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念君
南义正瞥他一眼:“老夫自有分寸。”
南寂烟独自一人坐在二楼,到底许久没见父亲,她也有些想念。
说到底也怨苏言溪,让她不仅对情之事了解的更深刻,对其他的感情也莫名的贪恋了起来。
想到这里,南寂烟的嘴角就忍不住勾了勾。
苏言溪陪着南义正上了二楼,见到门口站了这么多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将士。
南义正忍不住道:“此番来魏仓,你到底带了多少人?”
苏言溪:……
“我不仅带了人,还带了钱呢,一路上也救了许多魏仓的百姓,毕竟寂烟还是魏仓的郡主呢。”苏言溪再三保证道:“我只是让他们保护寂烟的安全,没有其他的意思。”
南义正一哽。再怎么样,他也不能说些不让苏言溪保护自己女儿的话来。
苏言溪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
窗边处,南寂烟端坐在椅子上,莹白如玉的脸被微光映的染上了淡淡的金色,清澈的眸子带着清晰可见的喜意。
苏言溪看到南寂烟的唇角动了动,她想她定然是想喊“父亲”。
然而…
与她走在一处的南义正确突然整理了衣服,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行礼:“草民参见郡主。”
苏言溪:……
她迎上南寂烟的目光。她看见她的笑容僵住,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的抹平,直至消失不见,握着茶杯的指尖微微泛白。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南寂烟明白这个道理。
自己是魏仓皇帝亲封的郡主为君,父亲并无官职在身,甚至连臣都算不上。父亲跪她是应该的。
可见到这样的情景,她的心脏还是抽疼了一下。
而且…,似乎总有声音在告诉她,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过是牢笼,是束缚,她应该去挣脱,去面对…
就如同即便她知道和苏言溪亲密是大逆不道之举,她也愿意和她做,也…想和她做…
南寂烟心想,她常念叨苏言溪不够正经。可在这些事情上,她似乎也做了和苏言溪一般“不正经”的事。
“父亲免礼…”南寂烟的笑容又勾了起来,可到底带了些苦涩。
苏言溪又在心底嘟囔了南义正两句,恨不得把这老岳父直接打晕过去算了。
在楼下的时候,她还再三提醒过南义正,南寂烟身体不好,不要这般刺激她,他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苏言溪道:“那寂烟,你和岳父大人聊天吧。我在下面等着,有事喊我。”
“好。”南寂烟轻轻的点了点头。
苏言溪走的时候还不往给南义正使眼色。她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让道南寂烟开心,可不是给她带来烦恼的。
房门关上后,南寂烟才喊了一声父亲。
她与父亲也近一年没见,父亲苍老了不少,白发陡增。
南寂烟道:“父亲过来坐吧。”
闻言,南义正才站起身来坐在了南寂烟的对面。他仔细打量了一眼南寂烟,终于说出了一句像父亲的话,道:“烟儿,你在永丰可还好?”
南寂烟不用回答,南义正也看出来南寂烟生活的不错了,只看着南寂烟都比未出嫁时健康一些,面色红润。
南寂烟点点头:“父亲,女儿与雁归在永丰都很好。”
南义正满意的顺了顺自己的胡子,南寂烟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过的开心,自己也欣慰。
道:“过的好就行,你娘亲在天上也会安心了。”
“父亲,女儿回来也想去祭拜一下娘亲。”南寂烟道。
“是该祭拜一下她。”南义正点头,又不忘提醒道:“不过还是不要这般招摇的好,你娘亲也喜静,人多,她也不会开心。”
南寂烟抬头迎上南义正的视线,道:“父亲,我是想带她见见母亲。上次走的匆匆,母亲尚未见过她。”
这个“她”说的毫无疑问是苏言溪。
“你和她,感情很好吗?”
南义正也知道南寂烟的脾气,和她娘亲一样倔。
若不是真的对苏言溪有几分心思,她碍于礼仪带她见自己倒是有可能,可绝对不会带她去见自己的娘亲。
他又想到在楼下的苏言溪。
只昨天到今天,苏言溪处处以南寂烟的事情为先,她就差把南寂烟最重要几个字,写到自己的脸上了。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却是这般模样。
“世子殿下她,待我很好。”南寂烟神情里透出一丝羞赫:“待雁归也很好。”
“哼。”南义正轻哼了一声:“雁归是她的孩子,他们永丰皇室子嗣少的事,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雁归又是下一代唯一一个孩子,她能不待她好吗?”
他又语重心长道:“但到底男人靠不住,她又年轻,你莫要被她的花言巧语骗了,倾注了太多的真心,反倒伤人伤己。”
闻言,南寂烟才露出了面对南义正时的第一个笑容。
若她没有与苏言溪互通心意,她也会这般想,父亲劝她,她也会听到耳里,记在心里。
可到了如今,她不仅连身子都给了苏言溪,连心都一并给了她去,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南寂烟郑重开口道:“她不会。”
南义正:……
他只觉得南寂烟被苏言溪的花言巧语蒙了心。
但想着南寂烟到底有个女儿在身边,即便恩宠不在,南寂烟在永丰过的也会比在大梵寺那几年好上许多,便松了一口气。
随即,南义正神色又严肃了几分:“那为父问你,你们来这里到底是意欲何为?”
现在想想金州是个落后的城镇,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它都没有重要到一国世子亲自过来,但就是这样,他才愈发的担忧。
“父亲放心。女儿与世子殿下过来,只是有点私事要办,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南寂烟顿了一下,又道:“说到这里,女儿还有一事想问问父亲。”
“什么事?”
南寂烟:“当年父亲将女儿送到大梵寺,除了避免女儿嫁入皇室,可还有其他的理由?”
南义正这般看不上苏言溪,定然是不知道她是被人设计才和苏言溪有了妻妻之实。
但既然她都怀疑到苏言溪的父亲和叔叔身上了,她父亲在其中也或许扮演了其他的角色也未可知…
“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件事?”南义正皱皱眉:“当年三皇子贪图你的美色,欲与你成婚,你不愿意,而且为父当时也更中意五皇子一些,但五皇子与你并无男女之情,只能将你送回老家在大梵寺修行。”
听起来似是没什么问题,南寂烟又道:“那父亲,将女儿送至大梵寺之事,可告知了别人?大梵寺的住持,了一大师和父亲又是什么关系呢?”
南义正摇头道:“不曾。你到底是个女儿家,我把你送到佛寺,这朝里的大臣都看的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何必去说呢?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了一大师是得道高僧,在养生长寿方面颇有心得,为父与他见几次,除此之外便再无关系了。”
又是养生长寿…
南寂烟点点头:“女儿了解了。”
“到底是出了何事了?”南义正奇怪的看着她。
南寂烟一直问的都是大梵寺的事情。
大梵寺也就在金州一带出名,在魏仓都属于排不上名号的佛寺。苏言溪一行,总不能是为了个佛寺而来吧。
南寂烟解释道:“当年女儿与世子殿下是被人设计的,世子殿下想查出实情。”
“被人设计?”
南义正的眉头紧蹙,他当年问那个男人是谁,南寂烟说自己不知道,他以为是故意护着那人,把他气了个半死,没想到是被设计的?
南义正见到女儿点了一下头,心中泛起了一丝悔恨,可到底是无法弥补了。
南寂烟又与南义正说了会儿话,才与南义正分离。
离别时,南义正豁出了自己的老脸:“烟儿,盛儿腿生了病,听闻那位林大人是有名的神医,不知可否…”
南寂烟倒是没想到林夕的医术,她的父亲竟也会有所耳闻,道:“女儿回头问问林大人。”
“这样便好,这样便好。”南义正松了一口气,在楼下见到苏言溪时,他的脸上都多了一些笑模样。
苏言溪:……
苏言溪和林夕将南义正亲自送了回去。
回来的时候,南寂烟向林夕提了伤病的事。
林夕:“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当时射箭的人是我亲手训练的,自然知道射哪里最严重。”
“我倒是有这个能力给他治,但至少要花费半年的时间。即便我留下治疗方法,其中不可控的因素也太多了。”
她又不能在这待半年。
“原来是这样。”南寂烟点了点头:“辛苦林大人了。”
苏言溪沐浴过后与南寂烟交谈,道:“其实,你心里也不愿意林夕给南锦盛治病的吧。”
闻言,南寂烟睁开了眼睛,道:“郎君何出此言?”
但苏言溪确实是猜中了,她其实并不想让林夕出手相助。
在苏言溪和林夕出去的一段时间,南寂烟特意将先前去送礼物的士兵叫了过来。
士兵不仅见了南义正,他也见了南锦盛。在南义正给南寂烟的信里,上面写着南锦盛虽生了腿疾,但性子却被磨的平和了一些。
可士兵打探出来的的消息却全然不是这样,因为不良于行,南锦盛反倒愈发的狠厉,时常对下人动手。
射伤南锦盛的人实在好猜,一旦南锦盛身体恢复健康,他报仇的第一个人,一定是苏言溪。
她不愿意救助能对南雁归动手的弟弟,更不愿意苏言溪陷入险境。
现在的情况,就已经很好了…
苏言溪笑了笑:“我日日与你亲密,当然能看的出来,你听到林夕治不了他时,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南寂烟:……
她们才没有…日日亲密。
苏言溪:“弟弟救不了,岳父大人还是得看一下的,我瞧着岳父大人是不是比之前憔悴了?当然岳父大人依旧忠君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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