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33
褚休想起什么,烧火棍戳裴景鞋尖,“你来这儿长公主知道吗?”
裴景顺着大黄脊背给它顺毛,点头,“知道,我晌午时跟春风说了。”
她的马车刚才跟在龚老马车后面,如今就停在小院门口,吃完饭就回去。
小黄头回见她有些怕生,起初都绕着她走。裴景伸手摸小黄狗脑袋,又抱了它一会儿,现在小黄狗已经胆大到甩着尾巴抬起前爪搭在她腿面上,急得哼哼唧唧要爬上来。
裴景笑着摸小黄狗,抬眼看褚休,“刘竣安不是那等圆滑世故的人,而且你还没到吏部呢,应当不是庆王派来的。”
褚休烧火,“不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鱼下锅,爆炒之后香味铺散,急得小黄大黄都围着于念转。
于念低头看完小猫小狗,一抬头就发现褚休裴景也探头望过来,“……”
饭是在堂屋吃,有鱼就没配酒。
吃罢饭的时候临近戌时,天色昏黑,裴景还想再摸两把小猫,就听院门被人敲响。
裴景朝灶房里看,“褚休,有人找。”
褚休刷碗呢,闻言朝外看了眼,“估摸着是来找你的。”
裴景疑惑,抱着小猫去开门。
院门打开,借着门外灯笼光亮,裴景抬脸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长公主,目露惊喜,“殿下?”
长公主身上穿着紫色朝服,像是没进府就过来了。
武秀看裴景,又看她怀里的小猫。
裴景笑着将猫递给她摸,“您怎么来了?”
武秀象征性的摸了一下就收回手,“来接你回家。”
她才到府门口就听下人说裴景还没回来,于是家门都没进就让春风调转方向过来了。
裴景脸热,轻声说,“那我把大黄还回去,再跟她们说一声。”
长公主没进去,裴景将大黄放回新买的扁竹筐猫窝里,跟褚休于念说,“我回去了。”
于念撩起围裙擦手,“这么,早?”
她还以为裴景要多玩一会儿。
褚休挑眉朝外看,“哦?”
裴景红了耳朵,眼睛不住朝外看,“殿下来接我了。”
褚休跟于念把裴景送到外头。
于念看向长公主,长公主朝她点头,于念眼里露出笑意。
目送裴景上马车,褚休领着于念返回小院将门关上。
马车里,裴景说起傍晚的事情,“我要给小黄也买个窝,褚休非不要,说狗不嫌家贫,穷养也没事。”
武秀,“……”
像是褚休能说出来的话。
武秀看裴景,“所以你什么都没买?”
她是不是也该在府里养只小猫小狗,这样裴景就不会总惦记着别人家的猫猫狗狗而晚回家。
裴景摇头。
武秀,“?”
裴景看长公主一眼,低头从袖筒里摸出一个物件,“您手给我。”
武秀疑惑,将手抬起来,掌心朝上五指张开。
裴景握住长公主的手,将她修长的五指收拢变成虚攥的拳头,轻扯她朝服袖筒往上,露出腕子。
裴景抿唇,垂眼将捂的温热的彩绳系到长公主手腕上。
武秀顿了顿,抬眸看裴景,目光落在她脸上,顺着脸颊看向她微红的耳廓跟白皙的脖子,随后才看手腕上的彩绳。
像民间端午节时小孩戴在手上的那种,各种颜色缠着编成一条绳,颜色绚丽好看如同雨后天虹。
裴景系的认真,松开手,看向眼前的人,“觉得好看,就给您买了一个。”
武秀眼里带出笑,抬手看腕子,彩色的绳子中间带了个小小的铃铛,轻轻的,小拇指指甲大小,伸手拨动还会发出声响。
正好系在她右手手腕上。
武秀听着铃铛声看向裴景。
裴景也盯着她的手腕看。
武秀放下手,问裴景,“月事来了吗?”
裴景昨日就说月事快来了。
她问的让人措不及防,裴景恍惚抬头,下意识回,“还没。”
意识到什么,裴景抿住了唇,慢慢挪到车厢的另一侧,撩开车帘假装朝外瞧。
她买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这一层,可长公主一笑不知道为什么,裴景就往别处想了。
她甚至隐约听到长公主拨弄铃铛的时候带着笑意“嗯”了一声。
声调低低哑哑,撩拨的她耳根痒。
裴景,“……”
早知道不买了。 。
晚上褚休先洗的澡,洗完去收拾灶房。
于念洗完坐在铜镜前,因为没洗头,头上发髻刚才没解开,这会儿对着镜子解头发。
才把珍珠簪子拔下来,褚休就从后面过来了。
于念透过镜子望她,水润的眸子染了笑,“收拾好了?”
褚休擦了手,绕到衣柜那边,打开衣柜从里面把下午买的猫耳朵拿出来,“嗯。”
她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于念背后,低头瞧镜子里的她,“我买了个小玩意。”
于念昂头看褚休,褚休抬手,将粉白色的猫耳朵挂在于念脑袋上。
她水润清亮的眼睛配上猫耳朵饰品,昏黄的油灯光线下,像极了志怪书里跑出来的精怪。
尤其是于念脑袋一动,耳朵跟着叮铃作响。
于念新奇的对着镜子看,眼睛睁的圆圆的,抬手试探着去摸,“猫?”
褚休弯腰抱于念,亲在她耳朵上,“好看吗?”
好看,但是只能在床上看。
于念脸颊绯红,仰头吻褚休,对着她的耳朵,垂着卷长的眼睫,轻轻的吐气,“喵~”
褚休低头咬于念锁骨。
她穿着粉色宽松里衣,戴着粉色猫耳朵,像只刚修炼成精的猫妖。
褚休双手箍住于念的细腰,手顺着她平坦的腰腹往下探。
于念原本并拢着的双腿微微分开,身体往后靠,仰着脑袋任由褚休亲吻唇瓣,手往后搭在褚休的手臂跟肩上。
褚休轻咬她耳廓。
妆台上物件不多,褚休将于念抱着坐在桌面上,双手握着她的腿窝,低头吻下去。
猫耳朵箍的不牢固,摇动时才叮铃两声就掉了。
褚休单手捡起来挂到于念伶仃的脚踝上,托住她的腿搭在她肩头。
于念双手往后撑着桌面,脚尖回勾努力不让猫耳朵再掉下去。
前后晃动时,铃铛像是配乐,配着她呜呜嗯嗯的音调,时强时缓,直到弄了褚休一脸,铃铛声才渐渐停歇。
没多久,隔着床帐,铃铛声又响起来。 。
庆王府
安先生站在后门处,问眼前的刘竣安,“事情办的如何?”
刘竣安双手握着钱袋子,低头小声说,“应当成功了吧。”
“金子都送给褚休了?”安先生大喜。
看来褚休也没忠义侯想的那么圆滑老道,说到底不过是个刚入官场的穷小子,哪里禁得住金银的诱惑。
“那倒不是,”刘竣安摇头,“分文没花。”
他双手托着钱袋子送还给安先生。
安先生狐疑,接过钱袋子打开看了眼,里头原本多少金子,这会儿依旧是多少金子。
安先生眯起眼睛。
刘竣安把下午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这事牵扯上了龚大学士跟裴驸马,他根本没有单独接近褚休的机会。
安先生握着钱袋子慢慢沉下脸,“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他想借刘竣安探探褚休,看褚休能不能用金银收买,刘竣安不够世故不假,可他被褚休看穿了也是真。
就因为褚休猜到了刘竣安的企图,才会拉上龚大学士跟裴景一起上街。
看来用金钱贿赂褚休拖他下水有些难啊。
安先生想起什么,扬声喊住刘竣安,“等等,你刚才说‘应当成功’是什么意思?”
难道峰回路转有别的收获?
刘竣安老实回答,“成功的给店铺老板拉了生意,还赚了一吊钱,虽没将金子送出去,可也算跟褚休有了些猫狗方面的交情。”
安先生,“……回去吧。”
刘竣安,“是。”
回去的路上刘竣安琢磨,店铺老板赚了一笔,他也赚了一笔,甚至搭上龚大学士的马车跟龚大学士说上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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