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不如许愿 第20章

作者:狐阳 标签: 快穿 穿书 爽文 正剧 BL同人

许愿洗过了手,拉动了铃铛,过了许久后门才被敲响,许愿开门将餐盘送出时,黛西的神色和声音里都带着明显的疲惫:“布兰德先生,让您久等了。”

“辛苦。”许愿说道。

黛西接过托盘笑道:“这没什么,希望您有一个安睡的夜晚。”

“谢谢。”许愿颔首笑道。

黛西闻言轻吐了一口气,端着托盘转身离开。

门在她的身后被掩上,却没有任何想要挽留她的迹象。

黛西轻抿了一下唇,端着托盘下了楼。

出行一趟,夜色已经深透了,许愿将厚重的窗帘拉上,解开了束腰的皮带上了床。

柔软的被褥足以让身体放松,只是思维还是难免会想起夜晚得到的信息,比如……蔗糖。

这样的气候是很难种植甘蔗的,也因此蔗糖极为难得,而调味品的稀缺让很多人极喜欢甜食。

除了蔗糖,其实还有另外一种糖可以代替。

只是想要打通其中的关节,他可能需要斯蒂文的帮忙。

……

阁楼的楼梯轻响,在这片低矮的房屋中却并不显得刺耳,因为即使是夜晚的翻身,也有可能带动木床的咯吱声传出很远,更何况其中还掺杂着孩童的啼哭声和偶尔的打闹声。

修长的身影打开了阁楼上的门,露出了其中不算低矮的房间。

虽然其中的空间有些狭小,一张床,两个堆叠起来的木制箱子,旁边放了一把雕工有些粗糙的椅子,角落里放着短靴,墙上挂着一些皮甲工具,足以将这个空间填满。

但它让人舒心的是这里的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即使是床上洗的发白的亚麻布也铺的十分平整。

斯蒂文解下了身上的罩袍挂在了一旁的墙钩上,他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确定里面没有留下酒味时打开了角落处的瓦罐,简单洗去了身上的尘土后躺在了还算长的木床上。

配剑靠在窗边,他从腰间取下了那个有些沉甸甸的钱袋,数着其中的金币,唇角露出了一丝满意。

虽然其中一部分即将作为货款再花出去,但起码比上次要赚的多很多。

他将钱袋整合压在了枕下,翻身时却被腰间的硬物胳了一下。

斯蒂文轻嘶了一声,略微抬起腰身将腰包中的东西取了出来。

那是一个十分精巧的木盒,小巧圆润,其上的雕纹十分细腻,本身看起来就像是个工艺品。

玫瑰花蜜被完美的锁在里面,但其中的味道却还是泄露了一丝出来。

斯蒂文捻动着这小小的木盒,有些摸不清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将它作为商品一块卖出去,如果有这个,他向汉特的要价可以再提高一枚金币。

是因为这是别人送的歉礼?

他可从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影响到自己赚钱,又或者是觉得那个人很真诚?

说起来,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人他都没有摸清,当时那个鹅翅上的牙印并不是做伪的,那是兽类的齿痕,就是比较小,有点像猫咬出来的。

那个人的眼睛看起来很温柔,但金色的眼睛其实很像兽瞳,只是他的瞳孔并不是竖的。

斯蒂文翻了一下身,将照着室内的烛火吹灭,在漏进的月光中打量思索着。

可如果布兰德不是人,那他是什么?总不能是猫的化身?可他如果是猫,他本身的牙齿好像是人的,没有过尖的牙齿,总不能是像吸血鬼那样能自动收缩?

可他如果是怪物,又怎么会对人类了解的那么清楚?

又或者其实只是他没有注意的时候,一只猫跳上了他们的桌子,啃下了一个鹅翅……但为什么没有叼走而是在那里吃?

斯蒂文有些想不通,他捏着那个小小的蜂蜜盒子想着布兰德那个人,那个人说起来真的很奇怪,他一个盗贼出身的人,竟然会帮人拿回钱袋而不是昧下,他竟然没把这一盒蜂蜜作为商品卖出去,总不能是因为他受其感染变成了一个好人?

“哦,恶心!”斯蒂文起身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竖起的汗毛,将那盒蜂蜜放在了烛台旁边,翻身向里面躺下。

好人这个词跟他可不怎么沾边。

想不通就不想,布兰德是不是怪物,都不会影响他赚钱,金币才是他最应该思索的事情。

……

清晨在鸡鸣声中到来,即使是在城市里,也杜绝不了一声接一声的晨间高歌。

许愿起床洗漱,思索着一日的安排,在拉动铃声叫来早餐时,终于看到了抱枕上那一小团的动静。

小巧的猫翻了个身起床,在抱枕上伸着懒腰,习惯性的舔爪清理,然后抬起了因为宿醉还困倦的眼睛:【宿主早上好。】

【早上好,要吃面包吗?】许愿将面包分了一块出去。

【要!谢谢宿主!】小巧的猫因为食物而清醒,身形敏锐的跳上了餐桌,开始进食。

做系统就是好,猫猫的食物也能尝出美味,人类的食物也能尝出美味。

许愿看着低头的猫,倒了一杯牛奶放在了它的旁边,然后开始吃自己的早餐。

他吃东西总是不疾不徐的,也导致他才吃到一半的时候,桌上的猫已经将杯中的牛妈狂饮而尽了。

【还要吗?】许愿笑着问道。

【不要了。】猫猫舔着爪整理毛发。

虽然面包还不错,但是比起肉还是有差别的,完全可以抑制猫的馋嘴。

不过昨晚的酒可真好喝,小巧的猫舔爪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着面前吃着东西的宿主问道:【宿主你昨晚出去了?】

【嗯,去确认一下打火匣的归属。】许愿笑道。

即使有巡逻队前去,有他加入的世界线也未必会如原本一样进展,汉特有死亡的几率,而打火匣需要确认在谁的手里,或者直接拿走。

【没有带上我,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吗?!】猫猫震惊。

比如迷路了,被小偷盯上了,听不清楚别人小声议论的话,卷入纷争了……

【没有。】许愿笑道。

猫猫自闭,虽然早就意识到了自己是一个废统,但是万一呢……好吧,宿主这里没有万一。

俗话说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平。

许愿吃完早餐起身,穿上衣服,配上剑后看向那正在原地沉浸思索的猫问道:【今天要一起出去吗?】

【要!】猫猫起立,瞬间挂上肩膀。

虽然要躺平,但是跟着宿主的每一天都是神奇的一天,要不然它直接躺系统空间就行了。

许愿带着它出了房门,初初破晓时,酒馆里倒没有什么客人,只是已经有不少人在忙碌准备一天要用的东西了。

街道上起的雾气未散,带着夜晚的凉意,湿冷的像是能沁入骨髓,许愿避开了将货物搬进来的人,出门时略微压低帽沿,却听到了从墙角处传来的呼唤声:“尊贵的客人。”

这样的称呼听的多了总会有几分习惯,许愿下意识转眸,在看到那缩在墙角处的人时眸色微动,朝着那里走了过去:“富宾恩先生,您什么时候来的?”

他还是裹着昨日的一身长袍,身边带着昨日那套厚重的装订册,只是不知道在墙角等候

了多久,衣袍上沾染了极重的水汽,连发丝和修剪整齐的胡须都因为湿漉漉而显得有些杂乱。

“尊贵的客人……”富宾恩在他蹲身时坐直了有些僵硬的身体,可出口的称呼却在男人温和的声音中终结了。

他说:“叫我布兰德就可以。”

他的声音和眸中的温和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风一样,让富宾恩感觉僵硬的手脚都暖和了起来。

“布兰德先生,我很早就过来了,只是怕打扰您的休息,又怕您很早就会出门。”他在这里等了很久,但富宾恩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他面前的男人真的起的很早,他很难得碰到这样的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他的余生都会在后悔中度过。

许愿看着他疲惫又真诚的目光,起身扶住他道:“那么我们来谈谈酬金吧。”

他的掌心透着温度,即使隔着长袍都能够感受到,富宾恩的身体激灵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抽出了手臂道:“布兰德先生,您不必做这样的事,我可以自己站起来。”

“好吧。”许愿看着他诚惶诚恐的神色并不勉强,只在一旁等着他缓慢起身道,“跟我来。”

“好。”富宾恩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关节跟了上去,努力缓解着自己肢体上的麻木,却发现对方走的并不快,甚至好像在等他。

他一定会是一位仁善的主人,即使他付出的酬金不高,他也愿意为他工作。

直到富宾恩能够正常行走,许愿带着他进了旅馆,借用了这里的一张桌椅:“要一份面包豆子和一份热牛奶。”

“好的。”服务的女郎转身离开了。

“您预计的酬金是多少?”许愿看着对面有些局促打量的人问道。

富宾恩尽量收着衣角,让自己的衣袍少沾染这里的座椅一分,神色也有些纠结犹豫:“一个月三百枚铜币。”

这是流动抄写员们一个月能够拿到的收入,只是这样的收入并不稳定,而一旦稳定下来,他的日子或许会好过些。

“富宾恩先生,我这里需要您做的工作很多。”许愿看着对面有些踌躇的人笑道,“您可以对自己有自信一些。”

富宾恩愣了一下,他很难言自己的局促,因为即使对方他能做很多事情,但事实上他只会用笔写出一些不受欢迎的事情而已:“可您对我的书并不感兴趣。”

“不,其实我对它很感兴趣,只是暂时用不到。”许愿直视着他说道。

“那么我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富宾恩微微倾身询问道。

“很多,比如您书写绘画的能力,再比如您了解这座城市的很多事情。”许愿笑道,“这些都是我迫切需要的能力。”

富宾恩想起了那些人议论的他是外乡人的事情,而布兰德先生对此似乎并不避讳:“那么每个月一枚银币。”

“您好,布兰德先生,您的早餐。”他的要求尚未得到回应,去点餐的女郎已经将热腾腾的早餐端了上来。

面包的香气和牛奶交汇在一起,不用品尝都知道它会让冰冷的身体温暖起来,富宾恩抿了一下唇,按住了有些饥饿的腹部,他并没有足够的钱在这样一家旅馆中买到一份这样的食物。

“我已经吃过了,这是富宾恩先生的早餐。”坐在对面的男人神色如常的说道。

他似乎只是提醒,打算将盘子摆放在他面前的女郎也只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将盘子摆放在了富宾恩的面前笑道:“抱歉。”

“没关系。”富宾恩有些拘谨的坐着,等所有餐盘摆放好,女郎说了一句用餐愉快后僵硬的回了一句谢谢。

女郎离开,许愿看着对面并不擅动的人笑道:“只是很简单的早餐,请不要嫌弃。”

“当然不会。”富宾恩轻吐了一口气,拿起了那看起来十分蓬松柔软的面包送进了口中。

麦份的香气将腹部本来还能够压下的饥饿彻底勾起来,面包,豆子,即使偶尔有些噎,也足以被牛奶滋润。

富宾恩将这一餐吃的干干净净,等到停下来的时候不仅发现身上多了些汗意,更是发现对面坐着的未来雇主似乎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他抬眸时发现对方并没有在看他,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来了纸笔,在其上书写出了一行行像是艺术般的字迹。

富宾恩看过去时,对方也抬起了眸笑道:“稍等。”

“好的。”富宾恩点头应道。

女郎中途收走了空置的餐盘,富宾恩看着对方不断滑动的笔迹,默默思索着自己能够提供的助力,以及那些人对他的诋毁和议论。

他们不能不承认这位年轻人的样貌和气韵,却也用这份样貌去诋毁他,他们得知了他曾经进入过班森的酒馆,并在那里的阁楼居住过一晚,就认为他一定是个穷困潦倒的骗子。

他也曾经疑虑过对方会不会是骗人的,但那极其隽秀的字迹和温和的话语却似乎在向他证明,这位年轻人绝不是那些人揣测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