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佑幸川
不过,外面穿道袍的人很多,就连皇帝都喜欢穿道袍,只是穿道袍去见皇帝,显得有些不太正式,又不是什么奇装异服。
虞九舟知道,迟晚没有换衣服,不是生气,她怕是想赶紧换一个环境,缓解一下内心的杂乱。
虞九舟想的是对的,迟晚的心里是很乱,她已经接受了,两人的圆房是掺杂着利益的,只是心里不开心。
罢了,去皇帝那边把这次圆房可以得到的“利益”,最大程度地拿到手,才是正事,也算是她能帮虞九舟一把了。
第89章
四月一日, 迟晚前往京都外的辰阳山,今天是为了检阅一万皇城司司卫训练结果的日子。
三个月的训练,皇城司司卫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很大的进步。
训练开始的时候有一万一千人, 训练结束只剩下了一万人差几个,十一人淘汰一个人,这样的淘汰率其实已经挺高的了,本次训练讲究的就是末位淘汰。
皇城司想要得到重用,里面的司卫必须焕然一新。
迟晚到辰阳山这边时, 虞九舟正在上朝, 使节团还有两天就到了,具体接待事宜已经定下。
事情没有如宝安王的意,他以为接待使团无人可用的情况下,就必须放他出来接待使节团。
可监国的人换了虞九舟, 事情就变了。
虞九舟下令,顺承郡王接待北宁使节团,佳成郡主接待南越使节团。
北宁使节团来的是二大王, 南越来的人是王女,这样接待正好。
顺承郡王是皇嗣所宗室之一, 年仅十四岁, 年龄还很小,日许多事情都需要有人在旁白辅佐。
佳成郡主要跟信国公府和离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接待使节团算是正式从信国公府搬出来, 这样一来后面的事情就好做。
很明显, 虞九舟是趁此机会推出来两个人,一个是跟宝安王打擂台的新王,一个是能解决佳成郡主跟信国公世子和离的事情。
因此, 宝安王圈禁一个月后,出来是出来了,可最近要发生的大事,他一个都没有捞上,还失去了上朝的权力。
自从虞九舟正式被任命为监国长公主后,反对的人不少,可那又怎么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反对是没有用的。
况且没有储君的情况下,皇帝身体不适,难道叫皇后出来监国?那还不如长公主呢。
他们好奇的,内阁居然没有任何意见,其实没有皇帝,内阁也能把大周这艘巨船运转得很好。
一个月过去,朝廷那么多事情需要去做,大周还需要运转,慢慢地,反对虞九舟监国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近日大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北宁跟南越两个派使节团来访的事情了。
关于怎么迎接,谁迎接,谁作陪的事情都吵了许久。
那晚,也就是虞九舟跟迟晚第二次圆房的那日,两人关于这件事情做出了商讨与决定。
迟晚认为,绝不能让宝安王迎接使节团,没有了竞争对手,他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储君,不知道朝堂上有多少人要朝他靠拢。
所以必须得推出一个新人,至少让很多人觉得,宝安王不一定就会被选为储君。
皇嗣所里面的几个宗室,迟晚找机会都见了,只有顺承郡王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有的时候很可怕,有的时候又能认清局势。
主要是顺承郡王虞星辰拉住了迟晚的衣袖道:“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回去见母亲和娘亲。”
虞星辰是一个乾元女子,才十几岁,拉着她衣袖的样子很可怜。
迟晚摇摇头,“自由是需要自己争取的。”
皇嗣所的宗室是皇帝叫来的,没有皇帝的允许,他们走不了,等新帝上位,无论他们争或不争,都只有死路一条。
毕竟谁都知道,被圣元帝召到京都的宗室,都是未来储君的人选,至于选哪个不一定,可肯定知道的是,没有选上的宗室,必死无疑。
虞星辰是在给自己争取一个生的机会,她没有理由拒绝,却也没有理由帮忙。
等了好一会儿,虞星辰道:“我可以跟宝安王打擂台,成为长公主殿下的傀儡。”
有意思,小小年纪看问题很透彻。
迟晚笑了笑,只是道:“我会转达。”
那天她还见了皇帝,皇帝担心给虞九舟监国的权力,以后控制不住了,想让她看着虞九舟。
在看到迟晚一身道袍来面圣时,圣元帝眯起了眼睛,“驸马近日心烦?”
迟晚挑眉,她知道自己来面圣穿道袍的事,引起了圣元帝的不满,可那又怎么样。
“谢陛下关心,臣只是觉得人生没有了意思。”
她的这个话让圣元帝一愣,年纪轻轻怎么突然看破红尘了。
“驸马,你可要记得自己的职责。”
迟晚拱手行礼,“陛下,臣这个驸马位同郡王,还是上玉伯,又是皇城司指挥使,大理寺少卿,按理说臣也是高官厚禄了,可为何殿下还是看不上臣。”
她装作委屈的样子,表现出虞九舟不满的样子。
如今虞九舟监国了,她这个掌管着皇城司的驸马,就不能跟长公主殿下的关系太好。
不是她不想,是皇帝不会同意的。
虞九舟的监国圣旨一到,就是她们表面决裂的时候。
圣元帝打量着她,疑问道:“为何这样说。”
两人不是圆房了吗?关系正是甜蜜的时候,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迟晚扶额轻叹,“陛下,殿下天皇贵胄,心高气傲也是正常,是臣不该像要求普通伴侣那样,要求殿下。”
圣元帝的眼睛一亮,他明白了。
肯定是舟儿做了什么,叫迟晚失了面子。
很好,这就不用他再说些什么了。
他知道这种被人看不上的滋味,当年他刚登基的时候,很想做出一番大事,可当时的内阁首辅处处阻拦,说他不行,而他的皇后徐琼芳也劝他,说他新帝登基,要多听辅政大臣的意见,并且认为他什么都不懂。
他觉得皇后认为,他不配做一个皇帝。
舟儿的性子比不得皇后那么温和,毕竟是帝姬,宫中唯一的孩子,是被皇宫上下捧着长大的,更加的高高在上,而迟晚虽浪子回头了,可论家世,一个落魄的侯爵府出,现在还降成了伯府,这样的出身舟儿看不上也是正常。
可人都是要面子的,不管再喜欢,总是没有尊严,那慢慢地就会因爱生恨。
看来二人虽然圆房了,但大部分还是迫于他这个皇帝的压力,迟晚做的那些事,顶多是让舟儿不讨厌他了。
怪不得迟晚的精气神都没有了,估计这家伙以为舟儿愿意跟她圆房是接纳她了,实际上只是为了满足他这个帝王的心愿。
想到自己在女儿心里这么重要,圣元帝心里很满足,决定不追究迟晚面圣随意的事了。
不仅如此,圣元帝故作严厉道:“舟儿是监国长公主,你是驸马,无论如何,她是君,你是臣,认清楚自己的地位就好了。”
说着又放缓了语气,“不过,你这些日子做得不错,朕有意加封你为侯爵位,只是还差点儿功劳,你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能给朕立功,让朕封你为侯,明白吗?”
呵,先激起她对虞九舟的反感,再给她画饼,圣元帝好手段。
迟晚故作不忿的模样,“是* ,谨遵陛下旨意。”
圣元帝摆摆手,“好了,朕叫你过来是有别的事情,皇城司拥有监察百官的权力,长公主也是臣,你可明白。”
看吧,果然是想让她监视虞九舟。
迟晚立即道:“臣明白。”
“明白就好,只是皇城司被冷落多年,突然要做这么多事情,皇城司未必事事妥帖。”
显然,皇帝对皇城司还没有建立信任。
虽然皇城司是皇帝耳目,但皇城司在文官的逼迫下,从明宗一朝的权力就变小了。
要知道,皇城司一开始还有负责宫禁安全的职务,后来都快被禁军给挤走了。
迟晚拱手,“陛下,皇城司是陛下耳目,可以监视百官,刺探情报,在特定案件上,陛下会赋予皇城司查案的权力,可案件结束,皇城司能做的不多。”
之前她不要逮捕和审讯之权力,不要先斩后奏的权力,那是因为太高调了,影响虞九舟顺利拿到监国之权。
现在虞九舟拿到了监国之权,她就需要更大的权力。
足够大的权力,她才能帮虞九舟。
显然,皇帝知道这个道理,“你如何想。”
迟晚想了想,“皇城司直接对陛下负责,除了刺探情报跟监视百官,还要有侦查案件和维护治安的权力,并且可以不经司法程序,拥有逮捕和审讯的权力,臣觉得,皇城司是陛下的刀,一把刀是需要开刃的。”
皇城司虽然直属皇帝,可从历代指挥使能看出来,文官不允许皇城司坐大。
近日发生了逆王造反等大事,文官集团才忽略了皇城司的发展,等她去把在外训练的皇城司司卫接回来,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在此之前,她需要给皇城司争取到更大的权力。
迟晚拱手,“陛下想让皇城司成为一把刀,那皇城司就必须对内起到震慑作用,同样,对外族事宜,不说做到了如指掌,也绝不能做睁眼瞎。”
迟晚所言在理,外族虎视眈眈,大周内部官员只知争权夺利,皇城司除了在他允许的案件内有不小的权力,脱离了案件本身,权力就小很多。
圣元帝多疑,谁要找他要权,反倒是不会给。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需要一个人监视虞九舟,而这个人选非迟晚莫属。
没有人比迟晚跟虞九舟的关系更近,恰好,她对虞九舟不满,再放两个人在她们身边挑拨,她们早晚反目。
而且迟晚说得有道理,想要皇城司成为一把刀,又不给权力,那这把刀就是连刃都没有开,连震慑人心的作用都达不到。
见圣元帝意动,迟晚加了最后一把火,“若陛下觉得臣不能掌握这么大的权力,可另选贤臣。”
“如今朝堂诸臣大部分都倒向了宝安王,陛下若不早立储君,便得给百官头上悬挂着一把刀,要让他们知道,大周的帝王只有一个,那就是陛下。”
“放肆!”
迟晚话音刚落,圣元帝就怒斥一声。
可是迟晚能听出来,皇帝虽然表面很生气,但其实已经心动了。
半晌皇帝才道:“说说你的想法。”
迟晚拱手,“臣想把皇城司分为三个部分,殿前司用于保护陛下,锦衣有查案逮捕审讯的权力,绣衣则监察百官,以及监视锦衣,还有刺探外族情报。”
权力的分散,就不会让锦衣卫的权力太大,可大权力又集中在皇城司。
迟晚再次行礼,“还请陛下允皇城司建诏狱。”
诏狱,意思是里面的罪犯,只能由皇帝亲自下诏书定罪,此乃巩固皇权的法子。
皇帝冷眼看着她,“朕上次给了皇城司那么大的权力,你为何不接,现在却找朕要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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