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帷幕灯火
“怎么受的伤?”他问。
柿本千种沉默的躺在床上,没有回话。
“当然是因为那些家伙!他们……”
“我没有问你。”校医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城岛犬的话,他看向六道骸,“你说。”
六道骸礼貌的看向这个人,“这都是我的错。”
“这当然是你的错,既然你是他们的领导人,那么你就应该保护他们的安全。”校医解开柿本千种的扣子,他的胸口有一道很长很深的刀伤,虽然做过简单包扎但完全不够,这么严重的伤势需要正规的治疗,校医走到药物货架上拿了一瓶医用消毒酒精下来。
“忍着点。”
“什……”
还没等城岛犬问出声来,校医就把手中的酒精直接泼到了柿本千种的伤口上,柿本千种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只有:疼。
非常利索的将柿本千种的伤口处理好,不管是手法还是其他都能确定这确实是个医生,而且是一个医术很不错的医生,柿本千种躺在病床上连呼吸都不敢加重,校医却看向了另外两个人。
“该你们了。”
城岛犬瞬间将胳膊背到身后去,典型的条件反射,然后他就被这个校医强硬着上了药,六道骸安静的在旁边看着,甚至还帮了一下忙。
他知道什么才对他们好,这个医生确实是在治疗,他没有做其他额外的事情。
“你的药。”那人把几颗药推到六道骸身边,“吃了。”
六道骸礼貌的道谢,接着将药干咽下去,不是他想这么做,是这个校医压根就没有给他们准备水,完全就是一副你们爱吃不吃,想死就去死和我没关系的架势。
“谢谢太宰医生。”
那人有些奇特的看了六道骸一眼,接着看向了自己的桌子,“刚才你看到了?”
“是,是学生请假条上的签名。”六道骸毫不掩饰,他看着这个人,“抱歉我之前骗了您,但是我们很快就会转学到黑耀中学,希望到时候我们还能够如此和谐的相处。”
“一个学生和医生和谐相处什么?”那人似乎并不领情,“只有病人才需要和医生相亲相爱。”
六道骸噎了一下,他咳嗽一声,“但是,我还是要感谢您救了柿本。”
“只是不想让一个人死在黑耀中学而已,我拿了工资,还是很丰厚的一笔,所以不想这个学校出事,要是因此学校被查办,我被炒鱿鱼的话就太麻烦了。”那人丝毫不在乎面前人的自尊心,“工作清闲钱也多,这样的工作已经不多了。”
六道骸有些讪讪的止住话语,他站起来随意的逛着,接着看到了被随便放着的一张证书,上面是‘太宰治’和学生的一些合影。
他的心缓缓的放下来,这应该确实只是个校医,而不是别的人,比如:浅羽温人。
第一眼看到这个校医,他第一反应是浅羽温人追了过来,因为他穿着一身和浅羽温人类似的白大褂,以及被扎起来的金色长发,连身高都相仿,但看到这个人面具下的真容以及他在这个学校里的痕迹后六道骸推翻了这个想法。
浅羽温人来到并盛不过一周多,他没有时间来留下这么多的痕迹,而且浅羽温人是彭格列的技术部部长,一个技术员和医生,职业上的天差地别。
所以应该是他杞人忧天了。
“晚上你们可以留在这里,明晚来找我换药。”那人把刚才治疗后的东西收拾好,接着脱下身上的白大褂随手挂在旁边的衣架上,“想吃东西去冰箱拿,别随便碰这里的药品。”
说着他推开门,整个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六道骸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看着浓稠的夜色,脸上还带着一点茫然,片刻后城岛犬才开口。
“就,就这么走了?”
“好奇怪的医生。”柿本千种咳嗽一声,他半靠在病床上,唇色苍白,“但他这算是收留了我们吗?”
“只有晚上!他刚才强调了我们晚上可以留在这里。”城岛犬吊着胳膊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门,冰箱里的第一层都是乱七八糟需要低温的药品,第二层是一些微波加热就可以使用的便利食物。
“竟然真的有吃的。”城岛犬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六道骸走过来看了一眼,“不要乱碰,等天亮了我们就离开。”
“是,骸大人说的没错!”城岛犬瞬间应声。
六道骸对黑手党带着仇恨,但他对于一个普通人,尤其是一个帮助过他的普通人当然会感激,诚然,如果有幻术存在的话柿本千种不会死,只要用幻术填补起他的伤口就好,但是如果可以治疗的话,有谁愿意用幻术这种东西。
所以,他感谢这个医生。
诊疗室外,浅羽温人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那些血红色的斑纹缓慢的从他脸上褪去,像是流水一般消逝,他瞥了一眼身后的墙壁,碧色的眸子里带着一点细微的笑意。
有过悲惨回忆从未感受过善意,并且目前急需帮助的少年。
珍贵的幻术师要循环利用,这个幻术师可比巴利安那个小婴儿讨人喜欢多了。
……
讲完课,浅羽温人抱着数学书走出教室,他在思考自己应该什么时候去黑耀中学,在到达并盛之前浅羽温人就给自己准备好了两个身份,一个是并盛中学的数学老师,另一个就是黑耀中学的校医,这个身份连里包恩都不知道,毕竟并没有人知道他会医术。
昨天是个意外之喜,他没想到六道骸的落脚点竟然就是黑耀中学,于是他只要换回校医的身份就能直接接触到六道骸,也能顺便给他们治疗。
就是……听到太宰医生这个称呼时还是会微微有些奇特。
太宰啊,他可是一个完全不会去做医生的人,就算是从黑手党离开换一份工作,他也依旧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存在。
“浅羽老师!”
身后的声音喊住了浅语温人,他转头看向身后,沢田纲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他下意识吸了口气,接着像是呛到了一样不断咳嗽。
“沢田君?”
“没事,我没事!”沢田纲吉揉揉鼻子,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浅羽温人,“浅羽老师生病了吗?你的身上好重的消毒水味道,还有一股药味,在上课的时候我就闻到了,浅羽老师?”
浅羽温人微微挑眉,“消毒水味和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