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踏瀑飞白
“嗯?”
在这仅有二人的黑暗中,兰波也没有刻意压抑自己的面部表情,略显诧异地抬了抬眼。
“你想做到那种程度吗?”
等兰波再开口时,魏尔伦听见他在微笑,嗓音低沉却柔和,似乎并不将自己正在忍受寒冷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口吻轻松的反过来询问他。
仅用一个问题,就轻松且精准地拿捏了魏尔伦的情绪。
二人的交谈氛围一直很轻松,此刻却随空气的细微震动而勾起一点贪念的、足以触动神经的暧昧。
“——我可以。”
那双漂亮的鸢眸在昏暗的照明里显得分外明亮,亦如他说出这句话时的坚定。
即使因这片陌生的环境而透出些许不自在,但魏尔伦并没有再生出想要逃避的羞赧,反而在布料摩擦的轻微响动间,又带起了一阵明显的锁链碰撞声。
是魏尔伦将那条坠在手腕的镣铐举起在兰波面前,示意后者帮忙解开,好让他可以脱掉身上的这件囚服。
“………”
兰波似乎因他这番毫不迟疑的行为而彻底怔住,竟然一时没能做出其它反应。
在与魏尔伦对视几秒后,他挪开目光,刚想说点什么,走廊一头却传来硬底靴磕在地面的动静——很响,来者根本没有隐藏自己走动声音的打算。
二人瞬间变得警惕无比,凝神听那道突兀的、越来越接近的声响。
是夜间巡逻囚房的狱警?不可能,那家伙已经被他打晕藏起来了!
兰波心念电转,猛然想起什么般,低头看向仍在专注留意那边动静、身体都因此而整个绷紧的魏尔伦。
觊觎他的人,可不止有无法出来的囚犯。
但他不能再只摆个似是而非的架势,对方要是走近了却什么也没看见或闻到,他们会立刻露馅。
“这次要来真的了。”
兰波抬手将头绳解开,绸缎般的黑发散落间,他俯身在魏尔伦耳旁轻说出这句话。
之后,他维持一只手撑在墙壁的姿势不变,另一只手的食指已轻轻勾起那件薄薄囚服的裤腰,灵巧地钻了进去。
“————”
听到这句话的魏尔伦还想回点什么,整个身体却在下一刻骤然僵硬。
早在被救出【五月革命】基地、跟着兰波返回巴黎时,魏尔伦就接受过一次全面且细致的身体检查。
那时,医生就给出过“身体发育良好、所有指标正常”的结论。
这就意味着,他这具人工异能体确实原原本本复制了人类的基因,所有基于肉丨体产生的感觉反馈——触碰、抚摸、拥抱乃至受伤——都与常人没有任何分别。
因此,当他忽然被那一点强烈的、陌生的感觉席卷神经时,整个人都极度不知所措,只条件反射用五指握紧兰波的小臂,漏出一句短促而喑哑的喘息。
“等…等下……”
“放轻松,不要抵抗。”
兰波用温柔的耳语回应道,爱抚那处的手指轻巧而灵活,像一条冰凉但柔软的蛇,在一点一点绞紧它的猎物,缓慢摩挲。
那双同样冰冷、冰冷而冷淡的暗金竖瞳,此刻似乎也变得温和起来了,在始终注视着对方的目光中,逐渐化作某种温暖的琥珀色——或许是更加黏稠的、甜美的蜂蜜色。
“唔…哈啊……”
魏尔伦怎么可能不抵抗——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既锋利又迟钝、既快乐又痛苦,宛若一把玉做的钝刀,却能一点一点挫开果实的外壳,用指尖挤出透明的汁液。
太过强烈了、也太过深刻了。
他仍旧抓着兰波的手臂,可这更像是随海浪起伏的溺水者只能抓住唯一一块浮木,无法阻止任何仍在进行的动作。
只是在某些时刻,魏尔伦难以克制地弓起腰腹,肌肉绷得很紧,整个人都在轻微发颤。
空气里开始弥漫一种奇怪的气味,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气味,感觉很烫,烧得他思维混沌,头晕目眩。
但有人应该很懂,因为那道脚步在这间牢房的门外停下了,对方吹了声轻佻的口哨。
“比我先来一步啊,老兄。”
“真不巧了,我也心痒得很。”
兰波压低声线,刻意带着粗哑的哼笑声回他,“您明天再来如何?”
在说这句话时,他手上的动作依然没停,五指将底端包裹住,一点一点往上慢慢摩挲。
虽然光线黑暗加有身体与布料遮挡,牢房外的对方应该什么也看不清,但魏尔伦依旧为此发出了一声反应很大的喘息,身上的锁链都在跟着哗啦啦响动。
“哎,干脆加我一个呗,”
而门外那个狱警似乎是越听越感觉带劲了,主动申请加入,“我是一点也不介意两个人一起的。”
应急灯源的照明还是太低了,在窸窸窣窣的声音与隐约的动作间,他只能看清这位同事散落的黑发和一部分肩膀,以及被他压在身下、似乎因难以忍受这份耻辱而偏过头去的后脑勺。
但是这位金发囚犯的整个人仍在轻颤,还有不时漏出的压抑低喘,真是让人心痒痒。
“饶了我吧,奥古斯坦,我今晚更想要慢慢享用。”
同事一口喊出了他的名字,带着点熟稔的打趣,“明天我给你200法郎。”
只是将时间往后推一晚,就可以额外得到一笔数目不低的零花钱。
“这可是你说的,”
奥古斯坦立刻不再提要加入的事情,反而喜滋滋的主动向这位同事抛了个飞吻,“祝你今夜愉快。”
走出好一段距离,他才想起自己没看清对方是谁——但现在返回去问名字可太尴尬了,奥古斯坦决定继续回休息室眯着。
反正这地方就他们几个,听声音有点像莫雷尔?还是迪布瓦?
算了,明天再说吧,总归是不用担心赖账的,他们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事,第二天都会主动给钱。
等奥古斯坦哼着小曲离开,转身时还贴心的帮忙威胁对面几个囚犯不准再看之后,兰波望向已经没什么力气撑着身体、整个脊背都紧贴在墙壁上的魏尔伦。
他还没有得到彻底的解脱,此刻只是氧气不足般抬起下巴,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即使在气温偏低的深夜,汗水也已经洇透了他的鬓发,有几缕在刚才的挣动间紧贴着面颊与颈侧,显得格外凌乱。
“你先缓一会。”
兰波想了想,还是没有做到最后那步,而是准备将手抽回,让魏尔伦自己平复。
就在这时,稍微攒了点力气的魏尔伦也恰好换了个姿势,似乎想要坐起身——双方都突然改变的动作产生了冲突,不知让兰波的手指擦到了哪里。
但他的中指上,还戴着那枚能够控制项圈的环戒。
“——!!”
细微的电流顷刻间蔓延全身,激得魏尔伦整个腰背都随之绷紧,无意识张口,却没有喊出任何声音。
在下一刻,他五指骤然握紧兰波的小臂,额头抵在对方肩侧,整个人都在一下一下地剧烈打颤。
这片空间里的气味突然加重,在兰波猝不及防的目光里,湿漉漉地弥漫开来。
电流终于被停止了。
“呼…呼……”
魏尔伦这次是真的彻底失去所有气力,松开兰波的小臂,侧着歪倒在床上,慢慢喘息着。
兰波感到自己的体温也在跟着升高,但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略带歉意地抚上那头汗湿的金发,安静的等魏尔伦恢复。
过了片刻,当对方姿势不变,仅有那双浅色的鸢眸缓慢转动、从下往上看向兰波时,仍带着点精疲力尽的水光。
第36章
“这次的任务依旧完成得挑不出任何差错。”
朴素的办公室内, 收到任务报告的高先生在赞许地朝兰波颔首,并毫不吝啬地用了一大段话来夸赞他与魏尔伦的表现。
“这是我们该做的。”
兰波礼貌地朝自家上司欠了欠身,应对得十分谦逊, “总统阁下平安无事吗?”
“自然,魏尔伦控制得相当精准,连取子丨弹的医生都为此感到惊叹不已。等到今晚六点,新闻那边就该铺天盖地的宣告总统被上帝庇佑,大难不死了。”
高先生笑了笑,和颜悦色的答道。
杀手【13】同样因不明人士的援助而成功越狱——哪怕再次出动大量军警搜捕也渺无音讯,为他的杀手履历再添上辉煌一笔。
依照政府高层下达的指示, 内部将关于他的情报列为绝密并进行相关销毁行动,因此,外界没能得到任何关于这位传奇杀手的外貌信息, 只隐约听说是金发,男性,相当年轻。
那个反动组织的头目也早就由福楼拜带回法国, 而后又被迫供出数个在法国的秘密据点与组织成员,交由反恐特警前往捣毁。
至于这个组织后来拉拢到的金主——德国情报局, 法国这边只能暂时记下这笔账,以后再找机会清算。
“反正战争就是这样,既有在明面上的、也有放暗地里的,大家都彼此心照不宣。”
高先生将双手撑在桌上, 看着这位初出茅庐时间不长、却能将每次任务都完成得相当漂亮的兰波。
他对兰波总是十二分满意的。在DGSS的所有成员中,无论心性、武力抑或头脑,兰波在各个方面都是顶尖的出色。
最重要的是眼下兰波尚且年轻,未来成长的潜力无法轻易估量——倘若再过几年,等到他需要物色接班人时, 高先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兰波。
“另外要告诉你一件事,内奸也已经被捉出来了,是国防部长吉拉尔。”
“竟然是国防部长?”
得知这个消息,兰波也吃了一惊。
那可是国防部!不仅是统帅陆、海、空三军的最高军事指挥机构,还负责规划所有武器的技术研发、采购及装备保障。
更关键的是,负责负责海外情报活动的【对外安全总局】、统筹全军情报资源的【军事情报局】以及专职军队内部反间谍安保的【国防保卫安全局】——这些也被统称为【第二厅】,同样全都归国防部管辖。
他们所在的【特殊战力总局(DGSS)】,同样直接隶属国防部。
“由于这次泄密涉及的人员级别太高,我们经过总统阁下的口头批准,全程都在对高层保密的情况下行动——幸好当初的这个决定,才让那位国防部长先生也被一起瞒着,暴露了破绽。”
高先生叹出口气,显然没想到这场雷厉风行的抓贼行动到最后,竟然抓到了自己的老板头上。
“原来如此。”
兰波点头,同样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不过,这种掌握军权的人想要通过兵变上位的戏码并不少见——如果按照这个方向去推测,他想趁乱刺杀总统、挑起内战的行为也就不显得奇怪了。
“他已经被带走调查,目前的权责由副部长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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