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对她情根深种 第216章

作者:淮青山 标签: 甜文 快穿 爽文 轻松 美强惨 GL百合

秦央指尖微颤地端住,凑到唇边喝一口,琥珀色双眼顿时亮了:“苦的,但是没有第一回喝那么苦,是淡淡的苦味!”

虽然只是一点点,可对于多年味如嚼蜡的人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惊喜。

秦央高兴地转过来,抓住陶宁的手:“苦的,真的是苦的,来人,再倒茶来,我再喝一口!”

陶宁赶紧阻止:“长意不急,你刚刚有了味觉,不能吃味太重的东西,得慢慢恢复,过犹不及。”

一听也是,秦央是高兴过头了中毒多年,从没想过还有恢复的可能性,都高兴坏了。

陶宁见不得她眼巴巴盯着一壶没放过蜜的苦茶,让人给倒了白水,适量加了一些蜜搅拌,成了一杯蜜水。

秦央忙喝一口,细细品了品,终于在舌尖处尝到一抹不易察觉的甜。

这一点甜她等了太久了,如万里荒漠中孑然一身旅人遇见一杯水那样,弥足珍贵。

只是一杯蜜水,秦央愣是分了几口喝完,若不是陶宁出口拦了,她估计能喝一夜的蜜水。

只要重复喝,就能尝到阔别已久的甜。

*

俞朝史中记载,文德皇帝长女秦央,于崇熙三年十一月二十一登基,次年改年号启元。

这是俞朝建朝以来唯一一位女帝,她年轻,富有精力,曾经还是废帝的皇姐,权倾朝野的长公主。

谁也没想到的是,这位并不为朝野所看好的女帝陛下开启了中兴之治,将俞朝地图扩大,万国朝拜。

在位年间,颁布的种种政令至少将俞朝国祚延续百年以上,后世称启元盛世。

启元六年,废帝秦叡病逝幽泉宫。

“陛下,幽泉宫那位殁了。”

宫人来报时,秦央正在头疼如何回绝朝臣奏请立后的奏折。

眼看着陛下老大不小了,前几年用各种借口逃过去了,总得有个储君吧?

你们老秦家是真有皇位继承。

秦央早已想好储君之事如何安排,亲自生一个那是不能了。

她只有一个皇后,暂时没办法光明正大地举行婚礼,可这皇后就算把她榨干了,也没办法让她真的生一个储君出来。

乍然听人提起幽泉宫,秦央恍若隔世,差点要忘了曾经还有那么一个人。

当年秦叡被幽禁幽泉宫中,当天晚上就被自己吓疯了,逢人就笑,还把自己当四皇子,满地打滚要奶娘。

秦央不在乎他是真疯,还是假疯,她初初登基,还需有宽和之主的名声,不能妄造杀孽,便留了秦叡一命。

这一留,就是六年。

听宫人说,他是爬上屋顶捉鸟,把自己摔死了,说来也是巧了,他脑袋正好磕在石头上。

秦央不再过问,命人以郡王规制下葬,宫人很快退下,桌案上的奏折看着晃眼心烦,她一把合上,往另一堆看过的奏折扔去。

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就等于没人催。

门外传来问安的声音,陶宁如过无人之境穿过议政殿,刚好看见秦央皱着眉扔出一本奏折,她笑道:“又是谁写鸡毛蒜皮的事情烦你了,怎么那么不高兴?”

秦央挪了挪身子,空出一半位置来:“老调重弹……算了,我不想讲,你自己过来看吧。”

陶宁摘了官帽,毫不客气地往秦央身边一坐,借来奏折只看了第一眼,啪的一声合上:“算了,我不认字。”

龙椅只能坐皇帝一个人,旁人不能轻易冒犯,否则视为大不敬。

这大逆不道场景却无人觉得奇怪,宫人们各自眼观鼻鼻观心,美人灯似的站在原地。

朝中上下大家都知道,陛下只跟永远不升官的大理寺少卿好,如夫妻一般。

这大理寺少卿也是奇怪,天底下没有谁能做到她这样,与陛下举止亲密,还能劝得动暴怒的陛下,都说她是陛下的入幕之臣。

可她却与旁的入幕之臣不同,她不需要高官厚禄,也不需要封侯拜相,从初绽头角开始,只守着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不肯挪窝。

住也只住跟皇宫隔了两条街的府邸,那还是以前的太傅府,他老人家一生清贫,虽简在帝心,住的清贫,她让人修缮好了,也没好到哪里去,就这么将就住着。

一住就是五六年。

功名利禄不放在心中,难不成,还真是见鬼的真情了?

这处处尔虞我诈的地方还能容得下真情?

秦央笑了,随手翻开一本,扫了一眼内容,故意递到陶宁眼前问:“我们满腹经纶,明察秋毫的少卿大人还不认得字吗?”

陶宁收下这本催婚奏折,合上放在一边,转移话题:“今年恩科状元,长意瞩意谁?”

她不是不想与秦央大婚,只是还不合适,时机未到。

这些年秦央做的事情不少,忽然冒出一个大婚,能把这群臣子吓撅过去。

秦央总觉得愧对于她,可在陶宁心中心意相通更重要,不急于一时。

万事过犹不及。

秦央哪里听不出她的意思,就是在转移话题,她只管大理寺里的事情,外头翻天了也不管,怎么可能会有兴趣问新科状元姓甚名谁,是圆是扁。

这种探听圣意的事情换另一个人八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而宫人们早就从第一次的震惊到现在的见怪不怪。

果不其然,秦央也不隐瞒,直接说:“工部尚书次女,杜宓,文章上佳,口若悬河,是为状元之才,也是我朝第一个女状元,前几日殿试,朕看过她一眼……”

说着,她却不继续说下去了。

陶宁疑惑看过去:“嗯?”

秦央忽然笑了一声,捏住垂下的发尾,挑了一下陶宁的下巴:“生的眉清目秀,是个机灵相,想来是栋梁之才。”

陶宁捉住她的手,将人拉近:“殿试学子众多,陛下何故只记得状元一人,这让臣甚是惶恐,恐人老珠黄,色衰爱弛了。”

秦央退开怀抱,嗔怪看了陶宁一眼,转身要进暖阁里:“去你的,你小我三岁,你人老珠黄,色衰爱弛了,那我算什么?”

陶宁起身追了上去,殿中宫人们仍侍立在原地。

这时候是不需要追上去的,陛下已经不需要人伺候了。

暖阁就在偏殿处,并不远,三步并作两步就将人追上,将人拦腰抱起,继续往暖阁走去。

把人放在床上,秦央还想说什么,就见陶宁从袖中抽出一方红帕,盖在她头上。

秦央瞬间无话了,眼前一片绯红,盖头后陶宁的身影若隐若现。

看了一眼天色,陶宁说:“婚礼都在傍晚,时辰也差不多,今夜就当是新婚之夜。”

不知为何,秦央隔着盖头往外看,胡闹似的一方红帕,还真把她盖成新婚之夜害羞的新娘了。

陶宁郑重地揭下红帕:“揭了盖头,就是妻妻了,好像除了拜天地,还会剪下一缕头发编在一块,意为永结同心。”

秦央眼前视线一亮,她伸手:“剪刀呢?”

陶宁一摸身上:“剪刀没带,用匕首可行吧。”

秦央想了想,她也不知道暖阁里哪有剪刀,便觉得可行。

一人割下一缕头发,放在一块,木盒被合上,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

秦央双眸潋滟:“那合卺酒呢?”

不说还好,才想起忘了这事,陶宁总不能说一时高兴,忘了这事。

毕竟她也才第一次成亲,没好意思去问旁人,自己摸索着来的。

于是她凑过去亲她,声音模糊在双唇之间:“我忘了,下次再补上。”

幔帐落下,挡住了帐后春情,悄然升温。

第155章 番外

启元女帝费劲千辛万苦登基, 大权在握,享万里江山,原以为她会恨不得长长久久地坐在皇位上。

谁能拒绝权力的诱惑?

启元二十年, 启元帝正值壮年, 不可能立后纳君的她忽然提及储君的事情。

起因是一臣子想不出来今天还能说什么,忽然想起还没例行催一催,于是说起了储君的事情。

话音刚落,众臣哑然, 静待陛下不轻不重揭过这话题的回答。

却不想得到了意外的回复,她竟然说:“尚卿言之有理, 储君关系国本, 不得不谨慎。”

礼部尚书尚卿本卿:“啊?”

掌权二十年, 朝廷几乎大换血, 新进的官员也从当初小年轻长成了如今的肱股之臣。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起储君和立后这两个话题,猝不及防听正主提起, 还有点迷茫。

于是众人不约而同地做了同一个动作, 伸手掐自己大腿。

“嗷, 你掐我干什么?”识青震惊地看着站在身边的同僚。

戚静收回手,认真问道:“疼吗?”

识青抬起手,咬牙小声道:“你过来, 我让你试试疼不疼。”

“不了, 看来我不是做梦。”戚静嘴唇不动,从唇缝中挤出字来,她挪的更远了。

心想我大小也是工部侍郎, 不给捏大腿。

她不肯过来, 识青也不是记仇的人,她主动凑过去:“好端端的, 只能就说起了立储的事情?”

戚静想了想:“因为老秦家有个皇位要继承?”

识青:“……”

道理是这个道理。

大家关心是这个吗?

明面上说的是立储,往后延伸延伸,怎么把储变出来才是正经事。

而且往年不是没人提起过这件事情,早些年被贬的官员不在少数,直到新鲜血液逐渐填充朝堂,才没人老是盯着这件事。

态度如此强硬的陛下,今天怎么就顺着话说了?

也没听说过陛下跟安少卿闹红脸了啊。

于是满朝堂的视线,明里暗里都看向陶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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