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月湖
贾琏笑了笑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吃饭。”
两人用过晚膳,喝了杯消食茶就打算洗漱。刚拿了衣衫就听见李涛在外面说话:“侯爷可是歇下?”
叶向晚当即就扬声道:“是李涛吗?进来。”
房门被推开,李涛走了进来,面上的神色有些不太好看,眼里有着些惭愧:“侯爷,人跑了,没抓住。”
叶向晚闻言就皱了眉头,“你们几个人还抓不住那两个人?”
李涛低下了头,“那两个人很警觉,根本就没有到院门,只到了附近就发现不对转身就跑。我们去追,但那两人很快就跑进了人群,黑灯瞎火的不好分辨,就没抓住。”
“人跑可就不好找了。”叶向晚叹了一声,京都不小,居住人数也不少。真往哪儿个犄角旮旯里一缩,要往哪儿找?
贾琏沉吟道:“那两个人就请府尹大人继续派人去找,尤其是城门口要仔细盘查,确保明天早上时那两人不会出城。等明儿地牢里的那几个人开口,你就将人移交给圣上。到时圣上自会派人严格排查。”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叶向晚进了里间拿了令牌,对李涛道:“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见府尹大人,告诉他逃跑的是两个倭寇。倭寇刚在津州犯下滔天大案,这个时候来京都一定没有好事,要尽快将人抓到。”
“是。”李涛接过叶向晚给的令牌转身就往外走。
看着李涛的背影,叶向晚叹了一声,贾琏安慰道:“此时城门已关,便是他们想出城都没有办法,唯一的法子就是等明天早上城门开时混在人群中出去。”
“况且······”他看向叶向晚,“如今你抓了其余倭寇,也许那两个人正在想办法救人。”
叶向晚道:“若是他们真来救人倒是好了,正好一锅端了。”
只希望那两人不是贪生怕死的,真来了才好。
翌日,贾琏早早的就去上朝,叶向晚被他的动静吵醒也是睡不着了。
“天色还早,再睡会儿。”贾琏边系着腰带边道。
叶向晚摇了摇头,“不了,心里有事睡不着。”
他也收拾着自己打算去地牢看看情况怎么样。
贾琏想起他昨天的模样,就劝道:“若是生气就发泄出来,莫要憋着,回头再伤了身子。”
“知道。”叶向晚摆手,洗漱了之后就往地牢走,小北和小南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贾琏皱眉默叹,若不是要赶着上朝,他也想去瞧瞧。
到了地牢,叶向晚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如何?可是开了口?”他皱着眉头抬袖掩鼻。
常随迎了上来,身上的衣服带着点点血迹,就连手上都染了血红,“侯爷,已经差不多了。”
叶向晚微微颔首,在常随的带领下往里走。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是浓郁。
到了里面,就见一排五个人,只有那个阴鸷男身上还好些,至于其他人与血葫芦无异,身上一块好皮肉都没。
其中一个的小腿上甚至露出森森白骨,可是将小北和小南吓得心骤停了一瞬,忙移开了视线看往别处。
叶向晚也被吓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缓缓走近,在距离他们三步远的时候停下。
小北搬来一张椅子,叶向晚在椅子上坐下,“谁先说?”
“我说!”
“我说!”
四个人争先恐后地喊着,生怕晚了一瞬,常随又要对他们施以刑罚。
阴鸷男愤怒地吼着倭寇话,那四个人也不再退让,他们甚至比阴鸷男还要愤怒地大喊大叫着。
他们受了一夜的罪,偏偏他什么事都没有,凭什么?他们宁愿一死也不要活受罪!
小南拿过麻布再将阴鸷男的嘴巴给塞住,阴鸷男狠狠瞪了眼小南,小南眼睛瞪得比他还大,怒道:“看什么看!小心爷挖了你的眼睛!呸!什么东西!”
叶向晚随便指了个人,“你先说。”
犬养十四抬起满是血污的脸,虚弱道:“我叫犬养十四,我们是从津州来的。”
听见“津州”二字,叶向晚就皱起眉头,想起前段时间贾琏和他说的关于津州的屠村一事。
“和我一起去见你的是井边见二,另外两个一个叫田中一次,另一个叫田中二次,那个一直阻止我们开口的是我们的小首领叫武田川。我们来京城除了要得到土豆外,还想要搭上贵人的路子,为我们传递朝廷最新消息。”
叶向晚默默听着,“你们还有两个人,去了哪儿?”
犬养十四咽了口口水,对叶向晚清楚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很是惊讶,“他们去拜访司农,若是从你这边不能得手,就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边得到土豆。”
叶向晚摆手,“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问。”
常随和小北、小南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很是不放心叶向晚单独待在这里。
但叶向晚不容拒绝地让他们出去等着,他们也只能先出去。
等他们都出去,叶向晚走到阴鸷男武田川面前,伸手拿出他嘴里的抹布。
武田川冷冷地看着他,“我可不是懦夫,你休想从我口中得知任何事情。”
以为昨天晚上让他看了一夜他们受刑罚的样子就能吓住自己?做梦!他武田川是武士,不是一个胆小鬼!
叶向晚上下打量着武田川,没有理会他的叫嚣,据说武田氏最初是依附于贵族源氏,在倭寇那儿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家族。
倭寇应该开采过银矿,不然他们的银子哪儿来的?
“听闻你们倭寇很喜欢银子,既然认得银子,那想来你们老家也有银矿存在,有没有?”叶向晚紧盯着武田川,很明显地看见武田川的瞳孔骤然一缩。他心里立时就有了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武田川冷冷道。
“你不知道没关系,但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是有的。”叶向晚笑眯眯地转身走了出去。不管是不是那些银矿,只要他们开采过,那就是存在的。
武田川看着叶向晚的身影,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叶向晚出了地牢,就问:“李涛可是回来了。”
林管家道:“还未回来。”
“不等他了,备车,我要进宫一趟。”叶向晚快速换了件衣裳,就坐上马车去了皇宫。
“这次又要借什么人?”皇帝无奈询问。
叶向晚笑道:“这次臣可是给您来送礼的。”
皇帝愣住了,“什么礼?”
“大礼。”叶向晚笑道,“臣昨儿抓了几个倭寇,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倭寇?”皇帝眉头紧皱,眼里满是惊讶,“倭寇怎么会来京城?”
叶向晚道:“昨儿臣出去逛街就发现有人在跟踪臣······”
他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和皇帝说了一遍,“臣已经问出来,他们是从津州来的,来京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土豆,外加搭上一个可以传递消息的贵人。皇上恕罪,昨天臣的护卫李涛带人去抓捕剩下的两人,却不幸被他们逃脱,如今还不见人影。”
皇帝转头对黄内侍道:“传令陈世,即刻封锁城门严查来往百姓,定要将那两个倭寇抓到。”
“是。”黄内侍急忙忙出了御书房让人去府衙传令。
很快,城门被守城的兵士关上,问就是城中出现盗贼,许进不许出。
百姓无奈也只能接受。
与此同时,皇帝又命木云派人去将安佑侯府里的倭寇带回来,还要查探昨日里司农那边究竟有谁见了陌生人。
“你刚才说有好消息,是什么好消息?”皇帝将一系列命令发下去,才看向叶向晚,“这可不算是什么好消息啊。”
叶向晚笑道:“银矿,不知这算不算是好消息?”
皇帝一听见这两个字,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银矿?哪里有银矿?”
“倭寇老家,有银矿。”
皇帝锐利的眼神紧盯着叶向晚:“属实?”
“那个倭寇是这样说的,但是不是属实······”叶向晚没有将话说的太死,“臣就不能确定了,但臣觉得此事很有可能。”
皇帝微微蹙着眉心缓缓坐下,摇头道:“倭寇老家乃弹丸之地,岂会有什么银矿?许是那倭寇为了活命诓骗于你。”
叶向晚紧拧着眉头,神情很是纠结,半晌儿,他抬头看向皇帝:“臣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您想啊,人家倭寇那边也是花银子的,那肯定是老家有产出银子的地方,有银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皇帝笑了,摇头道:“倭寇那边若是真有足够的银子,又何必千里迢迢来我大周行盗匪之事。便是有银矿想来也不过是弹丸小地,也许已经被他们给开采完了。”
“叶爱卿,朕知道你一心为大周想。不管如何,你得了消息第一时间过来告知朕,朕要谢你。但倭寇那边有银矿一事恐怕是子虚乌有。”
叶向晚鼓起脸颊,显得很是不服气,“反正臣觉得不管有没有都要去去瞧瞧,万一真有,那可是银矿啊,好多好多钱的。”
皇帝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捐献玻璃分成之时也不见你这般喜爱钱财,如今怎的对此这般上心?”
“那不一样。”叶向晚摇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玻璃分成臣不要又有何妨?只要能帮百姓赶走倭寇和海盗,些许钱财都是值得的。可万一那边真有银矿,咱们对于银钱的压力就能缓解一二。”
“你啊只想其一不想其二。”皇帝无奈道:“便是真有,那也要组建大军前往征伐,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倭寇那边不过是弹丸之地,怎是我大周数十万大军的对手。”
皇帝道:“如今的情况,数十万大军不好调拨。”
哪儿哪儿都需要防护,便是抽调大军也不能随意。
“您真不信?”叶向晚又问了一遍。
皇帝无奈失笑,“只是随口一说如何能信?”
叶向晚沉思了好一会儿,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总要探查过后才能知道。臣打算派人去倭寇老家仔细查探,万一是真的自是不必说。若是假的,那便作罢,反正只是探查,也损失不了什么。”
皇帝见他是不查出个真假来不罢休,也只能点头,“既然你有此心,朕也不好阻拦。若是需要懂倭寇语言的,朕倒是可以给你拨一个得用的。罢了,你也是一片忠心为大周,若是需要什么,只管开口,朕自允你。”
“多谢皇上,臣确实需要会说倭寇语的人,再加上几个身手好的,臣打算组建一个商队掩人耳目。”叶向晚也不客气,开口就要了好几个人。
皇帝也不恼,更不觉得叶向晚僭越,将事情一一应下。同时也在心中暗叹,若是人人都像叶爱卿这般忠心爱国就好了。
叶向晚出宫的时候,还看见有几个官员跪在外面的石板地上,高声呼喊着让皇帝遵循上皇旨意,关闭海禁。
怎么没晒死这几个老东西!呸!叶向晚对他们翻了个白眼儿,转身大踏步走了。
皇帝听着外面的喊声,端着茶盏押了口茶,“还在跪着?”
黄内侍:“还在跪着呢,冯大人已经晕了过去,您看?”
“既然晕了,想来是身子老迈,着人抬回去,好好养一养身子骨儿。告诉他朝堂之事不必他忧心,自有年轻力壮之人顶上。”
“是。”黄内侍应下,走出去就让人将晕过去的冯大人抬出了宫。
皇帝轻轻拨着茶盖,“父皇今儿身子如何?”
黄内侍道:“一切都好,刚才还给瑾王殿下赐了封赏,说、说是······”
他抬头小心看了眼皇帝,有些不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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