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仙咕
“我刚都听见了。”柳飘飘“哈哈”笑两声,扯脖超大声,“在房间玩脱衣小游戏呢。”
江师傅绝望闭上眼睛。
成吧,怎么着都成,只要翻墙的事儿没败露就好。
人走光了,外面安静下来。
屋里一个站着,一个半跪着,回神,发现姿势过于暧昧了。
沈新月本来努力想忽略的,但她们实在太近,不想看也看了个精光。
江师傅内裤好花,上面全是穿小裙子的哈喽kitty,还是粉红颜色。
这人可真够闷骚的,平时装得人五人六,私下什么睡衣啦,袜子啦,内裤呀,七彩斑斓的。
沈新月搀她到床边小沙发,找来毛巾毯披在肩膀,又扒拉扒拉稍盖着点腿,才拎了药箱给她清理伤口。
她真白,大腿更是白,沈新月一边涂药心里一边乱七八糟在想,找个机会摸一把。
肯定超滑。
说起来,人生真是充满了不确定性,昨天下午在房间她们吵得那么厉害,居然还没散,今天又聚在一起。
“等一会儿上完药,我拿毛巾给你擦擦脸,再给你找条裙子穿,这几天就先别穿裤子。”
沈新月弄完膝盖,又抓来她手腕,“等面好了,我去给你抬上来,民宿的事情有我在,别的你不用操心,安心养伤就是。”
“谢谢你,嘟嘟。”语声细柔,江有盈蜷坐在小沙发,头发有些乱了,半遮挡着脸,眼眶湿红。
沈新月扔了棉签棒,“隔壁邻居的,不用说这些。”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她行事有自己的原则,不会乘人之危。
去卫生间拧了热毛巾,沈新月单膝跪立在沙发,轻柔为她擦拭脸颊,有意回避了眼神接触,手腕她指尖冰冷的温度也刻意忽略。
“嘟嘟——”
直到温热的鼻息靠近,很轻的“啵”一声,毛巾毯滑落,她绵软的手臂勾缠在脖颈。
顺势倒下,手肘撑在她耳畔,彼此长发纠缠,沈新月知道自己还是赌赢了。
这是第一次,江有盈主动吻她。
第35章
被追问为什么要另辟蹊径,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偷摸翻墙跃院,最终落得如此下场,江师傅惭愧把脸转到一边。
她嘴唇被亲得有点肿,唇周泛着红,本来只是蜻蜓点水一个小小的感谢,谁知某人竟得寸进尺,反客为主强取更多。
背心肩带遭大力扯松,两边柔弱垂挂在手臂,领口完全大敞,其上遍布痕迹。
江有盈缩回被固定在头顶没受伤的那只手,理了理衣裳,又抓来一捧长发,猫盖屎徒劳做些表面功夫。
两座的小沙发被塞得满满登登,沈新月侧躺在靠里一侧,以肘撑腮饶有兴味看她,又使坏拉低她衣领,埋头轻咬。
闷哼,江有盈轻打一下她后背,“好了你。”
“不好!”沈新月又赌气去亲她唇,这方面一直表现得很强势,完全占据主导,不给人留有喘息空间。
说出来有点难为情,江师傅真心话是感觉好极了。沈新月很知道怎么对付别扭的家伙,狗皮膏药似黏定人不放。
“嘴好痛。”她细声。
好吧。不情不愿,唇瓣分离,沈新月靠倒在沙发,依偎着她,模样好乖,嘴巴还是那么厉害,“比翻墙摔跤还要痛吗?”
软绵绵的调子,让人对她发不起脾气。
江有盈失笑,“都随便你亲了,还要嘲讽我。”
“不是嘲讽。”沈新月赶紧抱住她,紧紧抱住,肢体安抚,“我真好奇,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只是因为不想见到我,才不愿跟我们一起吃饭的话,跟外婆打声招呼借口有事就好了。”
逻辑上,翻墙逃跑和甩脸走掉,收获的结果是一样的。依外婆的性子,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事情明明白白讲清楚。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耍什么小性子呢。
相比,前者实在不划算。一来嘛,是这满身伤,痛在自己,二来,外婆更迷糊更要探究根本原因。
“你不说,到时候外婆问起,我想帮都帮不了。”沈新月半是提醒半是威胁。
“你的老姐姐一把年纪还为你操不完的心,你怎么忍心,看着吧,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把面送过来。”
是啊,是啊……她的老姐妹,秀兰。
该从哪里说起呢,江有盈沉思。真诚是一把双刃剑,可以杀死敌人,也可以杀死自己。她总担心说得太多以后遭反噬,人心反复,最是难测。
心中权衡,身边躺的这家伙黑历史也不少,其中“大胖小子”数年来稳居魁首,屹立不倒,要当作刀子插回去的话……
大家鱼死网破好了。
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自己能不能捞到好不重要,能看到对方倒霉,可比吃蜜还甜呢。
早上七八点,太阳初升,还是个宝宝,感觉房间里有点冷,江有盈扯来毛巾毯盖住自己。
“你相信吗?我十四岁的时候,每天早上起床去上学,还得妈妈给我穿衣服。”
沈新月“啊”了一声,确认,“十四?”
江有盈笑着点点头,音色柔缓,“妈妈给我穿好衣服梳好头发,哄我去卫生间,然后给我挤好牙膏才把牙刷递给我。我起床气要是还没散,耍赖不动,大大张着嘴巴她也不会骂我,会亲自给我刷,然后用热毛巾擦脸……像你刚才那样。”
“那是我成年之前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追忆往昔,江有盈面露向往,漆黑的眼睛像一口干枯的井奇迹涌出清泉。
“虽然爸爸总是在外面忙,没太多时间陪我们,但妈妈一直在我身边。她结婚后为家庭放弃了工作,她全身心都投入到我身上,把我照顾得很好,每天接送,准备可口的饭菜,晚上还要哄睡……”
顿起怜爱之心,沈新月伸出手,将她腮边一缕被风吹乱的碎发勾去耳后,“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妈宝女呢。”
江有盈笑笑,“感觉像上辈子的事了。”
那之后呢?一定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才将她打磨成现在这个样子。沈新月握住她的手,已经开始感到难过。
“十四岁,就是十四岁,从小我爸就特别避讳‘四’这个数字,命运也真会跟人开玩笑,他在我十四岁那年走的。”
好多年没跟人说起这些事,江有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掉眼泪。
她摸了摸脸,仍是干爽的。
“看来我真是长大了。”
沈新月秀气的一双眉像揉皱的柳叶,更紧牵住她的手,躲进毛巾毯。
“倒霉,好端端走在路上,被失控的货车撞死在人行道,跟我说马上就到家,电话都没打完……”
她闭上眼睛,喉咙翻滚几下,唇微启,呼吸变得急促。
沈新月松开手,抱住她肩膀,感觉到克制的颤抖。
“我不会哭。”江有盈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眼泪早就流干了,想哭也哭不出来。
“至于妈妈……”声线不稳,她还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重新闭上眼睛,翻身把头塞进沈新月的肩窝里。
“我在!我在!”沈新月用力抱紧她,胡乱摆弄着毛巾毯,将她浑身都包裹起。
摇头,吸吸鼻子把眼睛憋回去,江有盈扭头大口呼吸,手背擦了下鼻梁。
“我不想用现在的价值观去评价她当时做得对不对,但那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她不想降低我的生活品质,可她除了洗衣做饭什么也不会。”
沈新月立即聪明领悟到,“她带着你改嫁了。”
不难猜的。
也不惊讶,江有盈轻轻点头。
“他们家人口挺多的,那人好几个兄弟姐妹,下面跟我同龄的孩子也不少,三四代人住在很大一栋楼房里。那人以前是我爸的合作伙伴,有钱,一直对妈妈有好感,但人品不怎么样。”
一个寡妇带着个上初中的女儿,改嫁到那样一个大家庭,沈新月想想都替她觉得难过。钱是不用发愁,但还有很多事是钱不能解决的。
为钱,为当时那个所谓的“家”,或许还要付出更多代价。
“总之,人一多,我就犯迷糊,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想面对,只能逃跑。”江有盈解释她当时选择翻墙离开的原因。
其中省略了很多,包括妈妈最后是因为什么离开。
沈新月没有追问,靠近,亲了亲她泛红的眼眶,“可我们都是好人呀,外婆不用讲了,女明星虽然有点话痨和神经质,但心肠是很好的,沈硕嘛……”
她抿了下嘴唇,对妈妈感情复杂,“大导演,女强人,也是非常优秀的。”
肯定了沈硕的工作能力,私生活方面,不评价。
“我知道。”江有盈轻轻撞了一下她额头,“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
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只是都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家人,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你能明白吗?”
这说法或许有些牵强,但她当时的确是那么想的。
“你们才是一家人,无论发生什么,闹多大矛盾,都是团结友爱的一家人。”
沈新月不太赞同她的说法,但能明白她心里当时介意的点。
“开始沈硕还不是导演,剧组的工作又多又杂,她忙不过来,我过十岁生日,她就让王国栋把我接过去了。”
那时候王国栋已经有自己新的孩子,也是个女孩,小她三四岁,长得白白净净。
“刚过暑假,我在秀坪住了两个月,人晒得特别黑,那女孩第一次见我,觉得我是农村来的,有点嫌弃我。”
小妹妹粉团可爱,沈新月非常喜欢,一直缠着她玩,被嫌弃也不在意,还老是去抱人家。
她现在回想,手指抓抓脑门,“八成是在犯贱,有意讨好她们。”
江有盈伸手去摸她刚才抓过痒的地方,竟然鼓起个蚊子包。
“等着……”江有盈起身抓来旁边小茶几上的医药箱,里面取了支药膏给她抹。
房间里红花油的药香味,无极膏凉凉的薄荷味,混在一起了。
江有盈回到小沙发躺好,沈新月重新抱住她,动动腿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往下讲。
“我想让人夸我懂事,姐姐照顾妹妹之类的,那时候心思单纯,没想那么多。”
但在跟妹妹玩耍的时候,她不小心把妹妹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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