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洗衣粉
琪雅能感觉到这个男子身上散发出的寒意,那种仿佛没有人性的幽沉让她有一种全身上下的毛孔都着急起来的悚然。
但即便是身体强烈的排斥着这个危险的男子,琪雅也依旧忍受了下来。而与这男子本身所带给人的头皮发麻感相比起来,脸颊处的匕首反而不那么让人在意和畏惧了。
赛西图尔斯很满意琪雅的反应,这个女子比他所认为的还要镇定很多。
他抬起琪雅的手,将匕首放在了琪雅的掌心,“知道吗,每个人的血液里都蕴含着神奇的力量。”
琪雅的眉头一跳:“你想怎么做?”
赛西图尔斯也不再绕弯子,而是直接点明里目的:“我需要你的血。”话落之后,他顿了顿,接着又补充道:“当然,也需要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血。”
琪雅皱眉:“你难道是想让我做那个让阿蒙霍特普四世变得不洁的人?”她怀疑是自己理解错了,因为这太荒谬了。
“是,”赛西图尔斯点头,在琪雅瞬间冷下脸正欲反驳之时,又接着说道:“不过也不是你想得那样。”
琪雅抿着唇,示意赛西图尔斯继续说。
赛西图尔斯道:“阿蒙霍特普四世很执着于纳芙蒂蒂,在这种情况之下应该是不会去触碰其他任何人。但若是他的意识处于模糊状态,一切就不一样了。”
赛西图尔斯看着琪雅的眼睛:“你曾经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培养出来用来交际的舞者,应该对于阿蒙霍特普四世的习性比其他人更了解。用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血是为了让他中诅咒,而用你的血,是为了让你能成为下咒者,在这场关系里作为主导,以方便之后的计划。”
琪雅没有立刻应下来,而是沉思了几秒后,才说道:“我怎么能确定自己在成为下咒者之后,是安全的?”
“目前而言,我没必要让某友涉险。”
“但是你……”
“你没有选择了。”赛西图尔斯低低的笑了起来,轻描淡写的语气里透着毫不掩藏的血腥和杀意:“在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之后,若是拒绝,我会立刻杀了你哦。”
琪雅脸色不太好,她看得出来,面前这个男子并没有在开玩笑。他似乎并不会因为顾及到神使大人对她的那一份在意,而不动她。
“这是威胁吗?”琪雅的语气冷沉下来。
“不,”赛西图尔斯摇头:“这只是善意的建议。”
琪雅没有说话。
赛西图尔斯道:“看样子你是同意了。”
琪雅冷笑:“你不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吗。”
赛西图尔斯歪头道:“那便祝我们合作愉快。”
琪雅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垂下眼眸不再看他。
赛西图尔斯知道,琪雅不太可能会全程按照他的计划来,不过即便如此,对于他最终所期待的结果,也不会相差太大。
这边,赛西图尔斯和琪雅暂时达成了协议,另一边,底比斯的皇宫,毫不知情的阿蒙霍特普四世正思考着如何与纳芙蒂蒂的关系能更亲近一些。
这些日子,他尝试了很多种方法,无一例外的得来的都是纳芙蒂蒂冷淡的眼神,而唯一在讲到阿拜多斯疫病的时候,纳芙蒂蒂才稍微对他有了搭理。
阿蒙霍特普四世不想去思考这背后的原因是否与在阿拜多斯死亡的赛西图尔斯有关。
不过抛开这些不谈,作为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本身对于阿拜多斯的疫病也是非常看重的,毕竟阿拜多斯是一座不可缺少更不能被遗弃的城市。
阿蒙霍特普四世并非是不懂得变通的人,相反,他虽然与埃及众人一样信奉着众多神明,但也不会将所有期望全部寄托在所信仰的神明身上。
阿拜多斯那边,他前后已经派了不少祭司,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拥有几分神性的祭司对于疫病作用根本就微乎其微。
相较之下,反而是同那些祭司一同前去的医者们,对于疫病的缓解还起到了更多的作用。
在这种情况的对比之下,阿蒙霍特普四世也在不断思考着更多的其他可能性。
阿蒙霍特普四世正想着,传话侍从带来纳芙蒂蒂回到宫殿的消息。听到纳芙蒂蒂的名字,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脸上有了些许笑容,他从座位上起身,直接朝着王后的宫殿走去。
等他来到宫殿之后,发现纳芙蒂蒂正一个人坐在花园里下塞尼特棋。日落的光晕很美,暖红的颜色穿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到纳芙蒂蒂的脸上,让纳芙蒂蒂有一种仿佛隔着云端一般不可触及的美。
阿蒙霍特普四世就这么站在外围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走了过去。他走到付臻红的对面坐下,单手托着腮,很认真的凝视着付臻红。
他看着看着,只觉得纳芙蒂蒂哪哪都好看到了他的心坎里去。阿蒙霍特普四世发现自从纳芙蒂蒂成为他的王后之后,只要是在宫殿里,纳芙蒂蒂便没有再戴金面具。
阿蒙霍特普四世很喜欢这样的纳芙蒂蒂,因为那或许代表着纳芙蒂蒂已经逐渐把这所宫殿当成了自己的家。
习惯是很可怕的,阿蒙霍特普四世现阶段要做的就是让纳芙蒂蒂习惯他,然后再让这种习惯变成依赖。
他看了一眼已经快下完的棋局,“纳芙蒂蒂,我们来下一局吧,有赌注的那一种。”
第110章
“纳芙蒂蒂,我们来下一局吧,有赌注的那一种。”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睛里浮现着明显的兴味。
付臻红执棋的手一顿,眼皮也未抬的说道:“我没心思附和你的把戏。”
话落,他手中的黑棋落在了棋盘上。
接着便又拿起了一枚白棋。
付臻红的手非常的修长白皙,骨骼分明,每一个关节都十分精致好看。
这样一双手,拇指与中指之间夹着纯白色的塞尼特棋,皮肤贴着塞尼特棋中间上端一点的圆形软管凹陷处,落在人眼里,无疑是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十分赏心悦目的美。
甚至于白色的棋子和他的手部皮肤一对比,一时之间让阿蒙霍特普四世分辨不出究竟是塞尼特棋更白一些,还是纳芙蒂蒂的皮肤更纯色无暇。
阿蒙霍特普四世看了好几秒,随后轻眨了一下眼睫,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与纳芙蒂蒂的对话上:“纳芙蒂蒂,你是怕会输给我吗?”他意味不明的说道。
付臻红语气平静的回道:“即便你故意这样说,对我也没有任何用。”
阿蒙霍特普四世也不气妥,他反问了一句:“一个人下塞尼特棋,通关的乐趣至少会减少一半吧?”
付臻红闻言,却没有再开口,显然是不打算再理会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意思。
阿蒙霍特普四世并不在意付臻红的冷淡,他继续说道:“纳芙蒂蒂,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已经是伴侣。你我之间的关系不该永远像现在这样冷漠疏离。”
听到阿蒙霍特普四世这么说,付臻红还没有说话,反倒是弱鸡系统在他的脑海里吐槽得不停。
[小红,就冲这阿蒙霍特普四世晚上要你的那份热情,翻来覆去的亲昵怎么好意思说你俩的关系是冷漠疏离!]
[安静点。]
[噢!好嘞。]
“纳芙蒂蒂,我是埃及的法老,而你是我的王后,你该试着接受我。”
付臻红语气冷淡:“一局塞尼特棋并不能改变什么。”
阿蒙霍特普四世微微摇头:“那可不一定。”他顿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不是还有赌约吗。”
“所以纳芙蒂蒂,我们来下一局吧。”阿蒙霍特普四世再一次发出了邀请。
这一次,付臻红并没有拒绝,“好。”他回道,“赌约是什么?”
“输得人要答应赢得那一方一个条件。”
“嗯。”付臻红应了一声,不再多说。
阿蒙霍特普四世闻言,唇角边的弧度往上扬了几分,他主动将棋盘上的棋子按照黑白两色分装好,然后将放置白棋的盒子推给付臻红,自己也选择用黑色的棋子。
“你先来。”阿蒙霍特普四世对付臻红说道,很显然,他对于自己的棋艺相当的自信。
付臻红也没有推脱,率先执起一枚白棋放在了棋盘格上,开始了第一步通行。
塞尼特棋并不是多难的棋,埃及人玩塞尼特棋很多时候是为了寄托对死去之人的怀念。但若是将塞尼特棋进一步细化,一旦作为谋略型棋格游戏,便需要很缜密的心思。
阿蒙霍特普四世从小便深入学习帝王谋略,无论是洞察力还是大局思维都相当的优秀。下一步棋看十步,他的每一步棋都走得格外凌厉,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委婉。几乎不给对手留有任何余地。
下着塞尼特棋的阿蒙霍特普四世非常专注,他的脸色沉静,薄唇轻闭,然而眉宇之间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强势与凛锐之气。
此时此刻,仿佛他所下的不单单只是一盘塞尼特棋,而是一场运筹帷幄的大局。仿佛所有的一切皆在他的手里,一切也皆为他掌控。
付臻红的棋路相较于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棋路,要温和一些,最后,付臻红以三步之差输给了阿蒙霍特普四世。
当然,也里面有付臻红保留了一部分实力的原因。这场棋局,从一开始,付臻红就没有打算赢。不过这输,他也并没有输得刻意,没有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感觉出来。
“纳芙蒂蒂,你输了。”阿蒙霍特普四世心情很好,连带着眉眼之间所给人的那种压迫感也散去了不少。
付臻红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看着阿蒙霍特普四世,示意阿蒙霍特普四世将他需要兑现的赌约条件说出来。
“…嗯…我稍微想了一下,”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里含着几分笑意:“纳芙蒂蒂,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在我向你伸出双手的时候,你能主动将手放在我的掌心。”
他这话,当然是不仅仅只是为了简单的牵手,而是指从今往后,纳芙蒂蒂对于他的靠近,要给予相应的回应。
他们是伴侣,不该有隔阂和猜忌。
应该互相信任,然后一起将埃及推向更好的前景。
虽然这些话阿蒙霍特普四世没有明说,但他知道,纳芙蒂蒂明白他所指的意思。
付臻红没有回答好与不好,而是垂下了眼眸,似乎是在思考。
阿蒙霍特普四世见状,放低了说话的语气,缓缓道:“可以吗?”他用着疑问的句式,尽管知道纳芙蒂蒂毁约拒绝的可能性不大。
此时的阿蒙霍特普四世一点也没有高坐在王位上那不可侵犯的强势模样,反而像是一个期翼着爱人能给予肯定回应的普通男子。
帝王短暂的柔情,大抵便是如此。
付臻红抬起眼眸,看向阿蒙霍特普四世道:“你这又是何必。”
阿蒙霍特普四世听到付臻红这么说之后,心底却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纳芙蒂蒂同意了。
“这没有任何意义。”付臻红又道。
“有没有意义,不到最后,谁也不会清楚。”阿蒙霍特普四世在这件事上出奇的固执。
付臻红冷着脸说道:“我不喜欢你,这一点并不会改变。”
阿蒙霍特普四世却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温热的指尖轻轻拂过付臻红垂落在鬓边的金发,然后看到付臻红的眉头皱了一下之后,在付臻红避开之前,先一步收回了手。
他将手指放在鼻尖嗅了一下,仿佛这上面还残留着付臻红发丝间的幽香,“纳芙蒂蒂,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了。”
说完之后,他走到付臻红身边,握住了付臻红的手。因为才答应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赌约,所以付臻红并没有将手抽回。
阿蒙霍特普四世对着付臻红笑了笑,然后将自己的手指与付臻红的五指相扣。
“走吧,我带你去一处地方。”阿蒙霍特普四世神神秘秘的说道。
付臻红下意识问道:“去哪里?”
阿蒙霍特普四世卖着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阿蒙霍特普四世说完,就这么牵着付臻红出了王后宫殿,一路来到了底比斯皇宫最中央的地方。
在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之后,映入付臻红眼帘的是一片足有两米高的花海。这些花的颜色全是统一的鹅黄色,花瓣的形状与莲花的形状类似,但是花茎很长,看起来非常纤细和柔软。
这是柒姿花,是专门用来制作祛热药物的花,也是祭司们所比需的花,可以碾碎成汁后洒在占卜盘上,作为为民众占卜祈福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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