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笺
可一来穆若水全都不记得了;二来她翻旧账翻到上辈子去,拈酸吃醋太过火;三来穆若水连接吻都是后学的,第一次亲吻那么青涩,应该没有亲密的经验,但是她上自己的时候又很会,揉得她魂荡神飞,每每差点死在她手里,不确定是天赋还是因为别的。
穆若水说:“我不记得了。就算……我与人拜过天地成过亲,也与现在的我无关,你不必为此不喜。”
傅清微没问,穆若水却答了。
清楚直接,不遮不掩。
对比之下,显得傅清微不够真诚坦荡。
穆若水:“如果你非要介意,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傅清微脸色微微一黑:“申请撤回,我不爱听。”
穆若水换了一句:“与其因为无法求证的猜测而自寻烦恼,不如想一想明天吃什么,我给你做。”
傅清微朝她勾了勾手。
穆若水无奈地将脸凑过去。
傅清微在她脸上偷了个香,捧着她的下巴亲到她的唇角,顺着侵入女人的唇齿,汲取甘甜。
穆若水配合地张唇,和她你来我往地互相交换津液。
狭窄的车厢里气温在稳步上升。
傅清微从她唇间退出来,与女人额头相抵,微微气喘道:“从前的事我不想,以后你身边只能有我。”
越来越像互许终身了。
用凡间的话来说就是谈恋爱。
穆若水无可奈何,只能应好。
她今日要是不清楚地答应她,只怕离不开这座山。
傅清微用手机给她打字:【只准和我接吻,也只准和我一个人上床】
穆若水:【把我的眼睛挖了,手剁了送你】
傅清微:【我要你正面回答我】
穆若水:【好,好】
穆若水吐槽她:“有几个做徒弟的做成你这样,把师尊绑在自己身边,谁都不许碰。”
“就我一个,师尊也乐在其中不是吗?”傅清微倾身过来,给她扣上副驾驶安全带,身体力行地演示什么叫绑在身边。
“为师不反驳。”
穆若水调整了一下安全带,主动收得更紧。
傅清微又要凑过来亲她,穆若水偏开脸躲了,道:“快开车,一会迟到了。”
“就亲一下,灵管局人那么多,求求了。”
穆若水将脸转了回来。
几分钟后,穆若水手背擦了擦自己唇上的水迹,车子终于启动了。
粘人精至少有一天不会随时和她贴贴,穆若水松了口气。
片刻她还是感觉口干,打开中控台的矿泉水喝了几口,滋润喉咙。
傅清微的驾驶技术越发熟练,见她喝水便说我也要,穆若水把开了的矿泉水瓶放她手上。
傅清微单手喝完水还给她,另一只手调低了歌曲的音量,和她聊天。
“师尊,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以前常常做一个相同的梦?”
“没有。”
傅清微也是聊到喜服才想起来,太久不做梦她都忘了。
“梦的内容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你先说说看。”
傅清微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说起来的时候仍然底气不足:“就是从十八岁起,我总是梦到和一个女人拜堂成亲,她盖着红盖头,看不清脸。”
“常常是多久?”
“隔三差五吧,每天做梦我也吃不消。”
“有洞房花烛吗?”
“没有。”
“实话。”
“实话就是没有呀,我是拜了好多次堂才发现是个女的,连红盖头都没揭。”
“你告诉我的目的是?”
“就是不想有事瞒着你。”
“……”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她说完上一世就算成亲,也和今生的她没关系这段之后说。穆若水要是和她计较梦里这些事,岂不是更小肚鸡肠?明目张胆的双标?
“师尊你是不是生气了?”
“否。”
气得都蹦单字了。
“不过……”傅清微大喘气,自在地道,“我遇到你之后就没再做这个梦了,而且我第一次在梦里看到她的脸,就是你。”
穆若水的唇角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自作主张地翘了一下。
她语气悠然了些。
“展开说说呢?”
“就是那天我进了你的棺材以后,是我最后一次做梦,也是第一次看清那个人的脸,她长得和你一样,但……”
“但什么?”
“眼睛是红色的,我被吓醒了。”
“……”穆若水唇角抿直了些,说,“大概是个噩梦吧。”
“师尊,你说我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呢?会不会是有小鬼想要害我?还是因为我的潜意识?”
“都有可能。不过为师和你朝夕相伴这么久,没有发现你身上有什么异常。”
“为什么遇到你以后就不再做梦了呢?”
“为师也想不通。”
“那就算啦。”傅清微说,“我仅存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以后吵架不可以翻旧账哦。”
“我又不像你。”
傅清微笑起来。
人类对大脑的了解不足百分之十,傅清微的梦究竟是空穴来风还是大脑久远的潜意识,比如她某天观看电影种下的种子,她认识性取向的一个过程,无法证明。
穆若水右手的拇指将其他指节挨个掐了一遍。
她和傅清微之间莫名其妙的羁绊还没有得到解释,又来了一个梦境,这二者会有联系吗?
难道真的是她的前世?
按理说不会有前生记忆,但甘棠在先,万一她的灵魂强大,转世后仍然能影响到大脑。
穆若水没转过世,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
和她成亲的人该不会真是自己吧?有些荒谬了。
根本不想把前世牵扯进来的穆若水放弃了思考。
*
灵管局中央大楼。
五楼会议室外。
“穆姐姐!”喜出望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傅清微回过头,看见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邱老——灵管局顾问邱月白。
傅清微转脸牵了牵穆若水的衣袖,对她说:“那就是邱老,她在叫你。”
戴着面具的穆若水低声道:“谁许她叫得这么亲热?”
傅清微:“忍一忍嘛,不要发火。”
穆若水转过身来,隔着涂满颜料的傩戏面具面无表情地盯着几步开外的邱月白。
邱月白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似乎闪过一丝茫然,尔后视线定格在穆若水的面具和腰间悬着的黄玉上。
邱月白:“穆姐姐?”
穆若水默不作声。
傅清微打圆场道:“我师尊今日嗓子不舒服,不便开口,请邱老见谅。”
穆若水哼了一声。
显然对她给自己找借口不满意。
她想如何便如何,只有傅清微在意这劳什子规矩。
邱月白在她的眼神中找不到半点熟悉之感,果然是忘了,抬手作礼:“晚辈邱月白,见过慈让真人。”
穆若水平淡地嗯了一声。
邱月白抬头,又看向她认识的面具。
穆若水偏头对傅清微说话的语气温和百倍:“我们进去?”
傅清微不好意思地看向邱月白:“邱老请。”
穆若水闻言不管不顾地拉着她先进去了。
什么档次,比她先进门?
会议室空无一人,但桌面已经摆好了写有名字和头衔的铭牌,特别顾问穆若水在主位下首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