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柒殇祭
系统正想说些什么,又被苏明绣打断:
【嘘。】
【准备鼓掌了,后妈。】
系统:“……”
第10章 即将被抛弃的未来影后(10)
距离余映岚登顶巨星榜榜首,已经又过去了一年。
在这段时间里,她的课程比起当初还是个十八线时更多、更加繁忙,她原本以为自己坐上那王座,就能离自己的心愿更近一步。
可不论是忙碌到在国外拍电影、参加各种商业活动,还是被苏明绣安排学习各种金融、管理知识,都足以将她的所有时间填满。
——盛名环绕,她能在苏明绣身边待的时间,竟然一年比一年更少。
而且苏明绣来找她的频率也在逐渐降低。
起初余映岚还有些焦虑,以为她是不需要自己了。但某次在市内参加一高奢品牌的珠宝会,婉拒赞助商的商业宴请,不声不响回那栋别墅时,却发现苏明绣竟在书房里睡着了。
檀木镇尺压在一幅写意水墨画上,铺陈在她的手肘旁,看上去应该是女人在等画干的过程中,太过疲倦,才睡了过去,眼下还有明显的青黑。
可睡着的人分明还皱着眉头,不知是被身后窗户外落进来的光惊扰,还是身边少了习惯的气息,怎么都睡不安稳。
余映岚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掌,虚虚挡在她眼眸上方。
这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及至苏明绣悠悠醒转,睫毛稍动,先见到熟悉的掌心纹路,眼眸聚焦,游转见到这手心的主人,不知维持这姿势多长时间,竟连手臂都在微微发抖,发间有薄薄的汗意。
她从桌上坐起来,指尖点了点余映岚的手腕,示意她将手收回,语调里捎着一点刚睡醒的鼻音:“回来了?”
好像她也并不在意余映岚今日的出现,只是顺路回来打个招呼、还是特意空出的行程。
但她对余映岚又极好,譬如当下,便执起那条为自己挡过光的手臂,力道恰好地为余映岚捏着酸软的肌肉,还叫来苏家的佣人,吩咐送些余映岚喜欢的下午茶上来,让厨房晚上多做两道她喜欢的菜。
余映岚乖乖地站在旁边,由她捏着,但等手上的酸麻散去,就及时抽出了手臂。
她觑着苏明绣轮廓秀美的侧颜,很轻地问道:“您最近睡得很不好吗?”
苏明绣正欲点头,动作到一半,仿佛猜到她要说什么,又不咸不淡地回:“还好,习惯了。”
余映岚却急了。
她有些紧张地半蹲在扶手椅旁,望着苏明绣的面庞,让对方的视线能更好地看清自己脸上的担忧与焦急:“如果您有需要,我、我可以推掉一些行程……”
“余映岚。”坐在椅子上的人唇角噙着笑,语气是一贯的温和。但连名带姓叫出她名字时,仍让女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本能听从她的话语:“我将你留在身边,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些事的。”
仿佛为了提醒这小姑娘当初与原主的交易内容,苏明绣抬手抚上她的面颊,轻柔地、一字一句道:
“坐上王座才一年。”
“向我展示更多你的潜力,别让我失望,嗯?”
余映岚腮帮子一紧。
她被提醒着想到了曾经那些影帝、影后们潜力被挖掘殆尽,被苏明绣舍弃的画面。
现在的她就像是搭上了一辆行驶中的火车,她既想要让火车停下、将沿途所见的美景带走,又怕这火车一停,自己立刻就要被赶下去,连买票重来的机会都没有。
看她僵着点了点头,苏明绣重新露出笑容,牵着她的手起身一齐往外走,笑吟吟地跟她说:“厨房最近请了个不错的粤菜师傅,糕点手艺很老道,一块儿尝尝。”
于苏明绣而言——
她在反复琢磨过系统的最终任务要求后,感觉自己完全可以避开对余映岚情感上的玩弄,她不想要让长着这副模样的女孩儿经受刻骨铭心的情伤。
少年人初开的情窦是在温室里生出的细苗。即便和煦春雨与阳光也难叫它茁壮生长,可一旦枯萎,那藤蔓就成了长刺,永远埋在心房间,在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午夜,细细密密地隐痛。
现阶段还未摸清系统的最终评判标准前,苏明绣不敢轻易拒绝余映岚的要求,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对方尽快成长、同时减少两人的接触。
不得不相处时,苏明绣便尽可能给余映岚留下深刻的印象,让她不敢轻易地提出那些亲密的要求。
暗恋的无疾而终,总好过被许诺的忠诚所背叛。
-
但余映岚在这方面,总是不太长记性。
相见的时间减少,平日里积攒的思念,在相处时就愈发浓烈,如地窖里埋藏的老酒,掩埋时间越长,拍开泥封后的香味就越醇厚。
用过晚餐没多久,余映岚就像是忘了下午书房的警告一样,自顾自地往苏明绣房里去,带着沐浴后的薄荷香,往她的被窝里钻。
明明相貌清纯干净,比起那些喜欢花果香、奶香的明星,苏明绣最常在她身上闻到的都是这淡淡的薄荷味。
温热的身躯靠过来,环住她的腰,跟她软声细语地说:“刚拍完国外的戏,时差还没倒过来,现在没困意,苏苏给我讲睡前故事好不好?”
苏明绣合上手头催眠用的诗集,失笑地瞥向身旁撒娇的人,感觉这小姑娘胆子是越来越肥了,现在居然敢骑到她这个失眠患者头上,让她讲故事哄睡觉?
她抬手轻捏住余映岚的耳垂,随意几下,就让人耳朵由白变红,染缸里上过色似的:“睡不着回自己屋。”
“少在这里闹我。”
余映岚由下而上地看来,过分宽松的睡裙领口松垮,在昏黄灯光的投影下,阴影将危险的沟壑清晰描摹,她仍笑得单纯,“可我想陪你呀。”
系统仿佛看出余映岚蛊惑人的手段愈加炉火纯青,猜想苏明绣很快要抵不住这攻势,火上浇油地催促:“答应她!”
自从被苏明绣拆穿后妈嘴脸,它更加直白地唆使苏明绣动心,恨嫁的嘴脸与网上催婚的父母如出一辙。
苏明绣眼神晦暗不明,抬手去把诗集重新翻开,随意放在腿上,敷衍地念:
“如果你在秋天到来/我将轻拂夏日而过/
半是微笑、半是弃绝/
……
如果能在一年之中将你盼来/
我将把月份缠绕成一个个纱团/把它们分开、各自放进抽屉/以免它们融合……”
躺在身边的人原本只乖巧地在听,闻言却攀着她的肩膀,不知何时慢慢缠绕上来,吻落在她的唇角,又辗转而近、慢慢把这首孤苦等待的情诗封住。
室内不知何时安静下来,被亲吻的苏明绣垂下眼帘,一动不动坐着,由着对方用舌尖描过自己唇形,等到那旖旎的温度慢慢降下来,才问:“不听了?”
余映岚跟她相处这许久,已经知道如何得到最甜美的奖励。当即摇了摇头,以坐在她怀里的姿势,用湿润的吻一路亲下去,甚至还敢用牙齿轻轻咬她的喉咙。
“不听了,”盯着自己留下的痕迹,余映岚弯着唇:“想要苏苏亲我。”
得寸进尺时,她听见自己胸膛里的小鹿慌不择路乱撞。
这是她第一次将自己的心思诚实、不加掩饰地说出来。
苏明绣将书往旁边挪了挪,以免被她们俩的动作压出折痕,闻言只掀起眼皮,漆黑的眼眸定定望进余映岚的眼睛里,如同洞悉她灵魂一样锐利,看得余映岚热意丛生。
如此静默半晌,就在余映岚把所有定力都用来鼓励自己别退却的时候,忽听苏明绣慢条斯理地启唇:“确定?”
坐在腿上的人不躲不闪,喉咙微动,还是点头。
苏明绣唇边扬起一丝笑容。
不等对方辨别她这笑里的含义,下颌就被捏住,紧跟着落下来的……
是狂风骤雨。
余映岚曾经遗憾过那颗吝啬的薄荷糖,就连在苏宅里的那个吻,也只带着安抚与轻哄——换言之,她从不曾真正感受过苏明绣的欲-望。
直至今夜。
自以为在剧本上打磨过、初窥门径的小姑娘,发觉自己此刻竟似海上风暴里的扁舟,摇摇晃晃、难以稳住身躯,她连风暴要如何打转都不知,只是晕头转向、脑袋发胀、缺氧地想调转船头。
可风暴怎允许她离开?
越想逃,加诸在下颌、腰身的力道就越紧,就连唇舌都被胁迫。
她的想法在这狂乱里,不过是一缕细雨,风要她往哪里走,她就只能柔软无力地往那边飘。
等到缺氧到胸口都泛起疼痛时,她才被允许呼吸。得到自由的她第一时间就想偏开脑袋说话,可她一个字都没能从喉咙里发出,就被对方的手指撬开齿缝。
苏明绣却不满她的招待,誓要在今晚给她再补一节课,叫余映岚从提出要求后的两个小时间,嘴里再没空过。
期间,余映岚意图示弱,澄澈的双眼也满是水雾、雾气凝成水珠,在被面上烙下一串串深痕,可最后也是被苏明绣拉着脚踝拽回怀里。
直到——
索要者浑身无力地趴在苏明绣怀里,唇如泥泞里碾过的落花,连嫣红的舌尖也控制不住地探出,连眼泪都流得无声无息。
才听见苏明绣好整以暇地问她:
“还敢要吗?”
第11章 即将被抛弃的未来影后(11)
“小姑娘,下次在开口索要东西前,先想想自己受不受得起。”
那个难忘的夜晚,以苏明绣给予的忠告而结束。
不得不说,这次留下的教训确实让余映岚印象深刻,从别墅离开后,她整整推掉了两天的行程,在自己买的公寓里休养。
无论吃东西还是说话,被对方玩到牙关发酸、舌根发麻的感觉就会涌上来。
即便嘴唇已经看不出任何端倪,她还是常常有意无意地抬手去触碰,以至于陆助理茫然地询问她:“余老师是上火了吗?嘴里不舒服?”
余映岚动作一停,只是无声摇头。
经此一遭,她心中憋着一股气,只好玩命地把自己投入剧组工作里,足有大半年的时间没往苏明绣的跟前凑,直到义嘉在假期来探她的班。
新剧拍摄在大漠里,深夜的风像是要把那漫天的沙吹进人的骨缝里。
义嘉手里捧着杯刚倒的热茶,站在房车前看坐在车阶上的她,已经稳坐巨星榜的女人模样脱去稚气,毫无瑕疵的面庞气质仍干净得令人心惊,像天上瑶池旁的荷花下了凡,骨相都是亭亭风姿。
饶是早在年少时就领略过好友魅力的义嘉都忍不住将目光停在她面上,以为看久了就能习惯这美,可盯了半天,无奈承认余映岚这模样不仅能让人初见时惊艳,还十分耐看,下意识喟叹:“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抵挡你的魅力呢?”
难怪她在那些作品里,一颦一笑,都牵动观众的心。
风吹动发丝,掠过脸庞,余映岚用尾指勾动发梢,不以为意地接:“她啊。”
义嘉倒吸一口凉气,恰迎来一阵风,差点把沙子吃进嘴里,呸呸两声,也不知是冲这风沙、还是那莫名的狗粮,盯着对方看了会儿,她瞧出点什么,“看你不像是如愿以偿的样子,不会还没追到啊?”
她想起以前这人夸下的海口,有意重复:“你不是说自己最特别?她也喜欢你?不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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