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卜炸弹
——来找茬的是不是?
存护命途无限扩大她的能力,她也可以打开璇玑屏,反震回去,震着震着就引爆天权崩玉,朝风龙王开火。
凝光正要反击,外面的存护结界光芒扭曲,龙鳞一样的神纹浮现,随即,两道金色光辉自裂隙中落下,风龙王猛然收翅,震惊地侧目,神情有点茫然。
两道光凝聚成形,一神一龙,虚幻而庄严,似是从时光彼端徐然走入现世。
目前世界上的命途都与建模相连。
风龙王攻击存护的结局,自然会惊动建木,并释放出记忆命途保存的最上和最下面空间的意志。
风龙王愣住了,很开心。
“漂亮的小岩龙,你原来从层岩出来了?”
祂语调里竟透出一丝不加掩饰的欢悦,翅膀微微张开,带起温柔的风流,想要靠近那道熟悉的身影,甚至是一种宛若捕猎者盯上猎物的愉悦。
“你这种半龙半……直立猿的样子也好看,放心,我不会向尼伯龙根告状的。”
另一道虚影冷冷地盯住了风龙。
若陀龙王的幻影杀意如山岳般沉重。
风龙王的笑意僵住,目光对上了那双充满不悦的竖瞳,喉咙里若有所思地咕哝了一声,迟疑着后退了半步。
“……可惜你还没死透啊,若陀。”
【滚】
若陀掀起大地上的飞石走沙,风龙王微微侧身,感受到空气中的警告意味。
钟离的幻影静立,背负双手,静静注视着盘旋于空的风龙王。
【温伦德拉赫。】魔神的声音低缓而悠远,静静地凝视着来者,并无喜怒:【为何要惊扰岩龙蜥避世的部族?】
“我不想打架。”
苍青色的身影盘旋在天空,带起一道涡流,羽翼掀起的风流轻柔地拂过钟离的幻影。风龙王突然难过的像一条数百米长的孩子,语调带着几分戏谑,声音飘忽不定:“你愿意出来见我,看来是早有安排,那一定你会知道我来,为了做一场交易。”
钟离的幻影并不是很意外的样子。
风龙王继续绕着钟离飞舞,目光微微收缩,语气里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凑近来看,你确实不像是一条岩龙。”
【哦?】
“是贵金塑体的结果,还是说……”风龙王顿了顿,“你的龙躯,才是后来塑造的?”
若陀龙王冷漠地注视着风龙王,似乎是在无声地问——你终于不装了?
风无处不在,风龙王从不否认自己的本质——他是提瓦特尼伯龙根的眼睛与耳朵,知晓许多秘密,却从未将眼下这个秘密告诉尼伯龙根。
“我是真心做交易的。”风龙王有点委屈,收敛了一直的花蝴蝶一样的轻佻,“天理马上就要降临,就算我把秘密告诉尼伯龙根,也无法改变既定的未来。”
“天理会降临,我们会逝去,只有少数的幸运者能够继续走下去。”
“我想了很久,数千年寻找,最后决定面对风为我预言的,属于我的末路,并保护了你们最重要的秘密,这是我的诚意。”
魔神的幻影金色的眼瞳微微一眯,淡然道:“诚意接受,可以签订契约。”
风龙王轻笑,随即,龙息微微震颤,祂低头张口,一颗青蓝色的龙蛋缓缓吐出,散发着纯净的风元素力。
“这是我的子嗣,特瓦林,未来的二代风龙王。”风龙王的声音在风中回荡,“我将他交给未来。”
“时和风一直是好朋友。”风龙王叹息,声音里带着某种未明的惆怅:“风龙掌管的大权,可以窥视未来碎片,而未来的答案很清楚——天理注定胜利,我不会有好结果的。”
“只有合作的神与龙,才能在提瓦特继续生存,不会在未来挨大钉子。”
若陀的幻影带着某种审视,感受到了同类那种暗中的嫉妒。
风龙王微微颔首:“我的权能,一分为二。一半留在我体内,成为天理的战利品做以掩饰;另一半暂且交由岩龙保管,等我的子嗣诞生后……”
“由我认可的摩拉克斯交给祂的同类,交给被我的子嗣承认的……千风中诞生的一缕。”
【?】若陀龙王缓缓道:【你是不是说错了?】
“第二代至高龙王会从野心勃勃的完全之龙中选择,完全之龙必须要拥有大权与龙躯,你们会争,风告诉我特瓦林不会……”
“所以……这大概是聘礼?”
风龙瞥了若陀一眼,语调闲适,却又仿佛道尽一切:“你该知道,已经有魔神的幸运龙,空虚寂寞冷的龙总喜欢走极端。”
“再说,在天理的眼皮子底下成为‘完全之龙’,并不是一件好事。”风龙王轻叹,“我不会让我的子嗣走上与至高者对抗的老路。风是会转向的,未来碎片中,被我的子嗣承认的魔神,会带祂飞向更自由的地方。”
钟离的幻影微微颔首,金色的瞳孔沉静无波,淡淡道:【契约可立。】
随之虚影挥手,将自家眷属凝光从层岩中召唤出来,见证契约的成立。钟离掌心间金光凝聚,以贵金勾勒出契印。若陀龙王这才将风龙王的蛋埋入地下。
凤鸟垂首,羽翼微微颤动,神色复杂。
——大地已然将棘手的风龙蛋和一半风龙王的大权悄然吞并。
凝光语气低沉,孩子有点担忧。
“摩拉克斯阁下,未来若天理获胜,‘完全之龙’是否会引来天理的注视?”
她心里真正想问的,是若陀龙王也是完全之龙,到时候要如何规避天理的压制?
钟离的幻影徐然消失,风龙大权中存在预言的权能,等本体回来后再试试能预知到什么未来,虽然他对预知术并不好奇。
【不必心急,现在……才刚刚开始。】
凝光:“……”
——一半记忆觉得她是人类,不是仙人,帝君这种“提瓦特大舞台,命硬你就来”的刚刚开始,也要让她快疯了啊!
几个小时后,风龙王飞走,凝光独自留在在阔别已久的大地散心。
轰!
飞走的风龙突然自高空坠落,掉入大海,海面随即旋起猛烈的漩涡,俨然转瞬即逝。
高天出现巨大金色摇篮幻影,三星一月朝尼伯龙根所在龙庭发射毁灭性激光,凝光亲眼目睹了天理降临的一切。
“!”
压力不降,直接红温。
凝光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转头以控诉目光看着从地下冒头的白术。
“好吧。”白术合上笔记本,诚恳告诉凝光:“下次别找我做心理医生了。”
还是设计五彩斑斓的黑更适合他。
**
……
层岩深处黑雾散去。
钟离将醒未醒,好似做了很多场混乱的梦境。
最先是遥远模糊的记忆碎片——
他看见春雨霏霏,天衡山的小楼内照着白昼的暖光。
魔神模样的自己看着窗外的春天。
靠坐在案几旁,衣襟微敞,裸露出的胸膛缠满了绷带,渗出的金色光泽隐约可见,像是被锋锐之物穿透胸口后撕扯出的创口。
摩拉克斯可以治愈自己,但祂没有。
如同刻意铭记一个教训,让疼痛提醒自己,何为错信,何为失败。
“摩拉克斯,你到底是血肉之躯,不是石头。”
听到声音,魔神缓缓转头,面目不清晰的若陀龙王正坐在床榻另一旁。
若陀端起酒樽,缓缓倒出浅金酒液,桂花的清香浮起,随即将酒杯推到魔神面前,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
“这样折腾自己,像话吗?”
“……”
摩拉克斯淡然地看了龙王一眼,未置可否,指尖搭在方正的杯沿上,一句话都不说。
若陀轻叹了口气,撑着头,目光从魔神裸露的锁骨一路扫至腰侧,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似漫不经心地道:“好了,被‘朋友’欺骗并不是你的错,再说只是合作关系,还不是盟友呢。”
魔神微微一顿,神色依旧淡漠。
“也幸好你没把‘结绿’礼剑送出去。”若陀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点轻快的调侃,似乎想让这位固执的魔神分一分心。“不然真要让混帐白拿你的东西?你要是气不过,我现在就去把磐岩结绿那破剑砸了,我还能造更多一模一样的破剑。”
若陀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摩拉克斯的神色,见魔神并未表现出什么反应,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然后我们等天气好了,去海崖上往下慢慢抛,说不准能砸中奥赛尔,让那条蛞蝓天天和老婆秀恩爱。”
“莫要这么说,好歹奥赛尔也是魔神。”
摩拉克斯终于侧目,微微抬眸,眼底的冷漠被一丝无奈取代,似乎觉得这话实在荒谬。
若陀却借着这机会,顺势将手探向摩拉克斯的腰侧,轻轻揽住。
手掌贴着系带下紧致的肌理,魔神的腰线流畅,结实又带着某种优雅的张力。
若陀并未收紧手的力道,也未作出进一步的举动,只是这样揽着,像是在向这位从不轻易示弱的岩神传递不易察觉的安抚。
可惜,摩拉克斯并不领情。
他依旧冷漠的板着脸:“轻策庄的恶螭已被封印,我准备前往归离集,与尘神、炉灶之神结盟。”
若陀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一瞬:“那两个太弱了,还不如桃都……”
摩拉克斯实话实说:“祂们的权柄对璃月有用。”
“你有我还不够吗?”若陀的声音带了点抗议,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和西边那个合作的教训还没吃够?”
“就算你订了契约,万一人家艺高人胆大,专门钻你的空子——”
话音未落,若陀忽然察觉到摩拉克斯冷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威压。
语气一顿,马上低声妥协:“……好,都听摩拉克斯的。”
轻轻呼出一口气,干脆地替摩拉克斯继续添满酒盏,态度敛去玩世不恭,隐约透出几分哄诱的耐心。
“欲买桂花同载酒,那一起喝酒的人,有我一个就足够了,这你可愿意?”
“若陀,我不喝这种液体,人类应当将田野里的收获储存用作食物,而不是浪费享用。”
“我知道,所以这是山中猴儿们酿的,没动你为璃月储存的谷仓,就喝一口,不会醉的……”
窗外春雨依旧,檐角水滴落在石阶上,溅起轻微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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