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间一丫枝
“让你好好看看性能,要是满意的话,我们就做长久合作伙伴吧……”
云识什么也看不到,但她知道陆斯微在红酒瓶中饲养了一只极其贪吃又磨人的小仓鼠,于是她抱着好玩的心态,食指慢慢探到了酒瓶口中,结果那只贪吃的小仓鼠瞬间就蹦起来死死咬住了她的指头,还往里拖着,像一头巨兽吞噬着她的指头,可极其艰难的。
她毫不在意,还抽空轻轻吻住了她的耳朵,含住,舌尖缓缓勾勒,尖牙在耳廓上划过,仿佛稍稍一用力就能刺破。
此刻也许因为女人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血液香味少了很多,也让她游刃有余的,不用刻意去压抑自己害怕伤害到她,反而调皮的,指尖在红酒瓶口中晃动,逗弄着里头的小仓鼠。
陆斯微则全程盯着她的动作,身后像覆了一层冰雪,像冰锥刺到了身体里,耳朵上的冰雪融化成了雪水,湿润的,甚至那冰雪渐渐沿着耳根直到后颈都融化成了雪水,像一道冰凉的舌头舔过一样。
她浑身开始发烧,泛起局促又羞耻的热来,一条腿渐渐弓起,长睫颤抖着,手攥紧了身下的毯子,仿若不敢看,可又咬着唇一直直勾勾地看着。
她看到女人的手指一直搅动着,也因为她的玩闹,红酒瓶不小心倾倒了,流出红酒来,些许浇到她手上。
也许是怕将毯子打湿,没有塞子,女人只能暂时将整根手指伸进去用指根堵住,她能感觉到瓶里的小仓鼠将女人咬得死死的,不肯松开半分。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甚至似乎都能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清晰地听到声音。
她局促不安的,可女人却就那样似乎不打算动了。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她的眼中渐渐浮起泪光,一双凤眼眼尾嫣红的。
云识却紧紧将她搂在怀里,闭上眼,自有成算地微微抬头探到她脸颊旁用冰冷的脸颊蹭了蹭她温热的脸,还轻笑着吻了吻她的脸颊,声音带着笑意:“它咬得我有些疼了……”
“所以我要报复它。”
“艾简连……”陆斯微艰难地发出声音,简直被她弄得都快要疯掉,觉得自己烧得有些糊涂了。
“你看。”
接着,云识便贴着她的脸颊,提醒她好好观看她欺负她爱宠的样子。
她将手猛然抽出红酒瓶,那死死咬着她的仓鼠却不肯松开,她又快速伸进去,每每指尖撞到不同的红酒瓶壁上,将那小仓鼠撞得猝不及防,她甚至还会边搅动着手指,让其晕晕乎乎。
不少红酒因此而流到了毯子上她也毫不在乎,甚至越来越变本加厉,动作野蛮,可时而又掺杂着几分温柔。
只是因为听到了陆斯微轻轻呜咽的声音。
她贴着她的脸颊,感受到了她落下眼角的眼泪,于是轻轻去吻她,甚至更加温柔了几分,却并不曾结束自己的野蛮行径。
陆斯微则已经闭上了眼睛,脸颊红红的,睫毛上沾着泪珠,她已经完全不能再忍受亲眼看到的样子,狭小的空间中甚至传来了轻微撞击声的回音。
像是指根撞到红酒瓶口。
每一次就像撞到了她的心脏上,与她的心脏共同跳动着,又像击打在了她的脊骨上,像过电一般。
她渐渐发出委屈的哭声,像是在可怜自己的爱宠。
又猝然握住女人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没想到自己这样不堪,浑身紧绷着,这才没过多久就因为女人的野蛮而坚持不住了。
云识只感觉到她狠狠撞到仓鼠的最后一下,小仓鼠忽然猛地死死咬住了她,接着那红酒瓶便彻底打翻了来。
也许这就是报应,大量红酒一瞬间冲出,将她满手冲得都是。
陆斯微则捂住脸,感觉自己无法见人了。
云识指尖触感仍旧潮热,没有动弹,只是偏头吻了吻她眼角的眼泪,扬起唇来:“怎么样?满意吗?”
“下一次,给我血好吗?”
事到如今,她用鼻尖蹭了蹭她温热的脸颊,嗅到那股甜甜的暖香的味道,似乎已经彻底被她给迷住了。
而陆斯微,则慢慢将手放下来,咬了咬唇,脑子里不禁回想起刚刚浑身酥麻的感觉,刹那间,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腕,闭紧腿,脸颊烧红地跟她说:“明早给你,但是……”
“但是我还没有体会到产品的全面……”
她心跳加速,握住她手腕的手心仿佛都冒出了汗。
云识则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她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人类的情念,大概也就跟她想喝她的血一样,怎么喝都喝不够。
为了明早的幸福,她只能微微起身,又探到她身前,问她:“你想怎么全面?”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真答应了?”
“我以为你会小气地拒绝呢。”
和以往一样,对方答应了,可陆斯微却又止不住地吐槽打趣她,微微抬头,双眼还泛着事。后余留的雾气。
女人一手撑在她身后,俯身低头看她,长卷发垂落下来,唇角微微勾起,若是忽略目光的毫无焦距,可能会以为她在看着恋人,温柔缱倦。
“你说的,各取所需。”
“我知道这样是人类间所说的sex,给人带来快感的方法。”
“总之,你喜欢就好。”
刹那间,陆斯微便感觉脸颊蒸腾起来,仓惶地挪开视线,竟只是听到她微微压低的暧昧声线就心中一颤,怪异起来。
而云识,则缓缓低头,循着她的呼吸靠近,准确无误地轻轻啄了她的唇一下。
“艾简连......”她听到女人短促地唤了她一声,声音颤抖的,却没看到她慢慢曲起双腿,支撑着自己往一旁挪了点躺平了,足跟又抵在毯子上,双眼微微泛着光地看着她。
她只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后便撑着一只手挪动着,一片漆黑中,想跨越她的身子,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但由于周围太过狭窄,只能小心翼翼地怕压到她。
可丝毫不觉就她这样的速度,等找好了位置黄花菜都凉了。
陆斯微愤愤不平地咬着唇,恼得脸色微红,像是有些发烧了。
她恼她是个瞎子,却又庆幸她看不到,那双漂亮的眼睛始终是无神的,不然真要对上那样一双眼睛,她恐怕动都不敢动了。
而此时,身上的温度将她烧得脑子有些糊涂,唯剩了牵连着心脏的那道冰凉温度,也逼得她不得不强撑着胳膊主动翻身往她身上抱了过去。
云识猝不及防地被抱了满怀,温香扑面而来,身子朝后靠在了棺材底和右壁的三角区,更因为女人的胡来,冷硬的心似乎都软了。
她听到女人的一声傲娇哼声,接着陆斯微软软的脸颊暖呼呼地贴到她脸颊上蹭动着,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耳边,带着难受的哭音指责她:“喝血怎么不见你这么慢。”
“我看不到。”她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撑着身子挪到了棺材中心平躺着,由于女人趴伏在自己身上,甚至都能感觉到她咚咚咚的心跳声和因为呼吸而剧烈起伏的胸廓。
可陆斯微却眼尾通红地盯着她一脸平淡的样子,心中因为只有自己这么狼狈与女人的无动于衷而憋了口气,即使知道她们吸血鬼只会在吸血时动情,但巨大的不平衡感让她逞强地撑着双手坐了起来。
她弯着腰背,手掌撑在艾简连的锁骨处艰难地岔着腿坐在她腰上,却也只是虚虚坐着,用膝盖撑着自己的重量。
云识正想问她怎么了,小仓鼠咬住的那只手其余手指包括手掌往红酒瓶周围下意识摸了摸,却成功换来陆斯微的一抖,随即便是一道气恼的声音:“你不许动,我要报复你!”
她一时怔忡,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她生气了,手腕便忽然被死死握住。
陆斯微好像是真的要报复她,教唆她在红酒瓶中养的小仓鼠,咬得她指尖有些发麻。
一片漆黑之中,云识微微皱起眉,唯有触觉最为灵敏,耳边似乎传来了不平稳的呼吸声。
她想,大概是反派太生气了。
可却又感觉到女人似乎很艰难地缓缓拿开了红酒瓶。
她以为她要放过她,心中不解的一瞬间,女人却忽然再次拿着酒瓶迅速靠近,那只恶劣的仓鼠也一瞬间又咬了上来。
许多红酒倾落,她这才明白,所谓的报复是指她要弄断她的手,但这无遗是自伤一千才能伤敌八百。
云识莫名地因为她的小孩子气而微微扬起唇来,觉得好笑。
这笑便被还浑身有些麻没缓过来的陆斯微看到了,使得她别扭的好胜心倏然升起,接着红着眼眶憋了一口气地继续报复她。
即使女人已经被愤怒的小仓鼠咬住了,可她就是憋着一口气,接着用酒瓶一次次地敲打她,仿佛狠了心要打断她的手。
这样的报复却也让她产生了一种郁气消散的畅快感,可与其说她在报复她,更不如说她也在报复自己。
她对她的报复也像一声声敲到了自己的心里,有藤蔓将心脏缠紧,忽如其来的脾气过后更让她深切认识到了自己与艾简连的不同。
她是吸血鬼啊,而她只是凡人之躯,所以每一次红酒瓶敲到她,反而牵连到自己,连手指尖仿佛都麻了。
终于,她忍受不了了,内心煎熬至极,每每想到女人的平静便更加气愤不已,却有心无力,也只能就此作罢。
她别扭地倒下身去,什么也做不了了,只故意将脸上的眼泪报复性地擦到她衣服上,一声声清晰的心跳声让她皱起眉,微微哽咽着声音仿若呢喃:“我就说最讨厌你了……”
云识听到了,也听到那极不平稳的呼吸声,像是一直抑制着不稳的情绪,从未停过。
她有些怜惜地伸手往下摸到陆斯微滚烫的脸颊,眼前漆黑一片,她的生活没了光芒,倒更像是写意的生活,耳边像是拔开红酒瓶瓶塞的声音,又倒了一些红酒出来,浪漫如斯。
她则毫不在意地搂住她的腰,瞬间便抱着她侧过身,又翻转过去让女人平躺在了毯子上。
她指腹轻磨着她的脸颊,在心里感叹她的傻脾气。
陆斯微则窝在她怀里,浑身散着发烧般局促的慌热,不肯睁开眼睛,她毫不反悔,即使刚刚的报复行为甚至严重到红酒瓶仿佛都快要碎了。
因为实在是报复得很爽,仿佛将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了出去,唯有现在有些狼狈,好在艾简连也看不到,不然非得撞墙了。
她慢慢流着眼泪,眼尾鼻尖都通红的,缓和着自己的情绪。
更庆幸没发出让自己更难堪的声音,不然连她自己如今都要骂自己一句,放浪。
云识则一直默默注意着她的情况,等到她的呼吸声好些了,这才用指腹轻轻抹掉她的眼泪,放柔了声音问她:“为什么生我的气要报复我?”
“你这样不好。”
她又微微皱起眉,关心她:“有不舒服吗?”
也就是她承受和恢复能力好,可反派呢,那样娇娇弱弱的。
思绪间,耳边却传来了女人毫不领情的轻轻冷笑声。
“为什么生气?”
“因为你像个木头一样的完全没有投入感,而且你行动太慢了,所以我不想和你合作了。”
陆斯微言简意赅,即使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那样温柔的问候声,心中不禁颤动的,可却又刻意地去忽视这样的感觉,恼羞成怒地只去在意前两句仿佛是指责的话语,所以态度很不好。
她睁开了眼睛,看到女人微微愣了一下,接着漂亮的细眉舒开了,甚至扬起一抹笑来,感叹:“原来是这样啊。”
这回反倒是换作她微微皱起眉来,问她:“你不觉得我无理取闹吗?”
“如果你自己这样觉得那我也赞同。”云识轻笑了一声,接着松开了她,微微坐起身来。
陆斯微则咬着唇,一双凤眼泛着水光,恼怒地看着她,有气没处发。
实则只是因为她刚刚太急切了,所以看着从容不迫又平静的女人时便窝了一肚子的火。
凭什么只有她苦苦挣扎在漩涡中?
总之不管怎样,她就是看不惯艾简连,就想冲她发火,这种感觉就是没有理由的。
直到忽然看见女人伸手将那件长袖扯下来随意丢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