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上迷雾
距离他上一次到首领办公室来还是前天的事，羽上忧自然的将手里的甜品递给扑上来的爱丽丝，安抚了一番闹着要他一起吃的女孩，转而看向坐在那里的森鸥外和站在那里的中原中也。
“森先生。”羽上忧微微躬身，顿了顿，转向另一个人，“还有中也，两天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矮。诶……不过中也几年都没长多少，也不指望中也能两天窜到一米七吧。”
“哈？”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你是在找死吗？你可不是太宰能消除我的异能。”
羽上忧闷笑，“中也在生气吗，但是很可惜，接下来中也大概要和我共事一段时间了。对吗，森先生？”
中原中也不爽的嗤一声，按着帽子扭过头。
“当然。”森鸥外点点头，他安抚的朝中原中也笑一笑，“不过具体的条款我们还需要继续商量，不知道……是羽上君你来和我谈，还是彭格列的首领来和我谈呢？”
羽上忧虽然这几年有了不小的长进，但要和森鸥外谈判，怕是会不知不觉间就被卖了，至于泽田纲吉，他也就是刚当上首领一年多，虽然曾经作为继承人培养了三年，但到底比不上森鸥外。
所以，羽上忧才不会那么傻。
他浅笑着，“当然不是，不是我，也不是十代目。”
羽上忧从包里取出来一件小型投影设备，投射到了墙上，上面的影像闪了闪，清晰的显示出了身影——那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小婴儿，他正坐在软绵绵的婴儿椅上睡觉，前面桌子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由我们彭格列的门外顾问，里包恩先生来跟您谈。”羽上忧将手上的投影器放在森鸥外的桌上，“等你们谈完之后，确定下来的条款会由我代为签字，十代目已经将这件事全权交给我进行。”
“那么，请开始吧，森先生。”
当森鸥外的目光落在影像上时，画面中的婴儿清醒过来，随着鼻涕泡的破碎，他睁开眼睛，朝这边的人问了声好：“ciao~”
“里包恩，久仰大名。”森鸥外点点头。
在森狐狸和里包恩交流的时候，羽上忧拉着中原中也溜到了爱丽丝的旁边。
“喂，羽上，你干嘛？”中原中也被按着坐到了爱丽丝的对面，成了三人桌的一员，他瞪了羽上忧一眼，“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那就等中也去到意大利再揍我吧。”羽上忧被爱丽丝亲昵的搂着胳膊，正一口一口的喂女孩吃甜品，“不过等中也过去，怕是要忙碌好久了，我或许连中也的面都见不到了。”
“哎，真可怜啊中也。”
羽上忧装模作样的遗憾摇头，“没想到中也继长不高之后，还要因为工作而秃头了。”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不在首领谈重要事务的时候在这里揍人，也不知道羽上忧这人脑子犯什么抽，几天前见面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到了港口黑手党里来，就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那种状态一样，一天不笑他就不舒服，简直就是第二个青花鱼。
“可能是环境感染人吧。”羽上忧像是看出了中原中也在想什么一样，调笑着，“要是中也在我们彭格列待上一会，说不定还能和太宰好好相处呢。”
中原中也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吨屎一样恶心。
“谁让和那条青花鱼好好相处了？”
爱丽丝亲昵的蹭蹭羽上忧的手臂，甜甜的说道：“我就很喜欢忧君现在的样子，要是忧君可以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就好了。”
而羽上忧大概只有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才会是这个样子。
“爱丽丝，”羽上忧无奈，“你可不要学森先生，想要我一直留在港口黑手党啊。”
羽上忧的能力那么好用，森鸥外是恨不得把人扣押下来，对港口黑手党的重要成员通通都用一遍。
“虽然林太郎很讨厌，但是我和林太郎一样，都很想忧君留下来啊。”爱丽丝坐在椅子上晃腿。
你当我不知道你和森先生是一起的吗？羽上忧在心里吐槽，“那要不爱丽丝跟我一起去意大利好了，这样爱丽丝就可以一直和我相处了。”
女孩眼睛一亮，“好——。”
“爱丽丝酱！”森鸥外突然扑过来，把女孩一把抱走，假哭着疯狂的蹭她，“爱丽丝酱居然想要丢下我，不要嘛不要嘛。”
“林太郎你走开，好恶心啊。”爱丽丝被蹭得一脸口水，嫌弃的将手按在森鸥外的脸上。
“首领。”中原中也赶紧从椅子上离开。
羽上忧轻咳一声，试图提醒森鸥外注意一点首领形象，“森先生，您已经和我们的门外顾问谈完了吗？”
“谈完了哦。”森鸥外抱着爱丽丝回到他的位置，取出印好的合同，放到羽上忧的面前，“就差羽上君签字了。”
其实谈话的时间当然没有这么短，只是现在定下的只是基础条款，表示会在这些基础上继续增加细节，在之后几天，或许羽上忧还需要再跑几趟港口黑手党，才会最终确认。
羽上忧看向投影的里包恩，小婴儿点过头表示确认之后又睡着了，青年这才拿出首领的印章，在合同上签字。
“那么，森先生，希望我们后续的几次谈话还能这么愉快。”羽上忧收好合同，又和森鸥外交谈了几句，这才离开顶楼。
“呼……”羽上忧长出一口气，“诶呀，幸好不是我和森先生谈，哪怕只是听，都觉得满头是汗呢。”
他身边跟着送他下楼的中原中也，听他这么说，橘发的青年按了按头顶的帽子，“哈，那你还要再来几次才行。”
“中也也会损我了啊，真是长大了。”羽上忧感叹道。
中原中也：“我和你同岁。”
久违的一路拌嘴到了下层，羽上忧准备去待客室接他的猫，刚踏出电梯门，就被那高大的身影重重的扑到，心口被撞得一闷。
“忧酱！你上去了好久呜呜呜怎么还不来接我呢黑手党好可怕呜呜呜……”五条悟将羽上忧整个人按在怀里，哭得好大声，一听就很假。
羽上忧被勒得眼前黑了一瞬间，生无可恋的被五条悟搂着蹭。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现在发生的这一幕很有既视感。
——就好像刚刚森鸥外扑过来抱爱丽丝一样。
第18章
羽上忧拖着一米九的白毛咒术师进了电梯，在中原中也复杂到极点的眼神中离开了港口黑手党的大楼。
这一磨磨蹭蹭就到了四点多，羽上忧站到太阳底下，驱散了身上那点阴暗的气息。
“忧酱。”五条悟从后面抱着羽上忧，两条大长腿拖在地上，几乎整个重量都压在了羽上忧的身上。
“干嘛？”羽上忧累得够呛，“你要是饿得没力气走路了，我就带你去吃东西吧，不要压着我了。”
五条悟勒紧了手臂，脑袋蹭着羽上忧的颈窝，“我这是在将忧酱身上奇奇怪怪的味道清除！忧酱也真是的，不就是去谈点事情吗，怎么身上气息都变了呢……不过离开之后就少了好多了。”
咒术师沉思了一会，恍然道：“哦，难道这就是黑手党的气息吗？忧酱刚刚是不是非常帅气的和森首领谈话碍…啊，好像亲眼看一看啊。”
“没有。”羽上忧没想到五条悟能这么敏感，他只不过是稍微暴露一点恶趣味的性格，都能被他察觉到不太对劲，青年无奈的否认了，“不是我和森先生谈的，是我们彭格列的人。”
“……那我以后是不是都见不到了啊？”五条悟失落的晃晃头。
“刚刚在甜品店的忧酱就很帅气，好想再看一遍啊。”
这是这么想看他调戏人吗？羽上忧暗暗抽抽嘴角，要说帅气的话，五条悟自己就很帅嘛，让他看自己就好了。
“我的脸我都看了二十多年了，虽然还是很帅但稍微还是要看看别人的呢。”五条悟突然开口。
羽上忧这才发现自己把心里的吐槽说出口了，一噎，“我可不认为我很帅。”
他一直觉得自己平平无奇，事实上是他的模样在彭格列一众俊男美女里显得一般，论可爱程度甚至比不过里包恩和蓝波，这就导致了羽上忧对自己的样子很没有信心，更何况现在还有五条悟这种颜值大杀器。
其实他的模样，放学校里也是能当校草的人。
只不过，羽上忧没有好好的上学很久了。
“忧酱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五条悟在羽上忧耳边嘀咕着。
羽上忧胡乱的点头，“是是~”
他们又在横滨里走了一个多钟，等五条悟口中的那所谓的袭击，结果羽上忧都逛到累了，也没等到，最后找了个公园，往椅子上一坐。
“不对……大概是我傻了。”羽上忧一脸呆滞，“哪有凶手会光明正大的在还没天黑的时候在街上袭击人的。”
他刚刚脑子里在想什么？想五条悟吗？
羽上忧带上了痛苦面具。
“算了，我们走吧，先去吃个晚饭，然后回酒店吧。”羽上忧泄气了。
五条悟正拿着一个草莓甜筒吃，靠在椅背上，手臂搭在羽上忧的身后，听羽上忧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毫不客气的笑出声，“忧酱你累了吧？那我们去吃饭吧。”
“好……”羽上忧无精打采的应道。
只是刚站起来，他的手机又响起来了，青年一噎，有气无力的接通：“喂？这里羽上。”
“忧~”电话那边是依旧欠扁的荡漾声音，背景有些嘈杂，隐约能够听见一句“太宰你这家伙别把文件都丢给我”的来自国木田独步的怒骂，“乱步先生要我通知你一句，有东西朝你们的位置去了哦。”
“什，什么东西？”羽上忧有点懵，“乱步先生说了什么？”
“嗷国木田君不要揪我头发，话说我明明是把文件丢给织田作了为什么会在你那里？什么！是织田作放到你桌上的？织田作你居然学坏了知道坑我了。”太宰治朝那边的人哭诉一声，扭头又对羽上忧说道，“总之就是这样！不过乱步先生说你们可以解决，所以不用太担心，只是提醒你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而已哦。”
太宰治说完，火速的挂了电话，留羽上忧一脸茫然的呆立在原地。
“忧酱，怎么了，电话说了什么？”五条悟两口解决了甜筒，站在他身后凑过来。
羽上忧：“额……好像是说有东西朝我们这里来——？。”
羽上忧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然腾空，手机都没抓稳，就这样摔在了地上。
他的腰被谁一把抱住，眼前的景象一花，等他的两条腿站稳在地，视线恢复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公园外，而五条悟正在他身侧抱着他的腰，冷笑着看向他们原本站的位置。
那里被砸出了一个大坑，碎石和掀起的水泥地飞得到处都是，如果羽上忧还站在那里的话，怕是会直接变成肉饼。
青年咽了口口水，虽然他的热成像机器已经算得上黑科技了，但是却依旧不能映出非人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处突然出现的大坑。
可是即便看不见，羽上忧也能感受到位于那里的恐怖气息，诡异而扭曲的力量从大坑的位置向外蔓延，伴随着兽类的嘶吼声，他感受到了朝他而来的风。
羽上忧又被五条悟带着转移了一个位置，耳边是对方轻轻松松的解释：“这只好像是已经要进化成特级的咒灵诶，是因为把自己的仇人全部都杀光了吗？”
“看上去虽然像是兽类，但是又非常的四不像啊。”五条悟看着眼前这只相当辣眼睛的咒灵，不想去仔细辨别它身上到底有几种动物的特征，“应该就是这次袭击事件里的咒灵没错了，没想到真的就天都没黑就袭击我们啊。”
羽上忧晕乎乎的被带着到处瞬移，勉勉强强的听到了五条悟说的话，“啊？那，那怎么办？”
“没关系。”五条悟在一处空旷的地方放下羽上忧，还有闲情拍拍他的头，“我去解决一下，很快回来。”
没等羽上忧的脑子清醒过来，身边已经没了五条悟的踪迹，他晃了晃脑袋，看向公园深处浮在半空中的五条悟。
幸好现在是饭点，公园里没有几个人，在巨响出现的时候，都被吓得跑走了，五条悟停在咒灵的上方，看了眼周围的情况，抬手下帐。
“自暗而生，比黑更黑。”
五条悟轻声念道，“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如墨的屏障骤然张开，将整个公园包裹起来，漆黑的颜色遮挡了羽上忧的视线，青年站在公园的外面，盯着眼前空茫一片的黑色。
“这就是帐吗？”羽上忧低声喃道。
他从彭格列那里拿到关于咒术界的情报，里面就有写着关于帐的介绍，那是使用咒力布下的结界，结界的效果由布置的人决定，一般而言，是咒术师在祓除咒灵的时候为了防止被普通人看见，而设置的屏蔽结界。
那五条悟下的这个帐，他可以进去吗？羽上忧歪头想着，不过就算能进去，他也不会进去，要是又像刚刚那样，被五条悟带着到处躲攻击就不好了，他对自己的战斗力有着清楚的认知，并不想拖后腿。
他就这样在外面等五条悟吗？
羽上忧收回了想要触碰帐的手，他虽然有些好奇，但现在着实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