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嗜眠
夏眠脑袋还晕晕的, 整个世界如同放在水晶球里的装饰, 随着水晶球的摇晃而晃晃悠悠的抖动。
可在这样的环境下, 她身心因为玉琅清的突然离去, 都堵着一股火。
喝醉的人胆子大得不行,夏眠直接瞪着玉琅清, 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玉琅清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只认真的开车。
夏眠看她理都不理自己,跟没听到一样, 更气了, 直接把自己的领口往下一扯, 控诉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吻是你先吻我的吧,摸也只是你摸了我的而已,你自己问人家想不想要,我说想要了你又让我自己想着吧?什么意思, 反正你就是把我胃口吊起来就不管我了是吧?”
刚好到了红绿灯, 玉琅清把车按序停下,这才侧头去看身边已经把自己傲人的浅浅小沟露出一点风景来的人。
“把衣服穿好。”
玉琅清皱着眉道。
夏眠用力哼了一声,还把头偏向一旁:“你叫我穿我就穿?我说想要的时候你怎么不给我?”
这是还杠上了。
玉琅清静静的瞧了夏眠一会儿, 眸色渐深,语气却很冷静:“你现在, 是在向我发出邀请么?”
夏眠把脸皱成一团儿:“什么邀请,你颠倒黑白!我是在质问你!最多算……”
夏眠想了想,半天憋出来了一个词:“讨债。”
绿灯亮起了,玉琅清把车又开了起来,她目视前方,语气轻飘:“我欠你债了?”
夏眠理直气壮:“当然啊,你撩拨我然后又不管,我不该找你讨回公道吗?”
“我也在生气。”
玉琅清平淡的回道,好似她也有她自己的道理。
“你也在生气?”
夏眠疑惑的看玉琅清:“你生什么气?”
玉琅清:“……”
她或许不应该和醉鬼将道理。
看玉琅清不理她了,夏眠委委屈屈的揪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时不时怨念的瞅玉琅清一眼,像是在跟她比劲,也不主动说话。
玉琅清回的是她家,她的公寓离南源路不远,不到十几分钟就到家了,等车停好,玉琅清解开安全带了,夏眠还坐在副驾驶位上没动。
“还不下车?”
玉琅清自己下来了,又绕到夏眠这边,帮她把车门打开,看着赖在副驾驶位上不动的人出声道。
夏眠坐在位置上,矮了玉琅清半个身,抬眸看她的时候,那双眼睛像是有魔力似的,让人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在生气呢。”
她巴巴的望了几眼玉琅清,又撇开头小声的嘟囔。
她这样,玉琅清纵使有万般的气,也使不出来了,就连十几分钟前做好的决定,现在也想推翻算了。
玉琅清抬手,揉了揉夏眠的脑袋。
“那我们扯平?”
“扯平?”
夏眠脸上还带着那种喝酒后的红云,可能因为喝的红酒,身上的酒气不重,但那种在饭店应酬过后的酒肉味却颇浓。
“我是有正当理由生气的,你呢,你也有?”
玉琅清面不改色的嗯了声。
她脸长得好,可是不爱笑,眸子和神情总是很冷静,嗓音也是淡淡的,她只用一个鼻音回夏眠时,身上的冷意越发明显。
可能她并没有想生气冷硬起来,但她身上就是散发着这样的气息。
夏眠像是在她的清冷气息下怂了些,撩撩眸子瞧瞧玉琅清的面容,想看她什么表情。
可惜,她什么也没从那张精致的脸上看出来。
犹犹豫豫间,玉琅清探身进来,替她解了安全带。她这贴心的动作,成功让夏眠下定了决心。
“行吧。”
既然她说她也生气,看着似乎确实也是很生气的模样,尽管夏眠不记得她为什么生气,可她是一个很大度的人。
加上现在自己身上刚才那种被蚂蚁啃噬般的痒意消退了不少,夏眠就决定大发慈悲的和对方将恩怨一笔勾销。
还是挺好哄的。
得了她的同意,玉琅清这样想着,将夏眠扶下了车。
夏眠晕乎乎的,身体也软,一下车就倒她怀里,玉琅清一手圈住她,一手把车门关上,随后搀扶着夏眠往电梯口走。
人喝醉了之后,真的像小孩。
思索到这里时,玉琅清难免记起自己上次喝醉时的事。
当时她也是甩着脾气的让夏眠给她洗澡,洗着洗着,还直接进行了“借债服务”。
那会儿是夏眠来着例假,现在,换成她来例假,夏眠醉了。
玉琅清抿了抿唇,目光忍不住落到自己怀里的小醉鬼身上。
她呢,她会像自己一样,也忍不住的找对方要服务么。
两人站在电梯口等电梯来,玉琅清还杂七杂八的想着,怀里的夏眠忽然抬起来头。
“我要去买花!
玉琅清:“……”
玉琅清不理她,只是搂着她腰的手又用力的几分。
自己的要求得不到回应的夏眠果然挣扎了起来,却被玉琅清扣得紧紧地。
而且喝醉了人也使不上力气,在玉琅清怀里扭了个好几下后,夏眠不止没挣开玉琅清的桎梏,还累了。
“emmmm……”
夏眠一边喘着气,一边不满的哼哼唧唧。
“人家要去买花嘛emmmm……”
电梯来了,玉琅清不容她拒绝的拥着她走了进去。
摁下楼层,在电梯缓缓关闭时,玉琅清才问她:“大半夜的,买花干什么,明天给你买。”
说出这句话时玉琅清突然意识到,她自己还从来没有给过夏眠买花,倒是夏眠,给她买了两次了。
“我要送我老婆的……”
夏眠贴着玉琅清的侧颈,脸埋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说话时就像是在玉琅清耳边撒娇一样,更别说她此刻的语气,黏黏糊糊中还带着点不好意思。
玉琅清垂眸。
电梯顶上的灯光从头顶落下,透过她浓密挺翘的睫毛,再落下。
玉琅清的视线,也随着灯光落到了怀里的人身上。
隔了几秒,玉琅清才开口:“为什么要送花给她?”
玉琅清不知道自己问出这话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只感觉有种新奇的无措感,在四肢百骸里蔓延。
趁着对方喝醉,趁着她神志不清时和她打听她的心境,像是个小偷一样,偷偷的潜进地主家的宝库里。
虽然小偷口口声声的说着,我不干嘛,我只是看看。
可那也是在窥人隐私。
她似乎不应该这样,她应该等她清醒时再去寻找想知道的答案,而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询问对方,这和哄骗小朋友有什么区别。
玉琅清还在思量着自己这举动的不妥之处,怀里的夏眠却坦率的直言道:“她是我老婆啊,我想送她花就送她花了,我送我自己老婆花不是很正常吗?”
后面那半句还有点嫌弃的意味在,似乎是在嫌弃玉琅清问了个傻问题。
这好像不是玉琅清想要的答案。
不过这时回答完问题的夏眠歇够了,又开始“起义”了:“你别扒拉我,我都说了我要去给我老婆买花,你干什么呀你。”
她头也不抬的说着瞎话,而玉琅清向来又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直接在她腰上摸了一把,带着点力道的,又像是摁。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你老婆在哪?”
夏眠闻言,半掀着沉重的眼帘去看玉琅清的面容。
她刚一直躲在玉琅清怀里,眼睛也是闭上的,现在猛地睁开,而头顶的灯光又那么亮,夏眠只感觉眼睛被灯一刺,什么也没看清。
“我老婆……”夏眠用着自己残留的思维,说着危险的话:“我老婆肯定在我家里等我嘞。”
玉琅清气笑了。
手往上走,摁着夏眠的背部,逼迫她全身和自己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你老婆在家里?呵。”
夏眠敏感的察觉到什么,有些不安的扭了扭。
初秋的衣服还很单薄,而夏眠又不容人忽视,她这一磨蹭,像是在给玉琅清做按摩一样,几乎是登时,玉琅清感觉到一股热流落下。
那就像是在生动的提醒她什么一般。
身前是千娇百媚还醉酒的老婆,另一边是人体构造决定的生理期,玉琅清面色有些沉了下来。
玉琅清干脆压低声音,透着几分狠意的贴着夏眠的耳朵道:“你既然知道你老婆在家,那你应该也知道,你老婆已经把你卖给我了吧?”
夏眠:“?!”
“不可能!”
玉医生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又躲回玉琅清怀里的夏眠一听到这话就挣扎着想挣脱她的怀抱,还大声的反驳道:“我老婆不可能会那样对我的!”
玉琅清圈紧她的腰,任她怎么扭都挣不脱。
看着夏眠一副已经深信并且代入的模样,没被她认出来的那种怒意终于平复了些,玉琅清的声音里甚至还多了点悠闲的惬意感。
“不然,你以为你怎么会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