向开始狂奔。
“是甘霁!快追!”
骤然间岩石底下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我跑着跑着才明白过来,石头上挂着的都他娘的是尸袋,我甩刀甩的太远了,刀一割,尸袋就全部掉了下来,地上的黄土全被掀了起来。
我拿着手电在石头里狂奔穿梭,哪哪都是土,身后是紧追不舍的二十多个杀手,这些人体力太好了,给我撵得跟疯狗似的在石林里乱窜,一下就跑迷了,我被追的逃脱无门,最后索性用袖子捂住口鼻跑进了那片黄沙之中。
不进去不知道,一进去,眼前就彻底模糊成了一片。
第260章 濒死
眼前全是黄沙形成的黄雾,我进去跑了百十来米,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还差点一头杠在面前突然出现的石头上,给我绕得团团转,我刚停下来那边就看见一傻货,扛着枪正眯着眼睛在黄雾里拼命瞧呢。
这送上门的傻蛋,我能这么轻易放了他?于是从脚底下捡起来一块砖大的石头,手里掂量了一下,悄悄从背后绕过,那人一转身我就一板砖拍在了他脸上,他顿时被我砸得鼻子冒血,晕了过去,我连忙蹲下来,把他手里的枪、子弹一股脑全抢了去。
仔细一瞧,这人手里的枪居然还是高端货,半自动的,我们之前那全手动的玩意儿根本没法比,难怪在内蒙能把我们几个差点打成筛子,这东西要是人手配备一个,早就把他们小队全打趴下了。
一边走,一边感觉到随着我的移动黄雾渐渐散去,没拐几个弯黄雾就散了,我走过一个拐角,刚探了头出去,余光就见寒光乍现,我下意识往后快步退了三步,躲过了那领队的致命一击。
他手里反握着一把利刃,我觉得他移动时的身形很奇怪,但速度很快,鹰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他刚才瞄的是我的脖子,这一刀下来要是中了,我直接一命呜呼,压根没有去医院的必要。
我退后保持距离,抬枪就打,他两步上石头,我的枪口跟着他打了一圈,斜上方的石块被我打得全是弹孔,但是这人速度实在太快,核心能力和爆发力都很强,我打出去了十发,只中了一发,这领队的能耐不小,至少已经完全可以躲过自动步枪的远距离射击。
我认识的人在道上出名的很多,但有这种能耐的恐怕只有路阿爻一个人,但路阿爻的功夫是比较扎实的,是那种他每一步你都能看得到,但他就能凭借这种从小练起来的基本功完全避开你的子弹。
但是我面前这个人不一样,这人身法鬼魅到让我觉得他是练了什么邪术,练到走火入魔程度的那种,他的每一步都在我意料之外,所以子弹跟上去的速度也随之慢了下来。
此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掠到我跟前,我后退不及被他一脚踹在枪杆上,重心不稳,我仰面摔在地上,对方如同化作了一道黑影,拔刀而上,我抬手撑住枪杆,一手同他抗衡,一手托住枪杆挡住他的刀尖。
这人力气极大,耐力也好,我推着推着就开始力不从心,泛着银光的刀尖就悬在我脑袋顶上,我一手扯着他的袖子,隐约看见手腕上纹了一朵黑色的莲花,那人蒙着面,但我俩目前的距离我基本都能透过面纱看见他的脸。
我努力顶着对方的刀,感觉浑身快没劲了,下一秒立刻别开脸,刀尖登时就猛地插在我脑袋边上的沙土里,领队猛地拔出刀还要再刺,就在这时,一根树根突然撞了过来,正对着他的脸,将他撞飞出去几十米。
我揉了揉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那真的是一棵巨大而粗壮的树根,把那领队撞飞之后,田小七从树根后面闪身出来,何瑜把背肩上扛着的树根丢了,他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一根树根,树根心都被虫子蛀空了,但这么大个树根撞人肯定得当场晕死过去,毕竟吨位在这儿放着呢。
我灰头土脸地被田小七扶起来,我们三个人都是狼狈至极,那领队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死没死,不过我们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些人的体力都奇得很,我们仨几乎对视了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跑路了。
沿着那条石头路一直往前跑,前面是条非常狭窄的地缝,我们压根不敢回头看,头一低就爬进了那条地缝里,往里头爬了一会儿,处在最前面的何瑜这才停下来,擦了把脸上的汗。
“没事儿吧,都没事儿吧?”何瑜趴在最前头,扭着身子回来看我们俩。
田小七外套已经丢了,她把脸上的布条拉下来,只穿着里面的T恤,T恤上一抖就是一层灰,我看她脖子上都是脏的,脸上还被划了道血痕,我这边刚才是狗撵兔子,想必刚才他们那边的情况也没比我这边好多少,这群人一两个都难对付,要不是尸体上带着的灰和沙落下来,造出来一大波黄雾,我这会儿指不定什么处境呢。
我咳嗽了一声:“没事儿没事儿,这群人跟狗皮膏药似的,太难对付了,这回还得是田小七,你们怎么样?”
田小七摆摆手,也是跑得喘的厉害:“没事,不过这些人到底跟咱们祖上有什么深仇大恨呢,至于要把咱们撵到这个份儿上吗?”
我嘴里干的很,盯着外边说:“不知道,不过这仇应该小不了,他们这些人的体力也太好了,一直追,这回要不是尸体带起来的那一波黄雾,我可能也得玩完。”
我刚说完这句话,田小七就突然深处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被吓得回头去看他们,结果这俩人都跟见了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嗓子痒痒,又咳了一声,尬笑了一声:“怎么了,你们你们怎么这个表情?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说那黄雾是你给带起来的?”田小七按住我的肩膀。
我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下意识摸了把鼻子,却发现从鼻子里流出来了什么东西,手电打在手心里,眼前就是血红一片,这时,我觉得我的嘴角也在不停地往下滴着什么,何瑜的手电扫过来,我发现自己身子下方的沙土里已经聚成了一片血水洼。
我咽了一下,发现嘴里的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滴,刚才跑得狠了,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滴的血,总不能我是给自己跑成这样的,听田小七的话,肯定是黄雾,那片黄雾有问题!
我刚想张嘴说话,哪知还没说出来一个字,喉咙就开始剧烈地发痒,痒的我连声咳嗽,越往外咳,聚在地上的血就越多,我连忙用手去挡,很快,我整个手腕上就都是自己的血了。
田小七立刻灵活地爬过来,她先是从侧边绕到我身后攥住我的手腕,强硬地把我的手拿开:“有什么东西,快咳出来!”
她说完开始猛地拍击我的后背,我的手一被拿开我就咳的更加厉害了,嗓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咳了出来,这东西跟血和在一起被我吐在地上,是白花花的一小片。
不知道为什么,吐完这一口血我的眼前就彻底模糊了起来,全身也开始乏力手脚不听使唤起来。
何瑜眼看着我快混过去,连忙从前面爬过来掐我人中:“这小子不知道黄雾里有尸毒!你有没有什么解药啊?”
“哪有解尸毒的解药啊,而且那些尸袋我们都没能看清楚是什么朝代的,就算尸体产生了有腐烂的毒素,肯定也不止一种啊,他一定是在毒雾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又打又跑的,那些毒肯定已经深入脏器了。”
田小七语速非常快,我被何瑜掐醒了,被他俩架着,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一时间无法理解她的意思,只觉得那些字眼在我脑子里跟念咒似的,叽里呱啦的。
“那怎么办?这儿就你一个医生,快想想办法,他要是再晕过去就醒不过来了!”何瑜撕掉自己的袖子给我擦嘴边的血。
田小七则是完全慌了,她边拿背包里的纱布给我止血边说:“这怎么流这么多血啊,这血怎么跟止不住了一样,不应该啊,中毒怎么会流这么多血?难道是之前掉下来的时候伤到脏器了?快,快帮忙看看他有没有外伤!”
他俩把我围在中间,何瑜摸了摸我的腹部,冲田小七说:“没有啊?什么外伤都没有!”
田小七挠挠头,说:“真奇了怪了,只是中毒没有脏器损伤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呢?”
“诶呀先别管什么原因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照这样流下去不出半个钟小幺就得嗝屁,你快想想咱们现在该怎么救他,你有没有带什么你们田家的灵丹妙药之类的?”何瑜急了。
“我们田家是风水师又不是行医的,什么狗屁灵丹妙药!”田小七说到这儿顿了一下。
何瑜听她这么说就抱着我痛哭流涕,边哭边拍大腿:“兄弟哟!是我对不起你呀,我无能啊,现在你四哥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外边全是黄雾出不去,他也不来救我们啊!你要是死了,那我也活不长喽!”
“你丫别吵了!”田小七骂道,“一个大老爷们遇事就知道叽叽歪歪,我们得继续往里爬,往里爬兴许还能找到灵丹妙药。”
“什么意思?我傻你可别诓我。”
田小七已经打头拿着手电往地缝里爬了,她说:“五师执意来找这片古战场,是因为这是九环玉匣上标记的最后一个大黑点,巧的是,葬骨遗书也标记了这点,如果古讷国里没有五师要找的后土血,那么这里就是最后一处可能放置后土血的地方,葬骨遗书是济云师画的,济云师是个人,他肯定有他的盘算,如果咱们能找到这传说中的后土血,说不定就能救他的命。”
第261章 小七姑娘
何瑜明显觉得这说法有点扯,但有话说得好“未经苦处不信鬼神”,我现在都这副熊样了,四肢无力、脸色发白,半点力气都没有,这地缝里还出奇地窄,还得何瑜他边往前爬边拖着我,都颠簸到这个程度了,我上下眼皮还时不时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后来,我对四周的环境已经渐渐失去了感觉,凹凸不平的地面硌着我的头,一开始还觉得疼,后来就完全没感觉了,田小七边爬还边和何瑜说了些什么,然后我们在地缝里拐了个弯继续爬。
我无法回想起这一段路程究竟有多长,中间田小七应该用针灸给我止住了血,让我短暂清醒了十分钟,然后又昏了过去,据我后来推算我们在地缝里应该呆了足足16个小时的时间。
何瑜和田小七换班拖着我在地缝里爬,爬了多久又见了什么人,我都不知道,总之等我再度清醒过来时,我们已经不知道怎么着就跟柳婉他们汇合了,我靠在冰凉冰凉的石壁上,胳膊上都是针,眼前只有洞穴不远处的火光。
旁边的石头都是黄色的,我们好像是在某个悬崖的洞穴里,站在山洞口的伙计身上已经绑好了绳索,他们应该是打算乘吊索划到悬崖的另一端去。
我想偏偏头,却发现连自己连扭头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不一会儿,何瑜过来给我用湿毛巾擦了擦脸,又给我用吸管往嘴里喂了点儿水,我看他嘴巴一张一合,也听不到在跟我说些什么,反正等他说完就把我从地上背了起来。
我的腰被伙计固定在何瑜的背上,可能是怕吊索中间出问题,还在我俩的手腕上栓了一根绳子,我趴在何瑜背上看他拴好绳索背着我横跨速降,他的动作挺稳的,中途我没有感受到一丝颠簸。
等到了对面的悬崖,那里已经有很多的伙计了,一扇十米高的宏伟琉璃门被推开了,伍一黎和他的学生们正在清理琉璃门边上的尘土,我远远地四哥从琉璃门里走出来,冲何瑜招了招手。
我被何瑜背着跟随四哥走到隐蔽的一旁,他嘴里叼着烟,拉开外套的拉链,里面藏着一只通体闪耀的琉璃盒,他说了两句话,何瑜立刻会意把盒子揣在怀里。
这时田小七刚卸了身上的装备,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四哥望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这回何瑜说的话我终于听清楚了,他把盒子揣进怀里对田小七说:“陈肆给我们准备了帐篷和食物,说让我们带着这玩意儿按照他们下来的路线原路返回,等走到足够安全的地方再喂给小幺吃。”
田小七没问为什么,她赶紧接过何瑜手里的地图,我被何瑜颠得又晕了过去。
这次是被水呛醒的,我就着水把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何瑜还要继续给我灌水,我用手给他挡开了,沙哑着嗓子说:“你他娘的是要呛死我啊。”
何瑜噙着泪水笑得开心,他看向身边的田小七:“醒了醒了!你说这么个小破玩意儿还真有效果。”
“老天保佑,有效就好,有效就好。”田小七也松了一口气。
我被扶起来,何瑜给我顺了几下气,紧接着问我:“怎么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变化?”
我这次被呛醒之后确实感觉眼睛能看清了,耳朵也能听到声音了,听到何瑜这么问我,我刻意去感觉了一下身体的各个部位,没什么感觉,但最起码力气应该是恢复了一些。
我环视了一圈,四周空荡荡的,我们仍处在地底,不过这个地方应该是某处崖壁的最底端,两只帐篷齐齐扎在篝火的旁边,应该是刚扎好不久。
“怎么了,没什么感觉,我们这是到哪儿了?”我把目光移回来。
田小七说:“我们之前的那条路不能走了,那里面全是尸毒黄烟,这是你四哥他们进来时走的路线,下面应该是条绵延千里的地下河,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应该就能平安出去,话说回来,你难道不好奇我们是怎么救的你吗?”
我看向他们两个,看他们跃跃欲试的模样,我问:“怎么救的?”
何瑜嘿嘿一笑,从背后拿出来一只四角雕盘龙的琉璃盒,对我说:“你能想象吗,后土血居然是块白色的中药,你中了尸毒,刚才我们就是用这半块后土血化水救了你,这玩意儿可是古讷王一辈子都吃不到的东西,居然给你小子吃了,你真是个有福气的,不过可惜了,你没见到后土血的真面目。”
这传说中的玩意儿突然化成了现实,我有点不信,接过盒子,那琉璃盒子死沉死沉的,我凑上去闻了闻,里面确实有一股苦不拉几的药材味儿。
我看向他们:“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他俩异口同声。
我从来没见过这俩人这么默契过,看来之前爬地缝还爬出默契来了。
我咽了咽口水,实在不太想相信这里头之前装着的就是后土血,因为毕竟那是个传说,谁也没见过真正的后土血长什么样,也可能我吃下去的就是一味非常普通的能解毒的药材而已。
田小七和何瑜还在聊得热火朝天,我没话找话,岔开话题道:“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小幺,你是睡饱了睡足了,哥们儿可是背着你走一路了,我们这才刚停下来,这距离外边已经很近了,等到了下游再走一公里就能出去,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能喘口气儿的时候,你就不能让我俩歇歇啊?”何瑜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我连忙跟他道歉,说我哪知道这才刚停下来不久,感谢二位救命之恩,我来守夜,您二位赶紧去换衣服休息,剩下的一天就由甘某来承担这守夜的重担吧。
何瑜很满意我的态度,田小七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去帐篷里换衣服,你跟何瑜能不能先进另一顶帐篷里坐会儿?”
我不解:“你换就换了,怎么我们还得去另一边的”
我话还没说完,何瑜就一把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然后俩人一起进了一顶帐篷,里面堆的全是我们的装备,我无辜地坐在地上看着何瑜。
何瑜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这帐篷是一次性的,做工特别差,我也是觉得轻就带上了,谁知道撑起来那么透,咱们还点了火,这灯火通明的,有了光从外边看基本上就跟在外头裸奔似的,忒尴尬,女士换衣服,咱们就安静地在这儿呆会儿吧。”
知道了原因,我便躺在地上翘起二郎腿,笑他:“这细节不像是你能发现的,怎么,你裸奔了?”
何瑜立刻踢了我一脚:“滚蛋,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裸奔呢,这必须是我这种心细的人发现的,你大爷我可是火眼金睛。”
“你大爷谁呢,我现在可是全好了,你是不是想练练呢?”我也回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