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33
才刚季夏就把纳凉时搭身上的毯子准备好了。
裴景摸着毯子很是满意,抖开顺势搭在腿面上,脑袋靠着床柱昏昏沉沉闭上眼睛。
皇家的酒,陈酿多年,酒劲都在后头。
褚休替裴景喝了一圈,脚步都有些虚浮。她这个酒量都快喝醉了,何况旁人。
于念架着褚休往外走,担忧的抬眼看她。
褚休仗着光影不足,低头在她唇上嘴了一口。
于念吃到浓郁的酒味,又担忧又心疼,拍着荷包问,“不是说,挡酒吗。”
褚休手臂环着于念的肩,半个身子虚压在她身上,“挡我的酒,但是不挡小景的酒啊。好在现在她成亲了,以后我就不用替她喝了。”
“可小景,酒量差。”于念抿唇。
褚休捏她鼻子,“傻媳妇,她有媳妇了,哪里还需要我替她喝酒。”
于念这才笑起来,抱着褚休的腰,小声问,“那你以后替谁喝啊?”
褚休低头咬于念耳朵,“替你喝,只喝你。”
她又不正经!
于念跟张叔一起扶褚休上马车。张叔他们要操持完裴景的大婚才跟裴家人回清河县,好在他跟张婶还在,不然于念光是应付微醺的褚休都抽不出空去烧水洗漱。
裴景出发前是沐浴焚香过,她们可没有,夏日跑了一天身上必然出了汗,褚休更是多了酒气,不洗洗怎么睡觉。
于念正要提着衣摆上车,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念儿。”
于念恍惚了一下,正要扭头朝后看,褚休就从车厢里朝她伸手。
于念连忙将手搭上去,握住她的掌心,嗔她,“粘人精。”
褚休就是个粘人精,媳妇一坐进马车里她就抱住媳妇的细腰,将她袖筒里的红封抽出来看。
于念也好奇,“小景给的。”
褚休知道。
红封打开,倒出来五片金叶子。
褚休笑着将金叶子递给于念,“没白替她喝一晚上。”
于念看着金叶子,又看褚休腰带上的荷包,皱眉小声问,“我给小景的,礼物,会不会,不够好?”
她没给人送过礼,褚休说裴景尚的是长公主,裴家本来就不缺金银,不稀罕贵重的礼物,不如送些真心想送的又实用的物件。
于念是亲自去挑的料子,紫色的棉布并不算便宜,回来后让张婶教她,两人一起缝制出来的。
于念觉得挺实用的……
可跟金子和金叶子比起来,好像紫垫子不够贵重值钱。
褚休揽住于念,亲她嘴角,“小景才不在意这些,小景跟殿下看重的只有心意。”
她手指点于念胸口。
于念拍掉褚休的手,将金叶子装起来,重新开心起来,“那我,心意满满。”
褚休不信,手指挑于念衣襟,低头,“我看看有多满,……嗯好大…不是,好满。”
于念,“……”
裴家马车缓缓离开,忠义侯目光远远追随。
温大娘子唤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应,这才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心里嘀咕着:
‘他不会还没放弃褚休吧?筱筱可做不出抢人夫君的事情,就是再好的男人,如果能抢得过来,那他终究还是不够好。’
见忠义侯还要站着,温大娘子不等他,喊上乖女儿,母女俩先上了马车。
直到瞧着武秀送康王等人出来,忠义侯才转身上车。
瑞王站在门口摆手,“姑姑别送了,我送大哥跟大嫂回去,你快回府吧。”
庆王从瑞王身边擦肩而过,“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直奔自家马车。
瑞王翻白眼,伸手推轮椅往外走。
康王看了眼王妃,夫妻俩有话迫不及待的想说。
康王反手拍拍瑞王推轮椅的手,“你回去吧,今天也喝了不少酒早点回去歇息,我这儿有你大嫂呢。”
康王妃顺势接过轮椅,笑着说,“回去歇着吧,我们也回府了。”
上了自家马车,康王看向王妃,他不用说话康王妃就知道他想问什么,眼眶当场就红了,“像极了柳姨,性子也像,温柔的紧。”
康王沉沉呼吸,“真是念儿。”
不需要别的证物,不需要她记得儿时,只一眼他们就知道是故人之女。
康王妃握住康王的手,哽咽着问,“那当年的事情……”
“姑姑说查,”康王抬眼,温和沉稳,“所以才不让我们在念儿面前露出半点别的情绪,这事先不同她讲。”
这样柳家的福气是她的,萧家的祸事牵扯不到她。
康王妃点头,抹掉眼泪又笑着说,“但我看得出来,她现在过得极好。”
虽怕生,但眼睛总是亮亮的,也敢抬脸跟人对视,可见活得很有底气跟自信。
康王,“那就好。”
马车一辆又一辆的从长公主府邸外头离开。
瑞王是走的最晚的,扭身问自家姑姑,“姑姑我喝多了今天能留下过夜吗?”
他都多久没留在长公主府过夜了,跟姑姑感情肉眼可见的生分了。
武秀看他,抬手摸摸他脑袋。
瑞王眼里一喜,低头就往府里钻。
武秀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他的后衣领,手转了个圈,将人往外一推,转身回府双手搭在身后,“送客。”
春风,“是~”
瑞王瞪春风,春风笑脸相迎,“殿下让您下次来,今日不行。”
瑞王后知后觉抬头,看见长公主府匾额上都挂着的红绸花,恼着一拍脑门,“我这个蠢脑子,忘记今日姑姑大婚了。”
他乖乖回府,“那我下次来。”
最后一辆马车也离开。
热闹的长公主府上慢慢变得安静下来,下人打扫残桌收拾府邸,匆匆却无声,唯有长公主的裙摆经过时才停下福礼。
“今日所有人,都多赏半年的月俸。”
下人们,“谢殿下!”
武秀抬脚朝喜房走。
喜房不是平时她歇息的地方,而是为了大婚重新整理修缮出来的院子,临山临湖,不需要走远推开窗就能看到满府好景色。
可能是‘生’地方,武秀手指微微攥紧,呼吸轻轻,唯有脚步迈的比较大,哪怕穿着繁琐的吉服,依旧能瞧出来像个雷厉风行的武将。
春雨侯在喜房门口,“殿下,驸马醉了,刚才醒了一会儿,问我偏房在哪儿,他说他可以去偏房睡。”
武秀顿住,皱眉,“你带她去了?”
春雨,“您说府上驸马的话同您的话一样紧要,但今日……。属下没带他去,只说您马上就来了,让他有事同您说,您同意了我再带他去。”
武秀不动声色舒了口气,推门进去前,侧眸跟春雨说,“赏你一年月俸,在旁边净室备好热水。”
春雨立马应下,“是!”
他就知道,长公主费劲让工部修出来的喜房,哪有空着的道理。
凤凰做好的巢穴,怎么可能只是摆设。
春雨退下,武秀推门进去反手关门。
满眼喜庆吉祥的红色里间中,裴景靠在床柱上闭眼小睡,腿上搭着没见过的紫色毯子。
装着她行李的红木箱子放在床尾,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武秀看了眼裴景,抬脚过去将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
《月色撩人》。
武秀翻看两眼又合上,放在木箱子上头,走到床边,弯腰轻声喊,“小景。”
第95章
裴景迷迷糊糊醒神, 睁开眼就瞧见长公主弯腰在看自己。
裴景眼睛睁圆立马坐直了,人还没站起来就下意识先抬手行礼,低头喊, “殿下。”
武秀直起腰,手搭在身后, “醒酒了吗,可有哪里难受,要不要喝碗醒酒汤?”
裴景摇头,“不难受, 刚才喝了茶清醒多了,只是等的时候又睡了过去。”
武秀这才垂眼, 看向裴景腿上的垫子。紫色的棉制垫子, 不大不小, 垫在身下正正好。
长公主不出声,裴景不由抬眼看她, 意识到对方在看自己腿上的垫子, 笑着说, “褚休跟她媳妇送的,只是现在还用不上。”
裴景感觉自己说完这话长公主似乎抬眸多看了她两眼。
现在还没热到睡凉席, 自然用不上这个盖肚子的垫子。
裴景低头,仔细将垫子折起来, “我先收起来。”
武秀顿了顿,“先放床边吧。”
裴景,“?”
武秀没回应裴景眼里的疑惑,抬脚朝桌边走, “春雨说你问偏房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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