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笺
傅清微把礼物拿到自己卡座的身边,服务员推着小车过来摆食材,白瓷碟一样一样地端上桌。
甘棠抬手整理好脖子上的丝巾,执起筷子准备开动,傅清微突然叫了一声:“不对!”
甘棠被她吓得筷子都掉了:“怎、怎么了?”
傅清微眉头紧锁:“都五月份了,你为什么戴了一条丝巾?”
旁边的桌子纷纷侧目。
甘棠立马:“嘘,小点声。”
你俩都边缘性行为这么久了还不懂吗?非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来!
傅清微说:“你不对劲。”
说着她起身走过来,指节灵活地出其不意把甘棠的丝巾抽开,露出一个红痕点点,深浅不一的脖子。
傅清微:“!!!”
甘棠两只手捂住自己的颈项,脸和脖子涨得一样红。
傅清微惊慌失色,连忙用身体挡住别桌的视线,把丝巾又给她围上了。
她光知道她有爱可以做,不知道会弄得这么狼藉斑驳,和小说里写的似的。
傅清微羡慕不已,小声感叹:“你吃这么好?”
“……”
甘棠重新把丝巾绑好,整理妥帖,脸红红地坐在对面不说话。
傅清微也不说话,沉默着沉默着。
叮——
她脑袋里有一根弦突然搭上了。
甘棠脖子上的印记,深的她认得出是吻痕,至于浅的那些应该也是,为什么会和自己前几天脖子上出现的一模一样?!
第95章
幸好傅清微一直有拍照留念的习惯。
她脖子上莫名其妙出现的红点, 不是完全没有引起她的怀疑。退一万步说,就算这是皮肤病要去看医生,也得让医生看看“蚊子包”长什么样。
傅清微把手机相册里的照片找出来, 递给甘棠参谋。
“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甘棠眼前骤亮, 心跳加速, 差点嗑晕:妈妈我的cp又发糖了!还是do了的那种!
傅清微打断她:“先别嗑了!!!转动一下你的大脑。”
甘棠收起cp脑,仔细看了看, 把傅清微招到她身边坐下, 两人挤在卡座角落,秘密交流。
甘棠:“这不就是吻痕?”
傅清微:“真的假的?”
甘棠:“如假包换, 额, 以我不多的经验来说,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傅清微沉吟:“就没有可能是蚊子咬的?”
甘棠:“谁家蚊子这么大个?恐怕是你师傅那只大蚊子。”
傅清微已信了一半,唇角微微翘起来:“可不敢胡说啊。”
甘棠看着她荡漾的眼神, 手肘怼了怼她的胳膊, 打趣说:“姐妹,你吃这么好?”
傅清微忍不住哈哈两声,才谦虚道:“彼此彼此吧。”
两个吃得好的女大并肩坐在一起,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眼都是心照不宣的笑。
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和好姐妹一起被种满草莓。
甘棠想起自己家那个“女朋友”,笑容稍微浅了一些, 但傅清微沉浸在秘密解开的幸福里,没有注意到。
傅清微突然:“你们做到最后一步了吗?”
甘棠麻了:“你昨晚打电话不是听到了吗?”
傅清微自曝其短:“叫成那样也不一定就是到最后了呀。”
师尊吃她揉她的时候, 她也叫得很那个。
好在甘棠没有多想生性爱叫的是谁, 害羞地点了点头。
傅清微羡慕。
“怎么能认识这么短时间,就可以这么快进度的?”
“好色, 加上寡久了就可以。”甘棠眼神遮掩,立马带到傅清微身上,“你呢?”
“不好说。”
傅清微嘶了一声。
她现实以为的,不一定是真正的进度。
师尊那只大蚊子不知道背着她干了多少。
傅清微唯一确定地指着自己的脖子,说:“这是前几天留下的,我们还在老牛拉慢车。”
让穆若水听到老牛她又要生气了。
幸好师尊不在,傅清微可以随便蛐蛐她。
甘棠:“循序渐进也挺好的,反正你又不是没有爽到,边缘也是性行为。”
傅清微正色:“你说话尺度太大了,在外面注意点。”
甘棠吐槽她:“说得你尺度不大一样,敢做不敢说。”
傅清微瞪她。
甘棠说:“行行行,吃火锅吧,还没吃就要加汤了。”
傅清微坐到对面去,抓紧涮了几片素菜,祭祭自己空荡荡的五脏庙,甘棠在对面吃红锅,满嘴油亮,低头大快朵颐,在逃避什么似的。
该来的总会来的。
傅清微:“你和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脱单的,我怎么不知道?”
甘棠睫毛抖了一下,把自己想了一天的说辞整理了一遍,抬起头来。
“我们俩是一见钟情,她比我大几岁。脱单就在前几天,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说。”
“她是什么人?”
“一个姐姐,已经上班了。”
“恋爱经过呢?”
“就是一见钟情,然后我俩看对眼了,她有一天来我家里坐,我俩就做了,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
“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你忙嘛不是。”甘棠咬着吸管喝杯子里的冰镇酸梅汤,鼓足勇气直视着她的眼睛,说,“而且在一起没几天,我想等感情稳定了再告诉你。”
有理有据,就是话太少了,不符合甘棠叨叨叨的性子。
傅清微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盯得甘棠如芒在背,屁股底下跟有针似的,忍住了挪动的冲动。
傅清微收回锐利的眼神,笑道:“什么时候带她见见我?”
甘棠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也弯唇道:“有机会一定。”
两人继续涮火锅,话题从涩涩的恋爱换成了毕业论文和八卦,傅清微边吃边听,偶尔讨论几句,火锅店里坐满了结伴而来的朋友和情侣,傅清微也短暂地回到了烟火凡间。
一顿饭从五点吃到七点半,傅清微期间给穆若水报了不下五次平安。
傅清微:【还在吃饭】
穆若水:【好】
傅清微:【喜欢你】
傅清微在七点钟发完消息,看向对面坐着的甘棠,问:“你不用给你女朋友发消息吗?她不查岗?”
甘棠立马拿起手机,正要补救地发信息,又放下来,道:“她在加班,我打扰她不太好。”
傅清微两只手十指交叠撑在桌面,手背托着自己的下巴,又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看着甘棠。
她总觉得她的好姐妹不太对劲。
甘棠:“你这种搞师徒恋的是不会理解的,天天正当理由腻在一起。”
傅清微扬唇,心思又回到了远方的穆若水身上。
七点半,两人散场,在商场大门外。
傅清微喝豆浆喝得有点醉了,又一次别离前,她拉着甘棠的手说:“我给你的五帝钱手串一定要戴。”
“知道啦。”
“还有,你最近是不是偶尔会觉得有点冷?”
“你怎么知道?”
“等着。”傅清微说,“我给你露一手。”
傅清微两手分别在她肩头和头顶碰了碰,将她三盏阳火拔高,融融的暖意从她四肢百骸里自然地渗透,流转全身。
甘棠在夏初发凉出汗的脚心温暖,热得差点想把丝巾解了,头脑也清明许多。
甘棠震惊:“姐们,不是,你是真道士啊。”
傅清微:“那还能有假?”
人有三盏火,在两肩和头顶。民间也有夜路莫回头的说法。
傅清微:“你前阵子应该有点倒霉,现在没事了,我已经把你的阳火拔高,说不定最近的运势都会好起来。”
甘棠彻底叹服:“大师,有没有考试必过符?我想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