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彼年锦瑟
“在恶鬼眼中,人类都是他们的食物,而其他同类则是与他们争夺食物的竞争对手,他们基本上没有“同伴”这种意识,所以恶鬼一般都不会群居。”
“那稀血是什么意思?”
时雨想起被自己杀死的那几只恶鬼,在袭击他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稀血”。
“稀血指的是人类血型中稀有的存在,恶鬼依靠食人血肉来获取能量,一个稀血的人类对他们来说相当于一百个普通人。”
锖兔有板有眼的跟他解释道。
“稀有血型?”
时雨不解,“可我是x型血,不是稀血啊。”
这回轮到锖兔感到迷惑了,“那个,x型血是”
锖兔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看书的时候看漏了什么,“x型血”是从哪来的?基因变异?
明治维新过去了几十年,现今的日本,西学盛行,锖兔在狭雾山上和老师学习斩鬼之法的同时也没忘了基本的学业,与生物相关的书本他也翻看了不少,但是从未见过有哪本书上记载着“x型血”这种血型。
“在我老家,x型血和y型血都是常见血型,只有z型血才是稀有血型。”
时雨一本正经的跟他解释道。
得了,还没弄懂x型血呢,又来了两个yz,锖兔的面前顿时闪过一排歪歪扭扭的英文字母,“那个,冒昧问一句,你老家是哪里的?”
“烙阳。”
锖兔回想了一下自己看过的日本地图,确定对“烙阳”这个地方没有半点印象,所以,难不成
“时雨先生你是外国人吗?”
时雨迟疑了片刻,点点头,“叫我时雨就行了,我确实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准确来说他都不是这个星球的人。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你才会被恶鬼盯上。”
锖兔沉思了片刻后,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测。
日本自明治维新后,虽然解除了“闭关锁国”的条令,但是来到日本的外国人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稀少的,所以这些恶鬼或许是吃腻了本土的人肉,想要尝尝进口的味道?
锖兔总觉得自己的思路在不知不觉中被身边的这个人给带的跑偏了,明明以前他都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时雨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言简意赅地得出一个结论,“所以总的来说其实就是他们在馋我的身子咯。”
锖兔:“”
这个结论倒是没有错,但总觉得听起来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三人走了大半日,终于来到了狭雾山的山脚下,锖兔因为有平日里的修行,所以即便走上大半天,也只是略有疲色,时雨更不用说,让他从这里再走回去他也完全不会觉得累,唯一累得不成人样的就只有义勇。
和天生拥有强壮体魄的时雨,还有接受了好几年专业训练的锖兔不同,在今天之前,义勇还只是个活动范围最广也只到镇上的普通乡下少年,能够像这样走上半天还不晕倒就已经很不错了。
锖兔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云雾缭绕的狭雾山,又看了一眼旁边明明已经累得不行却还要强行打起精神来的义勇,很是贴心的建议道,“我们今天就先暂时在山脚歇息一晚上吧,明天再上山。”
“不用。”
义勇这一路上为了保持体力都没开口说过话,此刻一出声,就明显能从他的声音中感受到他的疲累,但他还是摇头拒绝了锖兔的提议,执意要在今天上山。
“狭雾山地势陡峭,山路崎岖,比在平地上走路可要累上好几倍,而且越往上,空气就越稀薄,可能连呼吸都很困难。”
这句话他是看着时雨说的,他觉得以时雨对义勇的在乎程度,应该会劝义勇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爬山,而义勇看上去又好像很听时雨的话。
不过就在他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时雨却率先走到前面,爬上了崎岖的山路,“走吧。”
锖兔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时雨会是这个反应,不仅没有劝阻义勇上山,反而自己走在了最前面。
这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走了一段路后锖兔来到时雨身边,他回过头看着身后与他们二人拉开不少距离的义勇,义勇的状态相当不好,面色苍白如纸,额头还在不停的冒汗,而且由于山上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再这样下去的话,义勇他会撑不住的。”
锖兔有些担忧的说道。
“还是先下山休息一晚上吧,明天再上山,反正也不急这一晚。”
比起锖兔的焦急与担忧,时雨的表情看上去就要平淡许多。
“你觉得义勇他是为了什么才会跟你来狭雾山的呢?”
锖兔愣了一下,“为了变强?”
他记得义勇昨晚就是这么说的。
时雨点点头,“是啊,他是为了变强才来到这里的,但是变强可不是嘴上随便说说就能变强的,需要经过无数的训练和试炼,从他踏出家门口的第一步开始,他的试炼就已经开始了,这座狭雾山对于现在的义勇来说无疑就是第一道难关,但只要他爬上这座山,突破了第一道难关,那他就相当于正式走上了变强的道路。”
锖兔听到这番话,低头沉思了片刻,他觉得时雨说的很有道理,他抬起头,用略带敬佩的目光看着时雨,感叹道,“原来你也能说出这样深刻的道理啊。”
时雨:“???”
少年,在你心里我本来是个什么形象?
义勇感觉自己很不好,两只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要使劲全身的力气,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胸腔内一阵钝钝的疼痛,口腔内充斥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到后来,他甚至都快喘不上气了。
但他没有停下脚步,即便两脚沉重如铁,即便大脑晕眩得快要吐出来,他也还是继续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向上攀爬。
他没有忘记那个有着血月的夜晚,空气中充斥着的刺鼻的血腥气令他作呕,他缩在那个小小的柜子里,透过柜门的缝隙,看到那只可怖的怪物冲着他的姐姐张开血盆大口,他没有忘记那时近乎心死的绝望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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