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聊到底
离玉一时慌了心神,不由得喝了一声:“慕陶!住手!”
慕陶坐起身来,眼里满是委屈。
她望着离玉的双眸,那眸中本是羞愤之色,但许是颊边那些许红晕作祟,她竟觉这眼底的怒意,竟让那幽蓝的眸子多了几分波光潋滟。
师尊纵是发怒,都让她舍不得怨恨。
师尊本就对她说过,这世间的所有,只要她想要,就都是可以给她的。
那她为何就不能得到师尊呢?
慕陶这般想着,忍不住俯身吻上她的眉心。
这一吻落下,离玉呼吸都似慢了半拍,一时只觉脸颊烫得厉害。
少女轻伏在她的身上,身后束起的发丝,丝丝缕缕垂落在她的脸庞,是滚烫之上仅有的微凉。
那一瞬紧贴的胸膛,无声交换着彼此的心跳。
离玉从未觉得自己的心那么乱过,乱得仿佛再多一刻,一颗心便会彻底失守。
她的目光不由得迷离了几分,像是笼上了一层夜雾。
她一直看着慕陶,慕陶便也万般认真地看向了她。
那短暂的对视,使得那本就杂乱的心绪更加不可收拾起来。
离玉昏迷的这些日子里,除却以术法为她清洁身子,谁也不敢轻易碰她。
偏偏她离开朝瑶之日,只穿了一身纯白,就连发簪都不曾有,只以一条柔蓝的发带,将那如墨的长发简单束了一下。
浑身上下素净至此,便让人很难不将目光放在那张如玉的面容。
偏偏那张脸此刻又泛着扰人心境的红,令人不敢细看,却又挪不开眼,似要将这世间最艳丽的花,悄无声息地开入谁的心底。
慕陶不禁想,师尊这一身白,多少还是有些清冷了。
师尊何必永远高高在上?
师尊分明也可以离这俗尘近一些,离她近一些。
片刻犹豫后,那刚被喝停的手,忽然不由自主地捧起了那一张脸。
纤长的指节穿过那早已有些散乱的发丝,似摆弄一个不会动弹的物件,将其轻轻向上扶了些许。
自眉心起,向下轻柔地索取。
直到唇齿相触的那一刻,离玉腰间的系带被她轻轻扯落。
原本整洁的衣襟,在那一瞬微微散乱。
纵是这样,也足够赏心悦目。
慕陶忽然不再满足于方才得到的,而是试图从师尊那儿得到更多。
更加过分的索要,将离玉的神思彻底惊醒。
她不能,不能这样……
咒毒还在,这会害了慕陶。
“慕陶,停下……”
慕陶仿若没有听见,只是又一次堵住了她的嘴。
那被术法禁锢的身躯,似是本能地颤了一下。
“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
“……”
“慕陶!我让你停下!”
“……”
数秒静默后,慕陶望向了离玉的双眼。
她在那双幽蓝的眼睛里,看见了惧怕、慌乱,甚至是抗拒。
她分明已经做到了师尊嘱咐的所有,为什么师尊对她反而比从前更加疏离了?
“为什么?”她不禁皱眉问道,“与我在一起,师尊就那么不乐意吗?”
“我可以,可以留在你的身旁,可以一直陪着你……”离玉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你,你不能对我,对我行……行这种荒谬之事……”
慕陶眼里浮现了一丝迷惘。
好一阵沉默过后,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脸上有些委屈,又有一些不甘。
她忍不住轻声问道:“师尊说当初离开是身不由己,那么如今回到我的身旁,也是一种身不由己吗?”
离玉:“不是……”
慕陶:“不是?”
离玉努力按下了心底的不忍,轻声说道:“你是我此生唯一弟子,我……我本就应该护你一生,回到你的身边,没有身不由己……”
慕陶:“仅此而已?”
离玉:“……对。”
慕陶:“那,同心铃已毁,师尊却未将它取下,难道也是我会错意了吗?”
离玉:“……”
那一日,慕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她心底不由泛起许多苦涩。
身下之人,衣衫不整,青丝散乱,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她应是喜欢这副模样的。
可她偏偏见不得那人眼底不愿顺从的神色,也听不得那几近命令的喝止。
禁制散去的那一刻,离玉坐起身来,沉默地拢上了散开的衣衫,似是有意向后缩了些许。
真是令人厌恶的回避。
慕陶不禁去想,她怎么就不能再大胆一点。
师尊的话,她就一定要听吗?
难道就不能有那么一天,师尊也能乖乖听她的话吗
第65章 这也是荒谬之事吗?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似是持续了很久很久。
离玉不禁缩在角落,长发散乱,烫红着脸,沉默地重新穿好了衣物。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是懵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本能地在做一些事情。
直到衣衫整好,才渐渐反应过来,穿衣换衣,整理妆发,不过是一种最简单的术法,这都能忘记的她,看上去一定特别傻。
可转念一想,体内咒毒未清,就算是再简单的术法,多少也是会有一点不适的,能不用便不用吧。
至于慕陶……
离玉能够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片刻不曾转移地凝视着她。
但她此刻并不敢回应那道目光。
说不太清为什么,也许是怕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会不知所措,又也许只是害怕望见一双满是失落的眼眸。
她想,慕陶此刻一定以为她生气了。
或许她把慕陶吓到了,又或许不是吓到,而是伤到。
在这近乎压抑的静默里,她有些分辨不清时间流逝的速度。
她好像没有思索多久,却又好像花了很长时间,一点一点厘清了自己正在面对的一切。
她以为乖巧懂事的小徒弟,其实很久以前就对她生出了不寻常的欲念。
她会惧怕、排斥这一切吗?
她以为自己会的,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抗拒。
多么不可思议,她没有多么抗拒慕陶的越界,只是一时半会儿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该要如何面对与接受。
当索取到来之时,她竟也有一瞬险些彻底沦陷。
她好像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这一切的发生……
如果不是体内的咒毒……
她又何必说出那些注定刺伤慕陶的言语。
她并不想说出那样的话,可她没有办法向慕陶解释清楚她们现在处境。
似乎不是错觉,只要她表露出一点对慕陶的情不自禁,慕陶便能毫不犹豫地把那当做……当做可以做那种事的信号。
除了以命令强行喝止,除了强调那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不复存在的身份之差,她真的想不到别的办法能让慕陶冷静下来了。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这样先拖延着,再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将那体内的咒毒清除,或者通过一些拐弯抹角的法子,让慕陶知晓咒毒一事。
离玉想到此处,不由轻叹一声。
那一瞬,太过静默的房间,竟也被这一声轻叹惊醒。
离玉低垂着双眼,余光却是看见那一抹明红再次靠了上来。
她一时险些忘了呼吸,下意识想要避开,身体却又不受控地僵在了原处。
这一次,慕陶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小心翼翼挪到了她的身侧,用手指为她梳理起了散乱的长发。
离玉短暂犹豫片刻,最终没有选择躲开,只是避开视线,任由着那细长的指尖游走在她的发间。
慕陶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弄疼了离玉似的,每一次由上至下的梳理,都分外小心翼翼。
柔软的发丝在指间一次又一次地滑过,她的目光愈渐迷离,思绪也不知飘向了何方。
如瀑的青丝被她一寸一寸梳至柔顺,系上发带之时,都有几分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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