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踏瀑飞白
他会在魏尔伦的肌肉绷得极紧之时,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按住顶端,瞬间将那双鸢眸逼出湿漉漉的、半是求饶半是渴望的水光。
葡萄酒的气味变得更黏稠了,房间的温度在不断攀升,变得黏糊糊的,像有人倒出了一大罐琥珀色的蜂蜜。
“再忍耐一下。”
昏暗的环境里,兰波在发出低沉的、愉快的笑意。
他的手轻而易举操纵着那份原始的快乐,时而允许溢出点黏连的半透明汁液,时而强迫其在封闭的狭窄空间内继续酝酿——但无论如何,绝对的主导者仅有他一人。
魏尔伦的反应也随之愈来愈剧烈,按在床铺的指节早已发白,又只能克制地攥紧床单布料,将它的每一层褶皱都犁得极深,仿佛这样做就能盖过对方的动作、足够转移大脑注意力似的。
从一开始的小口呼吸到最后已来不及汲取的氧气,从鸢眸深处泛起的水光到面颊沾染晶莹的湿痕。
那头纯粹到没有丝毫杂色的金发早就被汗湿透了,打理整齐的衬衫也在挣扎间变得散乱、压出了比喘息声更多的折痕;葡萄酒的香气混着黏腻细微的水声,像淬火敲打的利刃被反复浸入冷水。
从魏尔伦说出请求开始直到现在,兰波也没有允许他解脱哪怕一次。
“唔……唔呃……”
魏尔伦的声音开始漏出苦闷的、幼兽般的小声低喘,但依旧在努力克制。刚开始,他还能仰头抵住墙壁,勉强让自己保持坐姿;后来体力被耗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往下滑——直到蜷躺在床上,将半张脸都埋进兰波的枕头里,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压抑。
他从来没想过时间会变得这么难熬,连极限训练时的痛苦与此刻相比也不值一提。
“受不了吗?”
头顶传来气息同样不再平稳的询问,但魏尔伦已经没有力气再用目光去捕捉自上方投来的打量了,只动了动抓紧床单的手指,正要张口——
“呜啊啊……!”
对方却在他转移注意的瞬间忽然加重力道,指腹碾磨般擦过敏感部位的刺激尖锐而强烈,像一波骤然爬高的陡浪,逼得身体在做出徒劳的反应,连本人也完全无法控制。
那声原本要说出口的单词也变了调,压成一声无法再喊出的短促气音。
兰波终于没有再让魏尔伦重新陷入苦闷的煎熬中,甚至还体贴地用掌心全部捞住,不至于弄脏被褥与床单。
虽说后者望向虚空的鸢眸涣散,大概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漫长忍耐后获得的解脱比上次的电流刺激还要令人受不住,当魏尔伦终于恢复些许神智时,明显感觉到身体肌肉仍在轻微痉挛,是长时间过度绷紧后的酸软。
兰波自己也变得气息不稳,但仍然在耐心的等待魏尔伦平复。
过了半晌,逐渐度过余韵的魏尔伦才终于捡回自己的声音,视线也得以聚焦,落在兰波始终虚握成拳的那只右手上。
“那里是什么?”
他开口的声音喑哑,一听就是身体消耗过大、水分严重不足的干渴。
“你的……嗯,我去处理一下。”
兰波没有直白的说出那个名词,而是含混带过后便直起身体,准备下床——
却被魏尔伦抬手拉住衣角,止住了动作。
兰波不明所以的回过头,却见对方同样撑着身体坐起来,将一只手搭在他的右手小臂上,将它朝自己那边拉过来了些。
“不用那么麻烦。”
魏尔伦哑着声音继续说道,另一只手将他蜷起的五指展平,露出中心那一汪半透明的乳白色。
在兰波那微微睁大的、暗金虹膜的倒映深处,是魏尔伦温驯地垂下脑袋,一点一点将他的掌心舔舐干净。
途中,他的眉心还不时拧紧,显然对它的味道并没有多么喜欢。
直到湿漉漉的透明津液代替了那片乳白,魏尔伦才重新抬高鸢眸,柔软的看向兰波。
“教我。”
他开口。
“告诉我该怎么做。”
他的话语有力许多、也不再那么沙哑。
“我希望今晚得到快乐的,不只有我。”
他看着自刚才开始就停顿在原处、始终没有更多反应的兰波,半点也不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是多么的……令对方感到震撼。
那块被体温焐热的狗牌早就在方才的动作间掉出了衣领,搭在衬衫外面。
魏尔伦低头看了眼,又随手将它塞回去,重新盯着兰波,直到对方的金眸微动,终于眨了下眼,才回过神来。
“我知道了。”
刚捡回魏尔伦的兰波绝不会想到在有朝一日,他与魏尔伦的关系会往如此失控的局面发展。
他教给魏尔伦的不仅有那些作为人类拥有的知识、或是更进一步的特工本领、待人接物的礼仪……还有最原始的,欲望。
在这个夜晚,他数次引导对方获得无上的快乐,也让自己的体温泛起从未有过的高热,吐出餍足的喘息。
葡萄酿成的酒香不断挥发在这暧昧的氛围里,又漏出些许洒落在魏尔伦的胸口。
那件本就变得皱巴巴的纯白衬衫因此又溅出一大片暗红色的斑渍,像层叠绽放的深重花瓣。
兰波的袖口也溅上了一点殷红,是对方倔强着不肯自己动手,偏要用手扒着他的小臂、就着他倾斜过来的瓶口喝酒时不慎洒到的。
此刻的时间已经来到后半夜,那瓶酒已经彻底见底,兰波将空瓶放回床头柜,五指轻而缓慢地捋过那头湿漉漉的浅金发丝,将它自魏尔伦的脸上拨至耳后,不至于遮挡视线。
“还能起来吗?”
他问出了与在监狱那夜一样的问题。
但魏尔伦似乎已经醉得厉害,也累到了极点——这胡闹的混乱一晚不仅让他彻底放松下来,也榨尽了他所有能挤出的精力,只能侧躺在床上,鸢眸紧闭着,彻底睡了过去。
兰波有些想笑,又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但兰波没有将人唤醒、让他回去自己房间睡,而是在洗完澡后,又拿着拧干的毛巾过来帮魏尔伦擦了擦身体,顺便把脏衣服脱掉。
但他也有些累了,便先将它们随手扔地上,难得懒得再收拾这些衣服、或是替魏尔伦再换身新的。
在那张床上躺下后,已经习惯之前任务里睡觉姿势的对方主动挨了过来,用自己的体温给兰波取暖。
虽然仅是任务,但自那之后,兰波度过的许多个夜晚也不再显得寒冷。
——今夜亦是如此。
这就是拥有亲友的感觉吗?确实很好,他好像有点理解手札里的自己为何会对此心生喜悦了。
兰波脸上露出柔软的笑意,伸手关掉床头的台灯。
至于今晚造成的一片狼藉,就留给明天的他们去收拾吧。
…………
中午,窗外的蝉鸣鸟叫早已一声高过一声,屋内的其中一人终于缓慢睁眼。
在彻底清醒前,魏尔伦先捂住了脑袋。
他感觉既疼又晕,像有人一直在用凿子往里钉东西。
但很快,他就来不及细细体会宿醉的后遗症了。
因为更大胆且羞耻的、令他耳廓瞬间发烫的回忆已经一股脑全部涌入脑海,每一处细节皆清晰无比。
甚至,这床薄被掩盖下的身体还什么都没有穿,就这样紧贴着兰波……
连抬起的指尖都开始发颤,魏尔伦默默捂住自己的脸。
看看昨晚的他都干了些什么……!
第38章
魏尔伦沉默捂着脸半晌, 而后蹑手蹑脚地下床,溜去浴室洗澡。
他真的是第一次用“溜”这个词来描述自己的行为,甚至还不留神被地上自己的衣服绊了一跤, 踉跄几步才站稳。
魏尔伦小心回头看了眼兰波。
幸好,他依旧闭着眼,还在睡觉。
当魏尔伦无声吐了口气、重新背过身去时,没注意到缓慢睁开金眸,带着些许笑意看向他的兰波。
身为身手高超的特工,这点轻微的动静已足够吵醒他。
但看在魏尔伦特意放轻动作离开、明显害羞到不是很想现在就面对他的份上……
兰波重新闭上眼,又装睡眯了段时间, 估摸着对方的心情已经差不多平复后,才慢条斯理地起身。
为了再磨蹭点时间,他也刻意又去洗了个澡, 换身清爽的衣服,才来到客厅。
魏尔伦没有坐在平时的那把藤椅上学习,而是在厨房里忙碌。
锅里炖着咕嘟作响的番茄浓汤, 米饭也已蒸到最后几分钟,他正在动手做最后一样餐点, 将剁碎的鱼丸混合鸡蛋、面粉与淡奶油等配料,再捏出一个接一个的浑圆球形,小心地放在餐碟里。
昨晚的衣服已经完全报废了,魏尔伦重新翻出身新的穿上, 是兰波替他挑的款式。
此刻,那件衬衫的袖口被魏尔伦折到臂弯,能清楚看见他的小臂肌肉微微用力,将手里的鱼丸压紧,又将它揉捏得圆滚滚。
在这方面, 他的五指同样灵巧,却是在一丝不苟地制作鱼丸,神情专注。
不过,兰波也清楚记得昨天晚上,这双手是如何抓紧床单煎熬着忍耐,又是如何搭在他的小臂上要拦不拦地捉住,以及最后在他的耐心教导下,从无比青涩到逐渐熟练——教学用具既有他自己的,也包括他的。
而伴随着这些动作,他的喘息从头到尾都没有停过,只不过有时短而急促着提高,有时又因过渡阶段而变得低缓。
不得不承认,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衡量,他在昨夜的体验都相当愉快。
不知魏尔伦是否同样如此?
兰波没有出声,而是盯着对方的动作看了许久,直到魏尔伦被盯得难以再维持表面上的平静,而是慢慢转过身来。
“早上好,兰波。”
他明显已经喝过很多水了,声音不再如昨晚那般喑哑,恢复了平时的平稳。
但若是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就能看出魏尔伦此刻的内心绝对不如表面上那么淡定,甚至连看向兰波的目光也相当不自在,总是忍不住朝一边飘。
显然,对方并不是对昨晚的经历一无所知。
“早上好,保罗。”
兰波没有选择拆穿他,而是带着温和的笑意点了点头,同样跨进厨房,帮他一起准备这道里昂风味鱼丸。
昨晚借着酒劲索要奖励的是魏尔伦,今天格外纠结的也同样是他自己——纠结到连头发都没吹干就过来准备午餐了,搭在肩头的末梢仍然带着湿润的水汽。
原本,他还能靠着做饭来转移注意力,催眠自己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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