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踏瀑飞白
兰波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碗,替魏尔伦将牛排仔细切成小块,又放回他的面前。
会愿意向他人寻求帮助,魏尔伦的心理问题确实在逐渐好转。
哪怕现在的情感依附只有他也无妨,毕竟,他自己也强不到哪里去。
但他们都在逐渐变好,这就够了。
…………
在精心静养下,魏尔伦因解放兽性状态而造成的伤势痊愈得很快。
那些鞭伤与绳缚的痕迹同样在逐渐淡去,由深转浅,如今只剩数道淡淡的红痕,藏在暖和的居家服下。
只有在晚上和兰波一起睡觉时,脱去衣服的身体才会将那些淡红的淤痕都暴露出来,被冷白肌肤一衬,倒变得极为醒目起来,像一次又一次被盖上所有权的专属印记。
另外最值得一提的,他的视力也在一周后重新恢复正常。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兰波生气,但魏尔伦其实希望自己的视力好得慢一些,最好能让他再多抽几张纸条。
可惜兰波的观察力很敏锐,只让他收集到了九张纸条。
到目前为止,魏尔伦还一张都没有拆,全部都收在抽屉里——在兰波宣布抽纸条游戏结束的此刻,也终于到了拆它们的时候。
晚饭过后,兰波坐在烧得暖烘烘的壁炉旁看书,魏尔伦则独自返回自己的卧室。
那些纸条堆在眼前,像一座小山包,让魏尔伦又开始有些紧张。
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张写着字的纸条。
如果真的运气很差,他一张也没抽到……不,先不要想象那么悲观的未来。
魏尔伦先挑出一张,带着砰砰直跳的心,用两只手小心将纸条展开。
[一个愿望]。
太好了,抽中了一个!
他的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开心的将这张纸条放在一旁,又仔细挑出第二张。
[一个愿望]。
第三张。
[一个愿望]。
……
“——兰波!”
壁炉里的火焰似乎都因这声呼唤而剧烈摇晃了瞬息,伴随着几许溅落火星的轻微爆裂动静。
“嗯?”
兰波从书里抬起视线,就看见魏尔伦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出了房间,气势汹汹地朝他这边走来。
“终于发现了?”
他的眼底浮现出笑意,但换来了魏尔伦在用整张脸向对方表达控诉的回应——因为表情做过了头,看上去甚至还掺杂着几分委屈。
“你要是早点告诉我其实所有纸条都写了字,我就不用担心这么长时间了……!”
“我还以为你会每天都拆开,这样的话,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就会发现吧。”
兰波笑起来,“结果你说要留到最后,我就决定不告诉你了。”
魏尔伦哽住:“…………”
多少暗示他一下也好啊。
很生气,但又很高兴,这种复杂的情绪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同样是兰波才能带给他的。
况且,他本来就希望自己能每张都抽到写有字的纸条,兰波甚至也实现了他这个愿望。
“也不是说这样不行……”
结果,魏尔伦只能泄气般半跪在兰波面前,将手中那张写有[一个愿望]的纸条放在后者摊开的书页上。
而后,那双温润的浅色鸢眸自下而上看着人,在焰火的映衬下极为漂亮,又透着点不甘示弱的锐意。
“我申请今晚使用一张。”
第56章
壁炉里的火焰又跳动了一下。
安静注视了魏尔伦片刻, 兰波合上手里的书,连带将那张纸条也夹在里面。
“你的伤势才刚好,保罗。”
落在魏尔伦身上的金眸温和, 透着几分哑然失笑的包容,“再多休息两天也没关系。”
兰波只当魏尔伦是发现自己被耍了后不服气的回敬。
谁让他只表示“有机会抽中写着字的纸条”,却没说其实所有纸条上都写着字——100%的机会怎么不能算是【有机会】?
“我已经休息够了,这两天完成基础体力训练时,你还亲口对我说[状态恢复得很好]。”
魏尔伦很坚持,“我可以的,没有什么问题。”
倘若换个普通人说出这些话, 绝大部分人都会将这家伙当成一个猴急的色丨鬼,或是对相关体验懵懂无知、决意要证明自己的青涩少年。
但魏尔伦两者都不是。
除去真正做了的那一次外,他在sOx上的体验次数已经不算少;甚至在上次任务里时, 还接受了好几种刺激过头的新玩法。
因此,他应该早已被兰波带着摸索清楚了自己的极限,快乐与苦闷都被逼上过几近崩溃的边缘。
在这方面, 兰波总是更占据主导地位,也更擅长占据主导地位。
就好似他们都各自处在最安心的位置上, 互相向对方发出无声的亲密邀请。
并不是单纯沉溺在肉丨体的欢愉里,而是追求与对方共享的这份亲密关系——方式越亲密,就越感到安心。
倘若换一个人来邀请魏尔伦做这些,或许有着比兰波更好的技术与经验, 照样会被后者眼也不眨地杀掉,连一个字也不会想多听。
但在面对兰波时,他却可以直白且真挚地索求着,“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的触碰”。
“我想要你的夸奖”。
“我想要你的注视。”
——“我想要你拥有我的一切,正如我将拥有你的”。
仅有他们两个人所在的静谧夜色里, 一切都将被毫无保留的互相分享,苦闷、欢愉、不安、满足。
与魏尔伦对视数秒后,兰波轻声向他确认,“你确定吗?”
“我确定。”魏尔伦毫不迟疑的回道。
“即使我像【兰蒂斯特】那样对待你?”
“就算那样也没关系。”
魏尔伦的意思很明确——只要是兰波给的,无论是什么他都愿意接受。
何况,他也并没有对那些玩法感到排斥与抗拒……或许是因为忍耐会得到奖励,他的大脑已经建立了这样的正反馈机制,甚至会对此感到由衷的期待。
兰波也想到了这点,并毫无意外的清楚自己同样会在支配这份快乐的过程中,感受到另一种愉悦的、餍足的安定感。
——这是以前从未拥有过、只有魏尔伦能带给他的特殊体验。
他无声叹了口气,开口提醒道。
“现在不是任务期间,你可以设定一个[安全词]。如果觉得承受不下去,只要念出它,我就会停止。”
“我不需要那个。”
魏尔伦认真听完兰波关于[安全词]的解释,摇了摇头,依旧没有半分犹豫。
兰波惊讶看了他一会儿,唇角弯起小小的愉快弧度。
他站起身,从壁炉上的置物盒里取出一根皮筋,抬手将自己的长发拢成一束,扎成马尾。
留了一年多,原本仅到锁骨的黑发已越来越长,接近腰部,哪怕被扎起也带着几分松弛的卷,优雅如月光下起伏的深色波浪。
“你选择在这里,还是回房间?”
在扎起长发的短暂时间里,兰波又问了魏尔伦最后一个问题。
魏尔伦看了眼散发着炽热暖意的壁炉,火焰正在里面熊熊燃烧着,将整个客厅都烘烤得暖洋洋的。
“这里。”
他做出了选择。
兰波眼底又露出点笑意。
“好吧,保罗。”
他从魏尔伦的身前走过,去拉紧客厅的窗帘,“就在那里脱掉衣服,面朝壁炉跪好。”
魏尔伦照做了。
他穿的本就是宽松的居家服,由于体质并不畏寒,他比兰波穿的那身要薄得多,脱起来也十分方便。
纽扣一颗接一颗地灵巧解开,叠起,工整放在旁边。
散开的浅金发丝略显凌乱地落在冷白肌肤上,又被手指随意拢了一把,似乎嫌末端刺得有些痒。
前段时间留下的痕迹还没有彻底消失,像一根根颜色浅淡的红线,若隐若现地缠绕在魏尔伦身上。
特殊材料制作的袖箍被紧贴着肌肤束在左臂上方,是全身上下唯一一抹镶嵌着宝石的墨黑色。
兰波拉紧窗帘后,没有急着对端正跪好的魏尔伦做什么,而是先去厨房倒了一小杯红酒。
盯着那簇燃烧火焰的魏尔伦看不见兰波去厨房做了什么,但能闻见葡萄酒的香气,相当清晰的飘了过来。
酒……?
魏尔伦的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单词,那杯酒已经递到他的唇边,倾斜——
来不及细想,他先就着兰波的手喝了一口杯里的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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