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岁折星
【鬼舞辻无惨,请问你是发什么神经?这就来一口了?!】
【安静了一路,我以为他是一边和裕树贴贴,一边找了个合适的视角,方便监视童磨呢?】
【我也……】
【尤其他咬人是真的没预兆,张口就咬在裕树的眉骨上了……】
【这个地方,真的很疼,呜呜(打过眉钉的人的血泪之谈】
【无惨就跟那个黑白配色的猫一样,冷不丁地发一下神经】
【邪恶奶牛猫】
【他更像是邪恶狸花】
“噗——”
很轻的笑声,打着旋儿一样。是裕树阁下的笑声。
这个有点出乎意料的反应,使童磨的脑袋开始运转:“……唔?”怎么回事?
无惨大人咬的毫不留情,森白的蛇牙下已经涌出了艳红的血液,可裕树阁下却不生气?
反而笑了出来。
这让童磨不解。难道说,裕树阁下就喜欢这种粗暴风格?那他知道了,他也可以学的。
但童磨很快没有空想这件事了,在他的视角里,冰凉的蛇信拭过伤口,勾连了一缕红色。
童磨的瞳孔剧缩。咕咚。
是他本人都无法忽略的,喉结滚动的声音。食欲,被勾了起来。童磨着魔似的走了上去。
“嘶——”
一路上,如同死物一样的墨蛇竖起了身体,张开了猩红的口腔,对侵入者发出了警告。
蛇类的冷血和暴戾,完全爆发出来,凶得不行。
虽然听不到,但也能猜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家入伸出手,抓住想要攻击的墨蛇。
墨蛇的尾巴缠绕在了他的手腕上,冰凉又滑腻。
鬼舞辻无惨扭过头,无声死盯变正常了的家入裕树。是的,变正常。
这里的咒力已经形成了一个场,之前家入裕树被“场”影响,感同身受了其他存在的情绪。
所以才会感到悲哀。
不过这个“场”并不强,很快家入裕树自己就清醒了。
【啊……】
【是这样吗?是我误会屑老板了!我还以为他就是犯…咳,我收回“邪恶狸花”的代号】
【原来是事出有因,啊这】
【人坏,蛇好】
【我宣布,鬼舞辻无惨不是邪恶狸花!他只是一只纯黑色赖皮蛇而已(幻视刚才那一幕】
【可以是猫,可以是赖皮蛇,也可以是赖皮蛇猫】
【那发神经的奶牛猫这个猫塑,拿走给童磨用,怎么样?感觉他的性格和奶牛猫很贴?】
【青天大老爷,这才是正确的猫塑,太合适了!!】
【油炸大老爷!!】
家入裕树又要忍不住笑了。他暂时失去了听力,但弹幕在的时候,他可以靠弹幕获取信息。
所以他之前和别人的交流看起来还挺正常和顺畅的。
不过,也有个坏处——
专注于弹幕上的时间变多,捕捉了更多的笑点。光是无惨的猫塑,就已让他忍俊不禁两次了。
【裕树总是会在我觉得他正常的时候,透出病病的本质,比如现在,他是完全不紧张吗?】
【完全不呢】
家入裕树暂且没有看弹幕,他找到了一条线索。
“这些‘祭品’,都是男性。”他低声说。
虽然咒符缠得很厚很紧,但里面的人毕竟不是白骨,很容易从轮廓和曲线上,分出性别。
而且这一路上,祭品从小到大,很像婴儿到成人。
另一边。
西宫桃吐不出任何东西,在泪眼朦胧中,听到了黑发青年的声音:“西宫小姐,你还好吗?”
“我、我……”
【这个妹子已经在背景音里吐了两分钟了,虎摸……】
“西宫小姐需要留下吗?”黑发青年问道。
西宫桃抬起一双红肿带有水光的眼,摇了摇头,“没事,我可以的,只是第一次见这些……”
【对她来说,冲击更大吧。这种活祭本就反人类,再加上那些被咒符包裹的尸体真的很多】
【这谁冷静得了】
“哦,”黑发青年歪头,“西宫小姐,你或许误会了。”
随后,他用同样的轻柔语调说:“我的意思是,西宫小姐可以在这找一找,是否有西宫先生?”
【……】
【虽然地狱了一点,但挺合理的,毕竟祭品都是男人】
【对哦】
西宫桃:“……”她艰难地摇了摇头,“父亲他失踪的时间不久,这里的……应该不是他。”
“我们…先去找老师吧。”继续顺着庵歌姬的残秽追踪下去。
得到了回复后,无月点头,说:“好。那我们继续走吧。”
“好。”西宫桃擦着渗出来的眼泪,没有看到消失的额饰。
负责推轮椅的童磨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前方,又在金发女生身上绕了一圈。
童磨本来想说点什么,结果低头看到了缠在裕树阁下手腕上的无惨大人。
裕树阁下虽然听不见,但应该会读唇语,之前的交流没什么问题。可要是凑到裕树阁下身边,让他分辨口型的话,有被无惨大人咬的风险,那还是算了。
他怕得病。
再往前走,沿路上的“祭品”却少了起来,而空气里那一股潮湿、发霉,腥臭的味道却更浓。
似乎还有水声。
听起来,就像是一条河流,或是一道湖泊的声音。
而这,怎么可能呢?
这里是一条地道,道路扭曲,但他们一直在下行。
不算逼仄的通道终于要走到了重点,不远处,不再是小路,而是一片开阔且空旷的地方。
【boss战的前奏……】
【歌姬也在里面吧,绝对还活着吧?不要出事,呜呜?】
【这个副本出乎意料的危险,打头就是一个特级咒灵「二重身」,智商高,居然还会攻心】
【总觉得要开始了……】
西宫桃走在最前面,所以从通道里出来后,就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一个巨大的血池祭坛。
血池里流动着的猩红液体,发出了他们之前听到的水声。
血池里竖立着十几根石柱,外层围城了一圈,血池最中间,则是单独的一根,相比来说更粗。
裹着咒符的“祭品”,就被绑在了外圈的柱子上。
血池涌动,掀起了波浪,冲刷在“祭品”的身上,后者无处可躲,也只能承受一波波的冲击。
偶然会发出微不可闻,极容易被忽视的哀嚎。
他们,还活着……
“老师!”
西宫桃叫道。
只见血池的最中央的那一根石柱前,就躺着一个人——失去了意识,双眼紧闭的庵歌姬。
她既没有被幕后之人做成“祭品”,也没有被绑起来,但却给她换了一身更古朴的巫女服。
【更奇怪了……】
【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那个,万世先生,”西宫桃握着扫把,神色纠结,踌躇着开口,“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当然,您请说。美丽的小姐。”出乎意料的是,对方一口答应了下来。
西宫桃对上那一双琉璃眼,抿了抿唇,“我的扫把,自从进了这个地道,就好像不受控了。”
“我知道万世先生的术式是冰,或许能冻住血池,所以我想让万世先生帮忙一起救老师。”
【这个地方是有点邪性,刚开始裕树也被迷惑了一下】
【不能飞?那确实要用到童磨,不然就只能从血池里趟过去了】
【这个血池一看就脏,像去印度游恒河一样,呛一口就会被百八十种危险病毒入侵身体】
【西宫桃的脑子转得还挺快,瞬间想到了工具人——童某】
【到你出场的时候了】
西宫桃退了几步,给万世释放术式让出了空间,他们身后,黑发青年将手肘撑在轮椅边。
望向了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