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远
江枫:“多厚?”
余殊:“最薄的地方三丈左右。”
江枫:“……”
她与余殊对视了一会,皆垂头丧气。
“有没有什么地方能隔绝尸水?”
余殊:“也许有,但是我不知道。”
面面相觑了一会,两人一起愁眉苦脸。
“我们隐身钻顶,他们会不会发现?”
余殊也不确定,“钻的轻一点也许可以?”
“但是会往下掉土灰吧?”江枫道,“而且可能塌方。”
“有没有特别偏僻的地方?或者最薄的地方也行!”
余殊思考了一会,“有。”
江枫眼眸一亮,“什么地方?”
余殊看着她的眼睛,“上次大白挖通的地方。”
江枫一愣,“他没补吗?”
余殊:“去看看就知道了。”
*赶路中……
这里是一个如同天坛一样的建筑,就像江枫为了祭天而筑的那个祭坛一样,一圈一圈的往上。
优点是,站在坛顶,离天花板比较近。
也许是因为刚刚被尸水洗过,这里暂时还没有人。
江枫麻溜的爬上坛顶,抬头看了半天,“好像确实比旁边秃很多。”
“他补的太不用心了吧?”
余殊抬头望了一会,问道,“季黯给你准备了铲子没有?”
“……那显然是没有的。”
“她哪能想的到我会去钻土……”
说着,她又翻起百宝袋。
翻啊翻,翻啊翻……
“只有这个,”江枫道,“电钻,哦不,符文钻。”
“缺点是太耗真元,而且动静太大了。”
余殊低头,“你隐身去,我在底下帮你吸引注意力。”
“恐怕来不及了……”
余殊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大片的血衣人踏着整齐的阵列向这里行军。
而为首的……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血衣女子。
江枫:“是蓝田侯吗?”
余殊微微点头。
江枫扫视四周,只看见一口被吊起来的巨大铁锅,几根鲜红的树干连接着它,就像是绕着心脏跳动的血管,泛着妖异的色泽,里面呈着胶红色的血色物质,缓缓流淌。
江枫还看见了那张苍白的骨床,想起了那个黑衣温润的身影。
不知怎么想的,她拿出了小铁球,嗖嗖嗖的开始画符阵。
拿起来瞅了瞅,江枫发现果然还是没有反应。
“早知道通知大白来接我们了……”她嘀咕,“她那大爪子在外面随便抠抠就比我们快。”
随手将铁球揣回去,江枫看向余殊。
“你做什么?”余殊突然被她抱在怀里,吓了一大跳。
江枫看着她吓红的小脸,面无表情,“一起挖坑。”
余殊:“我可以在下面……”
江枫冷酷的道,“你怎么忍心主公挖坑而你在底下看着?”
余殊有些气急,“我可以帮你吸引她们的注意力,你在上面隐身就好了。”
“吸个屁,我就是烦你这种想法!”
江枫压着火,“离得远了隐身不起作用,我一上去你立刻就会暴露,除非你躲进那个锅里。”
余殊被她横抱在怀中,脸涨的通红,“只要你快一点,崇德没那么快赶来。”
江枫:“我宁愿我们慢吞吞的挖,也不想赌他来的快不快。”
余殊看着她。
江枫坚定不移的回视她。
余殊长吐了口气,有些无奈,“你还不如把我当成工具人用呢。”
江枫冷哼,“是吗?就怕有的人又长睡不醒……”
余殊:“……”
时间在余殊吭哧吭哧挖坑的过程中慢慢流逝。
江枫抱着她,全身心用真元吹散土壤,尽量让它们缓慢落地,且飘的范围大一点,均匀一点。
值得一提的是,顺水军并没有上坛顶,她们挖的很顺利。
余殊肌肤极是白皙细腻,此时漂亮的额头满是汗珠,江枫低头,“可惜你不会飞。”
“这种时候就少说点风凉话吧,主!公!”余殊咬牙。
江枫:“你还挺轻的,阿殊。”
余殊脸更黑了,“江枫,你再调戏我,我就把铲子砸在你脸上!”
江枫:“这玩意叫电钻,符文钻也行,不是铲子。”
余殊怒,“要我一点点的挖,与铲子有什么区别?还没铲子好用呢!”
江枫一想,居然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她问道,“还有多厚?”
她低头看着铺满坛顶的泥土,“我怎么感觉我们已经挖了很多了?”
余殊:“应该快了,当时我记得大白差不多就在这段开的……”
“除非他在上面也填了土……”
“嘎吱……”
突然,江枫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余殊手里的动作也瞬间停了,她下意识看向江枫。
“嘎吱吱……”
两人脸色微变,齐齐看向右方。
她们上方的土压的很实,余殊挖的很卖力,但是……
“嘎吱吱吱……”
江枫低下头,发现已经有不少顺水军抬头。
下一瞬,宛若惊雷一般,大吨的泥土裹挟着灰尘轰的下落,有分散的土块正正好好砸中了那铁锅,将胶红的液体砸出巨大的涟漪,溅的到处都是。
以及……
有不少顺水军被正好砸中,埋了。
面面相觑了一会,江枫道,“用真元,快挖!!!”
土壤还在下陷,包括江枫这片也受到了波及。
土层岌岌可危,江枫她们还在用电钻疯狂开钻。
虽有塌方声音掩盖,符文钻的声音终究还是被发现了,江枫一只手抱着余殊的腰,一只手将剑提在手中。
蓝田侯第一个上来,她仰头望着上方,毫不犹豫的斩出一道血色气浪。
江枫终于无法隐藏,一剑劈碎气浪。
“余殊,快点!”
“我,”余殊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突然抱住江枫的头,“快躲!”
下一瞬,铺天盖地的土块与石头沙土砸来。
江枫被她抱住头,简陋的飞行根本无法应对这样的灾祸,理所当然的……
被埋进了土里。
被活埋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窒息?黑暗?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重是真的重,江枫被压的感觉整个人都要扁了,喉间腥甜,江枫勉强咽了下去,手挣扎着动了动,感受到怀里柔软温热的身躯,她才松了口气。
唯一值得庆幸的,她及时丢掉了剑,紧紧的抱住了余殊,没有把她弄丢。
想起她刚刚第一时间抱住自己的头,江枫心里涩然的厉害。
余殊……你怎么每次都这么蠢?
下一瞬,她庞大的真元毫无顾忌的炸开,在不计损耗,甚至不计伤势的爆炸下,江枫很快重见天日。
她焦急的低下头,“阿殊……阿殊……”
余殊很快浅浅的嗯了一声,“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