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女主小娇妻 第37章

作者:江上舟渡 标签: 情有独钟 系统 快穿 轻松 GL百合

这人自出生便在这深宫之中,想来,也少有机会去看看宫外的风光。

果不其然,萧挽月眼睛一亮:“当真?”

她这般模样像极了讨到喜爱玩具的小孩,黎晚澄弯了唇角:“当真,我何曾骗过陛下。”

虽说带她偷溜出去不难,但是像这种重大的宴会,萧挽月是必定要出席的,不过……中途来个偷梁换柱也并非不可。

酉时,晚宴开场。

萧挽月先是按照惯例说了些套话,而后突然拍拍手,片刻,一队宫女就捧着木盘走了进来。

那木盘之上放的是提前备好的面具,由铜制成,仅露出双目和口鼻。

众人面面相觑,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感到不解,有些摸不准女君的想法。

萧挽月环顾一周,清冷的声音在殿中回旋:“往年上元节都以歌舞为乐,日子久了难免腻烦,今年孤寻到了个新鲜的玩法,在座的诸位皆带上面具,稍后乐妓会进行演奏,诸位可跟随乐曲邀请场中人共舞。”

这是黎晚澄想出来的办法,说是叫“蒙面舞会”,顾名思义,大家都要带上面具,如此一来,既辨不清面容,只需找一个身形与萧挽月相仿的女子,便足以瞒过众人。

萧挽月抬手拿起托盘上的面具,妥帖戴好。

底下顿时嘈杂一片,似是对这新奇的娱乐形式生出兴趣,都转过头交谈,有些大臣和女眷已经戴上了面具,剩下的人见女君和周围的人都已带上面具,也纷纷伸手去拿。

待所有人都带好面具,萧挽月眸底隐隐划过一丝笑意,她轻挥挥手,一旁待命的乐妓便开始演奏,顿时欢快的乐曲旋律充斥殿中,将气氛推至高潮。

趁着众人都起身欢歌载舞之时,一阵冷风倏地吹过,没人注意到,高位上的女君已不见了踪影,须臾后,又重新出现在原位。

偏门处,一匹乌骓马悄然离去。黎晚澄手中有女君亲赐的令牌,那些守卫自是不敢加以阻拦,更何谈去探查马上另一位戴面具女子的身份。

出宫比想象中要更为顺利,萧挽月双臂紧紧环着身前人的腰肢,下颌轻靠在黎晚澄的肩头处,许是离开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囚笼,她眉目间常存的沉郁也在此刻消散许多。

此刻,无人认识她们,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黎晚澄也不再是冲锋陷阵的女将,她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女子,携手并肩,在这偌大的天地间沉沉浮浮。

京城的上元节比皇宫内更为热闹,满街灯火通明,鼓乐喧天,老人孩童脸上皆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派岁月静好。

黎晚澄此次带萧挽月出来,其实还抱有另一个目的,自从宰相谋反一事后,女君就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的漩涡,所以她也想借这个机会,一是带萧挽月出宫放松片刻,二是让她亲眼看看如今南煜的国泰民安,告诉她,她是受百姓爱戴的君主。

她抬手将女君的面具摘下,转而握紧她的掌心:“月月你看,如今天下海晏河清,城中歌舞升平,百姓丰衣足食,这些都是你治理有方的结果。”

见女人听进去话,她循循善诱:“所以,不要怀疑自己,你是一位好君王,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没有错。而且还有我在你身边,我会与你一同,护这山河无恙。”

心尖颤了颤,像是冰雪消融之际,化出蓬勃的枝条,只觉得,这万家灯火,都不及她耀眼。

萧挽月深呼一口气,转头冲她轻笑,眸光细软:“阿澄,谢谢你。”

她怎会不知黎晚澄的良苦用心,这些日子以来,柳德善临终前的那番话不断的在脑海中回旋,时时刻刻都在折磨她。

所以她陷入了迷茫,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是不是真的如那预言所说,南煜的百年基业,千年气运,都将毁于她手。

这预言太过沉重,她承受不起,夜夜都辗转难安。

可是今日,阿澄带她看了城中的繁华,立誓与她并肩守护山河。

她告诉她,她没有做错。

治愈值已经走到百分之八十的位置,黎晚澄盯着最后未填满的那部分空格,心底腾上来几分怅然若失。想来大概再过些日子,自己就要真正同她告别了吧。

见萧挽月看过来,她掩下眸间的情绪,与她十指相扣:“街上难得如此热闹,走吧,我们去逛一逛。”

城中百姓未见过君王面容,萧挽月难得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感受这城中的节日,她像一个初次吃到糖的小孩儿一样,拉着黎晚澄的手在街中穿梭,见到什么都觉得新鲜。

黎晚澄手里已经拿了不少东西,都是方才逛街时女君感兴趣的小玩意,小兔子花灯,锦记的核桃酥,还有两个小泥人。

那卖泥人的老板擅会说辞,说什么买一个保一生平安,无病无灾,买两个保两情长久,永不相离,想到刚才的场景,她没忍住弯了弯眼角。

谁知萧挽月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竟也会迷信这些东西。

“两位姑娘,看看这发钗吧,都是手工制作的。”珠钗铺子的老板见她们驻足,热情推销起来。

萧挽月拿了一只发钗,放到黎晚澄的发间比了比,那老板见她们年纪相仿,只当她们是姐妹,笑呵呵道:“姑娘,这只发钗和你妹妹十分相衬,不如买一支捎回去?”

萧挽月垂眸轻笑,倒是很认真的解释了句:“不是妹妹,她是我的夫人。”

她眼底绵绵的情意流露出来,连月光都黯然失色。

老板愣神一瞬,片刻又恢复笑容,神色间不见丝毫鄙夷,真诚道了句:“两位看起来很般配。”

萧挽月眼底笑意更甚,十分爽快的从腰间摸出钱袋:“老板,我们就要这支,不用包了。”

长久克制的爱像沉眠的火山,在积蓄到极致后喷薄而出,沉淀了多年的炽热情感,终于可以在此刻,光明正大的牵着她的手,将这分爱意化作夜色中的一抹星光,糅合到呼吸里,轻叹慢叙。

老板登时喜笑颜开:“诶,好嘞好嘞,祝你们百年好合!”

她一手扶着黎晚澄的额角,眼神专注而温柔,慢慢地将那支珠钗为她佩上。

不远处跑过几个孩童,手里拿着河灯朝湖边跑去,萧挽月执起她的手,嗓音动听,像轻落在湖面上的细雨,激起点点涟漪:“阿澄,我们也去放河灯。”

“好。”她难得有如此开心的一面,黎晚澄自然事事都顺着她。

上元节有放河灯的习俗,通过小小的河灯表达对已故亲人的悼念,和对现存之人的祝福。

这重重叠叠的河灯,寄托着人们难言的思念和祝福,灯火随着河流涌动,层次错落,宛若漫天的星子落入水面,美丽又壮观。

萧挽月看着水面上渐渐远去的河灯,闭上眸子,虔诚祈祷。

愿,家国平安。

黎晚澄偏头看她,女人的侧脸在灯火的映照下美的惹人沉醉,分寸都是上天手下最完美的杰作。

萧挽月五官生的深邃,举手投足间帝王之仪尽显,可偏偏,她身上又带着那股子病弱的易碎感,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却融合的恰如其分。

半晌,黎晚澄方才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花灯,眼底轻轻漾出笑意。

她注定还要走过许多地方,此处不过是她漫长旅途中短暂的停留。

至于许什么愿望……她看着天上挂着的圆月,缓缓阖上双眸。

愿身边人所念皆所愿,所愿皆所得。

第39章 千里江山不及你

夜深,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减少,毕竟是偷溜出来的,耽搁的时间太久难免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她将踏云牵了过来,而后揽着萧挽月的腰将人抱上马,女君靠在她的背后,手臂轻轻环着她,半晌轻声低喃了句。

“阿澄,可以再多待一会儿吗?”

难得出来一趟,她不想那么早回去。许是今天晚上的一切都太过美好,如梦如幻。她忽然间生出种念头,若她并非出生皇室,是不是也能如寻常人家一般,拥有平淡幸福的生活。

权力再大又如何,日日被围困在金碧辉煌的囚笼之中,事事都要再三谨慎,连自己都做不得。

马蹄声飞扬,周边的景色快速倒退。

萧挽月嗓音含着低落的软,黎晚澄薄唇紧抿,半晌道:“太晚了,明日还有早朝……”她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齿贝轻咬着下唇,似是在忍耐什么。

玄色衣袍不知何时鼓起一块儿,那处小包从腰腹处渐渐向上滑,一直攀到心口的位置才堪堪停下。

滚烫的掌心和肌肤紧密相贴,一点点轻拢慢捻,黎晚澄登时拽紧了缰绳,浑身都发颤,软倒在女人怀中。

她咬紧牙关。这人,居然用这种法子来拖延时间。

风雨渐大,雪山上的积雪颤颤滑落,惊起了一树歇脚的麻雀,哗啦啦一下尽数飞走,只留了孤零的枝桠在寒风中晃啊晃。

察觉到指尖有继续向下的趋势,她霎时慌乱,声音也烫起来:“月月……”

萧挽月含着她的耳垂,半带威胁的咬了下,声音似含了棉花一般,温热粘乎:“不许出声。”

她有些迫切的想要感受爱人的体温,好像这样,就可以将今日所经历之事,刻在骨子里,记得愈深。

此处隐蔽,又是深夜,再加上黎晚澄方才让系统探查过周围,确认无人后,便也就随着她去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身心交付也能推动治愈值的增长,所以在这种事上,她一般都顺着这人的性子来。

只是没料到,萧挽月竟会选在这个地方,莫非真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许是含着泪的缘故,看什么都模糊,连月光都破碎成斑斓的波纹,黎晚澄思绪乱成一团。没了缰绳的束缚,踏云的速度也放慢了些,但这种要快不快、要慢不慢的颠簸起伏却更加难捱。

远远看去,为首的女子脊背挺直,衣冠楚楚。可那整齐的衣冠之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潮汹涌。

指尖的凉顺着骨血经络渗透,游荡至深处的温泉,又被她暖热。黎晚澄几近要哭出声,却又谨记着方才女君的话,只是一遍遍咬着唇,压抑着喉间随时要溢出的低吟。

“慢点……不要了……”

萧挽月知晓她的所有敏感点,每一分每一寸都点在恰到好处的位置,雪崩来临,铺天盖地的积雪奔涌而出,淹没肢体和视线,她快要失控。

偏生这人还故意凑到她耳边,掐着调子逗她:“踏云的毛都被你打湿了,还说不要?”

月光下,黑色的鬃毛泛着晶亮亮的光,黎晚澄瞧的眼热,慌忙阖了眸子不敢再看。

耳边的呼吸声湿热又轻缓,缱绻又粘稠,下一秒,萧挽月倏地加重了力气,寸寸碾磨,掌心下的身体一颤,宛若张满的弓,只消一点点的刺激便会因无法承受而崩塌。

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此时突然飘起细雪,黎晚澄仰着脖子,眼尾眉梢似涂了胭脂一般,红的诱。惑,红的惹人怜惜,雪花落在睫羽之上,像调皮的小精灵,须臾又变成水珠摇摇欲坠地滑下。

也不知是融化的雪水,还是泪水。

泛粉的肌肤沾染了白雪,虽知身畔无人,但萧挽月仍是用狐裘将女人严严实实裹了起来,只露出段白皙的脖颈,和那双含羞带怯,水波潋滟的眸。

城中放起烟花,五颜六色的焰火升腾至空中,炸成无数星星点点的彩色流光。

花瓣被揉弄生出更为艳丽的粉,黎晚澄连抓缰绳的力气都失掉了,倚在身后人怀中,软绵绵的眸子淌了水,浑身也像在湖里泡过,湿答答的发颤。

她被冲散了,变成烟花坠落。

亲近后的片刻温存尤为熨贴,萧挽月掌心轻轻抚过踏云的毛发,低头朝她轻笑道:“它和你很像。”

黎晚澄撩起眼皮看她,嗓音还带着情事后的沙哑:“嗯?”

踏云还在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如今也已快到宫门处,萧挽月盯着她的眸子,毫不掩饰其中深情,声音轻柔缓慢:“性子看起来烈,实际上温驯的很。”

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女将,有着那么一双冷厉的眉眼,叫敌人闻之丧胆。可在她眼前,却好似被春风拂化了一般,冰融雪消,变成了一只连伸爪子都显得乖顺的小猫儿。

黎晚澄只是笑,不与置否。

有令牌在,入宫也一路畅通,此时宫内宴会已经结束,又恢复了平日里冷清的模样。

萧挽月看着被雪覆盖的红墙绿瓦,有些怅然。

为君者讲求不动心,而她偏偏参不透,纵然聪慧如她,自幼便能掌握历史兵法,精通驭臣之道,但人生这本书,她始终无法给出恰当的注脚。

黎晚澄照例将萧挽月送回寝宫,自从秋猎之后,她一直陪在女君身侧,几乎寸步不离,所以对于帮她更衣一事已做的十分娴熟。

她半弯下腰,将被褥细细掖好,拿出宫女提前烧好的汤婆子,搁在萧挽月的足旁,又拿起剪刀,将一旁蜡烛的烛芯剪灭。做好一切,她正打算离开,衣袖却倏地被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