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超越者从写小说开始 第128章

作者:清剡 标签: 综漫 成长 文野 轻松 BL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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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尚未想起这个家里还有第四个人的果戈里刚把一只琉璃杯子从层层叠叠的包装纸里剥出来。他好奇地对光看了两眼,发现杯底有一枚小小的玫瑰图案。

玫瑰?果戈里眨了眨眼睛,将琉璃杯放了下来。

他们家里有谁喜欢玫瑰的吗?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门铃声便从玄关传来。拼装书架拼到一半的东方人顿时从地上站了起来,拼到一半的书架又重新散成了木板和零件。

“噢,他来了……嗯,我是说,我去开个门……尼古莱,帮我收拾一下这里,好吗?”

果戈里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养父这幅样子:慌乱,急迫,甚至有些紧张。他点了点头,目送着东方人那怕努力控制也难掩轻快步伐的背影,心里的疑惑快要具象化成一个问号。

不是说今晚没有客人吗?

孩子们的疑惑季言秋暂时没时间去解答,他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压下自己小跑着去开门的想法,快步来到玄关将门拉开,还没来得及打开大门处的灯就急匆匆地来到那扇铁门前,压下门把手——

下一秒,他就被搂进了一个带着玫瑰香气的怀抱。

抱住他的人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能感受到那炽热的体温正在不断将热量传来,快要把他也融化了。

半开的门被反手关上,季言秋攀在恋人的脖子上,踮着脚去啄吻他的嘴唇。身子的重心整个托付给对方,两个人一起摇摇晃晃地往后面倒,最后摔到了门上,发出“哐”的一声。

季言秋有些慌张地转头看了一眼没有关紧的门,半敞开的门缝里甚至可以隐约看到正在厨房前拆箱子的费奥多尔的影子。眼前的视角又一下子旋转了一圈,季言秋还没反应过来,背靠在门板上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秋……”一只手覆上了他的脸颊,季言秋微微将头昂起,对上一双久别重逢的灿金色眼睛,就像是被那双眼睛里头的炽热情感烫到了一样匆忙移开视线,注意力还在那扇没有关紧的门上。

“门,门还没关,费佳会看到的。”

熟悉的热意带着玫瑰的香气再次压了上来,那扇吸引着他注意力的门被恋人的发丝挡住。呼吸于这一瞬间与另一道呼吸交缠在一起,脑海中的想法逐渐消融在了这个久违的、热烈的吻里。季言秋迷迷糊糊环上了王尔德的脖子,感到对方的发丝落到颈窝处,和自己的长发交缠在一起,又在耳鬓厮磨里被团成一团。

一定会打结的……被生理性盐水占据的深棕色眼瞳雾蒙蒙的,焦点虚虚地落在男人的肩膀上。哪怕是超越者也有不会的事情,就比如说前段时间里在整个世界面前发表了足以记入史册演说的季言秋先生还没有学会在恋人过于缠绵的亲吻里换气,靠着超越者出色的闭气能力撑了许久之后才红着眼角开始拍打停不下来一样的恋人的背。

王尔德轻轻在季言秋的下唇咬了一口,终于放开了他,在东方人红着脸喘气时啄吻着那还带着水痕的眼角。

伴随着重新平稳下来的呼吸,季言秋混沌的大脑终于缓过来了,没多少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屋子里的情况,确定两个孩子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时才松了一口气。

“奥斯卡.王尔德!我们差点就要被费佳看见了!”

“没有被看见。”王尔德又在东方人被磨红的唇上亲了一口,强词夺理般说道,“而且我挡着你呢。”

季言秋冷笑:“是啊,到时候你就说自己在和大门深情拥吻。”

“秋,我已经半年没有见你了,你要体谅我想要吻你的心情。”王尔德握着季言秋的手放到自己的侧脸,像是只忠诚的大型犬那样蹭了蹭,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只是等不及。”

大门处的灯因为主人赶来时的匆忙而并未开启,有些昏暗的月光下,那双灿金色的眼睛是季言秋的世界里唯一的亮色。他想起了那些塞满了抽屉的信纸;想起了那些在死寂的战场上恍惚拨打过去,没过几秒就被自己慌忙挂断的电话;还有去到伦敦时远远看到的庄园一角,那栋古老的建筑就连投下的影子都是落寞的。

……他怎么可能不想王尔德呢?

于是他叹了口气,捧着恋人的脸颊,带着思念与爱意再次主动吻了上去。

“我也一样。”

第148章 晚安吻

在两位家长于门口吻得难舍难分之时, 费奥多尔还在看着地上的四套餐具陷入沉默。

维克多.雨果非常体贴地按照每一位家庭成员的的爱好与特征挑选了合适的餐具风格,季言秋的是印着羽毛笔图样的青花瓷,他和果戈里的则是印着简笔仓鼠和白鸽,至于家庭里的第四位成员……则是玫瑰与夜莺的图案交替着出现。

维克多.雨果。费奥多尔又重新将那张卡片看了一遍, 把这个简短的名字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真是一位非常体贴的朋友, 不是吗?

上方忽然传来了斗篷挥动的声音,白发的俄罗斯少年在半空中探出半截身子, 晃晃悠悠地对着下方的费奥多尔问道:“费佳, 父亲不是说没有客人来吗?为什么去开个门要去这么久?”

费奥多尔头也没抬:“确实不是客人——你这次怎么不用异能到门口去看一眼了?”

“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现在不宜出门。”果戈里幽幽地说道。

“恭喜你,你的直觉很管用。”费奥多尔露出一个很是灿烂的笑, 看得果戈里浑身打了个冷颤, 差点没从半空中掉下来。

他重新把自己固定好——哪怕他也不会真的因为鸡皮疙瘩而从自己的异能里头掉出来。费奥多尔还是那幅诡异的笑容,但他现在算是看习惯了些, 还有心情吐槽:“呜哇,费佳, 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蓝胡子发现女孩看过自己秘密房间之后的样子。”

费奥多尔笑而不语。果戈里暂时没有去探究自家兄弟错综复杂的内心的想法, 目光偏移,落到了那几套餐具上。

那套应该是父亲的, 仓鼠那套一定是费佳,鸽子图案应该是我……

“嗯?”果戈里看着印有玫瑰与夜莺图案的第四套餐具, 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这套是谁的?客人用的吗?”

“不对哦, 这套餐具是父亲正在迎接的那个人的。”费奥多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我们的另一个监护人,还记得吗?”

果戈里的脑海中闪过琉璃杯底的玫瑰图案与东方人快速离开的背影,一切都在这一刻串联起来。他一锤掌心,福至心灵地问道:“那我们该喊他什么?”

“这就要看父亲本人的意愿了。”费奥多尔把最后一只杯子也拆了出来, 站起身拍了拍果戈里的脑袋,“把这些餐具移到厨房的碗柜里。”

“哦。”果戈里像是一条没骨头的鱼一样从半空中滑下来,打了个响指,带着地上的餐具进了厨房。费奥多尔把包装盒收拾了一下,看了一眼玄关的方向。

二十七分钟。他们在外面已经待了二十七分钟了。

费奥多尔不愿深究一对久别重逢的爱侣会做什么,因此他把包装盒收进大的纸箱里,抱着它放到了玄关处,顺便把正在缓缓敞开的门又推了回去,只留下一条缝来避免自家脸皮有些薄的父亲和自己另一位监护人亲昵到一半就发现他来过玄关而羞愤欲死,做完这一切后转身回到客厅,耐心等待他们归来。

又过了十分钟,果戈里都收拾好餐具挂到沙发上晃悠了,玄关处终于传来了开门声,紧接着是东方人在为谁介绍家里布局的声音。

“客厅 在走廊尽头,是半开放的,没有门。然后是厨房,是靠近客厅的那扇毛玻璃门——”

季言秋的声音忽然停住了,视线落在某个地方久久没有移开。换好拖鞋的王尔德疑惑地也顺着恋人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了一个放满了空包装盒与包装纸的纸箱。

“秋,怎么了吗?”

季言秋的脸肉眼可见的蔓延上了红色,他的耳根出呈现出一种赤红如火的色泽,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此时正处于极度羞耻的状态。

那只纸箱——那只纸箱是他让费佳去拆的那份餐具的外包装——这说明了费佳来过玄关,还有可能把门给关上了。

他看到了吗?季言秋只是略微进行了一秒钟的猜测就受不了了,闭了闭眼睛,强行将这件事从自己的脑海里驱散出去。

“奥斯卡.王尔德。”东方人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咬牙切齿地念出了恋人的名字,“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你都不许在任何没有遮挡物的地方亲我!”

王尔德茫然至极地看了眼季言秋,又看了眼那只纸箱,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条件反射般开始认错:“秋,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手腕被人轻轻扯住,那小心翼翼的力道让人的火气都瞬间消下去大半。季言秋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热意消散一点,摇了摇头:“你根本不清楚是什么事……算了,回房间了我再和你讲。”

没事的,不就是可能被年仅八岁的养子看到了自己和王尔德亲昵吗?这是很多家长的必经之路……没错,就是这样。

给自己洗脑完之后,季言秋扭头在尚未搞清楚状况所以显得有些委屈的金毛大狗唇边落下一吻,反手拉着他往客厅走。

“费佳和尼古莱在客厅,你还记得我之前在信里头交代过的吧?”

轻而易举就被哄好的王尔德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点了点头:“记得,不能用应对普通孩子的方式去和他们相处。”

“是的,别紧张,他们都是好孩子。”季言秋的嘴角上扬,勾勒出温和的笑意,先行一步走进了客厅里。

电视机中正在播放着猫和老鼠的动画片,白发的俄罗斯少年挂在沙发背上玩着遥控器,而另一个年龄稍小的男孩则是盘腿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手里的书。听到声音,他们同时抬起头来,正好与走进客厅的王尔德对上了视线。

果戈里一下子就从沙发背上滑了下来,顺滑地坐到费奥多尔的身旁,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身上衣服都价格不菲的典型英伦贵族,抬起手来主动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噢,晚上好,果戈里小先生。”王尔德肉眼可见的拘谨起来,“我可以和秋一样叫你尼古莱吗?”

“当然可以了——”果戈里拉长了声音,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位监护人,右手撑着自己的脸颊,“父亲,我该叫他什么?爸爸?还是也叫父亲?”

“你们高兴就好,不过我建议用可以区分开来的称呼。”见进展还算顺利,季言秋松了口气,看向了从刚才开始就保持着沉默的费奥多尔,有些摸不清这个一直表现出对王尔德不友好态度的孩子目前的想法。

“费佳,你不也打声招呼吗?”

费奥多尔很乖巧地向着王尔德笑了笑,用那种典型的好孩子语气说道:“晚上好……爸爸。”

季言秋有点意外,又多看了他几眼,确定那双紫红色的眼睛里头没有藏着不满才放下心来,很是欣慰地拉着王尔德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了。他伸出手去,指向了自己身侧的王尔德。

“我想你们已经猜到了……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另一位监护人奥斯卡.王尔德将正式和我们住在一起。”

“我确实猜到了,那只琉璃杯子。”果戈里像是个好奇宝宝那样发问,“父亲,这是你送给爸爸的礼物吗?”

季言秋的目光漂移,好吧,买下那只华而不实的杯子是因为他先前当了太久的鸟类审美还没有彻底转过来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孩子们听了。所以,他有些心虚地认了下来:“可以说是这样的。”

“哇哦。”果戈里像是个歌剧演员那样发出了感慨声,“好甜蜜啊。”

费奥多尔保持着他的微笑,在果戈里说完这句话后忽然以一个略显突兀的话题加入了这场对话:“父亲,我们的饭是不是还没有煮?”

季言秋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事,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站起来匆匆忙忙地往厨房里赶,只留下了一声简短的“坏了”。

想必每一个在华国长大的人都会经历一个至暗时刻——菜已经快要做好了,但是忘记启动电饭锅。好在华国大使馆采购的电饭锅很是给力,赶在最后一道菜做好前发出了米饭蒸好的滴滴声。

餐厅里头的餐桌是季言秋特地挑选的可伸缩款,平时只有家里人吃时就是一张普通的小圆桌。或许是吃饭时拉近的距离也同样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交际距离,季言秋在仔细观察之后欣慰地感觉两个孩子已经默不作声的接纳了王尔德的加入。

这真是个好消息,季言秋原先还以为要开展一场漫长而鸡飞狗跳的家庭战争才能让王尔德彻底融入这个家……好吧他就是家庭剧看多了,都怪喜欢给他推家庭剧的Eileen姐。

晚餐就这么在一片平和里结束了,季言秋看过两个孩子房间的情况后回到主卧,刚一进门就被人从身后抱住。抱住他的人刚从浴室里头出来,身上还带着些许水汽,发梢蹭在他的颈窝处,有点痒。

“把你的头挪开,好痒。”季言秋推了推王尔德的脑袋,声音里却带着笑意,“你吹头发了吗?”

王尔德继续保持着这个黏黏糊糊的姿势不撒手,声音也跟着黏糊糊的了:“吹了……你身上的味道现在和我一样了。”

“因为我们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

季言秋又在他的脑袋上轻推了两把,这次是认真的了——因为保持这个姿势走不动路。王尔德不太情愿地松开了他,那双灿金色的眼睛里些许委屈,看着自己的恋人转了个身,背靠着门板,和他面对面。

“我有事要和你说——先不许亲。”季言秋未雨绸缪地提前给痴迷于亲吻的王尔德下禁令。

王尔德看上去更委屈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季言秋忍不住发出了很像是笑声的气音:“那是因为你有案底——还记得刚才在玄关时看到的那个纸箱吗?”

王尔德有些茫然:“那个纸箱怎么了吗?”

“那是……我之前让费佳拆的箱子,在厨房门口。”季言秋说起这件事,耳根又开始泛红,深吸了一大口气才压下内心的羞耻继续说下去,“而现在这个箱子在玄关,说明费佳来过——在我们于正对着玄关的大门口亲得难舍难分的时候。”

王尔德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但从小在伦敦贵族圈子里长大已经锻炼出了良好心态的他倒是没有季言秋这么大的反应,只是有些局促地摸了摸鼻子,反过来慰脸皮太薄的东方人。

“门那时候关着呢,费佳也不一定看到了。”

季言秋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有气无力道:“我现在也只能这么希望着了。”

“别想这么多,就算看到了也没什么的。“王尔德吻了一下恋人的额角,鼻尖碰到发丝,闻到了好闻的香气,忍不住抚了抚那已经长至肩胛骨下方的黑发。

“和你分别的时候,你的头发才刚刚长过肩膀。”金发男人的语气有些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遗憾。

手指轻轻地没入发丝之间,又看着它从指缝滑走,只留下抓也抓不住的触感。

季言秋向前靠了靠,说不清楚是痒还是别的什么,只好含糊不清地抱怨:“别梳了……有点奇怪。”

拿自己的手梳头发和别人来梳的区别原来这么大的吗?

王尔德很听话地将自己的手换了个位置放着,掌心贴着东方人的后腰,朝他眨眨眼睛:“扯疼你了吗?我以为我的动作够轻了。”

“不是,就是……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