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冲喜男妻 第18章

作者:八月湖 标签: 红楼梦 欢喜冤家 系统 爽文 先婚后爱 BL同人

叶向晚道:“不用太大,地方也不必太偏就好。”

管事想了想,手下翻动了几页,指着上面的地址道:“此处当符合二爷所求。”

叶向晚凑上去瞧了一眼,其上写着青雀街壹拾叁号。

昭儿对叶向晚低语:“青雀街是京都最热闹繁华的一条街,恐怕租金不会少了。”

“无妨。”热闹才好,热闹才好卖东西。至于租金······可以先去看看再说,若是满意,贵些就贵些,到时候将卖的商品提价就能赚回来。反正他卖得都不是正经玩意儿,也只有有钱人家才有闲钱买这些东西。

管事见叶向晚点头,当即就带着叶向晚去了青雀街。

青雀街很热闹,人声鼎沸,人来人往。街道两边铺子林立,卖什么的都有,叶向晚看得眼花缭乱,之前怎么就没有想着过来逛逛,真是失策。

“就是这间了。”管事在一间铺子前停了脚步,拿出钥匙打开门请叶向晚走了进去。

这间铺子不大,目测大概有个三十平米。刚才他在外面看了一眼,有上下两层,刚好可以下面卖东西,上面住人。等以后扩张生意,二楼还能开出来。

此时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叶向晚上楼看了一眼,满意地点头,“租金如何?”

管事笑道:“不满二爷说,这铺子虽说小了些,但位置没得说,一个月只要三十两银子。”

昭儿一听就怒了:“三十两?就这间小铺子一个月三十两?你莫不是在哄我们二爷不懂京城的物价?”

管事陪着笑:“哎呦,昭小哥儿,就是给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哄二爷啊。您别看这铺子小,可他位置好啊,就这三十两还是小的往低了说的。”

叶向晚拦下还要再说的昭儿,问道:“若是买,又是什么价?”

管事道:“若是买,只需三百两即可。”

叶向晚紧皱着眉头,三百两?这也太贵了,他手里如今就这么一百多两,离三百两可是差着一大截儿呢。

“三百两?”昭儿皱眉,“太贵了些,这铺子虽说位置不错,可也太小了些,就这样的铺子给我们二爷垫边角都能不够格儿。你也是知道我们二爷的身份,可莫要诓骗到我们荣国府的头上!”

听到“荣国府”三字,管事就苦了一张脸,便是再不甘愿也只能往下压价格,“罢了,看在荣国府的份上,二百八十两,实在是不能再降了。”

“二百八十两?”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叶向晚转头看过去就见贾琏手拿折扇,带着兴儿施施然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贾琏道:“闲来无事到处逛,瞧见你和昭儿,一时好奇就过来瞧瞧。”

他展开折扇走到叶向晚身边,“刚才听管事的说这间铺子要三百两?”

管事的不认识贾琏,见他和叶向晚很熟稔,就以为他是叶向晚的友人,听他询问就点头道:“确实,本来是三百两,看在荣国府的面子上,只要这位爷拿出二百八十两就好。”

“荣国府真是好大的面子。”贾琏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叶向晚闻言皱眉,眼里划过一丝不解:“有话你就说,怎么听你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

贾琏笑了笑,合起折扇指着这间铺子:“京城物价高,这间铺子虽然小,但地处繁华街道,周围所居之人非普通百姓可比。所以这间铺子按市价少说也要五百两。而你却只要三百两,后来还自动压价到二百八十两,这是何道理?莫不是畏惧我荣国府的权势故意压价讨好?”

叶向晚听他这么说心里很惊讶,他没想到就这么一间小小的铺子就要五百两,怪不得说京城居,大不易。

管事脸上的笑僵了僵,笑道:“自然是小的想要交好荣国府。”

贾琏笑着指着他道:“撒谎。”

他无视管事脸上僵硬的笑意,继续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官牙管事,这些铺子的价格可不是你一个管事可以随意降价出售的。”

叶向晚皱眉看着管事:“若是管事不能实话实说,这铺子我也不是非买不可。”

管事闻言苦着脸,赔罪道:“这位爷息怒,小的也不是故意哄骗二位,实在是这铺子它不好出手。”

“管事说笑了。”贾琏悠悠道,“这样好的位置,虽说铺子小了些,却也没到卖不出去的地步。”

管事道:“这间铺子是京都秦夫人委托我们官牙售卖的。”

“秦夫人?”贾琏微微蹙眉,“是被贬出京回老家的秦大人的夫人?”

叶向晚看着贾琏,眼神有些奇怪,没想到这贾琏还关心这样的事情。不过也对,贾琏再怎么说也是荣国府的人,知道这些事情也不奇怪。

“正是。”管事点头,“只是您也知道,那秦夫人和周夫人不和。如今这秦家一朝败落,被圣上赶回老家,周夫人便落井下石,早早放下话来,要以一百两银子收购秦夫人的嫁妆铺子。秦夫人没有办法,就将价格降到三百两。”

叶向晚低声询问贾琏:“不是说京城这地方,掉下一块砖都能砸到一个富家子弟,难道周夫人一句话出来,就真的没有人敢买?这个周夫人很有权势?”

贾琏道:“周夫人夫家乃刑部侍郎周显,官居从二品,已然是高官了。虽然在京都不算什么,但周夫人有一妹妹,早年入宫,如今贵为淑妃,育有一子,排行第六,颇得盛宠。是以不缺这一家铺子的人自然不会不给周夫人这个面子。”

说着他的语气就有些羡慕,想起前世大姐姐入宫多年被封妃时,那个时候的荣国府多么的炙手可热,门庭若市。可大姐姐一朝故去,荣国府顷刻间便崩塌摧毁。

可见宫中只靠着女子裙带成不了什么靠山,唯有血脉存续,自立自强才不会被人拿捏处置。

叶向晚拉了拉贾琏的袖子,贾琏回神,顺着他的力道走到角落里。

“我若是执意买下这间铺子,可是会给荣国府带来麻烦?”

他虽然想要这间铺子,可也不想给本就注定要沉的荣国府再加一个敌人。

第22章

贾琏听到他的问题还愣了一下, 他上下打量着叶向晚,见他问得认真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此人出身普通却还有如此见识。

“你看着我做什么?”叶向晚微微蹙起眉头, 这人又想什么呢?奇奇怪怪的。

贾琏回过神, 笑了一下,道:“没什么, 你若是想要买那就买,不过一个铺子, 周夫人这个面子还会给我们荣国府的。”

如今的荣国府在这京都还有几分面子。

叶向晚心动了,但他手上的钱不够,思来想去只能打贾琏的主意,“我现在手里的钱不够,你借我两百两。”

贾琏手里的折扇敲打着手心, “我也没有这么多钱, 你知道的,我一个月不过十五两月钱,吃吃喝喝也不剩多少。”

叶向晚知道贾琏没有说实话, 就道:“你借我两百两,等我挣着银钱还你二百五十两。”

贾琏思索着没有立刻回答,叶向晚眼珠微转,一狠心,低声道:“大不了我送你两本画册,白送。”

“成交!”贾琏唇角微扬,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可莫要忘了你说的。”

叶向晚接过银票,头都不回地走向管事:“放心,大爷我一言九鼎, 说给你就给你,决不食言。”

“管事,我也不以荣国府的势力压你,三百两就三百两!”民不举官不究,可若是到了那一步,这点儿事说不定就会成为加码的码。

贾琏闻言眉头微挑,他本来还想着和管事说这件事,没想到叶向晚却提起说出来,倒是省了他的口水。

倒是昭儿和兴儿不解,明明借着荣国府的势可以少些银钱,晚二爷怎么又退让回去了?莫不是闲钱多?

去官府签了红契,自此这间铺子就是叶向晚的了。他看着手里的契约,脸上的笑容灿烂。

贾琏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也不禁笑了起来:“就这般高兴?”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有了这间铺子我就不靠你们荣国府吃饭,将来做什么事,也有底气。”

他没有理会贾琏,转头吩咐昭儿:“昭儿,回头你去买些柜台和架子放到铺子里,要尽快开张。”

“是。”昭儿急忙应下。

贾琏好奇问道:“你打算卖什么?”

叶向晚轻咳一声,眼中浮现出一丝尴尬,“就卖些小玩意儿,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想打探敌情和我抢生意?”

贾琏无奈又无语,他忽然想到一事,往叶向晚那里走了两步,紧挨着他:“你莫不是想卖那些东西?”

叶向晚装傻:“什么东西?”

贾琏已经从叶向晚尴尬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眼角不由微微抽搐了几下,他还真是会卖。

回到府中,贾琏叹着气躺到小榻上,愁眉不展地叹气。

叶向晚将店铺的红契收到自己的箱子里,“好好的叹什么气?”

一般情况下,他和贾琏还是能够和谐相处的,前提是贾琏别起什么幺蛾子。

贾琏想了想,道:“上次和你说过,我给一个贵人送生辰礼,这都好几日过去,一直都不曾有什么动静,我有些担心。”

“你担心什么?”叶向晚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担心自己的礼物主人家没有看见?还是担心自己攀不上那位贵人?”

“算是两者皆有。”贾琏忧愁地点头。

叶向晚不由嗤笑了一声,贾琏皱眉瞧着他:“你笑什么?”

“我笑你天真。”叶向晚将手里的杯子放下,眼神凉凉地将他从头到脚地瞧了一圈,“能被你这个荣国府的长孙称为贵人,想必身份贵重。既然身份贵重,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便是看见了你的东西又如何?难道你送的礼物还值得那位贵人巴巴儿的来见你?你说说你,除了这个荣国府长孙的身份拿得出手,你还有什么值得说道的?”

贾琏脸色有些不好,“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

“呵!”叶向晚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儿,“你说你值几个钱儿?你,文不成武不就,十足十的风流好色之徒,那位贵人是眼瞎了,才会觉得你是一个可以纳入麾下之人。再说,这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你想要入了贵人眼,就要拿出你的本事,得到贵人的另眼相看。想靠送礼走捷径,白瞎。”

贾琏被叶向晚说得脸色难看极了,心道:难不成自己就真的没有一点儿拿得出手的东西?

可他仔细想了想,自己似乎还真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叶向晚笑眯眯地凑过去,贴脸开大:“怎么?反思之后觉得我说得很对,无地自容了?无地自容就好,说明你还有羞耻心,有羞耻心就还有改造的机会。你若是连羞耻心都没了,那才是真的废物一个。”

贾琏沉默良久,他不得不承认叶向晚说得很对。若是前世,他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他早就骂上去了,哪里还会真的反思自己。

可经历过生死之事,贾琏要比前世看得开。

他泄气地靠在软枕上,眼神放空地瞧着屋顶,“我不喜读书,在读书上也无甚天分,便是此时读书也已晚了。除了迎来送往,处理外面的琐事,我竟找不到自己该做什么,又该怎么做。”

“我之前给贵人送礼,就是想要找个靠山,或者是将我那五品同知动一动,或做个调动找个实职也好过如今这个虚衔,什么都做不得。”

他似乎真的将叶向晚当做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人,将心里的想法和苦闷一股脑说了出来。

之前这些事压在他的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唯有和叶向晚吵闹斗嘴时才得一时片刻的喘息。此时将这些话说出来,他心里也轻松许多。

叶向晚听了他的话是惊讶的,他没想到贾琏还有这种觉悟,知道上进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他瞧着贾琏不似说谎,难道贾琏真的打算要上进了?

“做什么这样瞧着我?”贾琏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一双清泠泠的丹凤眼直勾勾看过来,心不觉就动了一下,喉结更是滑动了一下。他忽然想起,自从回来之后,这近一个月的时间,自己似乎都没有寻过欢。

如今瞧着叶向晚精致如画又俊秀清俊的脸庞,忽觉口干舌燥了一瞬。

贾琏的一双桃花眼专注地凝视着自己,让叶向晚有些不自在,风流轻佻又贵气十足的桃花眼,只看一眼就容易晃了神。

好在叶向晚知道贾琏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被他的表象迷了心,很快就回了神。

他勾唇哼了一声,一个转身就在贾琏的对面坐下,“我只是好奇,你这样的浪荡子也有回头是岸的时候。”

“人都是会成长的。”贾琏垂了眼眸,心里突起的那丝悸动很快消失无踪,“难不成我还不能上进了不成?”

叶向晚道:“只是某人不要半途而废就成。”

贾琏没有说话,心道:半途而废?真要半途而废,我的命也要半途而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