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仙咕
沈新月胡扯说想跟某某女明星来段吻戏,柳飘飘“啊”一声,“那得找你妈。”
沈硕烟瘾犯了,在家又不敢抽,怕外婆骂,从兜里摸出根棒棒糖,扯半天没扯开,沈新月看不下去,一把抢过来。
好家伙,弄半天她也没扯开,有点不好意思笑一下,她去厨房拿菜刀往包装纸上割道小口。
沈硕接过棒棒糖塞嘴里,吃到一嘴的葱花味儿,她拧着眉毛坐在那,“过不了审啊。”
竟还真开始琢磨要怎么安排。
沈新月赶紧让她打住,“饶了我吧。”
嘻嘻哈哈一通玩笑,母女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含糊几句事情就过去了。沈硕说房子的事情她去解决,沈新月没拒绝,能少背点债当然好。
“谢谢妈妈。”沈新月蚊子哼哼。
外婆一合掌,“这不完了!多好。”
江有盈双手插兜站在屋檐下,听她们一家人有说有笑,没打算硬融,扭头四处看看,准备爬墙翻回自己家院子。
她不习惯这种热闹的氛围,站那也是多余,她们讨论的内容她插不进去嘴。
说寄人篱下,话有点过了,程度还没那么深,她们只是邻居。
此刻,江有盈万分庆幸,她还有自己的家,她早就长大,不必为那些尴尬的人和事而委曲求全。
四处看看,她去墙角端个木凳。
沈新月跟家人嘻嘻哈哈一顿胡扯,心情好多了,外婆把面粉堆成个小山坡,上头挖个坑,往里打两个鸡蛋,让她把蛋壳扔院子靠墙那几棵绣球花底下。
她依言照做,直起腰四处看一圈,才发现院里好像少了个人。
着急去寻,不当心被石阶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沈新月跑到后院一看,屋檐底下空荡荡,哪儿还有人。
明明没看到人出去,再说都快吃饭了她还上哪儿去?
心里莫名一股坠痛,沈新月正要着急喊外婆,眼角余光扫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去。
人还在,骑墙头上,墙下一张三条腿的木板凳,没察觉到人来,正左看右看犹豫着从哪儿下。
我的天呐!
“你在做什么?”沈新月急急忙忙跑过去,“快下来危险!”
后院围墙两米多高,这边倒是有板凳支着,那边没找到地方下脚,江有盈正瞄准砖墙旁边一株年幼的小树,伸手准备借力,身后突然有人喊……
人不见了,沈新月听见“咚”一声。
她第一反应是爬到墙头去看,先确认江有盈情况,好安心,等到墙根底下,那条三条腿的板凳才刚踩上去就彻底散了架。
“不争气!”送她爬墙的时候你怎么不倒。沈新月踹一脚板凳,调头往回跑。
柳飘飘在院子里跳舞,跟沈硕一样喜欢转圈,但她是自转,沈硕喜欢围着东西转。
正转得来劲,一阵大风刮过,她停下脚步,左顾右盼,“咦?刚才是不是有个人从我身边过去了。”
沈新月没去过江有盈家后院,房子应该扩建过,后面地方窄,只留了一两米的空余挖排水沟,再后面是个堡坎,连着山防滑坡,坡顶种了一大片迎春花,为装饰好看。
昨晚雨大,土松,水泥地上有排凌乱的泥脚印,还是不见人。
“满满?”沈新月喊了一嗓,自然无人应答。
她专程躲起来,就是不想见她。
沈新月一口气跑到二楼,进办公室,里面那间房已经反锁,打不开。
“你是不是摔着了。”
耳边心跳声鼓噪,沈新月很着急,“让我进去看看你好吗?”
“我没事,你回去吧。”声音很近,就贴着门缝。
沈新月怎么放心得下,连连拍门,“你让我进去,我要确定你的情况。”
“我真没事。”里头人犟。
“你肯定摔着了。”两米多高的地方怎么可能没事,沈新月使劲摇晃门把,甚至在想,要不要去楼下江有盈的工具房找电钻。
电钻怎么开门她不知道,猜想可能会有电锯啥的,直接把门锯开。
“我弄脏了衣服,我换好就出来了,你先回去吧。”里头人说。
沈新月电脑桌边转一圈,忽地想到个地方,眼睛蓦地亮起,跑出办公室。
房间窗户正对着露台呀!运气好直接就能扒开窗跳进去,运气不好,就把窗户砸了,比锯门来得简便。
老天保佑,窗户大开着,沈新月扒开三角梅密密麻麻一层花叶,探头往里看。
江有盈正靠着门坐在地上,裤腿撩起半截,膝盖一片红。
她弯腰攀着窗框直接往里钻,不想弄脏房间,还把鞋子脱了放外面窗台,光脚跑进去。
地板上“咚咚咚”一串脚步声。
江有盈发现的时候,起身想制止,脚踝一痛,她跌坐在地,再一抬头,人已经到了面前。
慌慌张张,没处躲。
“摔得这么厉害!”沈新月手伸到一半,指尖蜷缩起,“医药箱在哪里?”
什么样的开场白才是最恰当的。
——“你怎么来了。”
——“我没事,自己会处理。”
——“你走吧。”
张了张嘴,江有盈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或许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给予关爱的同时也渴望收获同等反馈,现在正是机会。
“算了我自己去找。”沈新月又一阵风似离开。
不会在卫生间,也不会在衣柜里,锁定靠墙的胡桃木五斗柜,沈新月拉开下层柜门,里面赫然一个白色医药箱。
简直天才!
江有盈平时没少干粗活,受伤流血是常事,药箱里碘伏棉签、止血贴、红花药油,样样齐全。
沈新月上上下下把她看一遍。
江有盈摸摸脸,弄到泥了吗?
“脱了吧。”沈新月直接上手扒。
“欸?欸!”江有盈顿时慌乱,揪紧卫衣拉链,“做什么……”
“你衣服弄脏了,得先脱下来才能上药。”沈新月解释完,直接掰开她手指,外套脱下。
里面是件背心,好像没穿内衣,但形状仍然很好。
然后是裤子。
人的皮肤那么脆弱,隔着长裤,她膝头连带小腿胫骨留下好大一片擦伤,开始没显出来,现在颜色更红了,还往外渗血。
江有盈倚门站,瘸着条腿,双手死揪裤头,又脆弱又狼狈。
沈新月蹲在她面前,已经解开她扣子和拉链,正使劲往下拽。
她腰好细,裤子挂不住,还系了条编织腰带,沈新月在考虑要不要抽出来把她手捆上。
“你脱下来!脱下来!”沈新月不明白她到底倔强什么,“已经弄脏了。”
“好好——”江有盈急得满头汗,“你先松手,让我自己来好不好。”
沈新月不要,“你的手也擦伤了,你没发现吗?”
她捏住她手腕,八成摔倒的时候拿手去撑,掌根滚出血珠。
后知后觉,身体各处的伤都开始疼,从来无所不能的江师傅愣住了。
沈新月哗一下扒了她裤子。
“抬下左脚,嗯,右边……慢点,扶着我肩站稳。”
牛仔裤布料粗硬,不慎触碰到伤处,江有盈“嘶”一声。
“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沈新月赶忙低头查看伤口。
恰在此时,耳朵“笃笃”两声。
“什么情况一个两个全跑掉。”沈硕担心她们,跟过来了。
两肩一缩,江有盈僵在那,大气不敢出。
沈新月半跪在地,保持脱裤子的姿态。
“满满?嘟嘟?”外婆也来了。
江有盈轻轻摇头,目光哀求,沈新月清了清嗓子,“我们有些事情要谈,你们先吃着吧。”
外婆说不急,面团还没发好,“我咋都没看到满满出去呢,她是在屋里吧?”
江有盈应了一声,“我在,没事。”
“你咋出去的?”外婆挠头,问左右,“你们看见没。”
沈硕摇头,柳飘飘说没看见。
咋出去的,翻墙出去的,还把自己摔成这副德行。
沈新月手指虚戳她膝盖。
江有盈双手合十,无声哀求。
沈新月没好气,“我们正吵架呢,别烦了。”
行吧,吵架总比翻墙摔跤好。
江师傅手背掖了掖额角的汗,多大年纪还翻墙,要为偷情翻墙勉强说得通,只是不想跟人打招呼,自己心里那点小别扭就导致翻墙摔得满身伤……
丢人。
柳飘飘最先来的,外面竖着耳朵听了好半天,她挤到中间,把沈硕和外婆一起牵上,“走吧,别耽误人家小情侣培养感情了。”
沈硕皱眉,“她们谈恋爱了?”
外婆也迷糊,“我咋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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