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念君
听到沐浴,南寂烟的神色略微动了动。
永丰温度低,耐不住婚礼流程复杂,她身上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嬷嬷告诉她,洞房的时候交给男人就行了,遇到个急/色的根本不会让她在事前去沐浴,苏言溪在她心中也算是那种比较急色的。
只和她那一次,她便知苏言溪好像挺沉溺那事的,那时候刚开始确实是她起的头,可后来有些停不下来的是…苏言溪。
但她没想到苏言溪根本就没想和她圆房,或者说是有心无力。
这样也好,或许南雁归真的会像苏言溪那样,她会是苏言溪唯一的孩子。
她低下头来:“谢郎君。”
她这一声谢意多少掺了一些真心。
“不用。”
苏言溪也敏锐的感受到了她语气里的变化,身心舒畅,又想起一件事情道:“那你沐浴的时候,顺便想想给南雁归改个什么名字。姓苏,思字辈。雁归可以当做她的乳名叫。”
她皱了皱眉,提醒道:“不要叫齐。”
她才不要南雁归的名字和书里的一样。
南寂烟身上披了一件薄纱,遮住纤细的身形。
苏言溪比她高上许多,她需要抬头才能看见苏言溪的表情,她看向她的脸,不确定道:“妾来取?”
自古以来幼儿的名字都是由家里的长辈取的,别说她没有资格,便是苏言溪也没有这个资格。
南雁归这个名字则因为她是早产儿,体弱多病。
民间一直有贱名好养活的习俗,孕期她又觉得大雁南飞的景象很漂亮,她就暂时取了这么个乳名。
苏言溪说:“怎么?”
她略微思索了一下:“王府没有不承认南雁归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你是她的生母,怎么也比从未见过南雁归的我父王有资格的多。你取完之后,明日见过我父王,母后,我就把她的名字上到玉牒上去。”
她其实更想让小孩子姓“南”。
那该死的哥哥就贡献了那么一点东西,小孩还得跟他姓。
南寂烟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却也知道苏言溪是真的在为南雁归考虑。
她再次弯腰行礼:“妾谢过郎君。”
苏言溪不太习惯南寂烟一直向她行礼,她摆了摆手道:“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用行礼,感觉很麻烦。”
南寂烟是确定了,只有不惹到苏言溪,她还算是个好说话的人,她也并不在乎繁文缛节。
她点了点头:“妾知道了。”
苏言溪走到外面,挑了两个在外面候着的侍女:“你们过去伺候世子妃吧。”
“是,殿下。”
身边没了南寂烟的痕迹后,苏言溪就走到了外面。
平时伺候苏言溪的是云雾几人,苏言溪看向不远处已经没了光亮的房间,道:“云雾,小小姐可休息了?”
南雁归那惹眼的相貌出来,府院里的人见了,大多能猜出个大概出来,她封为郡主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府里的人没人敢怠慢。
云雾点了点头:“殿下,小小姐已经歇下了,云雪姐姐和采荷姐姐一起在小小姐身边伺候着。”
苏言溪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有事情及时来报我。”
她还担心小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睡觉,她娘亲和她爹爹都不在身边,想来会害怕的,还好,小孩子比她想象的要坚强一些。
苏言溪往后看了一眼,心想南寂烟沐浴时间应该挺长,她索/性/去了隔壁房间沐浴。
她哥失踪五年,一年前请封世子的时候,寿昌王无奈之下立了她为世子,她住的院子自然也是王府里除了寿昌王最大的。
除了主卧,临近的几间屋子,下人也会收拾干净,只是房间内相较于主卧冷了一些,苏言溪习武,只要不是蛊毒发作的时候,她倒也不害怕。
吩咐下人兑好温水,苏言溪进去沐浴,闭着眼睛靠在木桶上,白皙的脸庞透着微红,半分看不出来体弱的事情。
她很快洗好了澡,整整齐齐的穿了衣裳才出去。
回到主卧的时候,苏言溪的头发还没完全弄干,她也不怎么在意,坐在了椅子上,拿了本书在看。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帘子才发出了声响,苏言溪放下转头看向来人。
主卧被布置的温暖如春日,即便刚沐浴完,南寂烟身上的衣服也不多,一袭绣着莲花暗纹的素衣,一根木簪,却也被她穿出了仙女下凡的清丽。
莹白如玉的脸上泛着醺红,鬓边碎发微湿,贴在耳边。
苏言溪怔了一下,久久未曾说话。
身边的侍女见苏言溪这痴呆模样,各个都有眼色的退下了。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苏言溪才缓过神来,移开目光,将书籍放在了桌子上。
她站起身来,率先上了床,还特意躺在了拔步大床的里面,她也没看南寂烟,睁着眼睛看向头上黄色的纱幔。
南寂烟也小心翼翼的上了床,伸手将被子盖子身上。
她还未有和陌生人共寝一榻的时候,也刻意往床边靠了靠。
苏言溪偏头看向她莹白的侧脸道:“南雁归的名字可想好了?”
南寂烟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妾想改成思安,苏思安。”
诗词中的美好祝愿如此之多,到头来才发现,她也只是期望南雁归能够幸福安康就够了。
“苏思安。”苏言溪跟着重复了一遍,她点了点头:“就这个吧,好听又好记。”
南寂烟的眼睛里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即便苏言溪承诺她可以给南雁归取名字,可没有得到苏言溪的肯定,她依旧持着怀疑的态度,苏言溪却比她想象的接受的快多了。
而且,她发现亲自给自己女儿取名字比她想象的更要开心一些。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苏言溪歪了歪头:“你也累了一天,睡觉吧。”
闻言,南寂烟身体一僵,随即又放松了下来。
她已经确定了,苏言溪口中的睡觉是真的睡觉,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苏言溪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房间里有亮光,只是根据习俗洞房花烛夜,这龙凤烛是不能吹灭的,她只能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才微微转亮。
南寂烟一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她的睫毛微动,似有转醒的迹象,神志才恢复了一些,她就感觉被重物压在了身上,压的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南寂烟几乎是立即睁开了眼睛
即便天色微亮,房间里的光线还是昏昏暗暗的,她却还是立即反应过来压在她身上的不是什么重物,而是…苏言溪。
她几乎大半个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左手手臂还紧紧的放在她的腰侧,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将她的脸遮了个干净。
南寂烟还未有在清醒的时候,这般与人亲近,她的脸几乎是红了个彻底。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南寂烟想起了昨夜,她觉轻又和不熟悉的苏言溪一起睡,她自然没有睡的多熟,她几乎是刚有了睡意,苏言溪的手就勾上了自己的腰,她的力气很大,稍微一动作就迫着自己半贴在了她身上。
苏言溪身上散发着阵阵热意,熏得她脸色微微发烫,她不喜欢与人这般亲近,只能动手推了推她却半分也没有推动。
她记得苏言溪除了高挑了一些,身形皆似女子,力气却不知为何大的像头牛,极具压迫感。
怪不得…南雁归不喜和她一起睡。
作者有话说:
苏宴席:“老婆不仅嫌弃我不行,还不喜欢和我一起睡!我又破防了。”
南寂烟:“…也没有。”
第13章 警告
她又推了几下还是没推动,反倒累的自己没了什么力气。
只能低声道:“殿下。该起了。”
苏言溪皱了皱眉,腿下意识的夹/住怀里的东西,南寂烟本就被抱的身体僵硬,被她牢牢的禁锢在怀里,她就更显绷直了,还是忍不住试图挣扎:“殿下,该起了。”
南雁归都没有这般赖床。
苏言溪细长的招风耳动了一下,悠悠转醒,伸手将盖住眼睛的头发撩开,一睁眼就看到一抹雪白的…脖颈?
苏言溪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立即从南寂烟身上移开,滚回到自己的位置,又偏头看了一眼南寂烟,她整个人都脸色通红,眉眼下一片青黑,用手紧紧的抓着锦被,也不知是被她抱着睡了多久。
她体热,其实不喜欢房间内被布置的这般温暖,南寂烟又刚来,必是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她母后布置房间的时候才又加了不少保暖的东西。
她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又很热,唯有南寂烟身上带着点冰凉的气息,她就…没忍住抱了上去。
唯一的不妥就是她的睡姿实在是有些差,南寂烟又守礼,指不定又在心里念叨她于理不合了。
窗外有人影晃动,应该是伺候的侍女到了。
南寂烟披了纱衣下床去,不确定道:“殿下可要人进来伺候?”
她是发现了,苏言溪并不喜欢人伺候,大多都是自己做的。
“先等一下。”苏言溪也从床上下来,她低头看向南寂烟的手臂,只是南寂烟用长袖盖着,她倒也看不清,索性直接问了:“那个还有吗?”
南寂烟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手臂,她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苏言溪在问什么,她伸手将长袖往下推了一些,纤细的手臂上洁净如玉。
苏言溪松了一口气:“还好去掉了。”
见南寂烟又伸手摸了摸那处,神色似有些复杂,宽慰道:“你以后若是还想看见它,你就去找林夕就行了,她配的药。”
南寂烟疑惑的看着她。
“我也觉得挺多此一举的,毕竟你和我可是正经拜过天地的。你有那个才奇怪。”
可万一她那狗男主哥哥因为这事,又和南寂烟虐来虐去的,她可承担不了这责任。
“我母后知道南雁归是怎么来的,她不会来检查落红之类的,也不用准备了。”
这些东西,教养嬷嬷也都和她提过,不过在她们魏仓还是很少检查那东西的,守宫砂更一目了然。
南寂烟点了点头。
“我去隔壁换衣服,你叫人过来伺候吧。”
没了苏言溪在身边,南寂烟绷紧的身体松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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