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同心难改的胡耀耀
只见爱折腾的家伙正撅着屁股,在床底掏着什么东西。
等她抱着一个红丝绒质地的礼物盒站起,小心翼翼的拍去沾染的灰尘,转眼就跟靠在门边不做声的女人对上了眼。
“啊!”纪南岑做贼心虚,吓得叫出了声。
苏屿汐双手环胸,目光落在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上,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就算见着礼物也没有表现出欣喜,云淡风轻的努了努嘴:“让你一晚上心神不宁的就是这个东西?”
纪南岑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嘀咕着:“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我数着时间想准点把惊喜送给你的,谁知道反倒被你给吓了一跳,嘿嘿~”
苏屿汐坐到床边,单手撑着床,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歪着脑袋慵懒一笑,“还挺上道的,还知道过节准备礼物,算你脑袋不笨嘛。”
说着,大小姐摊开手,傲慢的勾动指尖,示意把礼物奉上。
纪南岑屁颠屁颠的陪她坐下,递上礼盒的同时,一双大眼睛扑闪着期待的光芒,眨巴着想要拍下老婆打开礼物时惊喜的神情。
苏屿汐翘着兰花指,捏着蝴蝶丝带的一头徐徐缓缓的拉开。
精致的礼品盒子结构很独特,是弹射形状的,在拉开的一瞬,便会将里面的东西托送出来。
只是很快,客房里的氛围从营造的浪漫变成了一言难尽的尴尬,又渐变成了淡淡的怒意。
苏屿汐盯着里面的东西,笑容凝固成了水泥,她机械性的扭动脖子看向搓着手的纪南岑,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纪南岑还没发觉老婆的不对劲,自个儿沉浸在惊喜的氛围里无法自拔。
苏屿汐依旧翘着兰花指,但显然是因为嫌弃才保持了这样的动作,她提拎着天线头,皮笑肉不笑的问着:“请问,这玩意儿我什么时候能用上它呢?”
死亡芭比粉色的对讲机,为了让它更适合大小姐的气质,挂链扣的地方,纪南岑还按上了布灵布灵的钻石钥匙链。
此刻,在大小姐的手上有种不管他人死活的‘美感’。
纪南岑急忙拿起配对的另一个对讲机,可以用爱不释手来形容。
她自觉幽默的拐着胯胯轴,做出‘椰树牌’的经典姿势,开始讲解对讲机的由来。
“这可是美杜莎牌最新款军用全频对讲机,几乎能涵盖大半个渲城,还自带定位功能,只要你摁住语音键,我哪怕是在犄角旮旯,也能听到你爱的呼唤。”嫌自己讲的不够清楚,纪南岑还贴心帮老婆打开了对讲机。
“啊喂,啊喂,代号水心,代号水心,听到请回复!”已经在大小姐愤怒的边缘来回横跳的家伙,顺便给她的老婆大人取了个土里土气的外号。
见老婆无动于衷,小财迷又耐心的解释着:“为了烘托了你贵族般的气质与美丽,我还特意让人加工,上了时尚潮流的芭比粉色漆面,可以说是全世界就咱们俩拥有,怎么样,绝不绝!?”
终于忍无可忍,苏屿汐咬着压根捏紧了对讲机,“呵,它再绝,也没你绝!滚蛋!”
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洪荒之力,纪南岑和对讲机同时从客房里飞了出去。
Emmmm,说好了送体面用心的礼物,这玩意儿也不便宜呀!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还是当初那沙雕的味道呢~
好犹豫呀,到底要不要写陆白cp嘛!你们留个言,我来统计一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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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礼物II
浪漫情人节的凌晨, 小财迷独自一人守在冷冰冰的客房,躺在床上那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真是苦逼树上挂着她这个苦逼果, 有苦说不出,又还让钱包遭了罪。
原本幻想苏屿汐会因为用心准备的礼物, 而送上一抹香甜的热吻, 结果换来的是莫名其妙的嫌弃。
想不通, 实在想不通, 这对讲机很差劲吗?
这可是进口的美杜莎牌,在PA-40组织效力的时候,也不曾用上如此昂贵的好玩意儿,真是不懂行货。
越想越想不通, 花了8800没图到好彩头, 倒是窝了一肚子的怨气。
她打着被子翻身坐起, 气得磨牙嚯嚯, “不就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嘛, 这礼物送得没毛病呀,咋还不乐意了呢?!”
于是一个飞身下床,连拖鞋都懒得趿, 小财迷赤着脚抓起床头柜上属于老婆的那一个对讲机, 贼头贼脑的跑上了二楼。
她扒拉在虚掩的门边,确定闹别扭的大小姐已经入睡, 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没有老婆的准许, 她也不敢造次,上床钻被窝看样子挺难的, 索性将对讲机塞在了苏屿汐的枕头下, 顺便偷偷摸摸的留下一个意犹未尽的香吻, 咂咂嘴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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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岑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折腾了一整晚,反正就是睡得不踏实,眼瞅着窗外的天空蒙蒙亮,她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睛,瞬间来了劲头。
“哼,不喜欢是不...偏让你喜欢!”她嘀咕着拿起对讲机,兴致勃勃的调试着频道,用她的原话就是,爱的频道爱的呼唤,只有她的乖乖老婆才会知道的秘密赫兹。
大概是忘了看说明书,她胡乱调试了几下,还没开口对话,楼上传来了响破天际的音乐,自己手上的对讲机也跟着唱了起来。
‘咦哟喂!啊酷嘭哒!咦哟喂!阿库拉玛卡卡,我只喜欢你,阿库拉玛塔塔,我只喜欢你...’
纪南岑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儿咋还有播放音乐的功能?瞬时手忙脚乱的捧着机器想要关掉,可这怎么摆弄也消停不下来。
整个房子回荡着炸耳的歌声,破了清晨的静谧。
敌军还有五秒到达现场,3...2...1...‘砰!’
门被狠狠的踹开,连带着死亡芭比对讲机跟着飞了进来,稳稳的砸在了纪南岑的怀里。
苏屿汐板着一张黑脸,起床气混搅着昨夜还没消退的愤怒,此刻大概是要吃人,不然这事儿没法平息,“纪南岑!你是算好了黄道吉日,今天找死?”
“不是...我就想试一试对话功能,隔着对讲机跟你说一声早安,当你的人肉闹钟来着...我...”
“闭嘴!还人肉闹钟?我看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痒了欠抽!”看来大小姐是真被突然炸裂的歌声惊醒,她已经按捺不住即将爆发的怒火,语气恶劣得前所未有。
“我觉得吧...这毕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把它带在身边,想我的时候就摁着通话键,你立马就能收获一份爱的回应,多浪漫啊!而且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我也能第一时间找到你,这简直就是为我们的爱情保驾护航嘛,多好呀~”
纪南岑搓着手,天花乱坠的夸着对讲机的功能,只是眼前的女人脸色变了又变,如今只剩僵硬的铁青,似乎随时都会来一记破天荒的河东狮吼。
“二十一世纪伟大的手机发明,合着到你这儿就没用了,非得拿这破玩意儿显摆?我警告你,如果再让我看到它,你自己跪键盘吧!”苏屿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客房。
纪南岑瘪着嘴学着她那颐指气使的模样,正调皮的絮叨,结果大小姐杀了个回马枪,一双犀利的眸子能把人看穿,“我希望我们这个家庭不会发生家暴的丑闻...”
看来今天的情人节,注定过得鸡飞狗跳。
纪南岑悻悻的跟在苏屿汐的身后,主打的就是一个黏人精,靠叽叽歪歪的撒娇来哄大小姐开心,“哎呀,你别生气了嘛,这个礼物不满意咱就换一个,笑一笑好不咯?”
“滚开。”
“要不我讲个笑话逗你开心开心?从前有个...”
“闭嘴!大清早,吵得我耳根子疼!”
“我就想不通了,不就是一个对讲机嘛,你咋这么大的气性?”
“因为它不仅丑得辣眼睛,又还吵得我心烦,最主要的是,你当真不知道女人想要的是什么?平时看着古灵精怪,结果是个榆木脑袋!”苏屿汐的愤怒是所有女人的真实写照。
纪南岑那傻大个儿并没有参透言语里的真谛,眼瞅着老婆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上班,她愣是不死心,“还没吃早饭呢...要不我开车送你去上班?”
趁着老婆换高跟鞋的空隙,她假借着对话,又摸着鼻子佯装无事发生,暗戳戳的把对讲机塞进了大衣内衬的兜里。
“我都被你气饱了,还吃得下什么?”苏屿汐揉着跳疼的太阳穴,拒绝了小财迷的好意,一把夺走大衣搭在胳膊上,“眼不见为净,你赶紧消失在我视野里。”
“那我送你去车库,总可以了吧?”
“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好好反省,别像个假惺惺的小蜜蜂,嗡嗡嗡的烦人!”苏屿汐将门狠狠的甩上,使得纪南岑碰了一鼻子的灰。
空荡荡的门厅,小财迷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恶狠狠的跺了跺脚,“什么嘛,我还是为了讨你开心,咋还受这种窝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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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的气氛比窗外初春的风更袭人,因为主席位置上的人猝不及防的提前了半个钟到场。
兴许是还没从糟糕的情人节礼物里走出来,苏屿汐那摄人的情绪已经感染到了每个人身上,惹得陆陆续续参会的高层领导不敢肆意寒暄。
她脱下呢子大衣,示意秘书把衣服搭在旁边的椅背上,随即沉寂的翻阅着会议流程表,琢磨今年各大项目的进程,迟迟没有开口发话。
这让所有人都无法猜透,老板今天的心情一如既往的差劲,也不知道会踩中什么样的雷坑。
直到面前放上了蒸汽腾腾的咖啡,苏屿汐才抬眼扫视了一圈,平静的问着:“人都到齐了么?”
“苏总,都到齐了,随时可以开始会议。”主持会议的行政副总,恭敬的弯腰请示,“现在可以了么?”
“开始吧,会议紧凑点,别拖泥带水的,我今天还有别的重要行程。”苏屿汐心心念念,不能让加班毁了情人节的最后底线,所以比以往任何时候希望会议不要拖后腿。
“那我们先开始会议流程第一项,关于和嘉泰集团共同合作旧城改...”行政副总捧着文件正宣读第一个议题,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了古怪的声音。
‘啊喂...喂喂喂...’
苏屿汐把玩着钢笔猛然抬头,锁紧眉心环顾着会议室,见一众员工懵圈的面面相觑,她厉声训斥着:“开会的时候关掉手机铃声,这么基本的规则都不清楚?”
‘怎么没动静呢?啊喂...老婆老婆老婆~’
‘咦哟喂!啊酷嘭哒!咦哟喂!阿库拉玛卡卡,我只喜欢你,阿库拉玛塔塔,我只喜欢你...’
该死,那催命似的鬼哭狼嚎突然响起,回荡在会议室竟生出杜比音效般的混响,惹得苏屿汐纤弱的背脊一震。
原来,她才是那个大笑话!
‘老婆老婆老婆,你要记得吃早餐呀,饿肚子对胃不好,你又爱空腹喝咖啡,要不我送些吃的到公司来?
怎么没动静呀?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嘛~
笑话我都想好啦,你听好了咯~
从前从前,有一只公乌龟到了春天需要繁衍,它爬啊爬啊爬,终于爬到了沙滩边,见到了一只貌美如花的母乌龟。’
苏屿汐努力营造多年的老板形象,在这一刻彻底粉碎掉了,她盯着所有人极尽全力忍耐笑容的嘴脸,气得颤抖了肩头。
手中把玩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她埋头寻思着,今天不把纪南岑吊起来被狠狠打一顿,这丢失的尊严找谁讨说法去?
奈何,不远处的椅子,传来的动静不带停歇。
‘于是...嘿嘿...嘿嘿...嘿嘿...’那傻子也不知道在傻笑个什么劲儿,傻不愣登的笑了好半天,才继续讲着:‘它们在沙滩上,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某人那讲的是一个绘声绘色,鼓着掌还特有节奏,硬是把荤段子讲成了相声。
苏屿汐的脸色已经难堪到了自闭,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马上翻出对讲机,甚至暗戳戳的想要继续听下去,一边骂着自己品味越来越变态,一边又津津有味的听着。
‘终于,它们大战三百回合完成了交/配,公乌龟满足的离开了,离开前,特意对母乌龟说,明年这个时候还要一起快乐的造宝宝喔,然后就大摇大摆的回到了海里。
来年春天它如期而至,老远就看到母乌龟躺在沙滩上等着自己,它兴奋的欢呼着,哎哟,你咋这么等不及了呢~
结果,母乌龟开口就是一顿祖宗十八代的问候,骂得是含血愤天,你猜猜这是为什么呢?’
已经有人破了防,死死的咬着下唇疯狂的抖着身子,实在是憋得辛苦。
老实说,笑话谈不上多好笑,但一向严谨冷漠的老板,在如此重要的会议上翻了大车,实属百年难遇一次,少说也能摆谈一整年呢!
苏屿汐咬紧了腮帮子,额上的血管因为愤怒暴凸,脚指头被冷笑话尬出了三室两厅,现在已经不想把纪南岑吊起来打了,她只想碎尸万段。
只是很快便找到了化解尴尬的好法子,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响起了她的声音,冰冷无情得字句都能剜心,“你们觉得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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