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冬为柊
“要是小辈里有觉醒‘十种影法术’的，也不一定能长得大吧。”犬冢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嘲讽，“马上就是交流会了，你们计划开始前多照拂一下慎人他们，最好能把禅院直哉打成猪头。”
“你这是私人恩怨公事解决。”将千夏笑了一声，没有答应下来。
两校之间的交流会因为去年是东京校大获全胜，所以举办地理所当然地换到了东京。在将千夏的计划中，他们会趁着交流会举办的时机控制住京都校的校长与随队老师。
交流会是咒术界非常关注的事，尤其将千夏的晋升申请至今还没有批复下来，听夜蛾正道的消息是打算看他在这次交流会的表现来决定。说白了就是因为“星浆体”任务失败，他们想再观察观察，如果将千夏表现出了对所有人的碾压，那就将他的申请通过。
他们虽然平时将咒术师们当作消耗品，但那也是意外消耗，特级考核要独自祓除数名特级咒灵，并且拥有极为强大的术式或者领悟领域才有资格晋升。将千夏如果在交流会没表现出碾压实力，那他的考核可能还要继续往后延。
将千夏知道消息后笑了，他的确会在交流会上表现出碾压的实力，但是目标却不是京都校的学生，而是咒术协会总部。他们质疑他可能没有特级的实力也好，想延迟特级待遇也好。
他会告诉这些人什么叫元素系最爱玩的移山倒海。
交流会是咒术界警惕心最低的时候，学生们只要不是外派就不会不参加，当视线集中到了东京校，他就有机会在灯下黑的条件中进入薨星宫，见到天元后让他解除对咒术界高层人员所在地的遮蔽，再以他的生命为要挟将咒术界的高层都逼出来。
有时候好言相劝是没有用的，天元的结界强大到了影响地脉，同时他还保护着咒术界高层人员，让他们在开会时即使身处不同的地方也能够以类似立体投影的状态出现在同一处，还遮蔽了他们的面容。
将千夏之前去汇报术式问题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个个黑影，他们或坐或站，相同之处都是看不清面容的黑影。
那时将千夏就确定了，趁高层会议时来一网打尽是不实际的，他们根本不会聚到一起。
他其实能通过地脉去确认高层们的所在地，但是他和日本的地脉还不太熟，在天元保护的情况下要把所有人找到会太累，消耗也会很大，他得站在岛上不停给自己灌药剂。
并且高层身边必定有数名护卫，以他们现在的人手无法保证同时击破所有人，一旦消息泄露，其他人便会迫不及待地逃离到国外去。
若是以天元作为人质就不同了，远程发动术式的人少之又少，将千夏也不怕这些人突袭，他至少能够同时聚集来半数的高层，而没来的那些，在天元放弃保护他们后自然也会更好找。
而且他也有点私心，天元术式初始化失败有他一份功劳，想看看超脱人型进入类似咒灵形态的术师很正常吧？谁能不对活了千年的人类感到好奇呢？
啊，��索那种残缺的不算。
将千夏敲了敲加茂面前的羊皮纸，“加茂，你还不签名吗？”
神户和犬冢都在羊皮纸上签下了名字，在变革开始前他们会保守秘密，计划进行中也会听从调遣配合他们行动。加茂却在听了那么多，也贡献了不少信息后仍然下不了笔。
正是因为他出身于大家族，又是嫡系，顾虑比其他人都要多。
“你很勇敢，你的计划也很有野心，还不是为了个人私欲。按理来说我作为一个人应该毫无条件支持这个世界往的方向发展……但是……”加茂纠结地握紧手中的水杯，“我真的有能力反抗那些人吗？”
他说的并不是我们，而是“我”。
那段普通人的教育让他有了更贴合社会的思想，却又被现实限制了思维，他在责备中成长，实际上心底早已有了一个自卑的角落。让他去反抗压迫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家族，的确是一件很难的事。
“加茂，不，英介。你自己当然是不行的，”神户按着加茂的肩膀，“但是你签下名字后，就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你小子多少也看看我们两个搭档吧？我们可是任务失败率为0的小队，将千夏他们都失败过一次诶。”
将千夏：？
五条悟更直接些，“喂喂，那是我们故意失败的好不好！”
犬冢毫不客气：“那你打赢那个禅院的天与咒缚了吗？”
五条悟：“……要是能继续打下去一定是我赢。”
将千夏在桌下踩了五条悟一下，在他故作委屈的注视下不动声色地继续劝说加茂，“你要做的只是克服自己心中的阴影，我和‘赤血操术’的持有者对战过，你的术式毫不逊色于它，只要你能跳出思维的限制，打败现任的加茂家主也不是难事。”
加茂震惊地看着将千夏，“赤血操术”至今只听说族内有个叔伯的庶子有望觉醒，将千夏不可能和一个小毛孩对战，但也不可能骗他。
不过比起“赤血操术”的信息，他更在意将千夏对自己术式的评价，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血画界线”潜力很高，但是他的想象力是真的跟不上术式。之前听从将千夏的建议，他去旅游过一段时间，的确有了不小的进步，但要说打败现任家主……
“我，真的可以吗？”
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了将千夏，“嚣张一点，加茂，你可是曾经想给我下马威看的人。”
“……”那不是情报模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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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将千夏：和悟学一学，嚣张一点。
加茂：……
天元：作为一个即将受害者，我必须要声明一下人权这个东西。
夏油杰：或许你想来“咒灵操术”里声明？
将千夏：你看杰也很嚣张。
加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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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偷的懒到底还是要还，给了两个曾经只有姓的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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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前行
交流会前一日，禅院慎人比其他人都要早到东京校，他一来就立即找到了在操场上监督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对练的将千夏。
将千夏似乎毫不意外他的到来，看到他从树的阴影里钻出来，只给两个学弟点了点头就走上了坡道去找对方。
“你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我会提前过来。”
“加茂和你说过了我的情况吧？‘想不被禅院家继续欺压就来找我’他是这样跟你说的吗？”
“……是，我从接受任务开始就一直在攒钱，为了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带母亲脱离禅院家。”
禅院慎人坦白了他和冥冥很像的一个特点，只不过冥冥是出于个人兴趣爱好，而禅院慎人是为了将自己从糟糕的禅院家脱离出去。
想要脱离禅院家说容易不容易，说简单也不简单。他听说过上一辈禅院甚尔脱离家族的事，当时只觉得非常厉害。
当他有了自己也想脱离家族的意识时，才知道这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和禅院甚尔0咒力没有得到家族咒术资源培养不同，他的“潜影咒法”在潜行暗杀时非常好用，因此禅院家有意将他培养出来用作家主的护卫或者进入“炳”成为只服务于禅院家的咒术师军团之一。
投入在他身上的资源虽然不多，但以个人的能力想要偿还还是有一定难度。如果毕业后进入“炳”知道了家族中更为重要的信息，即使他拿出再多的钱也无法脱离。
除此之外还有禅院家迂腐老旧的行事理念作为阻碍，禅院甚尔的脱离让家族里的老东西们觉得面上无光，对族内子弟管理也更严格。
想要带着母亲离开禅院家，他不仅要赶在高专毕业之前赚到足够的钱，还要有足以威慑禅院家的实力，或者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在加茂告诉他“将千夏现在需要些同伴干大事，如果有困难可以去找他”之前，他想过死遁等各种虽然离谱，但也不是不可能的脱离方法。
而投奔将千夏这个选项一出，他突然就觉得事情还没到绝境。
先不说将千夏三人的实力，光是五条悟背后的五条家就足以和禅院家抗衡。
如果他投奔了将千夏他们，是否也能得到五条悟的庇护？
禅院慎人将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全部告诉了将千夏，以表他投诚的决心。
他是为了自己和母亲才这样做的，这在将千夏面前倒是博得了不少好感。
况且“潜影咒法”本就在将千夏计划中有一席之地。
没错，将千夏把上次交流会认识的京都校的人，都纳入了其中一版预案之中。如果能争取到更多的同伴自然更好，如果争取不到也无伤大雅。
未来的咒术界不是他们几个人的小世界，而是要和所有咒术师，甚至普通人一起共存的。
有识之士能够参与进计划中也能增加他们对于全新咒术界的信念感与归属感，毕竟将来咒术界的运行是要靠所有人一起维持的。
“我可以接受你的加入，”将千夏说着从腰包中取出了和加茂他们同款的羊皮纸，“把这个签了。”
禅院慎人以为是什么卖身契一类的东西，神情严肃的看到最后时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呆滞。
“就这？”
只要在将千夏接下来的革新计划中听从安排行动，将千夏就会帮助他脱离禅院家。除此之外羊皮纸上并没有任何一项可疑的条款。
“就这些，这项计划的具体时长我并不能确定，只能告诉你会在一个月之内结束。如果你确定签约的话，我就告诉你，你需要做些什么。”
禅院慎人直觉将千夏的计划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也不是关于马上就要开始的交流会。
虽然有一些不安，但是在脱离家族这巨大的诱惑前，就是让他去单挑特级咒灵他也能做到。
况且加茂学长应该不会坑他。
禅院慎人一咬牙，在羊皮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后又将其递了回去，随后问道：“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打算让决策者的位置换个人坐坐而已。”将千夏把羊皮纸卷好收起，再抬头时禅院慎人的表情已经变成了大脑空白的样子。
“你在开玩笑？”
“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的确，你认真拿出契约跟我定束缚的样子不像，但是你说要让决策者的位置换个人显然不是指什么交流会战略主导吧？
“不用担心，以我的实力来说……”
“这不是但不担心的问题吧！你想坐的难道是那里吗？你知不知道他们背后有多少人？！”禅院慎人从没想过协会上层出现变革，他顶多幻想一下禅院家被瓦解，他趁乱带着母亲逃掉那个堪比魔窟的牢笼。
该说不愧是能和那个从小嚣张到大的五条悟处成恋人关系吗？这两人论嚣张谁也不输谁啊。
“禅院君，如果我想的话，把整个日本沉进海里洗干净都可以哦。”将千夏说出这句话后看着对方茫然的表情，笑了出声，“而且你已经签了契约，就不要去思考指挥能不能打赢这场仗了，听好指挥就够了。”
把日本沉进海里这种事从一个人的嘴中说出就像是天方夜谭，但是禅院慎人的思绪却飘到了去年将千夏挥手降下冰枪的那一幕。
没有任何道理的，他相信了将千夏真的能做到，而不是在胡言乱语。
“……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上了贼船一样。”
将千夏眨了眨眼，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嘴里却吐露出颇为残忍的话，“那为了让你不被同学嘲笑，把渡边岩崎她们也拉来？还有小林和菊地。”
禅院慎人没好气地看着理论上是自己后辈，实际上年龄和自己一致的将千夏说道：“你还真是说得出口，怎么不点名要禅院直哉呢。”
“我对坏脾气的家伙没有兴趣，也没空去扭转一个人的思想，禅院直哉不是我需要的人。”
他这么一说，禅院慎人还真有了一点自己地位比禅院直哉高的微妙骄傲感。
不对，不能被带进去了。
禅院慎人甩了甩头，“我先声明，你要是让我去打一个高层回来给你看看的话还是别想了，我不过是个准一级，那群人身边多少会陪着几个一级的强者护卫。”
“那是悟和杰的活，等明天计划开始再安排。”
“明天开始？！”
禅院慎人脚下一滑，差点栽倒。今天入伙明天打仗的既视感让他再次担惊受怕了起来，要不是有将千夏那句他能沉了日本的话压着，他现在就想把自己签了名的羊皮纸抢过来撕了。
“当然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的任务可就不是交流会那么简单了。如果不放心的话你也可以去探探辅助监督那边的消息，届时你就明白了。”
言尽于此，将千夏回到了操场上继续监督后辈的训练。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其实也已经签了契约，灰原雄本身就是为了妹妹才进入咒术界的，对普通人有益的计划他非常积极。
而七海建人则是犹豫再三后才签下，给出的理由是他作为计划成功后的既得利益者，如果不知道情况也就罢了，在了解情势后还选择待在安全的地方等前辈们凯旋就太过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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