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阳
“布兰德先生跟斯蒂文不是好朋友吗?”老伯特有些着急。
“斯蒂文的朋友不是遍布坦桑城吗?”佣兵也有些奇怪他的态度。
虽然他知道斯蒂文和主人似乎是朋友,但朋友的身份并不能决定什么。
“老伯特你难道想让主人去救斯蒂文吗?”另外一位佣兵惊讶的揣测道,“那地方可不是一个商人能够决定的。”
老伯特怔在了原地,他当然知道那种地方商人并不能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到了布兰德先生:“哦,对了,他不是要跟沃森家族联姻吗?”
佣兵们神色有些微妙:“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让主人去拜托贵族去救一个杀人犯,坦桑城里没有人这么干的。
“好了,老伯特,如果你想救他的话就自己去救,主人现在最好不要跟杀人犯扯上什么关系比较好。”一位佣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建议道。
老伯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对面两位不再搭话的佣兵,心里有些喟叹。
其实他知道这两位说的很对,布兰德先生并没有什么义务要去救斯蒂文,他拥有着不错的身家,更是即将跟贵族联姻,没必要去掺和这样的事情。
而他自己并没有什么能力去做点什么,即使有,他也不太愿意付出金币。
朋友?在坦桑城的酒馆里可找不到什么真心的朋友。
无论是他还是马丁又或是布兰德先生,斯蒂文是个比谁都要明白的家伙。
所以那家伙现在应该很绝望吧。
老伯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时却听到了左侧头顶传来的开窗和询问声:“底下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没什么,只是老伯特过来想要给主人送个消息而已。”门口的佣兵抬头说道。
“什么消息?”楼上打着赤膊的人探头出来问道,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老伯特身上,“老伯特,什么消息需要传给主人?”
“没什么,只是斯蒂文被艾德抓进监牢的事。”老伯特看着探头出来的安伯,有些无所谓的重复了一遍。
“什么?!”安伯震惊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出了很远,以至于楼上传来了数声问询声。
“哦,出什么事了?”
“有人来偷窃吗?!”
“……”
安伯顾不上理会他们,看着底下的老伯特道:“这可是大事,到底是哪个混蛋说这没什么的!”
楼下的两位佣兵齐齐愣住,老伯特更是顿在了原地。
“你等我一会儿!”安伯打了声招呼从窗边退开,二楼的屋内传来了有些兵荒马乱的声音。
楼下的两位佣兵吞咽着口水,看向了等候在一旁的老伯特,又互相看了看静默在了原地。
安伯下来的很快,而在了解情况之后根本顾不上那两个驻守的佣兵,召集了几位擅长骑马的佣兵道:“我们先去庄园送信,看主人怎么处理这件事。”
“哦……”老伯特全程都有些错愕,只愣愣的应了一声,然后看着数位佣兵策马疾驰了出去。
“那个……”留守在原地的两个佣兵发出了打招呼的声音。
老伯特看了过去道:“什么?”
“斯蒂文先生到底跟布兰德先生有什么关系啊?”一个佣兵谨慎问道。
他只知道是朋友,却没想到这位朋友重要到能让安伯深夜都要赶往庄园去通知主人的地步。
“是的,我们是新招募没多久的。”另外一位佣兵说道,“不知道情况。”
他们在坦桑城待了很久,但是被招募到布兰德商店却没有多久。
“呃……朋友。”老伯特也有些错愕难解。
他只是觉得斯蒂文跟布兰德的关系很不错,甚至能从布兰德那里拿到断货的香膏货品,但没想到好像真的很不错。
马蹄声急,匆匆穿过城门奔驰在了夜晚森林密布的路上,风声呼啸,马上的人更是一刻都不敢停。
而当他们抵达庄园时已经是月上中天,更是因为夜晚数人赶来,险些引起庄园佣兵们的警戒,直到确认了是自己人才放了进来。
只是进了庄园,抵达了城堡,却被守夜的佣人拦下了:“抱歉,安伯团长,主人现在已经睡下了。”
夜晚的月色明亮,但整座城堡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只有守夜的地方还亮着一根不那么明亮的蜡烛。
匆匆赶来的佣兵们呼吸都有些起伏,安伯看了眼漆黑的城堡内,想着以往主人对斯蒂文的问询和嘱咐道:“可是是很重要的事!”
“但是主人确实已经休息了,明早我会转告的。”佣人也很为难,大半夜吵醒已经休息的主人绝对是佣人的禁忌。
“是关于斯蒂文的事,主人不会怪罪你的。”安伯有些焦急,甚至想要推开拦路的人直接上去,却听到了楼梯上传来的问询声,“斯蒂文先生出了什么事?”
安伯看了过去,在看到那道瘦削的熟悉身影时几乎要叫出来:“富宾恩管家!太好了,您还没有睡!斯蒂文被艾德队长抓进了监牢之中!”
“什么?!”富宾恩晚睡阅读的困倦一下子清醒了,他略微思忖了一下转身上楼道,“我去告诉主人,你跟我过来。”
监牢那种地方就像是地狱一样可怕,斯蒂文还受着伤,怎么会被抓进那种地方?
到底出了什么事?
“好!”安伯越过了佣人几步跨上楼梯跟了上去,而当他们来到门口,打算敲响时,却见门从里面打开了。
穿着睡袍的男人带着被强行吵醒的困倦,声音却很和缓:“斯蒂文出了什么事?”
“主人,斯蒂文被艾德抓进了监牢。”富宾恩看到他时心松了一下,下一刻又提了起来道,“主人,现在怎么办?”
监牢那种地方绝对不是一个商人能够决定的,即使是贵族,也有可能因为罪行而被抓进去。
“什么原因?罪行是什么?”许愿被系统强行从睡梦中吵醒,勉力去挣脱那种困倦带来的头疼感,从其中提取着关键信息。
“安伯。”富宾恩看向了一旁的安伯。
“是因为马丁被抓到了,他说斯蒂文是他的同伙,然后艾德将他抓了起来。”安伯整理着混乱的思绪说道,“罪行应该是……杀人。”
他的声音有些黯了下去,杀人绝对不是好解决的事。
“杀人……”许愿默念着这个罪名,从脑海中找到了马丁这个名字以及相关的事件,下一刻从门口离开道,“富宾恩,帮我整合所有流动的资金。”
“所有?!”富宾恩惊讶的出声,下一刻恭敬道,“是,我现在就去。”
他转身匆匆离开,安伯错愕的站在原地,从门口处能看到室内烛火的亮起以及主人穿着衣服的动作,然后得到了自己的任务:“安伯,你去调集庄园里目前还醒着的佣兵,划分成三队,等我分派。”
“是。”安伯下意识应道,转身匆匆下楼了。
原本已经陷入安静的城堡因为一则消息变得灯火通明,处处都在忙碌着。
许愿穿上衣服,随意洗了一把脸下了楼时,系统才小心的问道:【宿主,我们要劫狱逃跑吗?】
【那是下下策。】许愿整理着衣袖,下楼看着已经分为三队的佣兵和匆匆赶来的富宾恩,接过了他手上的账目。
“主人,包括货款和启动资金,目前庄园里可调动的金币一共就是这些。”富宾恩平复着呼吸看着他道。
他不知道主人要做什么,但他知道主人已经决定要救斯蒂文了。
许愿看着其上书写的一万五千六百七十一枚金币的数额,抬眸时道:“富宾恩,你带上药箱和三千金币跟安伯两队一起赶往坦桑城,一队前往吉恩子爵的住宅,托他尽量打点好斯蒂文在监牢中的一切,另外一队守在监牢外面,随时给我最新消息。”
他的声音并不急躁,在此刻却能平定所有人紧张的情绪。
“是。”富宾恩应了一声,下意识问道,“那您呢?”
“我去拜访阿莱恩伯爵,这件事情需要贵族出面。”许愿下楼道,“准备出发吧。”
“是。”所有人齐声应道,将东西搬上了马车,马车前更是直接缚了三匹马。
双行出发,在出了庄园并行了一段后走的却是不同的路。
不仅是骑队,连马车疾行的速度都很快,其上没有坐人,只是随着马队在夜色中奔波。
富宾恩那两队先行抵达到了城门,在用金币解释清楚只是入城的事之后迅速划分两队,赶往了不同的街道。
“哦!谁大半夜的在跑马!”
“吵死了……”抱怨的声音在其从窗口望出,看到了疾驰的马队时戛然而止。
“出什么事了?”
“坦桑城要发生战争了吗?”
……
“很抱歉,富宾恩管家,子爵正在休息,请您早晨再来拜访吧。”吉恩子爵府邸的管家说道。
“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跟他商谈,必须现在见到他才行。”富宾恩鼓足了勇气郑重道。
“哦,再重要的事也要等他醒来。”管家严肃道,“您的主人不能因为子爵脾气好就肆意冒犯他。”
许愿则在黎明前赶到了阿莱恩伯爵的封地,那里说是庄园,却已经拥有了类似于城池的规模,城堡建造在其中,十分的华贵显眼。
只是他也得到了近乎同样的答案。
“主人正在休息,如果想拜访的话请先寄来书函。”守在城堡外的士兵并没有因为马队的前来就有丝毫的客气。
“希望你能帮我通报一声,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与阿莱恩伯爵商谈,结果一定会让他满意。”许愿将手中的钱袋递了过去道,“这是酬金。”
士兵本有些无所谓,甚至想要推辞掉这看起来十分鼓囊的钱袋,却在看到其中露出的金色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钱袋接了过来,看了面前十分客气的人一眼,将其揣进了怀里道:“我只能通报一声,但主人见不见你我不能确定。”
一声通报换一袋金币,即使被训斥一顿失去工作也值了。
“好,麻烦您了。”许愿说道。
士兵态度缓和,转身匆匆去了半晌,城堡的门由里打开了,一位穿着盔甲的汉子走出,上下打量了他两下道:“跟我来,主人让你进去。”
“多谢。”许愿跟上了他的身影,踏入了这座几乎可以称之为军事堡垒的城堡之中。
这里即使在夜晚也亮着火把,更是驻守着不少穿着盔甲重装的士兵。
贵族有获取方式和等级之分,阿莱恩伯爵的爵位是通过征战和军功获取的,比起继承爵位而言,十分的稳固和富有权力。
许愿跟随穿过了这里,在那座铺着厚重华贵的地毯,堆放着天鹅绒毯以及放置着武器的大厅里见到了那位穿着丝绸长袍,长相十分威严的阿莱恩伯爵。
而在他的身边,还匍匐着一只在烛火灯光里看不分明的黑豹。
“很高兴见到您,尊贵的阿莱恩伯爵。”许愿停下脚步行礼道。
“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我会让你走不出这座城堡。”坐在天鹅绒毯上的男人抚摸着黑豹的皮毛,声音里透着不耐的冷意。
“我希望借用您的手帮我救一个人。”许愿开口时,那头黑豹撑了个懒腰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围绕着打量。
“谁?”阿莱恩伯爵并不唤回那头豹子,只伸手梳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终于抬头打量着面前看起来十分俊美却镇定的年轻人道。
“斯蒂文,听说他与您交情不错。”许愿说道,“他现在被艾德队长以杀人的罪名抓了起来,只有您才能将他救出来。”
“哦,那个野性难驯的家伙?”阿莱恩伯爵看着那豹子将双爪搭上年轻人的肩膀,却没能使那双金色的眸产生什么慌乱情绪的场景,棕色的眼睛略微眯了起来,“但我跟他可没有什么交情,甚至有些不愉快。”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许愿感受到颈侧的轻嗅和颤动的胡须,却没有伸手去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