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被死对头青梅养成小皇帝 第30章

作者:笔墨迹象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GL百合

此时祭铃悠悠响起,王女便只得抬起脚,恶狠狠的低头对祭徒道:“今日算你走运!”

说罢,那王女傲慢离去,张琬上前探手搀扶,关切的唤:“你没事吧?”

祭徒捂着红肿破损的手,其间环戒满是血污,退身保持距离,端起木盆,匆匆告离。

张琬目光看着祭徒离去身影,心情有些复杂。

祭庙里的皇女王女都不是好服侍的主,而且又因身份尊贵显赫,除非违法祭规,否则巫史们常是睁只眼闭只眼。

方才张琬说是向巫史请求处置,其实知晓大多是无疾而终。

王朝之内没有人会因为一个祭徒而处罚苛责王女,甚至连律法规矩里都不会要求处置。

从廊道踏上阶梯的张琬,心思微沉,自顾进入课室。

巫史看着越发懒散的小王女,欲言又止,到底还是看在太阴圣女尊面,只得任由行动。

“今日讲祭祀仪式之前,要先询问诸位,可曾听闻一个名为庄周梦蝶的典故?”

“自是听过。”

“知道,不就是一个做梦的故事。”

王女们争先应声,张琬坐在一旁,探手撑着下颌,并不甚上心。

巫史便继续道:“庄周的梦境之中自己变成蝴蝶,醒来之后,久久无法回神,故发出虚幻与真实感慨,究竟是自己梦到变成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庄周,诸位以为何为真实呢?”

语出,惹来一阵议论笑语,王女齐锌傲慢的出声:“巫史糊涂,既是庄周梦蝶,自然是庄周梦到蝴蝶才对,而且蝴蝶怎么会做梦啊。”

张琬偏头慢悠悠问:“你怎么知道蝴蝶不会做梦呢?”

齐锌面色为难,有些难堪的瞪着小邪物,置气道:“我是不知,可你莫非知晓不成吗?”

语出,齐锌本以为对方会哑口无言,眼眸显露得意。

没成想张琬悠悠应:“我当然也不知道蝴蝶是否会做梦,但是既然你不知道,那就不能轻言断定蝴蝶不会做梦,否则岂不是在胡说八道?”

语出,齐锌面红耳赤的语塞,众人议论纷纷,却也无法反驳。

蝴蝶做梦,虽是荒谬,却也真就无法论证。

“诸位言谈皆是有理,切莫伤了和气,不过庄周与蝴蝶典故,正好契合王朝祭祀中的极其神秘的两种古老法术仪式,涅槃术和朝暮术。”巫史眼露意外的看着小王女,而后宽慰抚平纠纷,缓和讲解,“古王朝的大祭司们认为所处时空呼吸之间,皆有微妙不同,花开花谢,朝阳暮日,生存死亡,若有术法能从暮日回退到朝阳,让死亡重回至初生,其间奥妙无穷,何等令人向往啊。”

张琬闻声,顿时来了兴致,暗想这听起来怎么跟自己的经历有点相似呢?

其余王女们面上亦多是好奇,巫史见状态,继续道:“数百年来更有许多位太虚大祭司倾尽毕生心力访仙山寻仙人,传闻三百年前的太虚大祭司就是参悟成仙。”

“那这两则法术究竟如何运用习成?”张琬禁不住好奇询问。

“恐怕只能由最神圣的祭司圣女才能知晓探秘,毕竟这是最神秘的祭司法术。”巫史遗憾的解答,探手翻阅竹简,补充道,“不过古王朝据说曾经有帝王施行涅槃术欲返老还童,结果当场暴毙,死相惨状,想来仪式应是凶险无比。”

闻声,众人议论声小了许多,张琬没能得到解惑,更是如隔靴搔痒般,急切难耐。

既然这么神秘危险,那自己究竟是怎么重活一世的呢?

这时张琬想到博览群书的坏女人,便打算回去找她询问解惑。

谁想傍晚时分,并未见到坏女人,更确切的说,从张琬告知花蝴蝶邀约老地方的口信,坏女人近来不怎么常见到人影!

夜间张琬眼巴巴的瞅着对面屋廊,黑漆漆的一片,心里更是失望。

果然还是得靠自己啊,再来坏女人或许知道,亦不会告诉自己呢。

毕竟巫史说是最神秘的祭祀法术呢。

于是张琬把主意打到藏书阁,白日里不去课室,一心泡在阁内,埋头翻看晦涩难懂的古籍字文。

而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逃课,祭庙内没有巫史敢去上门找人,原因无他,因为张琬住在太阴圣女的院落。

寻常巫史无令不得入祭庙深处,更何谈太阴圣女的住处。

哪怕是太阳祭司门下的太阳巫史,亦只是上书告知太阳圣女请求处理指示。

燕曦忙碌的翻阅堆积眼前的竹简古籍,试图查找秦婵元日祭祀之谜,根本无暇处理芝麻小事,愠怒道:“这种事让太阴圣女去解决,别烦本圣女。”

如果继续任由秦婵在祭祀之中施展鬼魅伎俩,她的势力威望必定如日中天,将来势不可挡,恐怕要只手遮天。

这是燕曦绝对不能接受的事!

而太阳祭徒巫史们以为太阳圣女不敢跟太阴圣女作对,自是偃旗息鼓,不再打扰。

不知觉间,时日辗转,积雪褪去,莺飞草长,淅淅沥沥雨水增添春寒。

祭庙人人都知张琬一连近月逃课,议论言语不停。

张琬对此,不以为然,仍旧是随心所欲,更是午后的课一概不理。

至于为什么逃午后的课,因为早间坏女人有时会一块用饭,张琬她不敢!

可是有这么一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某日张琬捧着竹简在藏书阁的阁楼翻看,整个人趴在矮榻,若是看困了就睡,惬意自在的很。

正当张琬眼皮困顿的阖上,优秀埋头睡午觉,却不知楼外风雨变化。

意识朦胧间,耳旁迷糊的听到门推开动静,脚步声清浅而平缓,有些耳熟。

待脚步声越走越近,随即响起一道冰冷中夹杂怒意的声音唤:“小王女还不醒么?”

闻声,张琬睡眼惺忪,仰望着居高临下的坏女人,顿时尤坠寒窟,惊悚结巴的应:“你、你怎么突然出现,吓死了!”

秦婵垂眸看向模样具有欺骗性的少女,见她好似真吓得不轻,唇色发白,如林间小鹿惊慌,方才探手轻拍身侧,安抚惊悸,缓声问:“此时应当是我问小王女因何逃课才对吧?”

假若不是秦婵今日给皇女和王女讲解太阴祭司的祭祀课目,否则都不知自己竟是被少女蒙在鼓里的最后一人。

见此,张琬心虚的躲闪目光,支支吾吾的应:“我在藏书阁看书学的更快更多啊。”

“看来小王女对于逃课是毫无愧疚悔改之意?”

“没、没有,我去听课就是了。”

张琬哪敢反驳,连忙爬坐起身不敢耽搁,没想坏女人却忽地出声:“现在天色暗淡,今日的课都已结束了,小王女去哪听课?”

闻声,张琬偏头茫然的张望阁楼外面,心虚摸鼻,没想到一睡天都黑了。

烛火摇曳,藏书阁楼外渐而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水,寂静处,张琬跪坐在蒲团,双腿发麻,有些不舒服的紧。

坏女人自顾坐在榻旁,掌心翻阅张琬胡乱堆叠的竹简,面上瞧不见怒意,却也不见开怀,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迹象。

张琬探眸怯怯的张望坏女人,视线从她美玉面容,落向乌黑盘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认错求情。

于是张琬只得把目光垂落在坏女人素净衣裳,只见层层叠叠的裙摆褶皱间沾染的雨点印迹,像极枝头绽放的玉兰花团,典雅雅静,洁白纯净。

可一想到玉兰花,张琬就想起王女齐颖和坏女人不清不楚的关系,单薄身背挺直些许,好似迎风不惧的娇花,坦荡出声:“我不是因为偷懒而逃课,你要罚到几时啊?”

话语说到最后,越发微弱,张琬心间气焰不足,嗫嚅补充道:“现在肚子都饿了。”

语落,坏女人竹简翻阅的动静停顿,而后被放至一旁,发出略重声响,却好似惊堂木一般,让人心惊!

“那就先回院用膳。”坏女人平缓说道,随即抬手伸过来,霎那间,竟然有几分温柔体贴的样子。

张琬意外不已,明眸怔怔看向坏女人,犹豫的握住她温润柔滑的手心,从席团缓慢起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坏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

藏书阁高层有楼廊通往祭庙深处楼院,坏女人单手撑着伞领路行进。

张琬走的有些飘飘然,视线落在被牵住的掌心,而后目光看向伞下的坏女人姣美侧脸,弱弱出声:“你、不生气了吗?”

自从能够独立行走,就再也没有人会牵着自己手漫步,张琬觉得有些奇怪,却又挺喜欢,心思杂乱。

坏女人目视前方的墨眸,似是笼罩烟雨略显朦胧,神情如常的轻柔应:“当然生气,所以今夜的处罚才刚开始,小王女若是不用膳,夜里怕是熬不住,再来影响明日修习课目。”

这么温柔的嗓音却说出寒刀一般的锋利的话语。

张琬顿时面如土色,坏女人可真是思虑周全啊!

夜幕降临时,用膳过后的张琬,可怜的被带入坏女人所处的屋院。

上回进入屋院还是去年,不过张琬发现屋里别有洞天,甚至可以说是另一处门户。

张琬认命的跪坐在蒲团,明眸张望隔着屏风的颀长俏影,并不能清晰辨别坏女人动静,更无法发现她的目光落点,只是感觉的到她在观察自己。

又或者说,坏女人在端详审视自己,因为视线停留时间太长,而且张琬想抬手动作都不被允许,只得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一动不动。

难怪坏女人会说难熬,试问,让一个活人不言不语不许动的跪坐,谁能受的了!

坏女人的惩罚,真是挺符合她的怪癖性子呢!

半晌,张琬耐不住的唤:“你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逃课?”

屏风内里的身影不动,幽暗中传来清润话语声:“逃课就是逃课,而且连续近月,现在理由重要么?”

张琬一时词穷,只得嗫嚅解释道:“我本来没想逃课,只是想找些关于祭祀术法的古籍。”

这话并非虚假,其实张琬也怕祭庙的规矩,直到发现巫史根本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这才一步步的滑入罪恶的深渊!

“小王女找祭祀术法的古籍做什么?”

“因为我听巫史提及涅槃术和朝暮术这两种神秘的术法,心里觉得有趣,所以探究。”

张琬没敢言说自己死过一回的事,否则坏女人说不定以为自己骗人呢。

到时坏女人一不高兴,那自己岂不是今夜都没得睡!

屏风内秦婵闻声,目光落向少女澄澈明眸,只觉她有些异想天开,叹道:“这是祭祀仪式中记载的最神秘两种术法,数百年来不计其数的祭司帝王无功而返,你觉得自己能仅看翻阅古籍查到么?”

“我不知道,但是总归想寻寻踪迹,兴许就能找到呢。”张琬如果没有亲身经历奇事,那自然是不会相信传言,止不住倾身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呀?”

屏风里的坏女人并未应答,而是正声道:“小王女请坐好。”

闻声,张琬无奈的端正身姿,猜想坏女人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啊?

良久,薰炉淡雾飘散,屏风内里方才缓缓响起淡然声音,不急不躁的答:“我所知的朝暮与涅槃,不仅是祭祀仪式中最神秘的术法,同时亦是最高献祭规格的祭祀,历任祭司帝王献祭数不尽数的祭品来尝试做法,甚至以亲族骨肉乃至自己的性命献祭,如此这般,小王女还觉有趣么?”

语毕,张琬面上错愕,眉眼浮现不忍,脱口而出道:“连自己都献祭,这也太残忍了吧。”

没想坏女人却幽幽出声:“献祭,是神灵赐予的无上光荣,王朝上下奉行崇尚,小王女慎言。”

见此,张琬顿时乖巧的闭紧唇间,险些忘记坏女人是王朝祭祀圣女,询问:“那过去有施法成功的么?”

“没有。”坏女人平静的应答。

“这个没有是指一个人都没有,两者术法兼具的没有?”

“当然是修习其中一中术法都不曾有过。”

张琬一听,竟然没有人成功施展过术法,那自己究竟是怎么重新活过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