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枫轻年
夏清闻言只是笑笑,没与白镜玄争辩。
眼瞅着天色渐晚,夏清转移话题:“圣女那边儿多久能传来消息?”
“短则三五天,迟则半个月。”
白镜玄回答,“日前从我手中逃走的魔人潜伏日久,此次大典他必定会有所行动,明日起,我们去圣城四方布阵,封锁城门,筛选身份可疑之人,看看其中是否藏有魔族细作。”
散步回来,天已完全暗了。
白镜玄让殿里的下人为夏清准备了一间客房做做样子,入夜后,却径自领着夏清回到自己居住的庭院。
夏清想起自己穿越第一天的混乱和内心许多自寻烦恼的纠结,不免有些好笑。
白镜玄瞥见夏清眼里的笑意,好奇:“夫人在笑什么?”
就这么一会儿,她这句“夫人”是越叫越顺口了。
“想到一些有趣的事。”夏清笑着应她,而后又道,“祭司大人,咱们打个商量呗。”
白镜玄认真听:“夫人请讲。”
“我们的关系完全公开之前,在人前还是需要有一些必要的界限。”夏清晓之以理,“日后出了这道门,你不可以再叫我夫人,不管什么情况下,你都要以你兽人祭司的身份为重。”
像今天这样为了一口火锅把女皇撵走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谁懂啊,因为白镜玄太恋爱脑,还需要她来劝说才能好好搞事业,真是奢侈的烦恼。
白镜玄沉默着不出声,为夏清提出的要求闷闷不乐。
夏清见状,既无奈又好笑。
“好啦,别不开心。”夏清难得主动,张开双臂上前揽住白镜玄,“夜深了,歇息吧,我替卿卿更衣。”
这一声卿卿唤得白镜玄耳尖泛红,也唤得她心软。
她薄唇轻抿,嗔怪却无可奈何地瞪夏清一眼。那眼神幽怨极了,仿佛夏清是个负心薄幸的大渣女。
夏清悻悻,心虚又难为情地揉了揉鼻子。
好说歹说哄白镜玄坐下,夏清作势要解她的衣带,却趁其不备,低头亲了亲她的脸。
白镜玄惊讶,长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像黑色的蝴蝶轻柔地扇动翅膀,眼底猝不及防地淌下一捧流光。
夏清自认不是圣人,被美色。诱惑实属人之常情。
白镜玄那双漂亮的眸子盈盈看她一眼,她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快。
夏清一脑热,伸出手来,捧起白镜玄的脸,勾起她的下颌,照着那双性感却凉薄的嘴唇俯身吻下去。
白镜玄坐在床边,夏清附身亲吻她的唇,白镜玄则要被迫仰头才能配合。
此时无声胜有声。
夏清合上眼,越吻越沉迷,呼吸间充斥着紫藤花深情暧昧的香气。
这香气比最烈的酒还要醉人,熏得夏清神志不清。她被旖旎暧昧的气氛推动着,任由心底贪婪堕落的私心主宰自己,向白镜玄寸寸逼近。
吱呀一声轻响,夏清意识浅浅回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将白镜玄推倒在床。
她压在白镜玄身上,居高临下,把控着亲密的分寸与节奏。
白镜玄的外衣已经褪去,内里薄薄一层衣衫也是松松垮垮的,领口皱巴巴,向一侧倾斜,露出曲线雅致的脖颈与一小段销魂养眼的锁骨来。
夏清怦然心动,兽性大发,低头照着白镜玄的肩膀轻轻咬一口。
“唔……”白镜玄身子猛地一颤,眼底蓄起一层薄薄的水汽,意识忽沉忽起,低喃着,“清儿……你这是,做什么?”
夏清咬完又在牙印的位置舔一舔,舌尖打着旋儿往四周移动,一口一口品尝美味珍馐。
她终于如愿以偿抚上白镜玄盈盈一握的纤腰,为白镜玄无可挑剔的精致腰线发出一声由衷赞叹。
上辈子当牛马不知道积了多少德,这辈子才能吃那么好。
夏清一声叹息,五指挤进白镜玄指缝,紧紧扣住。
“我要与卿卿双修。”
第二十章
忙碌到深夜,白镜玄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这一晚的“双修”竟比上回还要累。
夏清作为罪魁祸首,倒是余留了两分体力,除了胳膊软得抬不起来,精神却十分亢奋。
她怀里搂着熟睡的美人,将美人光洁如玉的胳膊放回被子里,再细致地掖好被角,听着耳侧舒缓平静的呼吸声,心情好得出奇。
总算是哄好了。
夏清抽回手时贱嗖嗖地捏了捏美人的鼻尖。
好在白镜玄睡得熟,一点儿也没醒。
“感觉真的像做梦一样。”夏清盯着白镜玄沉静的睡颜,喃喃自语。
癞蛤蟆吃到天鹅肉,说出去都没人信。
等白镜玄日后恢复记忆,发现自己被魔族卧底趁人之危,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子。
届时白镜玄若要一剑杀了她才解恨,她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人生一世难得糊涂,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哪能算得那么清楚?
且走一步看一步。
夏清思绪飘忽,不一会儿,自己也睡着了。
等到天亮睁开眼,怀里的美人早已不见踪影。
夏清心里倏地感觉一阵空落落的。
像黄粱美梦醒来的刹那,一切美好烟消云散,抓不住,摸不着的惆怅失落。
翻身坐起来,被褥顺着肩膀滑落。
感觉肩后隐隐作痛,夏清抬了抬胳膊,扭头往后看,瞧见几道被指甲抓出来的红杠。
“哦,铁证如山。”夏清哂笑。
她连吃带拿占尽便宜,何必还在这里伤春悲秋。
夏清振作精神,下床穿衣。
她自己来时穿的那身衣裳不见了,桌上放了一套新的,想必旧的那套被白镜玄收走了。
夏清走到桌边,见叠好的衣服上还放着一封信。
“信?”
脑海中立即浮现出白镜玄说曾给她留过书信的场景。
好奇心驱使,夏清拿起信封拆开来,取出里面叠得方方正正的信纸。
“见字如面,心意相牵。”
夏清设想白镜玄留书时写下这几个字的模样,心里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噫。
她抖了抖鸡皮疙瘩,继续往下看。
“今晨女皇下诏,言道有事相商,吾忆及昨日言语,虽略感幽愤,但觉卿之所言也不无道理,遂往。夫人若醒了,可持吾之信物于宫中四处走走,待吾事了,自来寻。念念思卿,镜玄。”
略感幽愤……
夏清乐得两眼弯弯。
老婆真可爱。
她把信纸重新叠好,将其塞回信封。
一时不查,信封里掉出个物件儿,落到她叠好的衣服上。
白色的小东西,材质非金非玉,应该是由某种大型野兽的牙齿,精雕细琢而成的小物,背后点缀着一小撮雪白的兽毛,造型设计还怪好看的。
此物应该就是白镜玄信中提及的信物。
夏清穿上白镜玄给她准备的衣裳,又将信物悬挂腰间,大大咧咧出门去。
宫里到处冷冷清清,没什么好看的,女皇议事的大殿气氛过于威严,夏清也不喜欢。
思来想去,倒可以去找柳菡云,看看兽人圣女那边寻贼的进度怎么样了。
也不必向谁问路,她稍稍卜一卦便知道个大概。
夏清带着白镜玄给的信物,圣宫中的兽卫见到她都要行礼,因而她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圣坛。
未及走近,夏清远远看见一队人马迎面走来。
这些兽人身上穿着统一的制服,肩膀上都戴着袖章,袖章上的徽纹夏清见过,和圣女衣袍背后的印花一模一样。
夏清一眼看见队伍最前面的柳菡云。
“师姐!”夏清在路旁站定,朝柳菡云招手。
柳菡云闻声看过来:“师妹!你来得正好,圣女找到了贼人的窝点,我们正要前往搜查,你可要一同前往?”
夏清:“?!”
效率这么高的吗?!不是说少则三五天迟则一个月?
白镜玄居然会误判?
来不及思量个中缘由,夏清自然而然跟着一同出宫。
前往贼人窝点途中,柳菡云问夏清:“峰……咳,祭司怎么没在?”
夏清答:“被女皇叫走了。”
“哦,应该也是为此事。”柳菡云点点头,“我以为你会和祭司一块儿来。”
夏清沉吟:“没关系,她应该自己会找来。”
白镜玄多半在给她的信物上做了标记,以白镜玄的修为,想找到她们易如反掌,夏清并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