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墨迹象
难道是因为昨晚沐浴的水有些凉?!
午后太阳圣女放出参加祭祀的十二人名册,祭庙里的人纷纷都在张望结果。
张琬在人群之中踮着脚张望,没想人群太多,脑袋撞到一人身背,顿时吃疼的捂住脑门出声:“不好意思。”
王女晋宥蹙眉回过身,没想竟是那不识抬举的小王女张琬,讥讽道:“别看了,祭祀仪式里没有你,这回真是蠢的丢人现眼。”
张琬并不知对方为何如此敌意出声:“你这人说话好难听啊。”
“本王女只是说的难听,可不像你两面三刀,竟然试图左右逢源,将来恐怕都不知怎么死的!”王女晋宥居高临下的步步逼近,满是压迫的说道。
张琬身量不高,相较之下气势更弱,心间虽是紧张,却不想让人看低,故作镇定的应:“祭庙里严禁斗武,违者废除王室身份,另以鞭刑处置,怎么,你难道想打架受罚吗?”
王女晋宥略微意外对方表现跟年岁不服的冷静反应,面上显露冷笑,恫吓应:“本王女犯不着因为你这等皇室旁支血脉而耽误在祭庙的修习,往后走着瞧吧。”
语毕,王女晋宥领着一干人离开原处。
张琬顾自呼出长气,心想这王女不会也是坏女人秦婵派来警告自己的吧。
不过多看刑罚的竹书,果然还是有用处耶。
正当张琬心思松懈时,没想身后忽地走来一人,冷不防的出声:“小王女真厉害!”
张琬吓得失色一愣,偏头茫然的看向一身灰青衣着的女孩唤:“你、你是什么人呀?”
“奴是祭庙的祭奴小倪,小王女方才沉稳从容应对晋王女胁迫恐吓,真是令人倾佩。”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厉害,你这么夸,还挺不好意思。”
张琬眼露腼腆的解释,迈步行进廊道,躲避炎炎烈日。
倪奴随行一旁,眼见对方心思简单好骗,因而更是热切,主动出声:“小王女太过谦虚,您若是不嫌弃,奴愿在祭庙侍奉左右!”
“别,我在祭庙里的名声不好,你小心被连累吧。”张琬连忙好意拒绝。
“可是小王女难道不想在祭庙里有个能说话的人么?”倪奴不愿放弃的进一步询问。
这话说的张琬有些迟疑,心间想起两日没见的阿贞姐姐,出声:“其实我有一个好朋友,只是她最近可能有点忙,所以总是见不着身影。”
倪奴闻声,不仅怀疑,她现在是祭庙里最避讳的存在,哪个不长眼的人会接近她?
“那不如奴替小王女找寻她?”
“算了。”
虽然张琬有些心动,但还是遵从当初的约定,犹豫应:“她不喜欢别人打扰,我还是先等着吧。”
“若是她一直不出现呢?”
“不会吧,莫非她出事了?”
闻声,倪奴心间无语,只得更直白挑拨道:“别担心,兴许是小王女无意中惹到朋友不高兴,所以她才决定冷淡疏远您吧。”
张琬见对方这么一说,担忧的出声:“啊,我还是去问问吧。”
从曲折廊道匆匆穿过来到藏书阁,张琬让女孩在外间等候,方才独自入内。
结果张琬还是没有在堂内看到银白祭铃,心间一时有些担心。
难道阿贞姐姐真出了事?
又或者是自己哪里惹到阿贞姐姐不高兴?
倪奴在外见到失望神情小王女出来,心间暗喜,出声:“怎么,您的朋友又不在里面吗?”
张琬颔首,实在想不明白原因,蹙眉沉闷不语。
倪奴于一旁添油加醋道:“小王女莫担心,祭庙里大家都会有许多朋友,或许她有别的朋友,所以才不来找小王女吧。”
闻声,张琬心里更加难过了,阿贞姐姐是自己的唯一的朋友呢。
眼看黄昏日落,光亮渐而黯淡,张琬还是没有等到人,才只得跟名为小倪的祭奴一块离开藏书阁。
火烧般绚丽晚霞缓慢湮没天际,藏书阁内的秦婵,幽深眸间倒映两人的亲密身影,神色晦暗难明。
第10章
夜色遮掩夕阳余辉,黑暗侵吞一切光亮,秦婵亦像是融入其中,不见半点颜色。
原本秦婵并不打算来藏书阁,可不知为何,还是出现在原处。
没想却看到眼前一幕,女孩这是转眼又有了新玩伴么?
阁楼之内,寂静无声处,微弱烛光照入内里,巫史端烛台恭敬上前,敬畏的唤:“圣女,太阳祭司的祭祀仪式定于明日卯时,此次所有参选仪式选拔贵族人氏都已查明整理记册,请您观阅。”
秦婵垂眸回神,探手展开竹简,细看其中大小贵族诸侯出身的王女名册出声:“张琬,怎么在其中?”
“巫长史命属下将所有登记之人亦添入其中,圣女若觉不妥,属下这就用修改去除小王女姓氏。”巫史微迟疑的应声。
“不必,就这样呈给太阴祭司吧。”秦婵将名册合上递与巫史。
语毕,秦婵轻移身步,顾自离开幽静阁内。
见状,巫史忙随同行进,实在难以揣摩圣女心思,因而有些忐忑。
斗转星移,天际光亮变化,东方微白,黎明之前,四周最是黑暗。
祭铃声起,祭庙中心的祭坛,太阳祭司同十二人在祭台之中念咒做法,用以向天上神灵告祭祈愿。
女帝等王公大臣观望仪式,等候太阳祭司卜卦。
王室女们则在依次在祭坛最外列席静坐,尽显庄严肃穆。
张琬困顿的眼皮*打架,无心观看高台之上的祭祀仪式。
此时天未亮,热意却已经上涌,闷热难耐,众人纷纷掩头擦拭细汗。
太阳祭司佩戴赤焰面具,手持青铜符剑,对准天际霞光之中的蓬勃朝阳。
黎明曙光顿时如光墙一般倾斜撒落祭坛,须臾之间,照亮祭台中心。
十二位王室女亦按照仪式流程念咒环绕祭台,各人手中符剑交错舞动,不敢有一丝懈怠。
正当祭乐鼓声越发紧促之时,忽地一道光亮迅速滑动而过!
张琬隐隐感觉有些刺眼,偏头欲察看,忽地祭台之上火焰骤起,凄惨嘶喊声尖锐响起。
竟有一人全身被火光吞没,恐慌挣扎跑动时,更是直接推倒祭台卜卦用具,火焰纷飞。
太阳祭司见如此变故,察觉局势不妙,连忙挥动青铜符剑,亲自斩杀此人!
火人戛然而止的丧命倒地,其余参加祭祀仪式的诸侯王室女,早已吓的四散而逃,更有甚者竟从高台跌落!
诸侯王们亦是从未见过这等骇人天罚,纷纷显露恐惧,女帝只得下令中止仪式,另择祭日。
天神降罪言论迅速在国都百姓之间扩散,恐慌如潮水般渐而蔓延。
祭庙内更是人心惶惶,尤其是参加祭祀的十一位王女,因着仪式失败,整日里惴惴不安。
女帝即位以来的祭祀仪式还从来没有出过如此不祥之兆,很显然献祭已是在所难免!
祭庙廊道之内,课室里人群三五成群议论不停,张琬形单影只,更显突出。
祭铃声响,张琬出课室,倪奴机灵的随从一旁唤:“小王女今日也要去藏书阁?”
张琬心存希望的颔首应:“嗯。”
待独自从外进入藏书阁,张琬依旧没有在堂内看见银白祭铃。
不过张琬没有像往日那般离开,而是选择迈步踏上台阶行至最上层。
张琬没有看到守门祭徒,只得迈步上前,探手推阁门,却没能如意,便贴近门缝想观望内里,奈何看不见半点光亮。
无奈,张琬只得从袖中取出布袋包裹的竹片,而后一片片穿过门缝塞进阁内,虔诚的念叨:“希望阿贞姐姐有一天看到回信吧。”
好一会,张琬下楼,随即穿过藏书阁堂内,准备离开。
眼见三两祭徒安静整理竹书,张琬顿步唤:“请问你们有看见一位穿着白纱衣物的年轻巫史吗?”
祭徒摇头应:“回小王女,未曾见过。”
闻声,张琬难掩失望,只得打消询问关于阿贞姐姐更多身份消息的可能。
从藏书阁出来的张琬,顿步仰头回看阁楼,莫名感觉自己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阿贞姐姐。
“小王女看什么呢?”倪奴不解询问。
“没什么。”张琬摇头沉闷的应。
两人一前一后的穿过交错廊道,倪奴主动活跃出声:“现在祭庙里大家都在传天罚降罪,小王女就不惧怕吗?”
张琬被问的想起那时看到的奇怪光亮应:“我为什么要害怕啊,不过当时台上那么多人,怎么就只烧那一个人?”
而且那个人正好是考核时,对太阳圣女殷勤说逢迎话语的王女。
“奴听说那王女喜杀戮婢女,而且花心成性,又公然废除婚约之妻,劣迹斑斑,只不过因为贵族王室女的身份,从未受过半点处罚,兴许才惹得天怒。”
“这样说起来的话,她还挺可恶的啊。”
倪奴一听,险些翻白眼,直白提醒出声:“那小王女您岂不是很危险?”
张琬眼露茫然,无辜的应:“我,怎么了?”
“您跟太阴祭司的圣女有婚约,却转而报名示好太阳祭司,这事在祭庙内传的人尽皆知。”
“啊,不至于如此吧。”
张琬被说的感觉有点瘆人,顿时避讳头顶的烈日,生怕不小心把自己给点着了!
而随着盛夏燥热不断堆积,越发令人难耐时,国都终于迎来一场期待已久的大雨。
惊雷阵阵,雨水如珠帘般垂落,带来些许凉意。
月中时日,众诸侯王得以入祭庙探望小王女们。
张琬在廊道内吹风纳凉,心间亦有些想念母亲。
“琬儿,没事吧?”张亲王从祭庙外走近,关切唤。
太阳祭司仪式的变故,让诸侯王们都在担惊受怕,唯恐遭受天罚牵连。
张琬懂事的仰头应:“琬儿很好,母亲近来身体可安康?”
“母亲倒是一切如常,只不过得知琬儿险些进入太阳祭祀人选,心间大惊一场,所幸无事啊。”张亲王眼露担忧的打量幼女,探手打开食盒,“这些是嬷嬷给你做果脯肉干,另外糖果记得每日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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