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陌封
狛治沉默片刻,挽起袖口:“等会医药费一起核算吧。”
三个巡警两个拦着狛治,一个挡在少年身前,乱糟糟安慰着:
“算了算了,看在他刚死的份上,不要跟他计较。”
艾修靠在一旁看着名叫晴人的少年,明明刚被打了一顿还浑身是伤,这会托着下巴看鸦天狗巡警和狛治的样子,却仿佛置身事外地看戏一样。
“你怎么死的?”
晴人看着他露出一个愉悦的笑:“不是说问亡灵死法是禁忌?”
“地狱的亡灵没有这个禁忌。”
“好吧,咒术师真很讨厌呐,还以为是和阴阳师一样的伪君子……”
艾修:“…一部分确实。”
在艾修离开后,晴人靠似是而非的话搭上了后来的咒术师,他们没发现他有咒力,但他又称上一个祓除咒灵的同僚说他特殊,咒灵不会轻易伤害他。为了验证,两人直接带着他到了另一处任务点,将他扔到咒灵的面前。
被咒术师的到来刺激到的咒灵可不会管杀死这个人类会不会给它带来好处。
那两个咒术师祓除了咒灵,看到受伤的少年,不屑地留下一句‘只是个垃圾啊,亏我以为是同类’就离开,他们甚至拎走了对方打包好的钱财。
留肚子被开了洞又没钱的普通人一个人在荒僻的山村。
“嘛,我就这么死了哦,去城镇的路远得让人绝望呢。”说着这样的话,少年仍旧是笑眯眯的。
艾修沉默片刻,这种把普通人视作垃圾,只有咒术师是同类,还如此之屑的作风,他好像知道是哪家的了呢。
狛治最后赔钱了事,也去和管事推辞了带新人的任务。
‘他身上没有罪孽的话,大概只是性格糟糕点。’艾修的这种想法在新带他的柴五郎没过当天也把人狠揍了一顿后把性格糟糕默默改成非常糟糕。
这时候的他没想到这个烫手的铁球会被扔到自己手里。
鬼灯木屐踩在少年亡魂的后脑勺上。
“他的灵魂比较特殊,容易被身边魂的状态影响,你是生者,暂时帮忙看着带他了解地狱的规则吧,不能通过这三年的劳役就判到屎泥处。”
屎泥处的工作,也就是挑粪什么的,一般是给作恶多的妖怪亡灵准备。少年其实罪不至此,但如果他一直这么捣乱,不愿意老实学习地狱的规矩,分派过去也算合理。
“那么,晴人君……”
“这个名字太普通啦~”
“哦,那你想怎么叫?”
“童磨怎么样,阿鼻地狱里一个情绪很爆裂的魂帮我取的。”
艾修微微皱眉:“阿鼻地狱里受罚的亡灵?”
“叫鬼舞辻无惨,名字很有品味吧?”橡白色头发的少年乐呵呵道。
艾修:……
艾修晾着他又去找了鬼灯。
“之前说得不是很清楚,那个人是什么情况?”
艾修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会有有理智的生命接触到真实的无惨后,还能真情实感地觉得这种渣滓不错,对此他甚至没产生什么负面的情绪,只觉得这人是病入膏肓。
“他的灵魂天生缺失,生前感觉不到情绪,死后却容易被身边灵魂的激烈的情绪影响。”
所以他会热衷于挑拨别魂的情绪,被打了也挺开心,甚至不怕死到撩拨鬼灯。
确实病得不轻。
艾修摸摸下巴:“他这种情况,只用来折磨自己人未免太浪费了。”
鬼灯闻弦知雅意:“原来如此。”
自己改了新名字叫童磨的亡灵最后被敲定去到阿鼻地狱,工作内容是陪里面受刑的亡魂聊天。
最初以为是人文关怀的狱囚们后来:……
鬼灯你折磨人都没有瓶颈期的吗?
“还适应吗?”艾修问他。
“不愧是阿鼻地狱,里面的人个个是人才,情绪又浓烈,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童磨少年笑容明朗又愉悦。
“你开心就好,不过不要招惹珠世小姐哦。”
提到珠世,童磨有点笑不出来。
艾修了然,看来是已经吃苦头了,和珠世打了声招呼,他放心地离开。
第84章
距离上次小隐部组出事已经过了几天,已经表现出缓和的态度,在鸩的身体再有虚弱的时候,鲤伴就直接找了艾修。
“许久不见。”
面对艾修,鸩有些局促。
他此前研制的药是增强鸩一族自身体质和对毒抗性的,但这种对于体质已经很难再大变的成年鸩妖作用有限,他仍旧会被自身毒素侵害,但此时远远不到有碍寿命的程度。
二代目却非要拉着他来求助艾修。
“帮他看看吧,诊金的话,我的一个人情怎么样?”
鲤伴笑容轻松道。
鸩嘴角一抽。
哪怕这是为了他,他也得说句实话,二代目你欠人人情是真不少了。
“你这算年付?”艾修一边上手给鸩解毒,一般问。
鲤伴眨眨眼睛。
“时间哪用定那么确切。”
竟然是不打算还的样子。
艾修也不生气,嘴角勾着一点笑,自顾自忙活着。
鸩是看出来了,自己只是个借口,人情债什么的,怕是也得去掉前头一个字。
出门的时候鲤伴是带着鸩,回来时候却只有鸩一人。
旁人问的时候他推托不言,直到雪丽找上他。
“你们真打算这么做?”
鸩面色带着惊愕。
“你觉得呢?”
黑田坊眼里带着期待,觉得鸩和艾修一向走得比较近,理应是倾向于这样的。
鸩思虑过后,眼里带着愧疚和不安,却是摇摇头:“抱歉,这种可能会动摇奴良组根基的事……”
首无嗤笑一声。
性情温和的妖怪面庞和耳根都红了起来,垂着头离开了。
青田坊叹口气:“鸩一族向来独自生活在沼森,族中妖怪也不伤人的,他不愿意不会是为了自己。”
只会是为了奴良组。
改变的契机却比他们想象的要来得快,这却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百足一族中的妖怪死了。
那个此前被艾修杀死的妖怪的友人。
鲤伴让他自己找艾修报仇,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但做法却是向樾森的水源投毒。害死了樾手下近十只弱小的妖怪。
骨肉内脏腐坏而死,弱小的妖怪只是将水喝下肚子,就整只妖怪连带皮毛都化为血水。
哭声一片的四国里,艾修赶到时候只有两只妖怪幸存。
“是鸩毒。”
被抓住的百足一族妖怪什么也不愿意说,但鸩妖的毒实在有辨识度,这样的猛烈程度也再无第二个选择。樾在樾森所有妖怪面前杀死了那只投毒的妖怪。
深夜,等待许久的艾修等到了想要偷偷离开族地的樾森妖怪。
那是被毒药害死的妖怪的亲友。
“你们要去做什么?”
猫轻巧落在地上,身形拉长化为窈窕的女性。原本安静的森林妖影憧憧,
“我们当然是要报仇,血债、血偿!”
一个母亲眼睛泣着血泪。
樾靠在狸刑身上,眼里闪过无趣:“说说是谁领的头。”
那位母亲面色狞恶:“是我啊,森主,我难道没有报仇的资格吗?那是我的孩子!”
“那么,是谁提醒你、或者说谁鼓动你这么做?”
女妖有些癫狂:“您不同意吗…为什么为什么”
樾打了个哈欠:“我真的不喜欢跟愚蠢的家伙说话,自己上赶着给害自己孩子的凶手当刀子,还要帮真正的凶手遮掩顶锅,你的儿子我记得,挺机灵一孩子,他知道他母亲这么蠢吗?”
狸刑咳了咳,觉得自家老婆表现得有点过分冷漠了。
樾睁着猫瞳,杀气凛然地看着下方的人。
“让我多费些口舌告诉你们原因吧。你们这点人不可能是去奴良本部,所以是想杀奴良组的普通成员?”
“我们是……”
“自以为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是吧?这么正大光明的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呢?还要避开我?你们明知道你们真么做的后果是四国和奴良组成为敌对,你们就是要逼迫我,逼迫樾森去这样做。
到这一步了,还不觉得熟悉吗?
你们说,那只奴良组的妖怪,有没有禀告奴良鲤伴自己是这样的‘报仇’方式?如果禀报了,奴良鲤伴同意的可能性有多少?”
看着底下一群一副脑子绕不过弯模样的妖怪,樾叹了口气:“所以说,我不喜欢愚蠢的人,这意味我必须要浪费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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