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33
她没再继续说。
裴景心里懂,伸手将掌心搭在长公主的手背上,温声说,“念念现在过得也很开心。”
要是柳家人还在,念念生母也在,或是于念儿时没走丢,那她该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千金小姐如今更是尊贵的县主,莫说十指不沾阳春水,就是连蚊虫都没有能叮咬到她的机会。
念念更不会练得一手好厨艺,烧火做饭样样精通。
这要是被柳氏知道看见,该多心疼。
而这一切都怪萧锦衣,要不是他“大意”小念儿怎么会被下人弄丢,要是孩子没丢柳姐姐怎么可能会郁郁寡欢重病撒手人寰。
武秀道:“我管户部多年,也让人查过各地户籍,可当年世道混乱籍贯乱改,加上朝廷新立不久,想从户籍入手查人实在是难。”
裴景想到褚休改过的籍贯性别,垂眼没多附和。
长公主到现在都不知道秀秀是姑娘,裴景觉得没必要往外说,也从未跟任何人提过。
裴景握住长公主的手指,“好在现在找到她了。”
而且念念过得也很好,性格更是被褚休养的明媚大方,蔫坏的时候简直跟褚秀秀如出一辙,不愧是一个被窝睡出来的两个人。
裴景又想起念念一脸无辜的逗她时的模样,根本看不出她天真无害的脸蛋下藏着‘坏’。
武秀掌心朝上,反手握住裴景的手指,温声重复,“是啊,好在找到了。”
武秀朝前吩咐春风,“回去让人送些清凉解痒的膏药到小院里。”
要是等到明天,说不定红痕都自己痊愈了,哪里还用得上药膏。
这若是咬在武秀自己身上,她可能都不当成一回事,根本不会理会。
她一个上过战场的人,刀剑的伤都受过,哪里会把蚊子咬一口当成伤,可蚊子咬在念念身上就不行,一晚上都耽误不得,连夜也得把药送去。
春风,“是。”
裴景笑,侧眸看长公主。
武秀疑惑,“?”
裴景慢悠悠说,“连夜送药,念念晚上怕是又要多想。”
她们心里清楚长公主为何对于念好,可念念不知道啊,她只会觉得奇怪,以她警惕戒备的性子,说不定还要拉着褚休好好琢磨琢磨。
春风回到长公主府里后,拿上药箱又折返回裴家小院。
一来一回都快到戌时末了,褚休跟于念早已洗漱完准备熄灯睡觉。
院门被敲响,刚被褚休圈到怀里从后面吻脖子的于念一骨碌坐起来,眼睛睁圆竖着耳朵,摁住褚休作乱的手指安静的往外听。
张叔开的门。
外头好像有说话的声音,隔得太远听不清楚。
没多久张叔就来敲门。
于念看褚休。
褚休坐起来,趿拉着鞋,伸手扯过衣架上的外衫穿上,衣带系好才出去开门,“怎么了张叔?”
张叔将手里药箱递过去,“长公主府里的春风送来的,说是少爷看见娘子被蚊虫咬了,特意让人送来的清凉膏。”
长公主听了裴景的话,打算迂回点,以裴* 景的名义将药膏送去。
她觉得这样于念就不会多想了。
褚休接过药箱,拴上门刚转过身,就瞧见床帐里念念露出脑袋巴巴的朝她看过来。
褚休眨巴眼睛,拍拍药箱走过去,强调说,“小景给你送的。”
于念双手拉开床帐,接过药箱好奇的打开看。
里头除了清凉膏还有别的膏药,瓶瓶罐罐上都贴了条,于念拿起来,对着油灯光亮磕磕巴巴辨认,“这个有‘烫’,应该治,烫伤。”
“‘跌’,跌打药?”于念挨个看。
褚休重新脱了衣服,盘腿坐在床上,找到清凉膏打开盖子,抠了层碧绿色的膏体,捞起于念光滑的手臂,低头给她涂抹膏药。
刚才两人玩闹,于念的里衣早就被扔到床尾去了,这会儿身上勉勉强强挂着个粉红色绣着大朵荷花的肚兜。
肚兜上荷花花瓣靠近胸口两边的那两瓣,被撑的圆满,显得那两瓣格外肥厚有肉感。
于念抿唇拧眉沉思,握着烫伤膏,缓缓摇头,“不是,小景。”
褚休眼皮一跳,低头装傻,“啊?”
于念,“小景没那么,细。”
褚休,“……?”
于念摊开掌心,给褚休看她手里的烫伤膏。
她跟小景一起住了很长时间,她又不是头回下厨,小景可能会给她送消肿去痒的清凉膏,但不可能会给她送烫伤膏。
只有第一次见她下厨的人才会担心她被热油烫伤。
那这个人只能是跟小景一起的长公主殿下。
于念咬唇,脸都皱巴起来,歪头疑惑。
殿下怎么会给她送这么些药呢?
除了这个药箱,还有下午那一堆的首饰物件,她一样都没敢碰,全摆在了西厢房。
褚休吹了吹于念的手臂,轻声说,“你是小景朋友,长公主爱屋及乌顺带着关心你也是有可能的。”
于念双手捧起褚休的脸,幽幽看她,“你就不会,关心,李礼媳妇。”
褚休从不多问人家的家事,李礼媳妇刚来京城没多久,水土不服上吐下泻,这事于念都知道,褚休都不知道,还是她说给她听的。
褚休,“啊?”
褚休嘶了一声,笑着说,“那我下次多关心一二?”
于念捧脸的动作改成了捏脸,瞪着褚休,“不准。”
褚休笑起来,往前凑头亲于念唇瓣,“好。”
于念哼哼,松开褚休,将药罐都装起来。
长公主喜欢的是小景,对她并非是情爱的关心,反倒是有些长辈疼小辈的感觉。
于念想不通干脆不想了,打算将药箱一起放进西厢房,那些东西她现在都不敢用,索性先放着,等以后弄明白了再说。
她弯腰整理药罐的时候,粉色肚兜在胸口闪出缝隙,褚休无意低头扫了一眼,瞧见两捧滚圆弧度跟挤出来的缝隙。尤其是那雪白饱满,跃跃欲试的几乎要从粉肚兜的包裹里溢出来。
褚休伸手将碍事的药箱合上放在床下,低头抿于念肚兜上沿边缘。
于念脸热,盘腿坐改成跪坐在床上,双手搭在褚休脑袋上,很快就头脑空空浑身飘飘,瞬间没有心思去琢磨别的。
第99章
裴家人今日启程回清河县, 辰时末就让人来喊张叔。
褚休点卯当值去了不好连告两天假,于念独自送他们。
张婶拉着于念叮嘱,“你俩生活简单请不请仆从的都没事, 只是小休不在家我们一走你自己也孤单,可以雇个丫鬟, 能烧水端茶,也能陪你说话解闷。”
于念笑着摇头,“不雇了,贵。”
张婶摸她脑袋, 心疼的慌,“我们走了你可得照顾好自己啊, 等以后你跟小休有了孩子, 你就让小休写信给我们, 我俩来照顾你月子,旁人我不放心。”
于念没有爹娘, 褚休也是个可怜的, 老家只有哥嫂也无父母, 日后两人要是有了孩子眼前都没个老人看着,光靠两个小年轻可怎么照顾好自己跟孩子。
张婶操心死了, 还跟张叔私下商量过,日后要是于念有了小孩, 他们就再回来照顾一段时间。
虽说路大夫讲于念身体不好不适合生养,可万事都有个万一。
于念,“啊?”
谁?她跟秀秀吗?
于念拍着张婶手背,乖巧的应, “……好。”
她说话费劲,解释起来太麻烦, 不如先应下,让他们安心回老家。
张叔放完行李过来,“那我们回去了。”
于念松开张婶的手,“路上,小心。”
张婶跟着张叔往前走,春桃挽着张婶手臂,三人一步三回头,朝于念摆手,“进院吧,我们走了。”
他们回清河县,裴景如今已经是驸马,自然用不到之前的马车,加上小院现在租给了褚休于念,所以裴家的车夫也回了清河县,正好拉上张叔他们三人。
裴景本来想让车夫留下,褚休不愿意。
车夫留在小院里背井离乡不说,褚休不可能让裴景出车夫的那份月钱然后她跟念念用车,不如让车夫一起回去。
她当值就走着去,李礼跟付见山也都步行,不过就是需要早起半个时辰,免得误了点卯。
小院里本来满满当当住着好些人,从裴景大婚后就接二连三离开,今日更是走个彻底,只剩她们妻妻二人。
于念送张叔张婶几人送到了长寿巷的巷子口,心里的不舍都藏在脚上,一步又一步的往外送。
直到马车缓缓离开她追不上了,才停下脚步,目送车马远行。
她们一走,于念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仔细算起来,自从她嫁给褚休到现在,基本身边都没断过人。
在褚家村的时候,隔壁就住着大哥大嫂跟楚楚,有事情敲门就行。来了京城后住在裴家小院,张叔张婶照顾她们,不管什么时候,喊一声都有人应。
今日再回去,小院里就只有她跟褚休了。
褚休早起当值,傍晚才能回来,小院里就她自己从早到晚待着。
于念抿唇低头,手指攥着身上的荷包。
这荷包都是张婶绣的,里头塞了驱蚊的草药,怕她再被蚊子咬了。
于念眼眶红红,眼睛湿润,嘴巴扁起。亏得褚休不在,不然她肯定要趴她怀里哭出来。
于念吸吸鼻子,正要转身回去,就瞧见路上有个小黄狗,像是刚断奶没多久,夹着尾巴在街上溜着墙根走,边走边小声呜呜叫。
她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然后又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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