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佑幸川
虞九舟也不喜欢用男坤泽,所以后院只有女坤泽,连侍卫也是。
陈近到了小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月落给安排出去了。
这件事刚好符合迟晚的心意,她便没说什么,等生意开张,就让月落去管店去,做个店长也好。
月落识文断字,又有武艺在身,为人沉稳有自己的想法,外放做个店长刚好。
只是一开始,得先在第一家店里学习一下。
虞九舟的行动力是很强的,说是准备了三个庄子,一个做蜂窝煤,一个制药,还有一个预备着。
这就是有权有势又有钱的好处,一句话吩咐下去,要不了几天,就给你安排得好好的。
迟晚也收到了林家的拜帖,说是大年初二来拜访,这是林家知进退,谁大年初一就上门的。
迟晚的小院里面除了陈近,还给了几个新人,四个婢女,两个太监。
公主府的太监是皇宫挑选进来的,婢女有一半来自皇宫,一半是公主府建后,从外面买的,迟晚这边能分配这些人算不上多。
当然,迟晚本人觉得是多了,别人出门前呼后拥的,她不喜欢,上辈子她就自己,出门基本是活动方派人来接,一个人去哪都方便。
院子里面有那么多伺候自己的人,她并不习惯,于是她跟陈近说了,她在房间的时候,不需要人伺候,不要让人进来。
事实上,放在院子里面的坤泽和元女,几乎默认她们做驸马的侍妾了,只要驸马想。
大周对驸马的要求不高,能拥有实权,只要不纳正经贵妾,侍妾算不得什么。
想来虞九舟也没想到,只是让人按照规制安排的。
迟晚不懂其中的道道,她对女色无欲无求,除了偶尔陷入虞九舟的美貌攻击外,她宁愿沉浸在古药方的研究上。
现代的很多药方,多多少少都经过了修改,肯定还遗失了许多,对一个古药方的研究者来说,来到古代肯定要看看,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同,是现代药方更胜一筹,还是如大家公认的那样,古代中医就是最牛的。
只是比起现代,古代人的思想在于传承,非子女非徒弟,很难得到真实的药方。
迟晚是驸马,再加上位同君王,可谓是位高权重,一旦有人知道她爱好中医,肯定有人给她送来各种各样的秘籍,但医学上,她不喜以势压人,所以她才一直没有动身去太医院找太医请教的。
公主府中倒是有两个人,一个是郑太医,一个是她的孙女郑翳,郑太医的医术不错,能成为太医的,定是大周医界的佼佼者,有些病他们可能是局限于眼光,也有可能是不敢放手去治。
毕竟他们治的,不是皇帝后妃,就是皇亲贵族,高品大员,一个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与其下猛药治疗,不如□□,治不好另说,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迟晚从永宁院回来,一路上都在盘算,她跟虞九舟看来是不能进行更深层的合作了,什么都不跟她说,她能怎么办,不如老老实实地做自己擅长的。
她是惜命,却也不是毫无原则。
她这边刚回来坐下,热茶还没有喝上一口,春归就进来了,然后就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
迟晚:“?你这是?”
春归:“……”她胸膛起伏的明显,看不出来她是累的吗?
春归担心自己一说话,就泄了这口气,一口气上不来就晕过去了。
腿长了不起啊,赶着吃晚饭,也没必要走这么快吧。
“有事?”见她就这么看着自己,迟晚以为虞九舟要她来做什么。
刚刚她就多说了几句,两人都算不上争执,让春归过来恶狠狠地盯着她看,是要送她上路?
过了好一会儿,春归才艰难开口,“殿下让我送送驸马。”
迟晚无语,“你都把我送回家了。”
人家送送,不是送到门口就行了,怎么还送到家,这么送人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春归尴尬上前,“驸马,殿下是君,有些事,为君者不会跟臣子解释,你又何必与君上生气。”
“我生气了吗?”爱咋地咋地,她没说好话?伴君如伴虎,她在皇帝面前演戏,那是高危职业,想要知道内情有什么不对。
她穿越过来,弄清楚情况后,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日后找个小县城提前过上养老生活,在这个过程中,她会尽可能地帮虞九舟。
迟晚自认为,不管是为了补偿前身做的那些,还是出于对虞九舟这个人物的喜欢,她做得都还行,不至于什么都不跟她说吧。
春归说的话,她能理解,但不能接受,君君臣臣的,她虽自称臣,那是入乡随俗,本质上,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这样。
春归看着她明显气鼓鼓的模样,认真且直接道:“你生气了。”
“我没有!”
“你生了。”
“我没生!”
春归:“……”幼稚。
“驸马可知,那些学子为何情绪激昂,到宫门外请愿。”
迟晚心中一动,终于有人用的是请愿,而不是用闹事或是逼宫了。
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以春归跟虞九舟关系,虞九舟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她心中开始为虞九舟讲话。
只是迟晚还是轻哼一声,“不是殿下派人挑起的吗?”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春归解释道:“除夕宴上陛下气急攻心,是因为清远县兼并民田案的百姓血溅宫门,驸马都去清远县,把人都放出来了,他们还是选择了血溅宫门,驸马以为是为何。”
迟晚马上反应过来,“有人想把此事闹大,有人知道中山王会在除夕宴上攻击殿下,不管中山王跟殿下谁胜,只要百姓血溅宫门,此事便无法大事化小。”
小说中,正是因为这一撞,虞九舟都没有辩解的机会,皇帝就快速定案了,贬了一个长史,死了几个奴婢,对皇帝而言,就是大事化小,可公主府自此在百姓口中就臭了。
现如今虞九舟没事,明显是中山王输了,可中山王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唯一受到伤害的是淮安侯府。
一个侯府变成伯府,原淮安侯被杀,世子流放,这样的结果已经算得上是大案了,那可是勋贵落马,比小说中大了十倍不止。
迟铭武定在大年初七毒死,看在淮安侯府先祖的份上,留下全尸,迟煦同样是当日流放百越。
然,由于虞九舟让人赐他们一百,两人当场没死是因为太医一口药吊着,他们可以死,但不能死在虞九舟的手里,名义上他们算长辈,尽管他们不敢称是长公主殿下的长辈,但名义上如此。
而这件事的后续就是今日,学子宫门请愿,结果是陛下同意启动彻查燕北的兼并民田案,针对的就是中山王。
最后利益受到损害的不是虞九舟,就是中山王,那策划血溅宫门的人,不是颖王就是宝安王。
春归见她想明白了,这才继续道:“殿下得知,有人策划挑动学子百姓情绪,一同对陛下发难,日子选在了开朝当日,百官都在,到时候就会演变成,学子,百姓,百官一同逼陛下。”
“陛下受到逼迫,学子跟百姓的意愿驸马已经知道,而百官是得利益者,他们必定不希望陛下掀起大案,于是陛下就陷入了两难,以陛下的性子,肯定会选择百官,那来请愿的学子百姓必死,背后之人再奉上中山王兼并民田的证据,那他就能用最快的速度扳倒中山王。”
“绊倒中山王对殿下来说是一件好事,只是殿下不愿看这么多学子百姓因为夺嫡死亡,然而这种事情防是防不住的,那么多学子百姓,不可能完全控制他们的行为,殿下决定趁还未开朝,没有官员劝阻,提前引爆这件事,殿下早早进宫,就是为了在陛下面前护住这些学子。”
“只是,殿下给了驸马选择,她以为驸马不会蹚浑水的,不仅是我们,殿下也很惊讶驸马的……正直?也是那一刻,殿下觉得,驸马与其演个奸臣孤臣,不如做个纯臣谏臣,只要是一个重视身后名的帝王,就不会杀了驸马,在此过程中,殿下会逐渐掌握权力,肯定会保住驸马。”
“殿下做了这么多,明明能很容易扳倒中山王,为了那些学子绕了这么大一圈,还会得罪很多人,殿下都不惧,驸马万不该误会殿下。”
迟晚沉默了,今日春归没有找她说这些的话,她与虞九舟之间,怕是就这样了。
她不再想着用心帮虞九舟,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等到一切结束,她给自己换个身份跑路。
只是她很不解,“我问了殿下多遍,她为何不说。”
春归只说了一句话,“驸马以为,我为何在这。”
是啊,春归是虞九舟的人,没有虞九舟的示意,她怎么会过来跟自己说这么多。
迟晚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尴尬地笑道:“我马上去跟殿下道歉。”
“驸马还是不要说穿得好。”殿下肯定是不会承认的,就驸马这样,有着自己坚持的人,在殿下那怕是讨不了好。
春归其实不明白,哪有为臣者,非要找君上讨一个说法的,殿下是要哄的。
“驸马,你言能气晕袁阁老,智能配合殿下,还知道许多惊为天人的方子,武能落马无伤,怎么不懂怎么与殿下相处。”
迟晚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死感,“我真的没有气晕袁阁老,他是被我扎晕的,用银针。”
“这是重点吗?”春归无语。
迟晚突然发现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落马了。”
春归:“……”难道她能说,殿下让夏去给你的丑马下药了?
“陈远说的。”春归果断甩锅陈远。
迟晚疑惑地歪歪头,莫名觉得哪里* 不对,但没有在此事上纠缠,“春归,你去告诉殿下,我晚上会为她准备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春归蒙了,驸马转变得还真是快。
妥妥的知错就改,完全没有寻常乾元那样,绷着面子,明知道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死不认错。
“说出来就不叫惊喜了。”
迟晚迈步走出院子,径直往厨房去,留春归一个人待在原地。
“如果驸马能一直这样,或许跟殿下能好好相处。”
春归感叹了一句就回到了永宁院,把跟迟晚对话说了一点,解释那段没说,为了殿下的面子,她就说了驸马认错的态度。
虞九舟蹙眉,“惊喜?”
“是,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驸马说,说出来就不叫惊喜了。”
“哼,多作怪。”
虞九舟甩了下衣袖,唇角微微扬起,对迟晚认错这么快,心中还是很受用的。
她肯让春归去解释,已经是极限了,她堂堂长公主,自不会低头。
迟晚的表现也很令她满意,有种被抚平的爽快。
只是没一会儿,就听夏去来报,“殿下,驸马疯了,她在厨房玩面,在面粉里面倒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厨房那边不敢说什么,就告诉了我,我好奇去看了,总之是一团糟。”
玩面?
虞九舟皱眉,“告诉驸马,喜欢玩去玩泥巴,别糟蹋粮食。”
“可驸马非说自己是在做美食。”夏去很难想象,那乱七八糟的,能做出什么美食。
她见迟晚在面粉里面放芝麻油,放蜂蜜,还有一些干果,鸡蛋,以为她要做点心,可谁家点心这么做。
虞九舟若有所思地摆摆手,“算了,不必管她。”
这可能就是迟晚说的惊喜吧,至于面粉,公主府还没穷到这种地步,供不起驸马用面粉了。
“也不能让她浪费,告诉迟晚,孤要知道她在玩闹,一定要她好看。”
虞九舟见过真实的百姓情况,有田的百姓,每年交了赋税都吃不饱肚子,没田的百姓,不做流民只能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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