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柒殇祭
应可儿脚比脑子反应更快,“哦”了一声,自觉地往门外走,临了不忘主动帮苏明绣将门带上。
直到在外头站了会儿岗,又如同一个发现明君被狐-狸-精缠上的贴心侍者般,隔着房门跟苏明绣喊:“苏姐姐!你找床伴也要记得擦亮眼睛,不要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
“这人体检了吗?健康吗?你要有这方面的需求,其实我可以帮你把把关……”
苏明绣把这些话当耳边风,径自往浴室的方向走。
但余映岚听着,却觉尤为刺耳,即便早知应可儿身份。但一想到苏明绣与这人在别墅里待了这些岁月,两人关系又如此亲近,她免不了心头火起,面无表情地走到门边,倏然压下门把手。
靠在门上,双手拢在嘴边当喇叭状的应可儿差点一头栽进她怀里。
好不容易站稳,她才真正看清苏明绣这位难得的床伴是谁,眼睛瞪得滚圆,抬手指着她半天:“你你你……”
这不就前段时间被她隔着电话骂过的那个余映岚吗?
想到那部电影奇怪的《明绣玉》起名,再见这人眼下出入苏明绣的卧房,应可儿一阵眩晕,好在她年轻,身体底子不错,晕了半晌,回过神来,原来苏明绣和余映岚早就是这种关系。
但不对啊!
自从她跟了苏明绣,这只是第一次见到余映岚在这栋别墅出入!
联系起外界去年传的纷纷扬扬的电影风波,还有跟应颂打听苏明绣故事时,这人也被小叔当做典型案例,小叔苦口婆心劝她的话言犹在耳:“你看那祁然,拿下三次榜首的时候,谁不觉得他风头无两?结果呢?苏明绣说丢就丢,没过两年,身边就出现个新人,余映岚。”
“这个余映岚,苏明绣肯为了她把那匹爱马送我,就为了给她换一个试镜机会,后来她的作品、代言,全部都是苏明绣一人经手,甚至还有传言,说余映岚在片场工作的时候,苏明绣担心她受欺负,屡屡前去探班。”
“这副情境,谁看了不觉得她对余映岚百般呵护?说一句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绝不为过,但你看最后呢?一个垃圾项目就把她坑得几年积蓄毁于一旦。”
“苏明绣这个女人呐,给了多少、便要人还回来多少,你在她那儿待个小半年,学了东西赶紧回来,若敢对她生出那些歪心思,只怕我们应家拿家本去倒贴,都救不回来你!”
应可儿认真打量面前的人,总觉得她现在的气质,跟圈内传闻中那温柔、善良完全不搭边,而这份反差,正说明……
她和苏明绣之前的爱恨纠葛,多半是真的!
她真被苏明绣始乱终弃了!
这样的余映岚,在将娱乐圈搅得腥风血雨的当下出现在这栋别墅里,说明什么?
——说明她是来讨债的!
苏明绣,危!
应可儿脑袋里闪过这样一行大大的红字,她神情当即一变,抬手挡着门框,不让余映岚往外走,差一小截的身高在这情境里,也丝毫没短她的气势。
“余映岚,”她神情冷厉地说道,“你要是敢做出任何伤害苏姐姐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后面的话止于余映岚面容浮现的冷笑。
“你?”
对方轻蔑地看着她,昨夜的旗袍仍未换下,经由一宿的睡眠,绸面隐约有些发皱,可那些皱痕搭配她此刻稍有些凌乱、耷拉在肩头的发,便像是荒唐的证明。
“如果我偏要伤害她,你又能做什么?”
说完,余映岚面色肃然将这门当着她的面拍上。
应可儿按在门框上的手收得飞快,也就是这下意识的一退,她便被重新隔绝在这房间之外。
-
“她还是个小孩儿,你逗她做什么?”
此时。
苏明绣已经从浴室里出来,秀丽面容上还滴着未擦的水,显然是早听见了她们俩说话的内容,准备看情况不对出来打断。
余映岚却觉得她像迫不及待护短,想到被她护得那人,抬手扯过苏明绣的手腕,将她按在梳妆台边坐下,指尖重重抹去落在她锁骨上、像是在故意勾引人的水滴,只留下一道触目的红,这才不阴不阳地往下接:“在您眼中,以前的我不也是小孩儿?”
等将那水滴抹去,余映岚又见到她脖颈上那白纱饰带,正是昨夜自己亲手给苏明绣戴上去的,蓝色宝石格外清澈,纯净度高得像海洋中央的泪水,衬余映岚倒是相得映彰,而放在这个女人身上么,则有种圣洁的禁欲感。
让人……
更想把她撕碎。
余映岚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指尖勾入那白纱与脖颈间,扯得苏明绣不得不抬起头看她,她俯身吻下去,在辗转的炙热气息里,说出下一句话:“现在却能以下犯上。”
模糊的笑声从对方的齿间溢出。
苏明绣经过一晚上的补眠,而今神清气爽,系统反正也被她屏蔽。而今再没办法恰到好处地让她吐出一口血、破坏这旖旎的气氛。
天时、地利具备,只差人和,于是在一轮热吻分开后,苏明绣就这样看着她,很轻地问:“要继续昨晚的事么?”
余映岚以又一吻回答了她。
过了几分钟。
梳妆台上的东西都被拨下去,发出瓶瓶罐罐摔碎的动静。
余映岚闻见一股异香,总算有些清醒,见到地上摔碎的六角玻璃瓶,后背抵在镜前,才察觉到情况不太对,正想开口——
苏明绣垂眸觑见落在桌子边缘的金属边框眼镜,上面还有雕刻的黑玫瑰纹路。
这东西从未出现在别墅内,想来应该是昨晚余映岚带来的东西。于是她左手拎起这眼镜,将它拿到余映岚的面前比了比,笑吟吟地说:“很适合你。”
余映岚怔怔地看着她,被她此刻放纵、与自己沉沦于欲海的模样迷惑得不轻。
甚至都忘了要做什么,只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直到苏明绣将这冰冷的眼镜凑到她唇前,拖曳着语调喟叹:“这么漂亮的眼镜,摔了可惜。”
下一瞬,苏明绣声音极具魅惑力地钻入她耳中,满是让人沉迷的温柔:“张嘴。”
余映岚情不自禁地照做。
然后,她咬住了冰冷、纤细的黑玫瑰茎叶。
经由名家打磨过,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镜腿,上面每一丝纹路都因材质而格外坚硬。即便被人没轻没重地咬,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甚至。
还将那唇色的嫣红,磨得更加破碎,如尘泥碾过的落花。
-
自打屋里传出动静之后,外面的应可儿就被吓了一跳,她极其担心苏明绣的人身安危,正想敲门进去拯救,手都已经举起来,却听见了……
极其细微的动静。
她手心悬在空中半晌,瞳孔里满是愕然,终是红着脸落荒而逃。
在客厅沙发上盘腿坐了两个小时后,应可儿把手机里能玩的游戏、能刷的新闻都过了一遍。
直到选秀群里的老师跑出来艾特她,问她去哪里了,她才匆匆关掉手机,随后又巴巴地往楼上的房间望去。
那两人还没出来。
应可儿只好满屋子乱晃,又是翻其他电子设备来玩,又是将自己家的保姆叫到别墅里服务,等到夕阳西下了,她终于没忍住,脑子里出现各种恐怖的设想。
甚至想到,余映岚要是对苏明绣霸王硬上弓,被苏明绣拒绝之后,恼羞成怒的余映岚会不会一气之下做点人命关天的事情来?
她越想越焦虑。
于是她开始在房间外踱步,好像这样就能震慑住里面生出邪恶念头的人。
卧室内。
连日光都躲在窗帘后,不敢看这一室风花雪月的白日荒唐。
苏明绣耳聪目明,自然能听见外面的动静,她才刚转过头,就被一双汗涔涔的掌心捧住脑袋,明明双瞳都有些涣散,偏还要囫囵地命令她:“不许去……”
先前的眼镜早掉在柔软的枕头里。
苏明绣垂眸看着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俯身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带着餍足的喑哑:“不饿?”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下——
被窝里就有“咕”一声轻响。
眼见她整张脸都要变得通红,苏明绣没忍心再逗她,走下床的时候,从梳妆台镜子里觑见自己脖颈细纱也挡不住的几道挠痕。
干脆直接将这颈饰取下。
而后半蹲在床前,握住余映岚垂落在床边的脚腕,将这白蕾丝与宝石打造的饰品重新缠绕上去,眉眼低低地说道:“我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你若是不喜欢戴在脖子上,那就换个地方。”
雪白的右脚脚踝上,有一道很深的咬痕,一枚枚齿印清晰明了,跟这纯白无暇的肌肤行成鲜明对比,让看到的人不禁脸红地猜测这痕迹留下时的画面。
而今被白纱一挡,则将那些秘密都于天光下隐藏。
-
苏明绣先下了楼。
留在余映岚还眼神放空地躺在床上,思考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
她思绪迟钝地开始复盘自昨天开始发生的一切,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怎么变成了下面那个?更重要的是,苏明绣到底在想什么?
余映岚翻了个身,低头看见自己脚上多出来的饰品,蓝宝石坚硬纯粹,因她的动作变化,咯在她的血肉与柔软床铺间,让人泛起轻微疼痛。
与这饰品对视半天,余映岚又想起自己打开这礼物时的心情。
难道苏明绣……不是为了折辱她?
可又为什么把这个礼物跟那个项目合同一起给她?
这不是存心叫人误会么?
余映岚饿着肚子,体力耗尽,想了半天,除了把自己弄得愈加头疼,什么答案都没想出来,反倒闻见了楼下飘上来的鸡汤味道。
她吸了吸鼻子,又躺了会儿,决定先把五脏庙满足了,再去想其他。
总之她以后就在苏明绣这里住下,有的是时间看对方在耍什么把戏。
楼下。
应可儿让阿姨给苏明绣的碗里放了个鸡腿,跟她极具夸张地描述这山上放养的鸡味道有多么鲜美,鸡肉口感多么让人欲罢不能,恨不能让阿姨直接将砂锅塞进苏明绣怀里。
苏明绣本来对这美味兴趣不大,但想起楼上的余映岚,只好点头,端起碗就想离开。
刚一转身,她便是一愣,“怎么下来了?”
余映岚靠在厨房门边,跟她对视一眼,又很快别开目光,语气冷硬:“饿了。”
苏明绣便将手里的碗递过去,笑道:“正好——”
“不行!”
应可儿当即阻止,如临大敌地走到苏明绣的跟前,护着人也护着碗,努力瞪着余映岚的同时,同苏明绣说道:“不给她喝!”
余映岚跟她对视两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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