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月湖
贾母看着几乎没有动土痕迹的园子,笑道:“无妨,这伯府你是主人,如你所言,只你和琏儿二人居住,自己住着舒心就好。”
“我也是这般想的。”叶向晚笑呵呵地带着她们逛了一遍伯府。
王夫人瞧着比之荣国府小了许多的宅子,心里头有种诡异的平衡感,便再是圣上钦赐又如何?他们荣国府亦是开国皇帝所赐!
至于邢夫人,虽然出身不显,但在荣国府生活久了,也觉得这座伯府小了些。不过想着叶向晚送过去的首饰贡缎,嘴上也是说着好听的话。
贾宝玉四处看着,笑道:“二嫂嫂这伯府离府上不远,日后倒可以常来往。”
叶向晚道:“宝兄弟不嫌我这里无趣,随时都可以来玩儿。”
说着他又看向迎春她们几个姑娘,“几位妹妹若是也想来,提前说一声,到时我亲自去接你们。”
“谢二嫂嫂。”迎春几人闻言忙道谢。
秦可卿笑道:“琏二叔叔友爱兄弟姊妹,还是老太太的眼光好。琏二叔叔自己也是一个有本事的,真是羡煞人矣。”
“这是你那侄儿蓉哥儿的媳妇,想来你还未曾见过。”贾母给叶向晚介绍着。
叶向晚微微笑着颔首,“确实不曾见过,蓉哥儿那小子是个有福气的。”
秦可卿闻言抬眸看过去,却见叶向晚眸子里浅淡的微笑,并未有其他意味,不由心中一松。
尤氏唇角轻扬,在听到叶向晚的那句话后嘴角不自觉地往下撇去,但很快又轻轻扬起一抹淡笑,无人察觉。
叶向晚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道:“老太太先逛着,我去瞧瞧厨房那边可是准备妥当。”
贾母知他是觉得自己在这里,她们不自在,便先行离去。没有多说就摆手让他去了,随后领着人去了不远处的观景亭中歇脚。
很快,林之孝家的就带着丫鬟给她们奉茶,上点心。
叶向晚刚到前院,就见贾琏也从正堂中走出来。
“怎么出来了?”
贾琏摇头道:“不想听他们高谈阔论。”虚话连篇,都是一家子,谁还不了解谁,用得着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话?
“去哪儿?”
叶向晚道:“去瞧瞧宴席可是准备妥当了。”
“哪儿用得着你去瞧。”贾琏拉住他的手,“兴儿!”
兴儿从一边跑过来,“二爷,伯爷。”
“去看看厨房那边可是准备好了,让他们快些。”贾琏吩咐道。
兴儿利落应下就我那个厨房那边跑。
叶向晚等人走了,才低头看着被贾琏攥住的手腕,“还不松手?”
贾琏笑了,颇为不舍地放开了他的手,“一时激动,抱歉。”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心知他根本就是故意在占自己便宜,什么一时激动,都是托词。
天色渐黑时,宴席终于准备妥当。
席面是男女分开的,贾母领着女眷在内堂用膳,叶向晚则是和贾琏在外堂陪客。
席间都是男人,喝了二两酒就开始说得热闹起来。贾琏歉意地看了眼叶向晚,凑到他耳边低语:“不必理会。”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后,叶向晚不自觉地缩了下脖子。贾琏这小子离得有些近了,他想。
贾珍看到这一幕,指着贾琏笑道:“还是琏二兄弟和晚哥儿的感情好,来,为兄敬你们一杯。”
一时间,贾赦等人全都向贾琏和叶向晚看了过去,除了贾政眼中对此有些不喜之意,贾赦和贾蓉的目光里全都浮现出一丝打趣的笑意来。
贾琏举起酒杯,按住欲要举杯的叶向晚的手,“晚哥儿不胜酒力,他这一杯就由我代替,珍大哥,我敬你一杯。”
只是叶向晚轻巧抽出自己的手,面带笑意地举杯:“一杯酒,我还能行。老爷,二叔,珍大哥,蓉哥儿,我敬你们一杯。”
“好!”贾珍等人举杯印下杯中之酒。
贾琏压低声音:“你不必喝也可。”
叶向晚道:“不过一杯酒,还不会醉。倒是你,可不要喝多了。”
看着他含有警告的眼神,贾琏心中一凛,笑道:“放心,我不会多喝的。”
果然接下来无论贾珍怎么劝,都被贾琏给劝了回去。到了宴席将散时,反倒是贾珍喝得有些醉意,被贾蓉搀扶着。
等将人全都送走,叶向晚简单洗漱之后,就盘膝坐在床上开始翻看林管家记下的礼单。
贾琏擦着长发走进来,见状就不由笑了起来:“你现在可是日进斗金,还在乎这点子东西?”
“再如何日进斗金那也是我自己赚的,这不一样。”叶向晚将礼单收起来起身下床放到桌子上,又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是他们送来的礼,自然要看清楚了,日后才好回礼。”
贾琏心中摇头,那你近几年怕是回不了礼。
黑暗中,贾琏转头看了眼熟门熟路抱上来的人,无声叹了口气。随后伸出手拉过被那人踢开的被子给他盖好,“你说你,咱俩就这样处着不好吗?反正你也都已经习惯了我睡在你旁边。”
想到明天自己就要独守空房,贾琏脑子着急地转悠着,想要找个法子解决这个问题。
谁知辗转反侧一整夜,他都没有想出一个好法子。未免被叶向晚抓住说起这件事,他醒来之后略微用了些早膳就急忙忙去了府衙。
等叶向晚醒来,早已经日上三竿。
他伸了个懒腰,洗漱好之后就慢悠悠的吃着早餐。如今整个伯府都是由他当家做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感觉真爽!
“去,把隔壁屋子收拾出来给你琏二爷住。”叶向晚一挥手,就将贾琏非常不想做的事情给决定了下来。
小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再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贾琏住,但叶向晚吩咐了他就去做。
客房本就有下人每日清洁整理,所以收拾一下房屋也不过是将床褥铺好,等着人入住罢了。
所以当贾琏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被收拾出来的客房心都碎了。
他站在客房门前,叶向晚瞧着好似有一丝萧瑟的风慢悠悠吹来,在他头上转悠了一圈,随后落下一片黄叶子才悠悠飞走。
此时此刻,瞧着贾琏失落又难过的神情,叶向晚不由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但他很快就理直气壮地叉腰,什么过分?哪里过分了?明明就是让一切偏离的东西重回正轨!
用晚膳的时候,贾琏就兴致不高,很没有胃口。想到要自己一个人,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叶向晚只做不见,兀自吃着自己的。
但见他唉声叹气不停,连往日里最喜欢吃的饭菜也不吃了,难得良心发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吃饭。”
贾琏抬眸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怏怏不快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饭菜。
“晚哥儿,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向晚打断,“吃你的饭,闲话少叙。”
贾琏蔫头耷脑的,食不知味地吃着饭。
等用完了晚膳,叶向晚擦了擦嘴就起身离了饭桌。
等贾琏在这里犹豫犹豫地磨蹭了好一会儿后回去时,就看见叶向晚的房门已经被关上,唯有淡黄的灯火映照在窗纸上。
贾琏刚上前就被在外面站岗的小福拦下,“二爷,您别为难小的,伯爷说了,您的房间在那边。”
小福指着隔壁的房间,对贾琏说道。
贾琏正要说话,就见屋里面瞬间变黑,剩余的话就这样被咽回了嗓子里。他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满是酸涩。一直挺直的腰背也在这一刻微微驼了些。
回到自己的房间,贾琏越想越不得劲儿。等到月上中天,他拿过床上的枕头抱在怀里,推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叶向晚的房门前,小福还在尽职尽责地看守着。
贾琏慢慢走过去,竖掌成刀在小福的后脖颈上敲了一下。他跟着两位武师傅学了些日子,知道击在哪里会使人晕厥昏睡,拿捏的力道也是恰到好处,小福晃悠悠地就倒了下去。
“爷也是为你好,明儿你到晚哥儿跟前哭诉一番,指定没事儿。”
贾琏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万幸的是,里面没有上栓。
他轻手轻脚的就着洒进来的月光走到床边,看着沉睡的叶向晚好一会儿,才缓之又缓,轻之又轻,仿佛做贼一般的将怀里抱着的枕头放到床的外侧。
趁着叶向晚翻身之际,轻巧地上床躺下,躺在叶向晚的身边。
直到身体被抱住,贾琏才松了口气,拿过叶向晚的被子将两人都盖住。他知道叶向晚抱着自己睡的时候,会睡得更沉,因此拉过被子这样的动作并没有将人吵醒。
搂着人,贾琏的心也终于安定下来。甭管明儿会怎么样,今晚能抱着人睡就成。
第二天叶向晚醒来的时候,就见自己紧紧抱着贾琏不松手,他急忙松手后退,贾琏?他怎么在这儿?
看着贾琏熟睡的脸庞,叶向晚真的要被他气笑了,这小子还真是会给自己找机会!
叶向晚起身下床就往外走,打开门就见小福靠着柱子睡得正香。
他走过去将小福叫醒,“让你看着门,你怎么看的?”
小福捂着后脖颈子,不明白所以地看着叶向晚,“伯爷,小的一直看着呢。”
叶向晚无语地笑了:“一直看着?那他是什么进去的?别告诉我说他会穿墙术!”
他指着屋子怒视着小福。
“伯爷恕罪!”小福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似想到了什么,忙道:“小的昨儿晚上一直守着来着,可忽然就感觉后脖颈一疼,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小福捂着后脖颈痛呼的模样不似假的,叶向晚很快明白贾琏是怎么进来的。
他怒极反笑,怒气冲冲地回了房间,伸手就扯住他的耳朵:“你给我起来!”
贾琏其实刚才就醒了,只是不敢睁开眼。但眼下这种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再装睡了,他只能装作刚醒来的模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怎么了晚哥儿?”
“你说怎么了!”叶向晚看着贾琏被揪红的耳朵没好气地松开手,“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说了以后分房睡,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贾琏揉了揉被揪红的耳朵,讨好地起来为叶向晚捏肩捶背,“我本来是打算听你的,只是昨晚儿上刚要休息,就想起你睡觉时习惯抱着我睡。我这不是担心你晚上睡不安稳,这才过来将贡献一下自己做你的抱枕。”
叶向晚给了他一个白眼儿,“我用得着你贡献自己让我抱?没有你,我不知道睡得有多好!”
“麻溜儿的,赶紧起来!一会儿该去上值了。”
“那今晚······”贾琏见叶向晚去屏风后穿衣,养身问道。
叶向晚的声音清晰传来:“再敢耍小聪明,我打断你的腿!”
贾琏闻言失望地叹了口气,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他头一次觉得家里房间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
皇宫
看着户部尚书递上来的折子,皇帝陷入了沉思。
黄内侍端了一盏茶过来:“皇上。”
皇帝将手里的折子放下,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茶,“如今贾琏在京都府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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