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条小猫在乎
凌豫筝:【/图片/】隔着两层玻璃窗,拍下的小小的她。
凌豫筝:【小祁,我看见你了哟。】
祁音书咬了咬下唇,勾着脑袋的姿势仿若被钉子牢牢钉死,她想了想,只回了个:【?】
大概又过了几十秒,聊天框没动静,她才呼口气,重新抬眼向右看。
2号车加速,已经开走了。
中午在古镇吃饭的时候,祁音书话很少,没吃两口就放下了筷子。脸上始终维持听余樱讲话的笑意,左手却静静地放在兜里,用力捏紧那根棒棒糖。
午餐后的一点到三点为自由活动时间。
祁音书被余樱她们拉着,找了家临近小溪的悬廊茶馆,依旧是兴致勃勃地拿扑克牌,开战。
要分牌了。祁音书眼睛望了会儿悬廊下的溪流,忽然拿起手机,说:“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玩。”
她绕出茶馆,拿着手机,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古镇石街上乱走。
这会儿,凌豫筝应该是跟丁总呆在一起,她直接去找对方,不太好。
可她又实在想单独见见凌豫筝。
该怎么办好呢。
路过一家卖鲜花的店,风一吹,花香四溢。
她听见身后人在问:“老板,你这花怎么卖?”
祁音书站定。
是这样吗?每次只要她在心中许愿凌豫筝就会出现吗?
“姑娘,我这花便宜,三块钱一支,你要买两支不?”
“喔真不错诶。”那声音笑道,然后喊,“小祁,你想要买一支吗?”
祁音书眼眶有些发热,她右手在腿边紧了紧,嘴角要笑不笑地扯了会儿,转身。
她眼前的凌豫筝不知何时换了身衣服,变成彩虹色的毛衣,发丝在阳光下微微泛棕,正撩着一侧耳发,低身去闻那一支支粉白色的小花。
是桃花、杏花还是樱花,祁音书并不能分清,她不是爱赏花的人。
可她却扬起灿烂的笑容,非常开心:“要!”
二人各买了一支花,脸上都带着笑地继续在石街上漫步,凌豫筝不时转动指间的枝条。
祁音书看了会儿那枝条:“你什么时候换的衣服?”
“吃完饭那会儿。”凌豫筝左右观察两眼,人靠近祁音书耳边,小声,“我们公司这工作服实在太丑太扎眼了,不想穿。”
祁音书被逗笑:“哈哈,是挺丑的。”
她顿了顿,又问,“你刚才就一直在我后面吗?”
“没有,我和丁总她们在那边二楼喝茶。”凌豫筝向后指了指,“碰巧看你经过,就拿你当借口,逃下来了。”
祁音书眨了眨眼:“你也需要逃吗?”
“谁想跟领导呆在一起呢。”凌豫筝耸耸肩,“其实我挺早就想找你玩了,但我怕余樱她们不自在嘛。”
祁音书听凌豫筝这话,瞬间想起酒店早餐那会儿余樱讲的梦,没忍住,偷笑了一下。
凌豫筝挺好奇地看她:“怎么了?哪句话好笑?”
“没有没有。”祁音书笑着摆摆手,“我在想你人还挺敏锐的。”
“那是,不然怎么当领导啊。”凌豫筝还得意上了。
她们走过热闹的石街路,绕进小巷。祁音书看眼无处不在飘扬着的“茶楼”旗帜,忽而感慨:“这几天时间过得真快啊。”
“嗯?”
“就感觉,好像昨天早上还在跟你和长吟姐出差,一眨眼,团建都要结束了。”
凌豫筝笑了下:“怎么,你不想回家了?”
“当然没有,家我还是挺想回的,不过——”祁音书停了停,“不过回去之后,好像就没什么机会能这样出来玩了。”她是指,能自然地跟凌豫筝这样单独见面、单独走走的机会。
“你可以——”凌豫筝拖了会儿声音,“考虑请个年假?”
什么啊。
祁音书莫名其妙地看凌豫筝一眼:“对了,你这嗓子怎么样了,还疼吗?”
凌豫筝左手摸摸脖子:“疼是一直有点疼,但好像也没有变严重。”
祁音书停住脚步:“我们要不要现在去找家药店?这古镇里肯定有。”
“不用不用。”凌豫筝笑说,“一会儿就要回新蓉,我家里有药,回去吃吧,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
祁音书“哦”了声,垂下目光半秒,再向左边她们来时的路口望了眼。
没人。
“怎么了?又在看什么?”
在凌豫筝的疑惑声中,祁音书鼓起勇气,将左手缓缓伸进夹克口袋里,握紧那细细的塑料把,手用力到颤了会儿。
她将棒棒糖拿出来,兀自拆着糖纸。
“嘶啦、嘶啦”——这样躁动地响了几声。
她没看对面凌豫筝是什么表情,或许很纳闷吧,又或许会预感到什么,想要逃?
总之祁音书她没有管,认认真真地将糖纸完全拆掉,捏紧在右手手心里。
小巷里,风吹动茶楼的帷幔,暗红色的布在两人头顶飘动着。
祁音书冷静地用左手举起棒棒糖,问:“凌豫筝,那你现在想吃糖吗?”
“啊?”凌豫筝没接,目光怔愣地落到她们之间的暗褐色糖球上,明显笑得有点不自然,“小祁你这……变戏法呢,哪儿来的糖啊?”
“买水的时候就顺便买了一个,你想吃吗?”
凌豫筝还是不接:“你刚才才买的?”
祁音书没重复第三遍,眼睛只盯着凌豫筝的脸:“所以你现在还不想吃它。”
“我——”
“没事儿,那这次我就先替你吃了。”
祁音书笑笑,将糖果塞进嘴里,她腮帮子鼓起,淡声道,“嗯,这次的可乐味挺甜。”
十分钟后,祁音书提着两个塑料袋回到茶馆牌桌边。
余樱正杀得热火朝天,连出三轮牌,才有空来注意她:“咦,群群你身上怎么有种特别古早的糖精味?”
“这个辣的,这个不辣。”祁音书将顺路打包带回来的凉面一一放下,“可能是我回来路上顺便吃了根可乐味的棒棒糖吧。”
“我要吃辣的!谢谢——”余樱接过谭夏给她分来的筷子,看祁音书,“你啥时候爱吃糖了啊?以前特地分给你你都不要。”
“估计是今天爬山太累,身体缺糖了吧。”
祁音书说完,拿起手机点开星星大战,表情非常平静地往沙发后背上靠。
临近两点半的时候,屏幕上弹出微信消息提醒。
祁音书点进去看,是朱姐在大群里at全员,让大家可以收拾收拾,去大门口集合了。
同时,她还收到一条萧疏音给她发来的消息:【群群,我出发去机场了。】
“嗯?”
无思无想许久的祁音书提起精神,往上翻,找到萧疏音给她发的航班信息。
她不是晚上19:25才起飞吗,这就出发,难道她又改签了?
她一边给萧疏音回消息一边跟着余樱一群人向外走。
“嘿!丁总!凌经理!”出拐角,她听见余樱高喊了一声。
祁音书略微抬眼看了下,凌豫筝正和一行高层领导站在道路的尽头。
手上捏着的,仍是二人先前一起买的花。
返程到公司楼下,恰好是六点整。祁音书跟余樱她们告别后,独自去B1停车场开车。她打算就不回家了,直接开去机场等萧疏音。
“咔哒”一声车门刚拉开。
她听见左后方响起脚步声,还有行李箱的滚轮声。
祁音书下意识转头看,对上凌豫筝的双眼。
两人都沉默了一瞬。
还是祁音书先端起笑容开口:“你怎么也来开车?”
“呃,我出差那天早上先来过一趟公司嘛,车就停在这里了。”
祁音书点点头:“哦。”她应完,人就要往车里坐。
“诶小祁——”凌豫筝急忙叫了她一声。
祁音书动作停住,又直起腰,看向凌豫筝,后者抿了抿唇,迟疑道,“你——”
“我没事儿。”祁音书面无波动,“你也别多想吧。”
凌豫筝垂下目光,似乎在思考。
“我这还要赶去机场接人,先走了啊。”祁音书这次没再等,直接坐上车,“砰”一声关门。
凌豫筝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她的车前。
祁音书调导航,系安全带,降下车窗说:“凌经理,你让一下,我要开出去了。”
“哦,不好意思。”凌豫筝赶紧后退几步。
嗡嗡嗡,车窗合上后,祁音书握紧方向盘,凌豫筝也从她视野中消失了。
“……”
几分钟后,祁音书松开方向盘。行吧,看来是出故障了,车子完全启动不了。
唉,昨天不该中那张彩票的。
祁音书认命,开门下车,拨打报修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