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辞云白
如果不是不想引起组织关注,他直接去研究所让人把这具身体从头到尾检查一遍。
相叶佑禾拒绝:“不用麻烦了,我有定期去医院体检。”
琴酒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但相叶佑禾读懂了里面的意思。
‘你这麽穷找的医生肯定也是废物。’
相叶佑禾怒了:“虽然确实不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医生,但也没有那麽差好不好!”
琴酒懒得和他争执,身体由他控制,他想怎麽使用就怎麽使用。
至少,他要让这具身体不会随便着点凉就发烧、战斗时三个来回就头晕目眩。
好歹要有能暂时应对危险的体力,碰到特殊情况他才能不至于处于被动状态。
相处到现在,相叶佑禾大概对他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这件事情怎麽阻止都没用。
也行,反正受益的是他。
相叶佑禾提条件道:“可以,不过检查的结果、你吃的所有药以及食物都要给我看一遍。”
接受范围内的要求,琴酒没有拒绝。
上完药,他将绷带缠好。
短短几天内,这具身体的脖颈经历了四次锁喉,每一次都用上了要人命的力道。
脖颈上的伤痕面积实在太大,都缠上绷带整个脖子都要被束缚住,太过显眼,也没必要。
琴酒只在破皮的地方缠了几圈,随后剪断打结。
他抬眸,看向一旁捣鼓手机的人:“明天开始学习怎麽最大程度还原我。”
换回来的时间不确定,谁也不知道这期间会发生什麽、见什麽人,他们必须要做好准备,不露出一点破绽。
“okok。”相叶佑禾完全没问题,或者说迫不及待更为贴切。
毕竟他这边的麻烦人物也不少,他也想能快点开始,让琴酒好好还原他!
时间不早了,该谈的事谈完了,两人洗漱完后,便带着各自的烦恼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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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依旧是相叶佑禾先起来。没办法,杀手的生物钟就是这样的。
两眼一睁,打开门就对上双手抱胸的琴酒。
他瞥了眼时间,六点整。
“还可以,不算晚。”
相叶佑禾:“?”
“你在这干嘛?”
才六点,他生病没有彻底恢复,昨晚还又在雪地里待了半个小时,经历了两次锁喉……这个点不在床上睡觉起来干嘛?!
“提醒你该去做每天的训练了。”琴酒淡淡道:“不做任务的时间里,射击、搏击、体能锻炼我会各练一个小时,你家里条件有限,这些暂时不用做,其他的等伏特加把器材运送过来再说,今天你至少要去外面跑20公里回来。”
相叶佑禾:“?”
“回去睡觉吧,好吗?回去吧。”
说完‘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背靠着门深深吸了两口气。
起猛了,看见魔鬼了。
再回去睡一觉吧。
“给你三秒时间,不出来你的门锁就别要了。”琴酒无情地嗓音透过门扉传来,还伴随着子弹上膛的声音。
相叶佑禾:“……”
他猛地拉开门:“20公里,你知道20公里是什麽概念吗?都能从市区跑到郊区了,我是要去参加马拉松比赛拿个大奖给你们组织光耀门楣吗?!”
“不可能,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别说二十公里了,相叶佑禾连一公里都没跑过!
体育课从来都是缺席在树荫下睡大觉,还有好心的同学路过打赏水喝。
琴酒瞥了眼他颤抖的瞳孔,‘啧’了一声。
“10公里,这是最低要求,作为交换,我会回去睡到八点半起来,吃那没什麽滋味的营养早餐。”
相叶佑禾更痛苦了。
你爹的!你他爹说的是人话吗?!
他出去跑步这混蛋睡觉,起来还美美的吃营养早餐,听听这合理吗?!合理吗?!!
偏偏对于两人的身体状况来说,还真就合理。
琴酒不休息反而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相叶佑禾:“……”
好痛苦,好可怕。
“10公里是多少?我常识不太好,琴酒先生,琴酒大人!是从楼上到楼下的距离吗?或者楼上到小区外面那家拉面店的距离?是吗?是吗?是吗!!”
琴酒看了眼时间,面无表情地拽着他衣领,把痴痴呆呆的相叶佑禾一脚踢了出去,给他规定了一个路线:“记得下载运动软件,回来我检查。”
随后,大门被关上。
“……”相叶佑禾在风中淩乱。
切,有时速能记录轨道又怎样,他想改还不是轻轻松松。
话是这麽说,相叶佑禾还是拢了拢毛衣,一边下载软件一边向楼下跑去。
唉,像他这麽有道德的人不多了。
淩晨六点的天空也不是没见过,但是边跑步边欣赏,他还真没干过。
一般来说他跑几十米就开始喘了,光顾着呼吸就已经用尽全身力气了。
白茫茫的积雪覆盖了整个世界,道路上没有什麽人,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寒风吹过脸颊,带来细微的刺痛,相叶佑禾竟然觉得寒风不过如此,还没有琴酒的眼神来得冷冽。
银白的颜色出现在余光中,相叶佑禾垂头,扎在背后的头发不知什麽时候落到肩侧,随着跑步的姿势一起一伏。
他抓起头发看了看,嘟囔道:“这人该不会是雪男吧。”
琴酒的身体素质没得说,相叶佑禾一路跑下来没有丝毫不适,反而越跑越神清气爽,羡慕得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锻炼身体很好,他原本的身体睡觉静养也很好,但琴酒让他跑步他还是要骂。
相叶佑禾骂骂咧咧时,一辆车没有见过的黑色车子行驶到旁边,他一侧头便对上伏特加的脸。
“大哥,早。”
相叶佑禾:“……”
他吓了一跳:“你怎麽在这?”
“咦,不是大哥你让我来这边等你吗?说是你从这经过后,我开车在不远处跟着你。”
相叶佑禾:“……”好好好,一点信任值都没有是吧?又是软件又是人的。
他就这麽像偷懒的人吗?
“怎麽不开保时捷?”
“嗯?是大哥你说换一辆车的……难道是我记错了?对不起大哥,我这就……”
“不用了。”相叶佑禾打断伏特加,他大概猜到为什麽要换车了。
黑风衣黑帽子,加上黑色的古董车,简直告诉知道他的人——我,琴酒,在这里。
避免引来他人的好奇心,换一辆车子是最简单的事了。
“不用跟着我,你自己去找个店吃早餐,一会我联系你。”
“哦、哦,好的!”伏特加一头雾水的驱车离开。
自从谈恋爱后,大哥真是越来越善变了,而且说出来的话也奇奇怪怪的。
什麽叫‘跟着我,万一晕倒或其他状况就把我扶上车带回来。’
大哥身体这麽好,一个晨练而已,怎麽可能晕倒?
难道说大哥受伤了——!
伏特加大惊失色,但是刚才看银发男人精神抖擞的样子,怎麽也不像受伤。
他琢磨了半天,觉得那条消息应该是小情人用大哥手机发的。
伏特加轻哼一声,指指点点。
小情人可真是的,这几天还不够他了解大哥吗?大哥哪是这麽脆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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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二十分。
琴酒察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警惕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张熟悉但表情很令人不爽的脸。
“你怎麽就醒了?”相叶佑禾狐疑道:“你该不会没睡,见我回来才装模做样地躺上去吧?”
他狗狗祟祟的进来,用上了这个身体最最最极致的小心谨慎,以他原本身体的状况,应该不会被惊醒才对。
相叶佑禾伸手朝被子里摸去,热乎乎的。
好像错怪他了?
正准备缩出来时,不小心碰到了琴酒的手背,暖洋洋的温度让相叶佑禾有些不舍,又条件反射般猛然缩回。
但有人比他更快。
琴酒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从被子里扔出。
“你要记住的第一点,我没有随便动手动脚的习惯。”
相叶佑禾‘哦’了一声:“我也不会这麽用力的把别人的手扔出来,如果有班上的同学上来勾肩搭背,你不要甩开他们的手,担心我身体情况的大家搭一下就会立马松手的。”
“不过一般也没人会这麽做,只有偶尔激动的情况下才会。”
其实他的身体也没脆弱到这种地步,只不过他不太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给大家营造出了一副他很易碎的样子。
这样不参与集体活动也有非常正当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