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笺
既然这件事一定会发生,她又反抗不了,为什么不放松身心、主动去享受它呢?
就当自己付过钱了。
穆观主是她招来的……那个。
温不温柔无所谓了,也许粗暴一点会更爽。
傅清微已经无所顾忌了。
“观主……”
傅清微唇角缓缓扬起一个笑容,主动牵起穆若水的手,覆在自己的腰腹,她本来是想直接放胸口的,没下得去手,这点主动权可以交给穆若水自己,迟早会到上面。
“观主,你的手怎么不动?”
穆若水单手撑在她脸颊旁边,低头看着她美丽的眼睛,指尖顺势落在她的侧腰,缓缓地游弋了一下。
傅清微感觉有一种声音要从身体里出来,她本来可以轻易忍住,但是没有克制的,从鼻腔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穆若水的头低了下来。
傅清微配合地仰起脸,细弱的脖颈向后折。
温热的吐息打在她的颈项。
傅清微本能地轻轻颤抖。
穆若水又把脸抬了起来,看着她道:“你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这样报答她?
“哪样?”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没什么。”穆若水重新埋下了头,这次她的唇去往了傅清微预料的地方。
她颤得更厉害了。
不是因为亲了哪里,而是女人的唇太冷了,像含了一块冰。
当她的手也覆上来的时候,傅清微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
太冷了,虽然现在外面也是冬天,但穆若水给她的感觉就像掉进了数九寒冬里,冰天雪地。
除了冷,她什么都感受不到。
这下她连安慰自己是付过钱的都做不到了,谁付过钱能招来这样的?
她眼睫蒙上一层浅浅的水雾,汇集到修长的眼尾,成了一滴泪,却没有让这滴泪滑落,女人的手指接住了它,含进嘴里。
虽然很想要她的眼泪,但此刻仍然作罢。
“你真的是水做的。”女人叹道。一晚上哭多少次了。
“上面有,下面又没有。”傅清微带着轻微的鼻音反驳道,以为她是故意的。
穆若水偏了偏头,又听不懂了。
她听不懂很多话,但不妨碍她做出选择。
穆若水摊开掌心,把手里的四粒扣子扔进垃圾桶,原来她刚才右手在傅清微身上游走是为了将扣子捡起来。
穆若水仍伏在年轻女人上方,从手和身体的间隙中把被子拽了出来,遮掩住傅清微暴露的身体,彻底坐起身来。
傅清微心想:她是嫌累了吗?还是觉得自己生涩不好操弄?所以才懒得碰她?
穆若水坐到了属于傅清微的那张单人沙发。
傅清微从躺着变成坐着,紧紧地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乌黑的脑袋,眼神警惕,像蓬莱观后山圆滚滚的花栗鼠,没有一点威胁。
穆若水见她一副防备的样子,忍不住脱口道:“就你那层被子,我随手就撕了。”
傅清微:“……”
这让她怎么相信她不想对自己做些什么。
刚才自己的上衣瞬间消失术还历历在目。
穆若水揉了揉眉心:“算了,你当作没听见。”
巧了,傅清微赢在记性好。
穆若水已经不想等她自己忏悔想通了,再忏悔下去,她全身上下都要被自己榨出水,毕竟她也不是什么道德感很高的……人,送到嘴边的食物,一而再再而三,不吃就不礼貌了。
到时候她就不是哭一两滴眼泪能解决的事了。
穆若水说:“我住在这里贴身保护你,只是因为我愿意,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报答我。”
“哪种方式?”
“投怀送抱,芙蓉帐暖,夜夜春宵。”穆若水一连说了三个词语。
“夜夜?”
傅清微耳根一动。
但她很快强迫自己转移重点,直言不讳道:“不是你要这么做吗?你还让我以后每天给你剪指甲!”不忘添油加醋。
“我什么报酬都不要,让你帮我剪个指甲很过分吗?你不想剪可以拒绝。”穆若水也生气了。
“你没说是帮。”
“我现在说了,你不愿意可以拒绝。”
“那好,我不愿意。”
“……”
穆若水梗住,哑口无言,本该没有感觉的胸腔滋生出酸涩。
“算了,我回去了。”这两天她们相处的和谐表象只是她的错觉,她以为可以和她度过凡人的一生,但她的青雀落到凡间就变了,不再哄她顺着她,变得和她针锋相对,看她的眼神畏惧而警惕,又可以为了保命轻易把自己的身体交出去,变得……她不认识她了。
她也是一个庸俗的凡人,不值得她为她停留。
傅清微看着她的背影走进了卧室,没多久便出来了,衣冠整齐,穿的是她来时的红衣鹤氅,连靴子都穿好了。
穆若水背对她走向阳台,头也不回。
“你去哪儿?”
穆若水没有回答她,一个呼吸间,消失在黑夜里。
第30章
“道长!”傅清微想也不想地追上去, 然而她衣服没穿,差点儿直接走光,回来裹起被子直奔阳台。
四周黑漆漆的, 因为暴雨路灯大面积断电, 放眼望去一片浓墨, 更加看不见穆若水的身影。
傅清微怔怔地被遗失在空气里。
她不知发了多久的愣,一转过身, 红衣道袍的女人正站在她面前, 眉眼冷冽。
傅清微吓一跳,声音克制道:“你回来了。”
穆若水冷漠地伸手:“拿来。”
“什么?”
“佛珠。”
傅清微低头看了眼左手的红绳, 第一个反应竟然是用右手盖住它。
不是她舍不得佛珠, 而是预感到佛珠若是给出去,穆若水恐怕真的会一去不回。
“不给。”她壮了壮胆,胆大包天地拒绝道。
穆若水失了耐性, 直接上手去夺, 细声细气带着啜泣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疼……”
穆若水:“……”
她还没有碰到她。
傅清微示弱奏效,趁热打铁,望向穆若水的眼神楚楚可怜。
穆若水在心里叹了口气, 冷脸质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傅清微也委屈起来。
“明明是你想要干什么吧,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了,怎么反过来好像是我的问题。”
“我只是想让你给我剪个指甲, 我有错吗?”
“你没错!你剪指甲之后的事我也答应了,你为什么又要走?出尔反尔!”
“剪指甲之后什么事?”穆若水问她, 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
她就想知道剪指甲到底怎么了, 她来来回回地强调,好像是天大的事。等等, 她这副反应,该不会真是天大的事吧?
傅清微差点又不争气地哭了,眸子里泪光点点,忍住没有掉出来。
声音却泄露了她委屈的情绪。
“就是你刚刚撕我衣服,对我做的那件事。”
“说直接点。”穆若水已经不想和她绕弯子。
“上我。”
近距离面对面,穆若水的耳朵被这句冲口而出的话震了一下。
这是陈述还是又一次请求?
穆若水有几秒没有反应,傅清微好不容易忍着内敛把这两个字说出来,绝望地怀疑她似乎听不懂,难道民国的“上”没有动词的意义?
傅清微声音低了低,耳根不自禁地发红,说:“睡、操、□□?”再听不懂她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词了。
穆若水语速极快地打断她:“够了!”
她眼皮子忍不住激跳,都是些什么不堪入耳的字眼。
她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傅清微退后了半步,又望了她一眼,小声说:“我说清楚了吗?”
“没有。”穆若水似乎怒意更甚,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将她从阳台往屋里带,傅清微惊叫一声,被子从身上剥落,在她走光以前,穆若水将她连人带被子捞到怀里,打横抱了进去。
傅清微仰脸看着近在咫尺女人漂亮的下颌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