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哑巴新娘 第114章

作者:胡33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女扮男装 科举 先婚后爱 GL百合

外头开始起风,灶房窗户没关紧,风吹着灶台上的油灯,火苗摇曳拉长缩短,上上下下的扭动,像极了这会儿的于念。

风进进出出撩拨着灯芯,火苗随风左右轻晃摆动。

五月中下旬的天,也是说变就变。风一阵大过一阵,直接吹灭了油灯的火苗。

光亮没了,于念忍不住伸手环住褚休的肩膀,低头咬她肩膀。

褚休拿了缅铃塞进去,指尖一顶珠子就滚到缝里,根本没用多少力气。

马车上于念第一次吃,喂的时候有些费劲,这会儿褚休早就搅了半天,喂于念喂的很轻松。

“起风了念念,”褚休亲于念眼尾,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汽,低低的哄她,“叫吧,听不见的。”

风声吞尽一切动静,无论是浴桶里激荡出来的水声,还是于念半哭半求饶的声响。

于念忍不住伸手朝下,要把乱动的东西扯出来。

褚休握住于念的手腕抵在桶沿上,亲她唇瓣。

温热的水洗到后面变成温凉。

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背后,褚休环着于念的腿弯把她从浴桶里单臂箍紧抱出来,另只手抓了自己的里衣铺在灶台上,然后让于念坐上去。

四角的灶台,于念坐在最外面那角,双腿往下搭,膝盖自然分开。

稍微动动,于念都脸颊滚热潮红。

甚至这么简单的挪动,她都觉得有水顺着那条拴铃铛的红粗棉线往下流出来。

要不然棉线也不会湿哒哒的粘在她腿上。

“回去?”于念声音轻又缓。

褚休,“不回去,灶房里头暖和,等头发干了再出去。”

灶房里面热气环绕烟雾氤氲,哪怕这会儿锅底已经没有柴火了,依旧透着热意。外面起风了,两人皮肤滚热头发湿着,这么出去容易吹风冻着。

褚休不可能干等着头发干什么也不做,毕竟缅铃还没取出来。

于念坐好后,怕弄脏她刚洗干净的头发,褚休将于念的发丝用大的巾子包裹住发尾在腰后系了两道,手顺着她的腰往前滑,手掌往上推握。

于念脚尖绷紧,双手环着褚休的肩。

“渴不渴?”褚休问。

于念点头。

褚休摸黑摸到碗,里头有她刚才盛出来的开水,这会儿还有些烫。

她吹了吹,低头抿一口,再偏头喂到于念嘴里。

哪怕没有光,褚休视线依旧很好,虽看不见细微的东西,但多少能看清于念。

“还要吗?”褚休端着碗垂眼问。

灶房里的油灯灭了,外头起风没有星月,昏暗的小屋子里没有半点光亮。于念像是未着寸缕被褚休囚禁在这儿,吃喝全靠褚休用手用嘴来喂。

于念脸热起来,暗恼自己话本真是听多了,怎么会往那里去想。

可念头一旦出来,就是她伸手去掐也掐不灭的火苗。

于念脚跟勾着褚休的腿,细滑的小腿轻蹭褚休腿弯,有意无意的磨蹭。

褚休垂着眼,像个不解风情的修仙者,“念念我要听你开口说,还要吗?”

于念,“……”

她洗澡前也没开口说自己想洗,最后还不是跟褚休一起泡在了桶里。

现在轮到喝水了,她又开始让自己说话。

于念咬褚休的下唇。

最无赖的不是她,分明是秀秀。

褚休笑,低低的嗓音,温柔的不行,“还要不要喝?”

于念,“……要。”

褚休扭头喝水,随后低头吻下来。

于念妖精似的缠在褚休身上,昂脸吃她喂进来的温水。

于念喝饱不渴了,摇头拒绝。

褚休放下水碗,拉过板凳坐下,手顺势往下握住于念小腿再到脚踝,“你喝饱就该我了。”

她伸手卷起棉绳,缅铃抽出来的时候发出“啵”的声响。

小院里雨哗啦啦下起来。

果然是到了夏季,雨水不再是春季时的细棉如针,而是被堵久了,一旦释放便倾泻而出。

于念双手撑在左右的灶台上,掌心下似乎还留有刚才烧火后的余温,双腿搭在褚休肩上,脚趾忍不住挠她的背。

等褚休洗脸穿外衣的时候,两人的长发除了被巾子包住的发尾,其余的基本都、干、了。

褚休用衣服裹着于念,打横快步抱她回屋,将她放在床上。

于念往床里一滚,扯着被子裹住自己。

褚休去收拾灶房,走之前还伸手在于念脸上摸了一把,“现在知道有我的好处了吧?”

于念茫然,“?”

褚休一抬手拍在她屁股上,“能干啊。”

不仅在她身上能干,还能干活不是那种懒汉。

于念脸瞬间通红,立马拉着被子将自己脑袋裹住,“秀秀!”

褚休故意站在她够不着的地方,哼哼着,“你就说我能不能干吧。”

于念,“……”

于念没办法,将脸全部蒙在被子里,闷声吐出一个字,“能。”

她说完,褚休才笑着过来亲她发顶,扭身变成被夸奖的小狗,摇着尾巴干活去了。

于念慢慢拉下被子散去脸上热意。

这些天一直在路上,虽说驿站住的也不差,但到底比不上自己家,外头再好的床也比不上她身下这个稍微用力就晃动就会吱呀的旧床。

于念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那股子疲惫劲瞬间上来,人昏昏欲睡。

褚休还没回来她就先睡着了。

“我干完了。”褚休进屋走到床前,低头才发现于念已经睡熟。

褚休捞过干巾子,坐在床边,手掌拢过于念的发尾低头垂眼轻轻擦拭。

她闲下来脑子里就会想事情,比如想后天去找于家两口子,以及想着裴景这会儿不知道如何。 。

裴景跟褚休于念分开走。

她带着春风回裴家,褚休跟于念回褚家村。

哪怕没亲眼看见,裴景光是想都能想到褚家村的热闹。

就算不热闹,也不会像她家这般,应付完外人前就将她先关了起来。

见春风要上前阻拦,裴景微微摇头,示意他先退下。

一些事情,她总要自己先面对,不能一直躲避在她人身后。

裴景自己进了祠堂,从回来跪到现在,从外面天色明亮,跪到天色昏黑点了油灯。

起风了。

裴景扭头朝后看。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是她父亲跟大伯搀扶着祖父过来,几个叔叔跟在后头,她娘也来了。

下人提着灯笼搬了椅子低头进祠堂,围着裴景摆成半圈。

裴家老爷子颤颤巍巍拄着拐杖坐下,背后是点满蜡烛光线明亮的牌位,上面摆着裴家先人。

见他们过来,裴景就知道前院的应酬结束了。

脸上的笑是做给外头的人看的,真正关上家门,她母亲裴大娘子还没落座就开始捏着巾帕擦眼泪,“你怎么还尚了长公主。”

他们既希望裴景有出息,又不希望裴景这么有出息,给自己出息成了驸马!

裴父沉着脸坐在裴家老爷子右手边,语气笃定,“定是你非要出那风头,这才被长公主看上了。你什么情况你心里不清楚吗,你能娶长公主吗。”

“小景啊,是不是因为上次的话本,长公主才对你另眼相待?”裴家大伯问。

裴父皱眉,“还能因为什么,定是这事起的头,她春榜的时候又跟着闹过,京中谁人不知道她裴景裴榜五,在京兆尹府出尽了风头。”

“你要真是个男子,那咱裴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你现在这样,咱家是九族头上冒红烟。”

那可是武秀长公主啊,欺她跟欺君有什么区别。

裴大娘子慌起来,攥紧巾帕,“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说她还有什么用,今日聚在这里不就是商量商量该怎么办吗。”

得想个法子让裴家活下去啊。

“笃。”

拐杖杵地。

所有声音都静下来,唯有风声在祠堂外头的庭院里来回。

裴老爷子看向裴景,微微垂下眼,“这探花跟驸马咱不要也罢,裴景回来后突然暴毙,往后裴家只剩妹妹裴晶还活着。”

裴家大伯点头,“我觉得可以。”

“我看也行。”

裴父不舍得那探花的功名,也想借着裴景的青云官路让自家生意做得更大!

可这些跟掉脑袋比起来,还是性命更重要。

“原先我还跟你大伯说过,就算京中有人榜下捉婿也不怕。你是一甲,要是不点头谁敢逼你,可谁知道你能被长公主看中成了她的驸马!”

这跟榜下捉婿可不同,长公主点头后,裴景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

如今舍弃了“裴景”就代表裴家原先在“裴景”身上投入的一切全都前功尽弃,让人如何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