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踏瀑飞白
[你看上去在迷茫呢,我的孩子。]
是一位鬓角泛白的成熟男性,穿了件普通的外套,看不出任何身份特征。
他用与看着蚂蚁在墙上爬动的相同表情,漠然盯着他。
[因为友人被侵略的敌军杀害,便动用异能彻底消灭那支敌军小队,连带周边的农田都被摧毁了大约两公顷……很辉煌的战果啊,虽然动用异能是违反了特殊法律条约。]
对方念完他犯下的罪行,又发出了声相当惋惜的喟叹。
[…………]
那双寒郁的金眸依然冷漠盯着对方,没有开口说半个字。
[我并不认为你有罪,因此来邀请你。]
站在一堆瑟瑟发抖的囚犯里,站在同为囚犯的他面前,高先生始终保持一种极为亲切的态度,对他说道。
[就这样在监狱里度过数十年,不觉得太可惜了吗?等专门关押危险异能者的收容室建好,你连与外界交流的机会都将彻底消失。]
[你不想为战争做点什么吗?不是为了获得荣耀与功绩,而是凭你自己的意志去终结它。]
听到这里,那双暗沉如死潭的眼瞳终于有了反应。
[……你是谁?]他问道。
[我已经抛弃了过往与姓名,你也将同样如此。]对方弯下腰来,朝他伸出一只手。
[喊我高先生就可以。]
——从那刻开始,兰波接受了高先生对他提出的邀请。
他伪造自己的死亡,改掉自己的名字,成为DGSS的一名特工。
原以为从那刻开始,他的生存与死亡都将成为太阳背后的暗影,不能再留下任何痕迹。
而他也已经接受了这点,在完成训练后,奔波于一场接一场的危险任务中,随时准备为国家赴死。
哪怕得到那本莫名出现在他日记旁边的、预言背叛与死亡的古怪手札,兰波也没有选择退出DGSS。
给他这本古怪手札的人,也始终没有出现,不知是敌是友。
不过,能在他日记旁放下手札的不知名者,肯定也能随意翻阅他的日记。
此后,兰波便戒掉了写日记的习惯。
而他对那半手札的内容也始终感觉荒谬——直至接下【牧神】任务、捡到魏尔伦开始。
到眼下,时间点与手札记载的背叛之日越来越近,但他经历的事情已经与记载的大不相同。
甚至,曾经的兰波根本没想过他还能重新走回阳光下,有机会站到法国的权利顶点。
但这又好像与他最初答应高先生的想法,并无什么分别。
——他想为这个国家,为这个国家的某人,为这个国家的未来,做点什么。
“兰波。”
一双手从背后伸来,缓慢而亲昵地环抱住正在发呆的兰波——是洗完澡的魏尔伦,身上还带着点湿漉漉的水汽,混杂沐浴露的香味。
只不过,他的表情连带语气都格外警惕。
“是什么不好消息的电话吗,福楼拜确定情况了?”
大有一种要是福楼拜点头报个地址、他就直接冲进去把人杀光的架势。
“还没有,是高先生给我打的电话。”
兰波失笑,“你怎么湿着头发就过来了?去沙发坐好,我给你擦干。”
魏尔伦乖乖收回手,在沙发上坐直身体,让兰波将那头金发拢在手中,仔细用毛巾擦得半干。
“这次出任务,”
他忽然好奇开口问道,“我们会是什么身份?”
“不清楚,看后勤部那边怎么安排。”兰波说,“虽然我也会给他们提些建议,但细节都是他们自己补充的,尽量符合逻辑,不露破绽。”
毕竟有些假身份是顶替了别人的真实身份,也有些是多名特工共享,不能随便按照自己的心意修改,很容易穿帮。
“哦。”
还是头一次询问这件事的魏尔伦恍然应了声。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
“我一直以为是你喜欢才特意选的,”魏尔伦说,“毕竟只有第一次任务里的兄弟身份比较……正常。”
第一次好歹还是兄弟,后面几次都是什么?
雇佣兵与他捡回的狼犬,经纪人与被豢养控制的杀手,集团少爷与他的保镖兼玩物……一次比一次的尺度更大。
兰波:“………不是喜欢才选。”
兰波:“一开始是为了方便照顾你,后面……也不知道后勤部的人怎么回事。”
他反驳的语气难得有些底气不足,让魏尔伦都忍不住脸上的笑意。
“其实,我还挺喜欢的。”
想起刚才兰波表情的他思考了下,将放在腿上的手伸高,直到握住兰波仍在帮忙擦头发的手腕。
随即,他的脑袋也一同仰起,那双漂亮的浅色鸢眸从下至上,望进那双低头看过来、略显困惑的金眸里。
“要不要再来一次,”
魏尔伦用偏低的嗓音开口,带着具有强烈蛊惑意味的撩拨笑意,念出那个单词。
“主人?”
兰波帮他擦头发的动作停住了。
…………
虽然喊的是去德国那次任务时才会有的称呼,但魏尔伦选择是其实是中东那次的伪装身份,被经纪人豢养的异能杀手。
那条兰波送给他的袖箍,此刻已调整松紧,改为圈在脖颈这种致命处,化作独一无二的、宣誓主权的情涩禁锢。
二指宽的墨黑皮革镶嵌宝石,压着冷白细腻的肌肤,又有散落其间的金发点缀,真是再合适不过的好风景了。
他的衣服已经被彻底褪去,两只手的手腕并在身前,被那副能封禁异能的手铐牢牢锁住。
双膝跪在床前的柔软绒毯上,不疼,但被那细小的绒毛撩得有点痒。
天花板的那盏灯已经被关掉,窗帘也被拉紧,唯一亮着的光源仅剩下床头的那两盏暖黄暗灯,照亮周边的一小片区域。
至少,让他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孔。
“13,”
有声音叹息着开口唤他,落进这片昏暗的空间里,激起一片涟漪。
“你又不愿意听我话了,是吗?”
不听话……他哪里有不听话?
13在努力回想过去发生的事情,但注定得不到任何结果。
他一直想要不踏出R先生的判定标准,这样就不会面临惩罚……但有时候,对方的询问只能换来一阵茫然,与宛若默认的安静。
因为R先生不喜欢听见他反驳。
或者,他该认错。
但就在13想要开口时,坐在床边的人发出短促的闷咳,以及更加无奈的一声轻叹。
“或许,我真的不该对你太心软,才能让你有机会一次又一次的惹我生气。”
他从床边拿了什么东西,站起身,来到低头跪着的13面前。
比起仅在脖颈上戴有一圈黑色皮革的金发青年,对方浑身上下衣物整齐,连拢在一侧扎起的墨黑长发都没有凌乱半分,优雅到可以直接出席贵族宴会的程度。
这种强烈的差距,势必给弱势的一方带来强烈的羞丨辱意味,将不能背叛的烙印深深刻入身体的本能里。
“只是,你也看见了,我的身体不好。”
对方单手握拳,又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才缓慢俯下身来。
他将另一只手中的道具塞到金发青年手里,而后者几乎是有点仓促的接过,不知所措地握住它。
“你自己用给我看。”
面色苍白,举手投足间优雅却体弱,与贵族没什么两样的R先生,本质上是一个恶劣的、喜欢观赏他人痛苦的变态。
但对被豢养的13而言,他是他需要取悦的对象。
手腕被拷在身前的13握住手里的道具,沉默了很久。
他先单手握住它,将开关推到低档。
轻声的嗡鸣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也变得极其清晰。
这种东西,要用这种东西来让R先生感到高兴,不再生他的气……
13调转方向,使它缓慢压在顶端。
“……唔!”
然而,振动带来的体感极为强烈,马达的转速是人类的手远远比不上的,令他瞬间就无意识弓下腰,身体本能的想要躲闪。
但那道冰冷的金眸,始终自阴影里望过来,落在他身上。
也带来了另一种特殊的视觉刺激。
13的声音很闷,看得出来相当克制,在尽力避免发出更多、更明显的动静。
R先生喜欢安静。
仅有愈发短促而急的呼吸声,与逐渐自鸢眸深处逼出的水光,昭示着这持续的振动并非没有效果。
在稍微习惯后,那只手指慢慢摸索到开关处,再往上推了一格。
“……!”
他的跪姿开始变得不那么标准,身体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明显,本能已经好几次想要躲开这种过分强烈却无情的纯粹机械刺激,但理智又让他硬生生停在原地,连遮挡都不曾尝试一下。
坐在柔软床铺的R先生交叠起双腿,似乎正看得津津有味。
他不喜欢做太浪费力气的事情,于是没有碰对方一下,而是要他自己来取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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