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佑幸川
要是迟晚知道福庆心里的想法,只会冷笑:让她们回京都是出于良心,收拾临安公主府,处处安排妥帖,要不是福庆昨日所为,今天她们还会把临安公主捧得高高的,她会以晚辈的身份来接临安公主,给足对方面子,可今日她穿上了蟒袍。
有的时候,变化就在一瞬间,福庆的做法,让迟晚跟虞九舟决定,今日的迎接就得按照礼制来。
前来迎接的迟晚穿上自己的最高官服,也就是蟒袍,飞鱼服比起蟒袍还是低了好几级呢。
迟晚轻笑一声,“郡主客气了。”
随即两人都没有说话,福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去找长公主聊北宁的事,是娘亲定下的,但娘亲让她低调上门,没有让她高调上门。
尽管迟晚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对方态度的冷淡。
现在她多说什么无益,还是等娘亲到了再说吧。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临安公主的车队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福庆跟一众礼部官员整理仪表,目光注视着车队。
礼部的两个侍郎都没有来,更别说礼部尚书了,来的只是仪制司的正五品的礼部郎中,两个主事,还有一些临安公主府的成员。
如果只是这个规制的迎接,会让人觉得陛下不重视临安公主,可迟晚却来了,大周史上头一个位同郡王的驸马,身上还有爵位,这又显得很重视了。
所以一众官员看到临安公主的车队,才会站得这么笔直,他们不是表现给临安公主看的,是给驸马,给陛下看的。
等到马车走近了,迟晚才悠悠地起身,陈远收拾得很快,茶水桌子包括垫布很快就收拾完了。
而这时车队也停在了他们面前,领队的不是安易之,是安易之的副将季以安。
车队停下来的瞬间,季以安立马下马,走到迟晚的面前行礼,“臣季以安参见驸马,问驸马安。”
“本驸马安。”
然后季以安才开口,“禀驸马,臣受主将之命,护送临安公主回京,幸不辱使命。”
“季将军辛苦了,在京城待两天再回去,正好有事让你去做。”
“诺。”
两人说了几句,迟晚才高声道:“驸马迟晚,奉陛下命,前来迎临安公主回京,现在回临安公主府。”
直接就回临安公主府了?不用去见陛下?
马车里的临安公主蹙眉,她是不想见皇帝,但是皇帝不见她,那她接下来的处境怕是不妙。
不过她也听说了,让她回来的是自己那个侄女,非是皇帝。
临安公主微微撩开了帘子,只是一个很小的缝隙,她看到了迟晚穿的是蟒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没有上来打招呼。
按理说,以虞九舟跟迟晚对她的态度,不可能连个招呼都不打的,还是这几天又发生了什么?
她还看到了迟晚旁边的福庆,难道跟福庆有关?
临安公主没有想明白,但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不好叫她们来说些什么,只能等着到公主府再说。
哪知在队伍到达公主府后,迟晚就开口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临安公主刚回来,我等不便过多打扰,你们好好照顾临安公主,等临安公主安顿好了,我定携长公主殿下前来拜访,告辞。”
她连临安公主府的门都没入,说明今日来只是工作。
但她也说了,改日会再上门,可那是晚辈应有的礼仪。
所以迟晚一走,临安公主就下马车了,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公主府的女官,“本宫累了。”
“是,殿下的寝殿都收拾好了,请殿下移驾。”女官连忙上前。
临安公主走的时候,给福庆使了个眼色。
福庆连忙跟在临安公主后面,顺便把自己人给带了进去。
临安公主府里面外人太多了,各方的眼线都有,既然掌控不了整个公主府,那至少要掌控寝殿。
等福庆把人安排好,便走到了临安公主面前,“娘亲。”
“你跟驸马发生冲突了?”
听到娘亲上来就这么问,福庆心里一个咯噔,因为身在外族的原因,娘亲对她要求很严格,听到娘亲这个语气,她就有点儿怕了。
福庆一点儿都没隐瞒地把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临安冷冷地看着她,“我怎么跟你说的?”
“是福庆的错。”福庆立即跪下。
娘亲让她低调去长公主府,她自作聪明,以为高调的过去,能更好地威胁长公主府,结果人家根本不受威胁。
临安闭上了眼睛,在外族的那么多年,她们寄人篱下,早就学会了形势比人强,想要好好地活下去,示弱是必须的。
“你想给人家带去麻烦,人家可以转手把你撇开,更何况,她们看重不是因为我是她们的姑姑,而是迟晚在比试那天说的话,就算和亲的不是我,是别的人,她们也会这么做。”
这一路上她都在想,虞九舟跟迟晚为什么要帮她。
想了许久,她不断地琢磨迟晚对外的那些话,她破天荒地觉得,那些可能是她们的真实想法。
否则她想不到帮她有什么好处。
结果福庆这么一闹,对方对她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以后跟长公主府没有了情分,想要合作,就得先拿出利益来。
这不是临安想看到的,所以她叮嘱福庆要低调,结果还是这样。
看着福庆震惊的样子,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人家做事就那么老道,自家这个聪明的时候还好,冲动的时候过于一厢情愿了。
“福庆,我知道你对大周的一切,特别是京都的这些人都有气,有的甚至是厌恶,乃至于恨,但是你的这些情绪不该对九舟今朝,她二人那时还小,如今掌权,就把我们接了回来,你该弄清楚,罪魁祸首是谁。”
罪魁祸首自然是皇帝,但凡皇帝强势一点儿,她们就不会身陷外族多年。
福庆想过这件事,再经过娘亲的点拨,也差不多明白了,“是,娘亲,有机会我就去长公主府请罪。”
听到长公主三个字,临安笑得有点儿苦涩。
按照规矩,她这个皇帝的亲妹妹,皇嗣的姑母才应该是长公主,哪怕她做不了,也不该一个小辈做长公主。
可偏偏皇帝这么安排了,说明在皇帝心里根本没有她这个妹妹。
也是,要是有她这个妹妹,哪里还会毒死她的爱人,让她和亲。
小时候感情再好,对方做了皇帝,也不过那样。
临安挥挥手,“我累了,府内就交给你了。”
“是,娘亲。”
福庆看着娘亲进入里间的背影,内心后悔,她又让娘亲操心了。
希望长公主跟驸马好说话,能跟娘亲的关系修复,要是可以,她挨上一百鞭子也愿意。
此刻的迟晚可不知道临安公主这边发生的事情,她去跟圣元帝回禀了一下,就回到了长公主府。
“你是说,驸马从头到尾没有跟临安说一句话?”
“是的陛下。”
迟晚前脚刚走,圣元帝就开始说起了这件事。
汪海的确认让她笑出了声音,“迟今朝啊迟今朝,还真是刚正忠直,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好啊,好啊。”
圣元帝连说了两个好,汪海赔着笑,不敢说什么。
尽管临安公主迟在大周没有什么势力,也无依无靠的,但临安公主和亲毕竟是有功的,他也不能做得太过。
可他也要让临安公主知道,大周是谁的天下,她们母女俩以后想要过上尊贵体面的日子,靠的是她这个皇帝,就不要再想什么仇怨了。
迟晚这个做法虽是对福庆有气,但充分符合圣元帝的想法,所以他对迟晚越发的满意了。
“传旨,让驸马巡视京营。”
巡视京营的人,一般都会住在军营,巡视完五军营,也十天半个月过去了。
但京营距离京都很近,只要迟晚不怕累,早出晚归也是可以的。
京营的叛乱,皇帝一直都记着的,必须让京营重新成为京都的防御线,且忠诚于他这个帝王才行。
不是他非用迟晚,而是皇城司司卫的表现确实让他很惊喜,他在想,要是京营十万人都跟皇城司司卫一样,还何愁京都安危。
在知道北宁要对大周用兵后,他越发地想让京营以一抵百了,这样他才能安全。
于是圣元帝不管女儿有孕,还是决定把驸马派了出去。
旨意跟迟晚是前后脚到的长公主府,接到圣旨的迟晚都想拒绝了。
回到永宁院,她随手把圣旨扔在了桌子上,委屈地走到虞九舟身边坐下,顺势把脑袋埋在了虞九舟的怀里。
“哪有妻子有孕,让伴侣出去干活的。”
真是讨厌,再怎么样,也该让伴侣留下来陪妻子。
圣元帝这种人,还真不配别人的效忠。
虞九舟放下奏折,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京营的训练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了?”
“是啊,那些不服管教的人,该杀的杀,该打的打,该关小黑屋的,在小黑屋里哭着认错,局面已经稳住了。”
迟晚真的很无语,前些日子跟虞九舟闹了别扭,她经常去京营。
她的称号已经从魔鬼升级成魔王了,还是大魔王。
她每次过去,总会以不同的办法折磨京营的人,京营的人看到就腿软。
可对她又很是信服,他们心里的大魔王有很多话,他们就记在了心里。
印象最深刻的话之一就是,“训练时流血流泪,总比战场上家人流泪,你们流血得好。”
他们努力训练,日后真的需要他们上战场,今日练的技能,日后总能就可能保他们一命。
并且大魔王每次到军营,都会给他们改善伙食,平时他们吃得都很好,听说是大魔王补贴的,每次到军营,他们吃得更好了。
别说以前在军营,就算是在家里,偶尔出去打牙祭,也没有现在军营食堂吃得好,更别说改善后的伙食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自从大魔王接手了京营后,他们的军饷从来没有少过,表现好的还有补贴。
以及训练中表现优秀的人,还会得到奖金证书,据说还有徽章。
纪念徽章,荣誉称号徽章,以及最最重要的立功徽章。
上次跟北宁比试赢了的几个锦衣,获得了英雄模范奖章。
至于立功奖章,目前好像只有一个人得到了这个徽章,听说完成了一个很厉害的任务,但具体是谁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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