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后标记了Omega情敌 第100章

作者:弄夜洒星 标签: 欢喜冤家 近水楼台 甜文 成长 ABO 轻松 GL百合

余遥这样道。那双与余晓晓很像的眼睛里闪烁着郑重其事的严肃嘱托。

“她相信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地相信,永远不会有一丝怀疑。如果她爱谁、信赖谁,就会毫无顾虑地去爱和去信赖,会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毫无顾虑地捧出去。而她真的很喜欢你。”

“如果你真的想要对她做什么坏事,我恐怕也很难阻拦。当然,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让你付出代价。”余遥说着,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就……但是别,可以吗?别辜负她,保护好她的善良,好好在一起,像她爱你一样爱她。”

……她话里的意味,让向舒怀许久回不过神来,最终才怔怔地点了点头。

听起来、像是……婚礼一样。

大概是因为alpha女孩昨天才提到过结婚的事,她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画面。

白纱裙,好多好多花,证婚的话……

“……好。”向舒怀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会的。”

余遥望着她良久,似乎是想要在她神情里找到承诺的痕迹。

最终,她很郑重地点了点头,一拍掌:“——好!”

余遥站起身,又忽然想起:“啊当然,这是我而已,小姨和小姨夫那边我姐估计还没找到时机说,这个要等她们自己来谈。不代表她们也同意了。”

说罢,她看到向舒怀神色,还安慰地对她点点头,“……不过,也别太担心了。小姨那边我姐大概能解决一部分。”

交代完了这些,她就也准备离开。向舒怀跟去送她。

两人在走廊里并肩走着,安静忽然被一道铃声打破。是她的工作号码。

向舒怀于是按下接听,而传来的是前台接待中心那个新开的小姑娘的声音。

“向、向总,”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尽管克制着,却仍然带着一点惊惶的痕迹,又因为直接和自己最大的上司通话而格外紧张,“前台有个奇怪的人说要找您。我打不通易特助的电话,只好拨了内线……”

“奇怪的人?”

“他是个alpha男人,说自己叫孙涛。根本没有通行证,可是他说,只要我说了这个名字,还有‘日记’,您就一定会见他……我、我拿不定主意,所以……”

……那个孙涛?

高中时候、试图强行标记她的纨绔,孙涛。

向舒怀压了压眉毛,神情里已带上了冷冷的嘲弄意味。

“你做的很对。”于是她向通话另一头道,“请他到接待室,联络保安准备,我很快就到。”

通话挂断,她抬起眉眼,向面容中已染上了担忧的余遥轻轻一颔首。

“抱歉,突然有些急事。”向舒怀道,“就不送了。”

她神情无比郑重,望着那张与余晓晓肖似、神情担忧的面容一字一句道,如同发誓一般。

“我一定、一定会,保护好余晓晓。”

第70章

她到时,孙涛已经等在那里许久了。

他穿着不合身的廉价外套、遮挡了里头的病号服,还吊着一只裹着石膏的手臂。只是蓬头垢面、面色蜡黄,佝偻着脊背,因为焦虑而不断地啃咬着自己剩下另一只手上脏兮兮的指甲,再也不见了高中时候荒唐的不可一世。

安静无声、仿佛被拉长了许久的等待彻底磨去了他残存的最后一丝轻蔑——毕竟向舒怀不过是一个曾经差一点就被他标记、残缺的omega罢了——而只余下了深埋在残疾身体里的恐惧。

而向舒怀在这时推门而入。

她视线淡淡扫过面前的人,有些了然地压了压眉毛,平静道:“看来,你过的还是太好了。”

——她说的是孙涛口袋里露出一角的那只手机。

崭新,昂贵,最新发售的限量款,没有任何划痕。

以此人在家族企业破产后酗酒的习惯,这是一只他买来不超过半周的手机。

向舒怀咧了咧嘴角,无声地笑了。

一笔横财,哈?

她的视线让孙涛下意识打了个寒颤,alpha男人慌慌忙忙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在车祸后本就瘸了一条腿,此时更是腿软得怎么也直不起身:

“我、我……”

“你来见我,是自己也知道自己过得太好?”向舒怀轻声道,“也可以。我一直都很好奇,凭借成年人的柔韧度,要花多长时间才能适应没有手臂的生活……孙涛,你也好奇吗?”

alpha男人腿一软,彻底倒回了沙发里。

他脸色惨白、汗出如浆,只不由得望向自己还能够活动的右手,只看到手指不断生理性地颤抖着,已然被这威胁吓破了胆。

——因为他知道向舒怀真的做得出来。尽管她只是像玩笑般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他试图强行标记向舒怀时是高二,虽然没成功、还被洗手间里向舒怀染血的眼睛吓住了一瞬,可终究是没往心里去的。

毕竟,向家那个omega私生女再怎么反抗也只能伤害自己,就算剜去腺体、把自己弄得濒死,却不能伤害他一分一毫,而他拍拍屁股就出了国,在亲爹妈的溺爱下继续和一帮狐朋狗友们花天酒地,那段经历再也没人提及。

孙涛本以为是这样的。

这样神仙一般的日子,一直过到他大二那年。

他家的上市公司突然被曝出财务造假,同年遭到了来势汹汹的恶意收购,股价一度跌停。自此,那条曲线似乎被人为操纵着、忽上忽下,直到退市当天,竟然形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j.s”的形状。

Jacob.Sun,孙涛在国外所用的英文名。

——这时一场报复,家族企业破产、被冻结了所有资产的孙涛被勃然大怒的亲爹扇了几个耳光,跪在那里时,这么恍恍惚惚意识到。可这远不是结束,而只是个很有些顽皮的预告。

他被起诉了,刑事诉讼。

孙涛在国外的私生活不甚干净,捡尸这样不干不净的事没少做。他心里害怕,凭借最后的手段逃回了国,花天酒地逃避现实,却又在与玩伴们飞-叶-子的时候被牵扯进一桩毒品案里,最后以教唆吸毒被判了三年。

如今终于出狱,孙涛却发觉自己的家族早已一蹶不振,他和他父亲这一户在亲戚里人人喊打,如同过街老鼠。

他原本高高在上的董事长父亲受不住,在他入狱后没多久,便在原公司楼里自杀了,而作全职太太的母亲则染上了赌瘾、借了无数高利贷。

于是,孙涛开始酗酒,半月前酒后驾车出了车祸,除了他以外没有人员伤亡,而他要付全责。

——他落下残疾、跌落赤贫,还背上了满身高利贷,这场足够耐心、又无比狠厉的连环报复终于自此而完结。

从内心底,孙涛相信这一切都是如今已改头换面、成为了向氏总裁的向舒怀所为。可是他没有证据,没有一点点证据。所有的一切甚至都只能够归咎于他自己。醉后,他去街上泼口谩骂、赌咒发誓、后悔大哭,可所有人都只以看待精神病患者的眼光看他,然后请警察将他劝离。

孙涛曾经无数次想过,假使能够再见到她,他一定要报复,一定要狠狠地报复回去,让她也尝尝自己住进ICU被抢救的滋味。或者、干脆,他根本就应该回到学生时代,标记她、毁掉她,杀死她——

可是,如今坐在这里、坐在向舒怀面前,孙涛却恍惚察觉自己早已被吓破了胆,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只能够早已被感到刻入脑海的本能恐惧。

……他又一次回想起那双沾血的、充满了冷森森仇恨的眼睛。

那是狼的眼睛,贪婪、冷酷、狠毒,认定了一个仇人之后,除非彻底撕扯断他的喉咙,不然再不会放开利齿。

而狼盯上了他,而他现在却还苟延残喘地活着。

“我、我……”孙涛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连滚带爬,涕泪横流地给向舒怀磕起了头来,畏惧得浑身都在发抖,语无伦次,“求求你、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向总,向总,我求你大恩大德……向总,放过我吧……”

而向舒怀只是略略站远了一步,避免沾到他身上不甚干净的气味。

“谁让你来的?”她望着地下瘫软成一滩的男人,厌恶地压了压眉毛,似乎在自言自语,“……顾嘉小?”

“不是。她虽然坏,至少不恶心……哈。”向舒怀忽然笑了,轻声说出,“向家,向弘山。”

而听到那个名字时,孙涛僵住的身体解答了一切。

“……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笑的事,做父亲的人,花钱请强-奸犯来威胁自己的女儿。”

向舒怀冷笑了一声,“说吧,他还想让你做什么?”

地上如同一滩烂泥般的男人停下了磕头和哭喊,可是身体却抖得更厉害了,看他那副样子,还以为有谁在身后拿着枪指着他。

“我、我……”孙涛语无伦次,又磕起了头来,“我……”

……用不着他答了。

想也知道,无非是那些。

因为向弘山害怕她。身为一名典型沙文主义男alpha,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摧毁她、将她打入泥里,然后彻底控制她。

而向舒怀平静道:“这不算什么,你只唯一做错了一件事,孙涛。”

男人猛地抬起了那双充满了绝望眼泪的、丑陋而浑浊的眼睛。

“向总,求求你——”

“——你不该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又想起你。”

向舒怀道,微微露出一个冷笑,“我听说,向弘山给你那笔钱,被孙太太用来投资了?眼光真好。”

她说得平静,好像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样,孙涛却霎时间浑身发冷。

“向、向总,向总,我……”

孙涛口齿不清地乞求着,瘫软在地上。他望着那双属于狼的冷酷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完蛋了,向舒怀绝对不会放过他,直到这一切彻底结束。

他战栗着,赤红着眼睛粗喘,心底忽然涌起了一阵穷途末路的凶性。

孙涛回想起那个助理对他嘱托过的话。

他给了他一笔钱,告诉他,只要去做自己之前没做完的事,就能、就能——

那冲动的驱使下,男人如同野兽般红了眼睛。

他怒吼着,便要从地上爬起来。

——他却忽然被一个力道踩在了腿弯,毫无防备地“砰”地跪倒了下去。

电光石火之间,他的头发被一只手拽紧,猛地重重撞向一旁的墙壁。

一次、两次。那力量几乎让墙体都在震颤。

脑后的力道一松,孙涛便头昏脑胀地软倒回了地面,眼冒金星、脑海中一片空白,在剧烈的眩晕中,手脚生理性地抽搐着,再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早已准备好的保安们于是涌上前来,将他从接待室里带离。

——这一切都发生得过于-迅速了。向舒怀甚至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怔怔地抬起脸,看到面前迅速解决了垃圾的alpha女孩红着眼眶,再也没有了刚刚利落干脆的模样,只是站在那里望着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余晓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还有……为什么要哭?

向舒怀不明白。

“余晓晓?”于是,她猜测着轻声说,“你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